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碗拼命在心里说服自己，也力图压下所有耻辱感。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委屈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竟然不受控地抽噎起来。
荣少琛一颗心早已被她哭得七上八下，怕自己狠不下心，遂起身准备离她远点，没想到她以为他要走，马上哽着嗓子脱口而出：“我答应！”
荣少琛心下一喜，怕被看出端倪，佯装低头看手机，一边随口问道：“答应什么？”
“肉偿。”
“你说什么？没听清。”
林小碗靠近一步，恨恨地冲他耳朵里吼道：“我说答应肉偿！”
荣少琛摸摸震麻的耳朵，耸耸肩道：“我不喜欢做勉强别人的事儿。”
你做得还少吗？
林小碗在心里吐槽，嘴里却轻声应道：“我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就好。”荣少琛很满意这回答，继续往外走——他得找个地方笑笑。
林小碗扯住他：“既然我们达成了协议，是不是还得说说细节？”
“细节？”荣少琛终于没忍住笑，调侃道，“细节就不用说吧，到床上即兴发挥。”
林小碗顿时红了脸：“我不是说那个细节，我是说肉偿也得有期限吧——我们之前的契约期限不就是一年吗？”
荣少琛想了想道：“按次数算。”
“啊？那，那得多少次啊？”
“十万块钱一次，自己去算。”
十万块一次？
妈蛋！真把我当鸡婆了？
林小碗真想将他按在地上暴打。
见她不出声，荣少琛轻飘飘地补刀，“你现在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十万块钱一次你不亏。”
林小碗怒声道：“我第一次给了畜牲。”
荣少琛听到这话倒没生气，也没反驳，只是伸手拍拍她的脸，轻描淡写道：“一千次也不多，只要你努点力，还起来很快。”
更加恼怒的林小碗狠狠地拍掉他的手，忿忿地骂道：“我可以努力，你受得住吗？小心精尽人亡。”
“你确定你有这本事儿吗？”
“哼，到时候出了问题，可别让我给你垫棺材底儿。”
“如果你真能让我死得这么爽，我不但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还会额外嘉奖你。”荣少琛似乎心神荡漾了，勾住她下巴调戏道，“要不现在就还一次？”
“我现在不想行吧？”林小碗撇掉他的手，突然想起了什么，掐着手指算了算，马上问道，“万一你一个月才要一次，那我不是这辈子都还不清？”
那不得受他操控一辈子？
荣少琛摊摊手：“只要你想还，我随时随地接受。”
“那，要是你，你‘威风’不起来呢？”
“那是我的事，我会如数给你减次数。”
“好，你说过的话，自己记得！”
“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就这么说定了！”林小碗转身想走——她得把荣少琛不追究杨远责任的事告诉周檬他们，省得他们担心。
“等等！”
林小碗如临大敌：“别想反悔！”
“我还有附加条件。”
林小碗大怒：“你这不是出尔反尔吗？刚刚谁说自己说话一言九鼎的？”
荣少琛不理会她的怒吼，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个肉偿不只是你随时随地可以还债，我也可以随时随地要债。”
“这个可以。”她知道他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她，毕竟她的身份是他老婆，当众羞辱她就等于羞辱他自己。
“什么时候还清债，我们什么时候办离婚手续——我向来爱惜名誉，最讨厌别人拿我的作风说事。”
维护他的名誉不就等于维护自己的名誉吗？林小碗爽快答应：“也没问题。”
荣少琛又补充道：“所以在肉偿期间，你还得保证不和任何男人有半点暧昧关系，否则就算违约，以前所偿还过的次数全部清零，我可以继续追究杨远的责任。”
原来绕来绕去他就是要掐断她和莫云聪的来往啊？
林小碗暗暗哼了声，应道：“我答应。”
她和莫云聪之间本来就没什么。
荣少琛很满意：“那就这么……”
“等等！”林小碗打断他，“其实我也很爱惜我的名誉，所以我希望在我们还有着夫妻名分时，你也不能和我以外的女人有暧昧关系，否则就算你违约！”
