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三哥,你这句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秦欢离现在即便被抽死了也不管你的事儿。
因为你压根就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来的!
可你却坐在这里等人家抽得快断气了才出声。
看,这个才是最狠的!
佐宿翰平静的神情也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舅舅!”佐宿翰静了静,低下头轻声说道:“秦欢离犯了错,我来弥补,请您看在她还是您外甥媳妇的份上,饶她一次!”
“呵”出声的是唐易恒,他把手里那半截鞭子一扔,斜着眼睛睨了佐宿翰一眼,“你跟她还真是真爱啊!”
佐宿翰面色不动,看着舅舅那边,见舅舅正用那双散漫的目光看他,他心里也紧了紧。
“宿翰,你该知道,有些原则性的问题,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萧景琛淡淡出声。
“我知道,舅舅!”佐宿翰抬起脸来,眼睛直视着舅舅,“三年前,我在娶她的时候就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会保护她,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做出的郑重承诺,不管未来发生任何事,我都会护她周全!如果做不到”
佐宿翰说此处,眼神里有了轻微的波动,目光在舅舅身边的顾念脸上一掠而过,“如果做不到”,他语气一顿,直接跪了下去。
“那么就让我替她接受惩罚吧!”
萧蓉惊愕地发出了一声低呼,而那边坐着的唐旻夫妇也皱了皱眉,舒华烨凝眉伸手揉着太阳穴。
佐宿翰,你这是在混淆概念!
有些事,岂可混为一谈?
“宿翰,这个女人已经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了,你还给她求情干什么?”萧蓉语气很重。
佐宿翰没有理会母亲,而是依然跪着,看着萧景琛,“舅舅,你知道深爱一个人的心情吗?那是不会舍得让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看着她委屈是恨不得让自己去替她承受一切;那是为了能让她幸福未雨绸缪地替她除去一切障碍,舅舅”
“够了!”萧景琛突然淡淡出声,截断佐宿翰话的同时,眼睛眯了眯,起身,伸手把身边的神色有异的顾念扶了起来,“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但我不得不提醒你,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否则”
萧景琛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起身扶着顾念准备离开,被扶起来的顾念看着那边缩成一团失去了意识的秦欢离,想着佐宿翰刚才还在耳边回响着的话语,突然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就是你深爱的女人!
这就是你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的女人。
你挥动鞭子狠狠下手就是为她承受一切痛苦的方式?
顾念临走时还朝秦欢离那边看了一眼。
这就是你不惜跟我翻脸也要抢的男人!
我真该感谢你,感谢你当年仗义出手,感谢你们的成全!
萧景琛和顾念先走了一步,留下了一脸错愕的唐易恒,舒华烨在离开是深深地看了还跪在地上的佐宿翰一眼。
哦,你所谓的真爱?刚才,你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你的目光,是落在哪个人身上的?你难道没有察觉到,你舅舅刚才打断你的话之后离开的表现,是一种,暴/走的行径?
走了?
唐易恒等舅舅人都走了才反应过来,萧齐也起身了,重重一叹,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佐宿翰,沉声说道:“宿翰,跟她离婚吧,我们萧家,不能接受这样的女人,你,好自为之!”
别墅外停放的车辆相继离开,佐宿翰才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秦欢离,以及身边一声叹息软在了沙发上的母亲。
“宿翰,我真不明白,你还护着她干什么?”萧蓉厌恶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秦欢离。
佐宿翰没有回答,走过去,俯身伸手撩开秦欢离凌乱的头发,指尖触及到的是凉了的血液,露出来的那张脸上尽是鲜血,皮肉翻翻,这张脸,怕是要废了!
他伸手将秦欢离从地上抱起来,不顾母亲的呼喊径直走出了客厅大门。
“宿翰,你去哪儿?”
佐宿翰头也不回,“去医院!”
萧蓉气得脚一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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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琛!”坐在车里的顾念突然低低喊了一声萧景琛的名字。
“恩?”萧景琛回答。
“姑父的死,是不是跟秦欢离有关?”
