“长乐,你终于来了。”
南宫寒光一哂,道:
“这阵我改了,他进不来。”
木头惊疑,喊:
“长乐你的脸!”
木头这么一喊,南宫寒光不由自主往后一转,木头看准时机,一脚飞踢了他手上的剑,再一跃握住,剑尖反指南宫寒光,三招一气呵成,木头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南宫寒光剑指要害,却毫不在意,只落寞道:
“你还不算太傻,当这圣女也还相称。”
木头道:
“那是当然,俺师傅说了,这骗人最要紧一骗到底,看来对付你绰绰有余。”
南宫寒光痴狂大笑,道:
“可惜,你拿剑指着我也出不去,这回我们俩同归于尽如何?”
木头疑惑,木头问:
“你不要这样,俺不会杀你,你带俺出去,俺不会和别人说一个字的,要是你还不满意,俺偷偷放你出去,这样你就不会武功尽失了。”
好心的木头哄起人来又体贴又细致,南宫寒光却得寸进尺道:
“可是我却觉得你死了,我才安乐。”
“你说,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一定要俺死,俺什么都答应你了,你偏偏不知足。”木头急了,木头不喜欢和别人勾通不畅。
南宫寒光却不管,他故意往剑尖一栽,执意了结自己的性命,木头却不能袖手不理,所以木头抽回了剑,兵不厌诈,得了空的南宫寒光又和木头打了起来。
本来就饿了一天的木头觉得十分不爽利,南宫寒光这个男人怎么这般婆婆妈妈,木头不想跟他玩了。所以木头挥着剑乱砍,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木头觉得她就是去石榴林一个人呆着,也比对着一个疯子强。
木头想着就狠狠一剑挥向南宫寒光,这南宫寒光竟然不退,这衣服上一下就划拉开一道带着血的大口子。
木头愣了,木头鬼哭狼嚎地喊:
“杀……人……啦……”
木头就这么恶人先告状几阶作一步奔到了殿门口,冲进了石榴林。
南宫寒光嘴角有点抽,他捂着胸口的伤追到了门口,最后对着石榴林喊道:
“你就困死在里头罢,我且回去沐浴更衣,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木头恨得牙痒痒的,可偏偏她困在石榴林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过了许久,连这人声也没了,木头呜呼哀哉往石榴林下的泥水里一倒,骂道:
“天要亡俺。”
8。2
木头觉得又困又饿又冷又湿,头上的石榴花树经雨打风吹,堕下许多火红的花朵,落了木头一身。
头上坠着石榴花的木头发现在泥水里冥想也是一种不错的修炼方法,但是木头很委屈,所以木头尝试掉眼泪,可是她挤眉弄眼老半天,硬是一滴水没落下来,木头想,世上不如意的事真多。
于是木头改望天,天上下的雨停了,慢慢出来了个大月亮。望着望着木头发现石榴树上系着一个白白的东西,木头飞身解下,原来是一个牛皮纸,牛皮纸里严严实实包着一本发黄的旧书,书名叫《春光无限之才子佳人》,作者是花不缺。
吃惊的木头没想到这本书是她爹写的,再加上木头是个爱看书的好孩子,所以木头认真地翻了开来,里面没有字,只有细线条的图解,木头借着月光看得影影绰绰的,但是凭着木头强大的理解能力,居然也看懂了八九分。
这时木头的耳边传来了软绵绵的琴音,木头一激灵,天魔琴。
接着木头就听见摧花折叶树干噼啦折断的声音,木头想不好,这天魔琴要杀人,所以木头赶忙打坐运功避开。
等木头再睁开眼,她周围的石榴树都倒在了地上,整个园子铺得满满的,甚是可怜。不过木头可不是什么惜花之人,她远远看见了园子边上抱着天魔琴的长乐,脸还是那张妖孽脸,姿色还是那份妖娆姿色,木头心里十分高兴。
于是,木头顶着艳俗的石榴花飞奔,踩踏花枝无数,欢喜地站在了长乐面前,忸忸捏捏唤道:
“长乐。”
长乐拿袖子替木头擦了擦脸上的泥点,不阴不晴地问:
“寒光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木头大力点头,又想起南宫寒光可怜的命运,又拼命地摇头,长乐含笑,不再细问,一本正经道:
“我们回去洗澡吧。”
半个时辰之后,房里屏风那头,木头和长乐很自然地一起在大浴桶里泡澡。长乐说:
“满满,你过来,我帮你洗洗头发。”
木头乖乖地靠在了长乐的怀里,长乐用葫芦瓢慢慢地替木头冲头发,温热的水汽弥漫,折腾了一天的木头眼皮打着架,身子慢慢地往下滑。长乐一只手搂住了木头的腰,另一手继续替木头慢慢搓着头发。
洗干净了木头,长乐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轻轻地扶住木头的肩,轻轻地吻上了木头的唇,木头梦里憋住了气,嘴里呜呜的睁开眼。长乐轻而易举地用舌尖挑动了木头的舌尖,攻城掠地,娴熟得让木头不禁颤了颤。木头可是个要强的孩子,所以木头调整气息,准备和长乐吻到地老天荒。
半天,长乐和木头分开了,长乐说,
“满满,水凉了,我们去床上亲亲吧?”
