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东西抵抗力会降低,我给你叫外卖吧?”
“不想吃,没胃口,很难受。”陈实面色痛苦,伸了一只手顺着额头一直揉向太阳穴,一边道,“以前头痛,妈妈会帮这样摸。”
这法子和林小碗小时候头痛母亲为她揉的方法一样,这样确实能舒服一些,见陈实又停止了动作,不禁奇怪地问道:“怎么不揉了?”
“手痛。”
林小碗定晴一看,才发现除了之前受伤的那只手,他另一只手手腕处也有轻微擦伤,想了想,她在床侧坐下,轻声道:“我帮你揉吧,不过你可别误会。”
陈实似乎很激动,连声道:“nono,不(会)误会,妈妈说在中国男女(授受)不亲,我懂,(但)我们是朋友,朋友相互帮助。”
见他这么说,林小碗这才放心,学着母亲的样子,为他轻揉额头与太阳穴。
“你和我妈妈一样美丽,善良。”
林小碗笑道:“好了,别说话,一会儿冰块来了,敷上,再睡一觉,应该就能退烧。”
“好。”
正说着,有人敲门,知道是保安送冰块来了,林小碗赶忙起身去开门。
“谢谢你保……”后面的话没说完,林小碗已经惊呆,因为门口端着冰块的不是保安,而是面无表情的荣少琛。
“你,你怎么来了?”
荣少琛扬扬手中装着冰块的盒子,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打算用冰块玩什么花样?”
“你误会了,我不是……”
“小碗,用了冰块你还能给我摸吗?”陈实的声音不适时响起,让林小碗的脸色越加惨白。
陈实还穿着睡衣,室内又只他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想不让荣少琛误会也难,何况陈实的话语中还用了“摸”这么暧昧的词。
果然,荣少琛听到陈实的话脸色也变得难看极了,他推开林小碗,径直往里走,一边冷声问陈实:“你打算怎么摸?”
“你是谁?!你怎么进了我的房间?!”陈实发现不对劲,忽地一下坐起来,十分警惕地盯着荣少琛,却不想因为动作幅度有些大,他本就随意套着的睡袍滑了下去,露出强健有力的胸膛。
这一幕让荣少琛看得头发梢都迸着火气,但他并没有急着发作,而是看向林小碗,咬牙质问:“你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出门就是为了来这里给他‘摸’?!”
知道他真的误会了,林小碗早慌了神,支吾着解释道:“你别多想,他说的摸的意思是帮他揉太阳穴——他发烧了,以前我生病时我妈妈也是那样给我揉的,揉了会好受一些。不过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给他摸,哦不,是揉,我来其实是想带他去看医生。”
“他生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他是我新认识的来兰城旅游的华裔朋友,他在兰城举目无亲,只能找我。不过他难受,不愿动,不愿去医院,所以我打算拿冰块为他降温,打算如果降不下来再去医院。”
说实话,虽然她和陈实清清白白,但在这种情况下荣少琛会误会她,她也能理解,毕竟换作她她也会误会;所以她才会这么耐心解释。
荣少琛顿了顿时,又问道:“他真的发烧?”
“真的!三十八度五,刚刚量的!”林小碗赶忙从包里拿出体温计给荣少琛看。
不过当看见体温计上的刻度已退至零时,她又有些举足无措。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对小碗说话这么凶?!”陈实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靠近,见荣少琛说话的声音一直这么大,林小碗的声音又一直这么弱,他很不高兴,挺身维护她。
“他是……”
“我是她男人!”大概意识到这个外国佬可能不明白男人的深刻含义,荣少琛又改口道,“我是她老公,hus*band。doyouunderstand?”
“我懂中文,不用讲英语。”陈实说完又诧异地问林小碗,“你已经有老公了?!”
感觉荣少琛喷火的双眸射过来,林小碗也不敢看他,冲陈实点头,心虚地说道:“你之前没问过我。”
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陈实这么一问,势必会让荣少琛的误会加深。
果不其然,荣少琛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又伤心又失望地盯着她怒斥道:“你这是报复性出。轨是吗?非要这么做了,你心里才能平衡是吗?”
林小碗急声解释:“不,我没出轨,我没骗你,他真的在发烧!我们真的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的关系!你要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再给他量一次体温!”