萧景琛静默了,睁开眼睛看着顾念。
顾念也不拐弯抹角了,“她是不是让人动了我车上的刹车,是杀害我姑父的真正凶手?”
萧景琛静静地‘看’着她,被顾念这般冷静地问出问题的关键所在,他该说是她太聪明了还是怎么了?
“念,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有这个可能!”萧景琛认真地说道,微闪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犹豫。
有这个可能?那就是不确定?
是不确定,还是被否定?
顾念深深地看着萧景琛,那么冷静的看着身边的男人,神色比刚才还要严肃,“阿琛,我只想知道真相,如果秦欢离真的是导致我姑父丧命的罪魁祸首,那么,我不会放过她!如果真相明明是那样,却因为各种原因被掩盖被无视”
顾念语气一顿,目光紧紧地凝在了萧景琛的那张脸上,“那么,再大的阻挠横在前面我也要把它给撞破了,因为一条人命绝对不可能仅仅几鞭子就能等同!”
顾念回到黄浦庄园便径直上楼,萧景琛在他身后,见她直接上楼,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萧景琛忍不住地轻声喊了她一声,“念”
扶着楼梯的顾念没有回头,而是清冷地说了一句。
“秦欢离今天再惨,至少她还留着一条命在,而姑父呢?谁来替他伸冤?”
顾念说完,身影便消失在了楼梯间,直到她的脚步声远去,有卧室关门的声音传出来,楼下客厅的萧景琛才收回了目光,一时间,他的眉头皱紧了。
“她觉察到了?”缓步走过来的舒华烨低声说道。
也对,顾念从来都不笨,她只不过很善于掩饰锋芒!
萧景琛的沉沉呼吸声有些紧迫地低喘出声,“她知道了她的车被人动了手脚!”
舒华烨神色一顿,“也对,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舒华烨把刚才顾念的举止表现看在了眼里,看了一眼好友,低声说道:“看来,她是误解了你的意思!”
因为佐宿翰的下跪干预让整件事情的重心偏移,如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陆恺这个人给提了出来,被牵扯进去的人第一个人就是顾念,顾念因为顾涵青和佐亚文的关系在萧家的地位颇显尴尬,这个时候再被扯进来,想必事情将变得更加复杂化。
而这舅甥两人明显是想到了一块儿,一个直接动手狠抽阻止了秦欢离想要说出来的话,而另一个则早留了一手,把萧齐给搬了过来。
秦欢离今天即便不被活活抽/死,也会被萧家老爷子给踢出佐家。
秦欢离今后在北城是无法立足!
不死也会活活剥掉几层皮!
相信真正狠的人都知道,死是最便宜的惩罚,活着好好折磨才是最狠的!
“阿琛,宿翰今天那一跪,你是不是心软了?”舒华烨跟着萧景琛进了书房,进门之后关上了门才轻声地问。
萧景琛缓缓闭上了眼睛,正因为如此,顾念才认为是他心软有意要放过秦欢离!
前一次,一个是妻子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二姐夫!
这一次,一个是妻子的姑父,一个是自己的亲外甥!
萧景琛眉头深皱。
“我并不是要放过她,也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最重要的那个证人,也就是那个在顾念车上动了手脚的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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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179:她秦欢离休想在害死姑父之后苟且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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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舒华烨惊诧地看向了萧景琛,“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消息让舒华烨也感到震惊!
不对,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萧景琛眉头深皱,“就在我刚进佐家门的那一刻!”
舒华烨沉思。
是的,当时他们刚到佐家,刚坐下不多久,匆匆赶来的菲尔伏在萧景琛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萧景琛当时的目光便深邃如宙。
“对方在家里引/爆了煤气罐!”
“自杀?”舒华烨的语气里满是质疑!
“不排除这个可能,因为对方是个嗜赌如命的赌/徒,他欠了不少赌债!”