木头面有桃花,意犹未尽地点头,于是芙蓉帐垂下,枕畔栖鸳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次日,天光大亮,木头还是眯着眼睛缠在长乐身上。外面门碰碰敲了半晌,长乐掰开了木头的爪子,扯过一袭长衫裹得身上半露半遮,行到门前拉了一个缝,发现门口站了一个长老,红鼻子的长老。
红鼻子长老一哼道:
“长乐,你是不是把迷殿前的石榴林给毁了?”
长乐装作失忆的样子回想了半天,才道:
“不记得了。”
红鼻子长老胡子一吹,教训道:
“本来老朽还想替你说说好话,这次看来老朽是帮不上忙了,再说南宫长老有私心,想立他儿子为代教主,你说怎么办?”
长乐眯着眼睛道:
“黑衣楼藏了一百年的女儿红,我得好好想想都藏哪了?”
红鼻子长老一急,道:
“你这小兔崽子,我好人做到底,帮你一把,可是你心肠转了十八个弯,到是明白说说要老朽怎么帮忙?”
“把我废了,关进迷殿就成。”
红鼻子长老一听眉毛一抖,半晌才道:
“那迷殿前的石榴阵怎么算?”
长乐干脆道:
“我去种。”
红鼻子长老没想没明白,不过他只惦记他的酒,所以对长乐千依百顺,最后应承了,就走了。床上木头听了半晌,等长乐一回来,就倚上了长乐的怀里,嘴里娇声娇气道:
“长乐,你坏,你到底要做什么?”
说着木头还用粉拳轻轻砸了砸长乐的胸膛,长乐皱眉,木头再接再厉,搂上长乐的脖子,大胆地往长乐的脸上叭嗒一亲,又道:
“你这个死鬼,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俺?”
长乐眯着眼睛,把木头压在了身下,浅浅的呼吸围绕在木头的耳际,问:
“这你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木头娇羞肉麻道:
“书上这么写的。”
“什么书?”
“《春光无限之才子佳人》。”
“谁写的?”
“我爹。”
“你从哪找出来的?”
“石榴树上。”
“那你还学会了什么?”
木头不说话,木头往长乐的胸前的敏感处舔了舔,接着又把爪子伸向了长乐的□,长乐倒吸了口气,于是木头这回主动出击,巫山云雨,比之昨夜更为尽兴。
蜜日已过,长老会的决断也派人传了过来:罚长乐即日移迷殿种树,不得外出,圣女木满满明日祭天,并与代教主南宫寒光共商黑衣楼大计。
三人各自有了前程,当晚木头抱住了长乐道:
“你去种树,俺也去。”
长乐道:
“乖,我种好了树就带你离开忘忧园,参加武林大会。”
木头点头,两人卿卿我我又过了一夜。
天未亮,长乐把怀里的木头唤醒,木头迷迷糊糊被长乐换上了圣女华贵的衣裳,木头觉得她更像是长乐的宠物,长乐纤长纤长的手替她系好了腰带,挽好了发,最后铜镜之前,长乐又为她扑上了淡淡的粉,描好了细细的眉。
长乐细致地有些迷信,木头问:
“是不是圣女祭天很郑重?”
“嗯。”长乐吃了一点木头嘴上的胭脂,眉眼俱含着笑道:
“你作了圣女,你我便算是订婚了。”
木头摇摇头道:
“你和俺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怎么现在才订婚呢?”
