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遗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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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遗孀-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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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平身,今日宴会大家放宽心胸,开怀畅饮,来人哪,上酒。”
  “多谢皇上!”
  刚一坐下,流水般的酒水糕点接踵而来,一身水红色宫装的丽妃笑着说道:“臣妾为今日宴会特地命人编排了一曲水袖舞,还望皇上和太后欣赏。”
  皇帝满意的点头:“准!”
  乐声清幽,挽着七色长袖的十二名轻纱女子款款间到了中央,美艳的女子随着乐声慢慢舞动身躯,七色的长袖舞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那十二名彩衣女子犹如绽放的花瓣向四周舞动开来,五颜六色的彩袖像彩虹一般晃花了众人的眼,散开的花蕾中央,一白衣女子,如玉兰花般盛开,她扬起脸,绝美的面容暴露在夜光之中,她有雪一般的容颜,玉臂轻扬,青丝飞舞,柔软的腰肢随着白色的水袖轻轻舞动,无尽的魅惑在场中绽放,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双眼紧紧盯着中央的白衣少女,屏住了呼吸,生怕她就此乘风而去。
  乐声停止,沈清看到场中那些平时道貌岸然的男人们眼中的欲望,她心中暗笑:“果然食色性也!”
  白衣少女盈盈来到殿前,俯身一拜“臣女灵珊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娘娘,见过各位娘娘!”
  太后抚掌叹道:“真是精彩绝伦,哀家好久都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舞蹈了,来人,赏!”
  “谢太后赏赐。”皇帝见太后高兴,对着在席的凌丞相道:“丞相之女,果然同传闻中一样,闭月羞花又不失端庄优雅,丞相教养的好女儿啊。”
  凌相笑的有些勉强,凌灵珊要献舞的事情他事先并不知情,看丽妃这积极的模样,想必是背后做了不少功夫。
  不过无论怎样,殿前不能失仪,他恭敬的说道:“皇上谬赞了,小女班门弄斧难登大雅之堂,怎经得皇上太后如此夸奖,灵珊,还不过来。”
  女子艳若桃李的脸庞带着恰到好处的娇羞,她偷偷撇了眼端坐在一边的连澈,他眼中的赞赏令她心花怒放,她袅娜地向凌相旁边的位置走去,经过连澈座前之时几不可察的顿了一下。
  丽妃笑着打趣:“灵珊如此天姿国色,以后不知会便宜了哪家小子呢?”
  凌灵珊顿时涨红着脸,眼角偷偷瞟向连澈,又怕被发现似的迅速似的迅速收回目光,沈清心中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小女儿的娇态,一羞一撇间将女子的欲语还休诠释的淋漓尽致。

  ☆、第三十六章 问情

  景帝被丽妃一提醒,面色温和地问丞相:“灵珊今年多大了?”
  “小女下月才及笄。”
  “哦,可有许人家啊?”
  “回皇上,还未曾许人家。”
  一身蓝色宫装的贤妃笑道:“看来丞相今日可要擦亮眼睛了,我金耀最优秀的男子可都在这里,看准了也好求皇上做主不是。”凌相心头一跳,暗道贤妃这话是绵里藏针,皇子们岂是容得他小小丞相府来挑的。
  “娘娘严重了,小女才疏学浅,今日倒是闹了笑话,回府后臣一定悉心教导。”
  景帝温和一笑:“也罢,丞相先入席吧。朕有些累了,先回宫歇息,大家也都不要拘束,澈儿,这里就交给你了。”
  “父皇请放心,您安心歇息!”
  恭送皇帝和太后之后,场中再次热闹起来,火红衣裙的舞女翩然起舞,席间言笑晏晏,觥筹交错好不欢愉。
  沈清握住手中的琉璃杯,小口小口的喝着果酿,冷眼看着场中的热闹欢腾,一股不合宜的寂寥涌上心头,这灯火通明的大殿,摇曳的烛光,错落妖娆的美人,她似乎身在幻境,一切来得那么不真实,又像置身事外的看客,了无生趣地看着一场闹剧。
  “沈小姐在想什么?”
