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箬一张脸红得厉害,手也抖得厉害。
她当然明白裴靖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
在她纠结的时间,男人已经不耐烦的自己解开了睡衣。。。。。。
。。。。。。
容箬瞪着一脸如沐春风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说:“流氓。”
这个人,居然在厨房里。。。。。。
她进来的时候也就打算闹闹他,就只关了门,没上锁。
整个过程中,她都担心邱姨会突然闯进来!
裴靖远已经收拾妥当,又恢复了一贯的雍容优雅,甚至还腾出手来摸了摸容箬下颚上被他掐出的印痕:“早点休息。”
“道貌岸然。”
她以前,怎么就觉得他是个儒雅风度的贵公子呢?
***
城中心的某处商品房内。
容景天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甩在容莞的脸上,“谁让你动她的?”
容莞被打懵了,她捂着脸,看着盛怒中的容景天,不敢吭声。
“还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容莞,你有几斤几两,居然敢将主意打到容箬身上?”
这话,也是一时气话,她和箬箬都是他的亲身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换了谁他也舍不得。
只要一想到容箬差点被——
他就一肚子的怒气。
更多的,是痛心,容莞才十六岁,怎么有这么狠毒的心肠?
南漾见女儿被打,心疼的扑过来拉住容景天的手:“景天,怎么了?好好的,干嘛下这么狠的手?”
容莞的脸肿得老高,她咬着唇,倔强的不肯哭,也不肯求饶。
容景天见此,更是气得暴走,抬手将南漾甩开,“你走开,今天我打死这个没心的逆女。”
南漾猝不及防的被甩出去了,手肘重重的撞到地面上,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手肘出蔓延到全身,她痛得低叫了一声。
容莞见她摔倒了,扑过去扶起她,“妈,撞疼了没有?痛不痛?”
南漾摇头,将她护在身后:“景天,就算孩子做错了什么事,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别气了。”
容景天指着一脸死不悔改的容莞,“她找人迷X她的亲姐姐,我要再不管管,以后还能翻了天去,说不定,我哪天都得死在她手里,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歹毒,都是你宠的。我当初就不该心软让你留下她。”
当初出轨的最初想法,也只是想要个儿子,丽萍生下容箬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也曾筹备过二胎的事,只是迟迟没动静。
当初知道南漾怀的也是女孩,他就明确的让她打掉。
南漾不肯,他们就断了联系,直到容莞出生!
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没生下来还好,生下来了,就是一条命,处久了,感情就浓厚了,再加上觉得亏欠了容莞,自然就多宠她一些。
没想到,居然宠出了个祸害。
南漾低着头,默默的哭。
容莞也跟着哭,冲着容景天口不择言的吼道:“你现在后悔了,那你杀了我啊,这样,你就忠义两全了,反正,我跟我妈就是你的拖累,这么多年,我顶着私生女的身份,和被人唾弃是小三的妈妈,遭尽了邻居的白眼,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搬家,都是被你害的。”
对此,容景天也是内疚的,所以,才一再纵容她们,甚至将副卡给了南漾。
“她是你容景天原配的女儿,所以,我在遭受白眼,被人欺负的时候,她是被众人巴结羡慕,我只能和混混做朋友的时候,她身边不只有个陆冉白,还有个裴靖远。”
南漾转身抱住容莞:“莞莞,是妈对不起你,是妈不对,妈自私。”
两母女抱团哭成了一片。
容景天沉静了一会儿,“这点,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会尽量弥补你们。”
“好啊,”容莞吸了吸鼻子,眼里迅速掠过几分得逞的笑:“那我要嫁给裴靖远。”
容景天正端着杯子准备喝水,闻言,怒不可揭的摔了杯子,“你最好给我打消这个念头,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容莞:“爸,我也叫你一声爸,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呢?容箬可以,凭什么我不行,就因为我是私生女?”
这一点,还真不是他偏心。
“你以为,谁都能像容箬,可以让裴靖远不计前嫌的宠着?”