木头很有些呆意,长乐不自主亲了亲木头的脑袋,最后道:
“你祭完天,到迷殿找我。”
木头觉得长乐有点女里女气的,很像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妇,不过木头还是顶高兴的,所以木头欢乐地出了门,坐上了等候多时的凉轿,祭天去了。
9(第五回完)
祭天,黑衣楼的祭天,非常有气势。特别是木头站在极高的台子上,俯视黑压压一大片跪拜的黑衣人时,心里充满了被膜拜的快感。
这时,站在木头身旁的代教主南宫寒光,冷冷地递了一份卷轴过来,木头打开,清嗓子,念:
“惟吾黑衣楼圣女,秉承黑衣楼先辈遗训,携手教主共创黑衣楼之光明未来,一统江湖,惟吾独尊!呜呼,生乃黑衣楼之人,死亦黑衣楼之鬼!”
木头摇头晃脑念得抑扬顿挫,自是乐在其中,一旁的南宫寒光冷笑,又递过一卷轴,轴上字迹密密麻麻,木头瞪了南宫寒光一眼,难道是想活活念死俺?
木头只有硬着头皮,开念,原来是黑衣楼的战略计划布署,归结起来无非是一个基本点——“黑吃黑”,三个对象——吃奸商吃朝廷吃名门正派。
木头略略浏览,深有体味,这黑吃黑真乃黑衣楼发扬光大之无上法宝。待木头领悟精髓,便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读,木头念到乏味处,还穿插了上回长乐如何抢劫洛阳正义门的英雄事迹,当然了,木头在这个正义门事件里,充当的是舍生取义引开大众视线罔顾生死义薄云天的黑衣楼诱饵。于是,底下的杀手们啧啧称叹,齐声山呼:
“教主圣女,法力无边,神通广大,一统江湖!”
木头觉得很顺耳,接着越念越有激情,终于费时一个时辰,念到最后一段小字:
“吾将携黑衣楼半数杀手,与极乐楼统一战线,杀上武林大会,消灭包括少林、唐门、华山在内等武林乌合之众!”
木头嘴溜念完后,心底一惊,凑得死近死近地又扫了那行小字一遍,于是木头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颤颤巍巍往底下一喊:
“散会!”
还没等大家明白过来咋回事,木头提着裙摆就往台下奔,木头本来要找南宫寒光算帐,可是他居然在木头朗诵时溜了,木头又想找长老会那八个老头子,可是那八个长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了,所以木头狂奔,她要找长乐问个清楚。
迷殿外头的园子,木头吃惊地看着密密麻麻的石榴树,一样的花一样的叶,好像什么都没动过一样,木头想,长乐好能干。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这等小事,木头往里冲,冲到最后,发现一棵石榴树下蹲着三个泥手泥脚的人,木头打招呼:
“红玉、木兰、唐二少,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红玉扶着腰,木兰扶着腰,唐二少扶着腰,皆是一脸哀怨道::
“回来种树!”
“哦。”木头又问:
“长乐在哪?”
红玉不语,木兰望天,唐二少指着迷殿快嘴道:
“在里面。”
这三个人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不过木头大事在身,没空细问,风风火火就往殿里奔。
等木头冲进迷殿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南宫寒光把长乐压在暖床上,还动手撕长乐衣服,长乐在扭扭。
木头一愣,紧接着愤怒了,木头像世界上跑得最快的野马一样狠狠地冲到他俩的身边,死命地把南宫寒光拽离长乐,破口大骂:
“你这只死兔子,俺让你乱啃人,竟敢动老娘的相公,你这个大变态!”
南宫寒光狠狠把木头往旁边一甩,站好,拉上衣服,得意笑道:
“长乐,他从小就是我的人,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拼命学武,为他练蛊?”
木头看着长乐,长乐躺在床上掩面泣道:
“娘子,他是个变态,他骗人,他冲进来就要对我用强,呜呜呜。”
木头连忙冲到长乐身边,把长乐抱进怀里,安慰道:
“俺相信你,你刚才有没有被他啃?”
长乐嘤嘤道:
“宁死不屈,贞洁还在。”
木头点点头,拍拍长乐的肩,道:
“俺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南宫寒光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
“你们还要演到什么时候?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