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与旧情的厮杀
解冠三军之上,万众扶我为将
“宋姊君,对襟红衫,凤冠霞帔你还要不要?”
“不要。”
“那我以金戈铁马,万里江山为聘你嫁不嫁?”
“我嫁!”
看硬脾气女主怎样甩渣男,傍男神!
第3章
那人突然一抱她便顷刻转至榻旁,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榻上,她暗道不好,但随即那人一个翻身倒进她里侧,锦被一挥便将两人全部盖住。
“姑娘!”
白萍冲了进来,满脸慌乱。陆茉幽如同受惊自榻上坐起身子,装作酣睡初醒的慵懒声:
“怎么了?”
白萍猛然松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和许妈妈从小观音堂回来就见窗户外面大约有几个人影的样子,一闪就不见了,许妈妈说我眼花了,我拍了拍门你又不应,我还以为真有歹人进来了,原来真是我眼花了!”
“我睡着了。”
见白萍似要自荷包里掏火折子点灯,陆茉幽惊慌一叫:
“别!”
“怎么?”
白萍一惊,陆茉幽讪讪:
“别点灯,仔细晃了我的眼。我还乏的很,你也快去睡吧。”
那人冰凉的匕首在被下抵着她腰,她只想快些令白萍离开也好赶快让这人走,白萍听她声音笑出声来:
“好,那我这就出去,你来把门闸好,刚刚我推门肯定把门闸给推掉了,窗子也要关仔细。”
陆茉幽应声,待白萍走后,她先回头去看窗,窗外果然没了人影,仔细听去也没了声响,只怕她适才的反应也令那些人相信这人没有跑进她这里吧。
她顿了一顿,那人并没动作,她便起身去将门仔细闸好,才又折返,但远远的不肯靠近床榻。窗外一道光亮闪过,随即一阵隆隆雷声,陆茉幽惊的一回头,可直待雷声落下床榻上那人竟仍纹丝不动。
陆茉幽心念一动,方才那人贴的紧密,她隐隐觉着他身上一股血腥气,难道是受了伤?不会死在此处吧?
她一惊,迟疑着靠近床榻,掀开被子觉着那人躺在那里竟一动不动,连胸口起伏都不曾有。她浑身一凉,仗着胆子伸手去他身上小心摸索,想要探探他是不是还有气,可谁知手刚触到那人身子,那人突然一把攥住她手腕一个拉扯,她正要惊呼又猝然被捂住了口鼻,随即便又被他扯的倒在榻上。
那人坐起身子,但手中却没了匕首,突然不知什么滴了下来落在她脸上,冰凉而黏湿。
她不敢动,那人过了一会终于松手起身,她也赶快起身。他走了几步到窗前,推开窗子看了两眼,正要跃出,不知想起什么便又回头,突然又是一道闪电而过,屋内一霎时光亮,将站在屋里带些惊慌的陆茉幽一刹那照的清晰。
那人突然顿住,陆茉幽不解,那人背光始终黑暗,即便闪电过时,也仍然令人看不清楚面目,可她却隐约见那人突然伸手捂住胸口,一声闷哼,似疼痛万分弯下腰去,伴着粗重喘息。
陆茉幽觉着这人始终不曾真正伤害她,并不是坏人,见他突然如此,她几步上前伸手欲要扶他,谁知那人分明极为虚弱却突然伸手一把推开她,她惊愕倒退几步,却也发现适才攥住他手臂,沾了她一手的湿,她捏了捏手指,黏黏腻腻一股血腥。
她回手自枕边抽出帕子再度上前,那人又伸手来推,她一把攥住伸手用帕子给他扎住。那人又是一怔,便站在了那里。
外面闪电愈发密集,雷声震天惊响,窗外很快便落下倾盆大雨。陆茉幽看了看外面密密的雨帘,却不防备那人突然伸手过来,她一慌后退,那人却一手钳住她肩,另一手伸来,带着一层薄茧的拇指在她精致的小脸上狠狠一擦,竟带着一阵隐隐火辣的疼痛,她还未回神,那人翻身跃过窗子便没了踪影。
陆茉幽回手摸了摸尚在疼痛的脸颊,却摸到了并未被他擦净的血。她上前关上窗子,于是整个屋里又是一片黑暗,只是不知为何,那人适才捂住她口鼻将她压在墙壁之间时,那一身的气息却让她有一种极为遥远可又莫名熟悉的感觉。
……(分割线)……
夜间那一场大雨将天洗的格外蓝,似乎将昨夜里那伙神秘莫测的人的痕迹也清洗的一干二净,仿佛就从没出现过一般。
天一亮,朝阳照射,四处一片明朗,只是初春雨后格外寒凉。
陆家一早便起身收拾预备入京,陆茉幽出了客厢随家人往外走去,及至途经小观音堂时,她又远远一眼看去,目光流转极尽复杂神色,直到转过弯去再也瞧不见小观音堂一砖一瓦才转回目光。
此一生,但愿一切悲事都不再发生。
陆家一行进京,甫一入城门便见兴帝早已安顿前来接他们的城防少将,那人正值青年,极为干练,简短三五句话便与陆墨竺交谈仔细,一声令下,便上马带领陆家车队前往早已营造好的太傅府而去。
炎朝官员居所均为官造,陆家所居太傅府恰巧正是从前一位告老还乡太傅所居,空下许久,修整过后兴帝又着意扩建,为的也是要显示对陆正雨的重视。
陆正雨堪称炎朝大儒,陆家世代书香大家,尤其近几年中,炎朝青年官员中十之三四竟都曾师从陆正雨,这才惊动兴帝,令他起了心思亲下诏书将陆正雨自荆南招来上京。
及至到了府外,因着陆茉幽已将要及笄且尚未出阁,因此便不曾在府外下马车,而是马车直接驶入太傅府偏门进了府内,陆茉幽是自太傅府东入的府,待行至正房时便正巧与陆家人相遇。
这太傅府虽不如从前玉山上陆家老宅那般广阔,但也极为雅致,大门入处便是一处花园,待穿过花园后方才见到正房院落,偏房院落便四散开来,东边陆茉幽适才进入的偏门处则是一处大书房。
而过了这簇错落的院子后又是一座花园,后花园便更要大上许多,内中尚有一渠水榭。
陆家内宅管事早已交在陆夫人张氏手中,遂陆夫人一路走来一边探看便一边思量要怎样分派住处,陆茉幽便上前挽住陆夫人手臂:
“母亲,水榭那旁一片桐树林,我看着一座小楼极是雅致,我住那边可好?”