他平了平气,“这个念头,就此打住,明天,我带你去给裴靖远道歉,不管是下跪还是磕头,你最好让他把这股气给消了。”
南漾听他说的这么严重,也慌了神:“有这么严重?要不,让莞莞给箬箬道歉吧,毕竟是亲姐妹,也不至于闹得太不可开交。”
容景天冷笑:“那个被抓到警局的混混,今晚被裴靖远带走了,到现在还没回家。”
。。。。。。
容景天在公寓里住了一晚,差不多就抽了一晚上的烟,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容莞去了裴家道歉。
邱姨给他泡了杯龙井:“容先生,少爷还在休息,您稍坐一下。”
“嗯,不客气,不客气。”
容景天抹把脸上的汗,一转头,容莞正目不暇接的打量着裴家装修奢华的大厅。
十六岁的女孩,还不太会隐藏自己的***。
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豪车、豪宅、佣人成群——
不,应该说,这本来就是她该拥有的,容家,在商场上的地位也不可小觑。
容景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给我坐下。”
裴靖远只裹了件睡袍就下楼了,刚洗了澡,身上还残留着丝丝的水汽。
邱姨:“少爷,容先生来了。”
“嗯。”
他并不意外会看到容景天。
刚睡醒,眉眼间也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
容莞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男人,是和班上的男生截然不同的气韵,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令人悸动的吸引力。
他看了眼挂钟,吩咐正将咖啡放到他手边的邱姨:“去把容箬叫起来。”
提到容箬,他的神态很自然的透出了几分温柔宠溺,虽然不明显,也足以让容莞妒忌。
容景天没料到容箬也在,一时就卡住了。
做父亲的,没有谁愿意被子女看到自己卑微的一面。
“靖远,容莞还小,昨晚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你看,能不能算了?”
昨晚那巴掌打的狠,今天都还留着痕迹!
裴靖远的手在身侧摸了一下,触到真丝的布料又收了回来,眉头一沉,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伯父,昨天的事,你身旁这边是想做全套,要不是箬箬练过身防身的本领,今天你估计就见不到她了,就这么算了,你让箬箬怎么想?“
容景天面色躁红,他总觉得,裴靖远这声伯父,是在讽刺他。
容箬从楼上下来,一脸的情绪,“裴靖远,你就见不得我好,多睡一下怎么。。。。。。”
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她瞬间就清醒了。
裴靖远皱了皱眉,这女人,脾气越来越大了!
“邱姨,你带着他们先下去。”
容箬自觉的坐到裴靖远旁边,装傻。
没人说话。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好困。
而且,好饿!
她看着裴靖远的胸口,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舔了舔唇。
好想咬一口。
容景天咳了一声,“箬箬,莞莞只是一时糊涂,她已经知道错了,爸爸也已经教训过她了,你看。。。。。。”
容箬没睡醒,情绪糟糕到透,话基本上不走脑子里过的,“陆冉白说,贱人越是放纵,就越是犯贱,所以,得一拖鞋板拍死。”
裴靖远的手搁在她腰后,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她差点没跳起来。
男人视若无人的看着她,瞳眸里蕴藏着冷冽,“陆冉白还说什么了?”
“说你是个混蛋。”
见他抬手,容箬急忙抱着脑袋躲。
他们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闹起来了,容景天的脸色不大好,但又顾及到裴靖远在,将自己翻腾的怒气又硬生生的压回去了。
容莞妒忌的眼圈都红了。
她突然站起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姐姐,对不起,我一时糊涂,求你原谅我。”
这一举动,成功将容箬惊住了。
裴靖远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的名字,拧眉,站起来走到了外面的小阳台。
容莞还在一叠声的求原谅,容箬的思绪却早已经跟着裴靖远飞到了外面!
她刚刚,好像看到傅南一的名字了。
“姐姐,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裴靖远一走,容景天大家长的气势又出来了,严肃的说道:“容箬,看在爸爸的面上,原谅莞莞吧。”
容箬回神,她不是那种不依不饶的人,“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但是,送她们出国,永远别在让我看见。”
容莞停住了动作。
容景天皱了皱眉,“箬箬。。。。。。”
“这已经是我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仁至义尽了,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机会出国,我给了她们一个这么好的条件,她们应该感谢我。”
说完,她直接起身上楼了!