荣少琛盯着她足足看了三十秒,才挥手吩咐站在后面的吴明:“量。”
“是,老板。”吴明接过林小碗手中的体温计,走至陈实面前,让他配合量体温。
林小碗顿时忐忑极了,双眼直直地盯着陈实腋下,一边在心里祈祷他没这么快退烧。
陈实小心地夹着体温计,却又盯着荣少琛质问道:“你太凶了!女人是水做的,要温柔对待,你不知道吗?”
荣少琛爆粗道:“我凶不凶温柔不温柔关你屁事?!”
“你没素质!中国男人,没素质!”
“你……”
“诶,老板!他还在量体温!”吴明慌忙拦住蓄势上前的荣少琛,一边在他耳边轻劝道,“您不是还想知道夫人有没有骗您吗?”
荣少琛听言这才顿时,极力压制着怒火,眯着眼睛盯着陈实。
终于熬到五分钟,林小碗巴巴地看着吴明从陈实腋下取出体温计。
“三十六度八,很正常。”
听见吴明这么说,林小碗连声质疑:“不可能!不可能!你看错了吧?!”
没吃药没敷冰块,不可能退烧这么快!
她抢过体温计一看,果然见上面明明白白地显示着三十六度八,她顿时呆若木鸡。
荣少琛将一盆冰块猛地摔在地上。
第502章 狠训“奸夫”
盆差点磺到林小碗脚上,吓得她跳了起来。
下一秒,荣少琛将她手中的体温计夺过,也摔至地上,一边怒声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林小碗脸上早已没有一丝血色,微弯着身子,双手捂着脸惊惶道:“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没有……”
就在这时,陈实突然掀掉被子,飞快下床护住林小碗,一边冲荣少琛斥道:“不能对女人(这么)粗鲁!你不配(当)男人!”
本就怒气冲天的荣少琛,见陈实竟然用半裸的身体触碰到林小碗,火气越发飙升,两步上前,对准陈实脸上挥手就是一拳。
“不要——”
“啊——”
林小碗尖叫间,挨了拳的陈实的身体已经失去平衡,跌至床畔。她惊恐地回头,就见陈实嘴边已出血,正痛苦地捂住受伤的胳膊呻。吟,生怕他被打出问题,她赶忙上前扶他,一边惶恐地问道:“你怎么样?”
不待陈实回答,她便被荣少琛一把扯开,她一时不期,踉跄着往前在扑去。
“夫人小心!”吴明慌忙上前扶住她。
“你要干什么?!我要报警!”
“砰!”
“哎哟——”
“少琛!”见荣少琛对着陈实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林小碗慌忙推开吴明,快步冲过去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一边急声斥道,“你疯了?!想闹出人命吗?!”
“放手!”荣少琛怒视于她。
其实他也知道她和这卷毛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不过他此时也像林小碗那天去皇宴“捉奸”一样,也以为是自己发现得及时,要是今天真的出了门,可能这绿帽子就戴上了。
想到这个该死的卷毛竟然敢觊觎他荣少琛的女人,他杀人的心都有。
他就想不通,他这些天都这么低三下四讨好她了,为什么她还要用这样恶劣的手段来报复他。
都怪可恨的荣少晴!
想到此,他更是怒不可遏,见林小碗还在死拽着他、一边求他不要打陈实,更是火上浇油,他冷笑着吩咐吴明:“把他往死里打。”
“不要——打死人要偿命的!”林小碗松开荣少琛,护在陈实身前,哭着苦求道,“少琛,算我求你,不要在这里闹行吗?我跟你回家,我们有话回家说。”
她知道荣少琛脾气已上来,绝不能和他硬着来。
领了命的吴明已作势上前,见林小碗死死护在陈实面前,他一时有些为难,僵在原地。
不想陈实这个时候却勇敢地推开了林小碗,一边擦着嘴角的血渍一边忿声道:“小碗,不要求他!不要跟他回家!独裁霸道男人,欺负老婆,不配(当)男人!”
荣少琛怒眼一瞪,哼道:“你配当男人吗?我今天就让你当不成男人!”