荣少琛轻轻一笑：“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见他明摆着要赖账，林小碗马上坚持道：“你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我就喜欢州官放火，偏不乐意百姓点灯。”
见他一副“你爱答应不答应”的神色，林小碗很恼火，却也无可奈何，谁叫她此时是待宰的羔羊呢？
“回头我另拟一份契约回去给你签。嗯……叫肉偿契约不好听，也叫忠诚契约吧。”
“等等等等！”林小碗很不甘心地说道，“你说肉……这个期间，我不得和任何男人有暧昧关系，我要求保留解释权——万一我哪天和男人说话，就被你误以为是暧昧呢？”
“行。还有要求吗？”
林小碗想了想，摇摇头：“暂时没想到。”
“我加一条……”
“不行！都说好了，怎么又要改？你还是男人吗？”
荣少琛自顾自地说道：“肉偿期间，我可以再给杨远一次机会，继续给我办事，我保留他以前的待遇，如果他表现良好，万一哪天戴罪立了功，我心情一好可能就过往不咎——如果你不愿意加就算了。”
“过往不咎包括提前结束我的忠诚契约吗？”
“就是这个意思，前提是你之前给我的服务让我满意。加不加这条？”
“加加加！”她以前怎么伺候他，以后也怎么伺候他就是。
“我会在你的忠诚契约里注明这一点！”荣少琛说完便先出去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林小碗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给杨远打了电话，隐去肉偿的话，只说荣少琛不追究，让他好好养伤，伤好后荣少琛会继续用他，不待他们再问，她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荣家，用心给荣少琛做了晚饭，吃饭时隐隐感觉荣少琛总拿目光扫自己，这让林小碗莫名心慌，连饭都吃得很没味。
晚上，哄ｌeo睡下后，带着忐忑，她回了房。
第335章 算一次还是两次？
荣少琛正站在窗口打电话，没穿衣服，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背脊上还有一些小水珠，显然刚洗完澡。
想到所谓的忠诚契约，林小碗不安地将门关上。
“嗯哼！”
听见声音，林小碗扭头看去，就见荣少琛一边打电话，一边冲她用手指指床上。
林小碗心一慌，结巴道：“我，我还没洗澡。”
荣少琛白了她一眼，没再看她，继续讲电话。
林小碗狐疑着往床上看去，注意到床角放着一叠a4纸，反应到是忠诚契约，顿时尴尬地吐吐舌头，走过去拿起细看。
契约倒是按照她下午和他讨论的内容拟写的，右下角荣少琛还签了名。她有些不放心，又逐字逐句看了遍，确实没有陷阱与纰漏，这才放心签字。
“一式两份，你那份你自己保管还是？”
林小碗才发现荣少琛已打完电话，正站在床边，想了想，随手拿起一份道：“我这份放保险柜，你那份你随意。”
这内容到底不宜被外人看到，还是放保险柜稳妥。
“我的也放保险柜，放一起吧。”荣少琛将另一份也给她。
林小碗随手接过，一边开保险柜一边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两份契约偷偷毁了？”
“无所谓，我本来就没想要罚你。”
听出他话中的威胁，林小碗暗暗撇嘴，带着情绪将契约扔到保险柜角上，重重地将保险柜门摔上。
荣少琛不理会这声异响，往床上一躺，将身体撒成大字状，美*美地打了个哈欠道：“字签了，剩下的就是履行契约了。”
林小碗没接话，拿起睡衣，缓缓地挪进卫生间。
真没想到自己也有如此沉沦的一天。
默默地看着模糊不清的镜子，她心中五味杂陈，任由温热的水从上而下，激打着每一寸肌肤。
一个亿，一千次。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去一百天例假，除去各种不适或“档期不合”的时候，以一天一次的进度来算，她至少也得留在他身边四五年！
这四五年可不是她想留的，而是为了杨远与周檬的幸福才勉为其难，所以这四五年她没必要内疚于父母。
这样，不也挺好？
想到即将在他身下承欢，她全身不由得漾开一种异样感觉，麻麻的，酥酥的，甚至还蕴含着几分期待。
唉，到底她还是很爱他啊。