她已经不指望,爸爸能跟她们彻底断了关系,但出了国,离的远了,妈妈发现的几率就小了。
***
周一。
容箬早上睡过头了!
到警局,已经快十点多了。
这个点都在个忙个的,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只有王露跟她闹了两句。
她的作为上坐着个人,双手枕在桌上,正趴着睡觉,金黄色的头发尤为瞩目。
是陆冉白的小表弟。
容箬踢了踢椅子;“旁边沙发上去睡,我要工作了。”
陆皓正梦到跟美女花前月下,眼看就要做上了,结果被一记颠簸给吵醒了,不爽的回头吼道:“谁TM弄醒老子的?老子连女人的衣服都扒了,你让我硬成这样怎么见人?”
“不弄醒你,你难不成还能当众射了?”
说话的是刑警队新来的实习生,叫颜平柯,平时看着挺文静的一个小女生,如果不开口,容箬真要以为她是个温雅的乖乖兔。
旁边,胖子含着一口苹果都呆住了,“绝啊。”
陆皓的脸涨得通红,看了眼颜平柯,又看了眼努力憋笑的容箬,一脚踹翻了身下的椅子:“你们A市的女人都TM不是人,色狼。”
容箬听着,也不知怎么就接了一句欠揍的话:“一百块还是要给你的。”
她真的只是脑子一热接上的,但看陆皓一副被侮辱的模样,她瞬间觉得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大坏事,伸手就摸了摸他的头顶。
这下,陆皓直接呆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启齿的问:“你摸我的头,你居然摸我的头,你不知道男人的头是不能摸的吗?”
容箬被他吓了一跳,呆呆的问:“会怀孕吗?”
陆皓推开她,“我再也不来A市了。”
下午,就听陆冉白说,陆皓买机票回北京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容箬和颜平柯建立了一种类似于革命般的友谊!
。。。。。。
下了班,容箬去开车,正好看到王露躲在停车场哭,身边还放着个行李箱。
见到容箬,她立刻抹了抹眼泪站起来。
“怎么了?”
容箬记得,她是接到男朋友的电话,兴高采烈的出来的,一会儿不见,怎么哭上了!
不问还好,一问,王露的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他要跟我分手。”
她急忙将车门打开,拉着王露上了后座,抽出几张纸递给她:“别哭了。”
“我为了他打了个孩子,这么多年,一直是我赚钱补贴家用,她居然学人家劈腿,劈就劈吧,居然勾搭的还是四十多岁的老女人,这让别人怎么看我?我这么多年的青春,居然给了个当小白脸的渣男,我这都什么眼光啊。。。。。。”
王露这一哭,就收不住的节奏。
“你不知道,她胸口那两坨肉,都掉肚子上了,他居然下的了口。”
容箬:“。。。。。。”
她想问王露,要哭咋就好好的哭,能不能别这么污。
但看她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她还是决定不刺激她!
等王露哭够了,她才挪了挪僵硬的身子,幸好没人看见,这一个女人压着另一个女人又蹭又抱的。。。。。。
搁谁身上都能多想。
吃完饭,容箬问:“你今晚住哪?”
“你随便把我搁在哪个小宾馆就行了,想将就一晚,我明天去找房子。”
“住我那里吧,我一个人住,你单身一人,住什么小宾馆啊,那地方不安全!”
容箬掏出钥匙开门:“你没找到房子之前,就先住我这里吧。”
王露最先看到沙发上的坐着的男人,他穿着家居服,还刚洗了澡,怎么看,也不像是过来串门的。
只是,男人的五官隐隐的有些熟!
她睁大眼睛,一只手指着裴靖远:“他不是那个上扬集团董事长案子的嫌疑犯吗?叫裴。。。。。。”
容箬急忙捂住她的嘴。
她帮王露将行李拖进去,飞快的看了眼裴靖远,淡淡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