见荣少琛掀开吴明要上前对付陈实,林小碗再次如临大敌,死护住陈实,一边害怕地哭斥陈实:“你不想死就闭嘴!”
然而陈实却不以为惧,一边抓过桌上的手机一边正色道:“他不敢打死我!我不是中国人,我受国际法律保护!我要报警,我要告他!”
“不要,不要报警!”林小碗顿时转移了方向,苦求陈实。
她其实并不怕陈实报警,她怕的是陈实有恃无恐地用他的国际身份来压制荣少琛会激怒荣少琛,会让荣少琛做出极端的事来。
虽然她不懂国际法律,但她知道中国法律中故意致人死亡的罪有多重。虽然她之前因为皇宴捉奸的事对荣少琛又气又恨,但说到底她更爱他,她绝对不允许他有任何损伤。
“一定要报警!让警察抓他!你也不能跟他走!(他一定会对你用)家庭暴力!我要保护你!”陈实也很激动,见手机被吴明收走,也不顾身上的伤,就去抢。
“我的女人需要你保护?”荣少琛冷笑着上前对着他又是一拳。
“少琛!”
见这一拳因为林小碗的拉扯而力度变得极小,没伤着陈实什么,荣少琛心里这口气咽不下了,欲再上前。
制不住陈实的林小碗,怕已经受了伤的陈实吃大亏,紧抱住荣少琛再次哀求。
要是早知道今晚会变成这样的局面,打死她也不会离开家来这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他?!我对你哪里不够好?!”荣少琛冲她怒吼。
见他双目通红,极欲疯狂之相,林小碗知道自己已无法控制眼前的局势,也知道虽然现在吴明一直站在一边没动,但一旦荣少琛上前对陈实动手,吴明一定会上前帮忙,加上荣少琛本就有些身手,而陈实虽然高大,但看上去很不经打,何况又受了伤,吃亏在前,再这样下去,今晚陈实就算不死也得搭上半条命。
如果陈实有个三长两短,介于他身份特殊,荣少琛一定脱不了干系。
又惊恐又忧心的林小碗没有办法,索性来最后一招,瞬间松开荣少琛的手,也不看陈实,哭道:“既然你一心要打死他,那你把他打死好了,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懂,我这么年轻,我也不想守寡,我现在回家去安排好我妈和leo,然后买安眠药自杀。”
说完她撇了把眼泪,就快速往外走。
“小碗!”荣少琛慌忙追上去,“你别做傻事儿!”
林小碗不理会他,冲出房门,见小飞一群人都守在门口时,也不觉得意外,推开他们,索性跑起来,完全忽略陈实与荣少琛的喊声。
陈实很担心林小碗,也想追出去,却被吴明拦住,喝道:“没你事儿!给我老实呆着!”
吴明对他说话还算客气,毕竟林小碗临走前撂下的那句话的潜台词是不许他们再对陈实动手,现在老板也走了,他自然也不会乱来。他快步走至门口,快声吩咐小飞道,“安排几个弟兄盯着他,没老板的话,不许他离开宾馆半步!另外,去警告宾馆闲杂人等,谁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漏出去半个字,明天让他全家都变哑巴!”
“是!”
在小飞安排事宜时,吴明带了几个弟兄飞快跑出宾馆,见荣少琛和林小碗一起上了一部出租车,马上跑过去开车,与众人一并跟上那部出租车。
这边,林小碗哭着跑出宾馆,拦了部出租车上车,随后跟过来的荣少琛眼疾手快上了车。
“下去!”林小碗哭斥道。
“御景园。”荣少琛不理会她,吩咐司机。
司机师傅只道是闹矛盾的小夫妻,也没多问;启动车子就往御景园方向开。
见荣少琛跟上来了,知道他手下人不会再为难陈实,林小碗暗暗松了口气,却佯装着很生气地样子,一个劲儿地捂脸而哭。
荣少琛也没劝她,只是闷闷地坐在一边。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和她的关系会僵到这一步。
虽然知道她和卷毛没发生什么,但他还是无法容忍她三更半夜和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共处一室,还那么近距离的接触。
若换作以前,她一定会顾及他的感受,绝对不会这么做。
而且她还那么护着这个卷毛。
想想就来火。
既然她拿死来要挟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