  沈清回神,眼中还有未散的薄雾,她定了定神:“没什么。”
  “这青梅酒果味甚浓香甜可口,后劲却很大。”
  沈清抿唇一笑,依然自顾自地小口饮着,不论是前世今生,她从未醉过。
  十步开外的百灵郡主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清绝美的脸,以目光寸寸扫射她的脸,不得不承认她的容貌甚至和金耀第一美人凌灵珊不相上下,不同的是灵珊美的令人惊叹,她的美令人回味,手中的粉色丝帕被她揉成一团,原来他也会如此温柔的对待一个女人,那样温柔的眼神,那样关怀的语气,这些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哪怕他们有过十几年的婚约,恨和妒在胸中急速膨胀,她端起一杯烈酒企图浇灭心中那一团火,烈酒入喉,一下子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胸中的恨意如同海中巨浪翻滚,她赤红着脸看见他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拉着她无声地消失在殿中。
  “世子这是做什么?”
  沈清冷冷地甩开他的手。
  连陌逼近她“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沈御史的女儿,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嫁给了林府二公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已经死了?”
  “如果世子真的很介意我当初隐瞒身份的话,我可以向你道歉。”
  他看着她暗夜中的脸,恨恨地说“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世子,我并无义务向你解释。”
  她转身就要回席,刚绕过假山的一块大石,紫金玉带的男子迎面而来:“沈小姐原来在这里,可有什么不适?”
  沈清心下诧异:“殿中太闷出来透了透气,二殿下这是?。”
  连澈笑的如沐春风:“也是随处走走罢了,沈小姐这是要回去了吗?”
  “嗯,家父该担心了。”
  连澈笑着赞同“那便一道走吧。”
  沈清直觉不妥,但见男子眸色坦荡,自己推辞反而矫情。两人并肩而行,沈清突然想起昨日沈拓之事,她迟疑着开口:“殿下,请恕我冒昧,关于幼弟的一事。。。”
  “沈小姐不必担心。”
  “不,我是想请殿下从重处罚,不用顾及父亲的颜面。”
  连澈不解的挑眉,等着她开口解释。
  “幼弟虽是庶出,但父亲对他寄予厚望,我不求他飞黄腾达,只求他日是一位有责任有担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此次让他吃些亏总比将来吃亏的好,所以还请殿下重罚于他,只要不将他打残了便可。”
  连澈恍然:“沈小姐有如此远见澈心中佩服,但是小姐恐怕还不知今晨之事。”
  沈清停下脚步看他:“哦,何事?”
  “今晨令弟先是亲自登门向袁家道歉,而后去了廷尉衙门自领了五十大板,如今应该是送回贵府了。”
  沈清心下一惊,:“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小姐回府便知。”看来昨日的话他是听进去了不少,不得不说,他这一举动,虽遭受了皮肉之苦,可一来表达了他的知错能改,二来也算为父亲挽回了名声。
  沈清回到殿中,连陌并没有回来,这样也好,省的怪怪的,她实在觉得无趣,环顾四下,都是热情高涨的贵族们,她凑近沈御史悄声道:“父亲,这宴会什么时候才散啊?”
  沈御史促狭地盯着她:“怎么?想走了?”
  见她点头:“那就走呗,不用等我,我还有几个朋友要应酬一下。”沈清奇道:“可以吗?”
  沈御史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解释:“看见殿门口旁边那个桌子了没?”
  沈清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桌上放着一盏宫灯,比较其他宫灯更亮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疑惑的看着沈御史,神色懵懂,沈御史好笑地敲了下她的额角“那是碧瑶灯,凡宫中宴会,点燃碧瑶灯就是可自行离席的意思。”
  沈清张大了嘴,:“可是我看没有人走啊。”
  沈御史看着她罕见的娇憨模样父爱泛滥,心软成一片一片的,“清儿你这脑袋怎么出去一趟变这么笨了呢?能参加宫宴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朝中权贵,有这样的机会大家当然都要多结识些人脉啊。”
  沈清瞬间恍然,她佯瞪了眼沈御史:“那您就这结识吧,女儿先行告退了。”
  沈御史呵呵的看着沈清,这个女儿自小就精明的紧,要看她犯傻的样子可不容易。
  沈清独自出了宴会,宫门口一辆红木紫紗金顶的马车停在她面前。紫色的帘子被掀开一角,低沉好听的男声传来:“上来,我送你。”
  沈清愣了一下婉言拒绝:“多谢世子,你我身份多有不便,就不劳烦世子了。”
  说完她朝着御史府的马车走去,她本不打算在皇城多呆,更加不愿惹出什么不必要的流言和麻烦,这些众星捧月的人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第三十七章 喜讯?