想到因为自己在他面前说过对莫云聪有好感后，他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她心里又有说不出来的难受感。
她也不想这么说，可是她真的没办法撇开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障碍，真的没办法全身心地投入去爱他。
也罢也罢，现在不是不用考虑那么多了吗？能有借口留在他身边，挺好。
关了水，拿毛巾擦了擦水，套上浴袍，她进了卧室。见荣少琛没再躺在被面上，而是睡进了被窝，还闭着眼睛，只道他睡着了，她没惊动他，而是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轻轻钻进被窝。
“洗好了？”
“你，你没睡着？”
“还没办正事儿，能睡得着？”荣少琛微微侧身，笑眯眯地看着她。
“那个……”林小碗用被子裹住自己身体，讷声道，“要我怎么做？”
“要我教你吗？如果是我教的话，那不成了我伺候你？”荣少琛边说，被窝里的手一边摸向她大腿。
“我自己来！自己来！”
林小碗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慌忙用手按住他的手，谁知因为动作幅度大，将浴袍腰带扯开了，这低头弯腰之际，胸前灿烂便被人尽收了眼底，她赶忙双手护胸，目露尴尬。
荣少琛意犹未尽，灿烂就被人收走，吞了吞口水道：“护那么紧干嘛？不给我看？”
“我，我……”
“不给看就是不做的意思吗？”荣少琛遂躺平，也不看她，装出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继续道，“这么不主动，看样子是不打算履行契约了。”
“没，没啊。我只是，一时不太，不太习惯，你等我做做准备吧。”林小碗几次想松手，但到底放不开，又抱了胸。
这欲拒还迎的神色撩得荣少琛心猿意马，他终于等不及，猛地将她拉入怀中，凶巴巴地质问：“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你还有哪里不习惯？还要做什么准备？”
林小碗畏畏缩缩地出声：“这次和以前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性质不一样啊，以前我们是两情相悦，水乳*交融，现在……”
荣少琛怒了：“你现在和我就不是两情相悦？所以无法做到水乳*交融？”
林小碗如实以对：“现在我是还债，你是收债。”
“次奥！这债你别还了！”荣少琛爆了声粗口，将她推开，然后气呼呼地背对着她躺下。
“喂，我们不是连契约都签了吗？干嘛又不要我还？你不能毁约啊。”林小碗心慌慌地去摇他身体。
荣少琛没回头，只是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没兴趣和一个心里都没想着我的女人做这种事。”
“谁说我心里没想着你了？我想了啊！”
“你想的是怎么还债！”
“难道不是还债吗？”
“次奥。”
“那，那就不做吧。”林小碗闷闷地躺下。
“我现在就去把忠诚契约毁了，明天就去找杨远。”
“喂！”林小碗猛地扑过去按住要起身的荣少琛，惊声道，“你不能这么做！”
“次奥！”
“你别再对我说粗话行不行？”林小碗很委屈，“我答应做你不乐意，我不答应做你也不乐意，你到底要怎样嘛？”
荣少琛盯着她一字一顿道：“陪我亲热的时候，你不许想着还债两个字，只许一心一意想着我，还要像以前那样全身心地投入，幸福感甜蜜感要在脸上表现出来。”
“我不会演戏。”
“次奥！”荣少琛怒不可遏。
林小碗瘪了嘴：“别说粗话。”
“次奥！次奥！次奥！”
“不许说粗话！”林小碗也恼了，扑过去捂他的嘴，“我说了不许对我说粗话！”
“次奥！次奥！”碎碎的声音固执地从她手缝中漏出来。
“荣少琛！你给我闭嘴！”气疯了的林小碗见制不住他的声音，气得去咬他。
“嘶——”荣少琛倒吸一口气，终于停了粗话。
耳边终于清静，林小碗这才满意，正要“退兵”，谁知后脑勺被人按住，致使她的唇紧紧“粘”在他唇上，怎么也分不开。
荣少琛一边吻她，一边将她衣服褪去。
熟悉的气息与触感不由自主地衍生出默契的配合，让林小碗不受控地将矛盾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