舒华烨神色一紧,看向了萧景琛,“阿琛,你我心里都明白,即便他要自杀也不可能能精确地挑到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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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的顾念还平复不了自己的情绪,就在她刚才,她上楼时,楼下客厅里,萧景琛笔直的身影还停驻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不用转身去看,也能想象到此时站在那边看着自己离开的那个身影是多么的落寞孤寂,眼神是多么的复杂难耐!
顾念头有些疼,她从落地窗的窗口转身过来,坐上了摇晃藤椅,藤椅里铺着柔软的白色垫子,靠背是特殊定制的圆形大枕头,人只要往里面里面一坐,柔软舒适到就不想再起来。
这椅子自从顾念住在这里时便一直放在卧室的阳台上,是打发闲暇时光的最佳场所。
只要她一闲下来就会坐上上面轻轻地晃啊晃,很多次她都在藤椅里睡着,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椅子上面,而是自己睡在萧景琛的身上,他抱着自己睡在椅子上,两人就这么相拥着在一起晃啊晃!
顾念当时就打趣地想,那天她答应成他的女朋友,在湿地公园的摇椅上,两人坐在摇椅上摇晃着看夕阳,他问她夕阳美不美,她告诉他快落山的太阳像颗溏心蛋。
原来那一句歌词‘留着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是件多么让人向往又美好的事情。
圆形大枕头依然柔软温暖,偌大的空间能容得下两个顾念,顾念把双/腿都缩成一团,整个人都睡进了藤椅中,椅子在晃,她落在窗帘上的目光也随着椅子的轻微摇晃而晃动着。
顾念不知道自己此时睁大着眼睛在看些什么,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去刻意地想任何事,用柔软的毯子把自己蜷缩在一起的双/腿裹紧了。
因为她感觉到冷,一股子莫名的凉让她心生寒意。
一闭上眼,空白的脑子里便是病房里姑父那冰凉得早已失去了温度的尸体;是秦欢离被鞭子抽/打得痛苦尖叫的场景;是指尖还残留着僵硬冰冷的肌肤气息;是地板上鲜红的鞭笞血迹;是姑父生前的音容笑貌,是佐宿翰的那坚决一跪,是萧景琛那深谙莫测的眼神也略带犹豫的目光。。。。。。
真相远比自己的想象的要残酷,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自己不去知道!
阿琛,阿琛,你心软了是吗?
你可知你的心软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戳进了我的心脏!
我知道,我的母亲杀了他的父亲,心理上始终有一种无法解脱开的亏欠,但如果你觉得放过他的妻子就是一种等同性的补偿
那么,这公平吗?
不公平!
顾念拉过裹住双/腿的绒毯,将毯子往自己身上一裹,裹住自己的身体,裹住自己的脸!
摇椅依然在晃,但窝在椅子上用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却浑身在颤抖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感将她猝不及防地击倒。
那些一个个相继离开的亲人,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在脑海里闪现着。
她突然感觉到了无助!
压抑而悲戚的哭声在空气里细碎地弥散开,散落进门口久久不前的人耳中,那只握住门把的手也随着她的哭声慢慢地收紧。
翠姨本是要上楼请两人下楼用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太太自从外面回来就一直待在卧室里,不见她下楼,先生也是,上来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本以为他会在书房或是在卧室,却不想,翠姨见到了站在卧室门外静默不语的萧景琛。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有多久了!
翠姨好像听见了低低的哭声,她吃惊地看着那边,确定那声音就是从卧室里面传出来的。
是,太太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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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居民楼的楼下,停着几辆警车,消防车刚离开,整栋居民楼楼下的水泥地上全是水,周边墙壁上还有不少的水顺着墙壁往下滑,花园的泥地上还铺满了碎玻璃,现场狼藉不堪。
一个小时之前,这里发生了一起煤气罐爆/炸事件,引燃了室内的家具,市区消防队员赶来灭火,半个小时左右才彻底将事发现场的火源给扑灭。
“死者龙健,二十七岁,道上外号‘小龙哥’,以前是赌场里的常客,不仅嗜/赌还有嗑/药的习惯,半年前他将所有家产输光,还欠了不少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