  黄木青顶的马车,帘前挂着碧色珠帘,她伸手掀起帘子,脸上一掠而过惊讶之色,她淡淡地拒绝了丫鬟的搀扶,轻盈的上了马车,车内,一身白袍的连陌正斜斜的靠在车壁上,对着沈清漾起一抹炫目的笑容。
  沈清心下微叹“世子这是何为?”
  连陌正起身来,马车不大,两人相对而坐时稍微一动便可触碰对方膝盖。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样对你。”好半天他才开口。
  她绷着的脸缓了缓:“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忘了。”
  “你对我说话客气了许多。”
  “是沈清之前冒犯了。”
  连陌一怔,没有接话。
  简单的对白后再无言语,马车内长长的沉默,沈清闭上眼睛假寐,除了马蹄和车轮的声音,就只有对面男子绵长的呼吸声,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沈府正门,沈清睁眼时,车内已没有了白袍男子的踪影。
  沈清进了沈府,直接朝南苑行去,南苑是沈常山安置妾侍的地方,这也是沈清第一次踏足南苑,内心深处她对于妾侍其实是看不起的,但是身为这个时代的女子,沦为妾侍,谁又能说她们不可怜呢,相较于沈常山的东院和沈清的风林阁,南苑只能算得上精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陈设,也没有沈清屋中常年更换的各色装饰,她大概能理解为何沈拓小小年纪那么忌讳别人提起他的出身了。
  来到沈拓的房间,戚姨娘诚惶诚恐的迎接她,眼睛微肿,眼中带着还未消散的血丝。沈清进了内室,床上的少年俯身趴在床上,床边散落的血色纱布还未来得及清理,她走到沈拓旁边,少年小小的脸上泛着苍白,想来应该极为痛苦,昏睡的中眉头还在微微皱着。
  她执起他的手轻轻的号了一下脉,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戚姨娘:“这是一位朋友送给我的凝玉膏,对治疗外伤有奇效。”
  戚姨娘诺诺的接过后躲在一旁悄悄的抹眼泪。
  沈清见她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最终什么都没说便回了风林阁,戚姨娘纵然可怜可悲,好在她并不笨,就算沈拓被打得奄奄一息她最多也就是红着眼睛垂泪到天明,并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懦弱也不总是坏事。
  风林阁中,月桂树下,沈清蜷在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游记,戚姨娘扶着沈拓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沈拓挣脱她的搀扶,吃力地弯了下腰:“弟弟给长姐请安。”
  沈清笑着打趣:“怎么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那日把脉就知他伤得不重,只是不知这放水一举是林府还是连澈授意的。
  “不过伤得这么重还是应该在床上多休息几日。”
  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刻意表露的异样,沈拓小小的脸上划过感激:“弟谨遵长姐教诲,只不过听下人说长姐又要离家了,这才急着前来。”
  “嗯,再过两日便走,以后你得多为父亲分忧才是。”
  戚姨娘闻言张了张口,被沈拓拉了一下一角后随即垂头不语,沈清奇道:“姨娘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戚姨娘看了下沈清又看看沈拓,有些尴尬地解释:“请大小姐恕我多言,七月初八老爷迎娶光禄卿许大人的次女,大小姐若不在场的话恐会惹来不少闲言碎语,对老爷和大小姐可都不是好事啊。”
  沈清一怔,面色严肃:“这是何时的事情,为何没有人告诉我?”
  戚姨娘和沈拓一惊,“大小姐不知道?这聘礼昨日便下了。”
  她整了整表情,“罢了,这是喜事,看来,我暂时是走不了了,姨娘还是扶拓儿回屋歇息吧。”
  送别了戚姨娘母子,她愣愣地坐在长椅上,手中的书未再翻动一页,她的生母不过是个乡野女子,当初父亲不顾家中的反对执意娶她为妻,他对母亲的情意不可能会有假,哪怕是戚姨娘之流也因是贵人所赐推脱不得而已,如今连她都已快十九了,他才想到要续娶,这中间一定不简单,难道。。。父亲他已经做出抉择了吗?
  要说非常介意沈清其实是没有的,这个时代,普通男子都不会为一个女人坚守,更何况他位列三公呢,能这么多年不娶,实在算得上是长情之人了,但若是一点都不介意那也是假的,倒不是因为母亲,那个苦命的女子在生下她的时候就去世了,就算她是带着记忆转世,一个从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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