陆夫人便顺着她所说看了过去,果见后花园水榭那边一片桐树林,隐隐一座木质小楼极为清雅。陆家只有她一个主子姑娘,且待字闺中,思来想去那处在宅子深处的小楼倒当真是最好不过的居所。她正要点头,便听太爷一声朗笑:
“茉儿想要便给,还用想这么许多!”
太爷膝下只得这一个孙女,宠爱异常,偏又生的如此形貌,不论人品性格俱令太爷骄傲,且那一身才学更是得了太爷真传,比她的几个哥哥都还要出众,在荆南时即便是养在深闺都掩盖不住她才女之名,不足十岁便有不少人家求娶定亲,一个个都被太爷挡了回去,当珍宝一般护着。
“父亲正会这般护着她,将来若宠成了娇惯脾气,气的还是你老人家。”
陆夫人无奈,太爷一声朗笑。
陆茉幽浅笑看此时尚都聚在正房院子外的一家人,赵姨娘早年生产大哥陆墨竺时伤了身子,一年里大半时间都在卧床静养,大哥便养在母亲膝下,半个嫡子一般,罗姨娘出身书香之家,除却略是胆小外亦是一个和善人,三个哥哥中大哥陆墨竺从武,二哥陆墨笙从文,三哥陆墨筠文武皆是平平,如今十六岁,可于经商却极为灵光,在荆南时早两年父亲便将家中祖产其中一二交予他打点,俱都做的有模有样。
只是这样的一个人家,怎的最终竟会消亡呢?
曾经过往那一世中,陆家一入上京便如烈火烹油一般风生水起,大哥二哥接连中选伏虎营少将和皇子伴读,却也正中了一句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不过多久,父亲便因迷恋歌姬而身败名裂,母亲获病,不足半年便撒手人寰,陆家一团糟乱,父亲却一味要娶歌姬入门续弦,生生气病了祖父落下病根。这样沉闷的日子一直过了一年多,直到兴帝获病上京掀起皇子夺储之乱,以最后简辞被她逼死而告终。
她得封贵妃入宫,但紧接着,大哥奉诏边关御敌却战死沙场,竟连个尸身都不曾留下。随后二哥任职被远派荒蛮之处,却因自制苛捐杂税于地方敛财被百姓愤起殴打致死。三哥经商途遇山匪,连人带钱都被掳去,最终送回的却是身首异处的冰凉尸体。
陆茉幽回眼去看此刻正聚在一处闲聊的三个哥哥,不知聊到哪里,甚是开怀,展颜大笑。这样风姿卓绝的人,怎会一个一个那样屈辱且凄惨的死去?
所以祖父心伤一病归西,然而父亲,竟是因着无钱再占养歌姬被青楼打手打得半死,最终奄奄一息死在凄清的太傅府中。
陆家怎会有如此结局?
然而不管是为何,她既重生归来,这一世,便必要守护陆家守护他,谁也不能伤了他们分毫。
若犯之,必摧之。
这厢一家人不过刚入府邸,突然一个仆人慌张从外跑了进来:
“主子!有旨意!”
第4章
陆家人不过刚一入府,还未做安顿便从宫中传来旨意。却原来是兴帝命钦天监查探吉日,于是便定了二月十二于太傅府令皇子们亲往行拜师礼,一应礼节均由司礼监做安排。
陆家一众人惊愕,直至宣旨完毕后起身方才回过神来。行拜师礼便也罢了,竟不是在国子监,而是选在了太傅府中。难怪太傅府中东边一处极大的书房,竟是留作皇子们所用,下人一一咋舌,却也觉着面上无限光辉。
“圣上的意思是皇子们会在太傅府中读书吗?”
陆良终是耐不住,上前询问前来宣旨的内官。内官自是最懂眉高眼低人前高下的,陆家如今是兴帝眼中红人,加之陆夫人令许妈妈塞了一个荷包过去,那内官悄悄掂量了荷包的分量,便愈发眉开眼笑和善起来:
“圣上的意思我们做奴才的怎的能揣摩的透,不过听圣上和国子监的太傅们倒是说过几句,许是体恤陆太傅年岁稍长,也为着突显看重,陆太傅十日可沐休两日,余下八日中,四日前往国子监太学授课,再有四日便在太傅府中为已然出宫立府的皇子们授课。”
陆良只觉着有些气促,陆家众人也不免有些相觑,不知这突然而来的皇家荣光是福是祸。
炎朝公主自是娇养宫中直至出嫁,甚至若是和离或驸马早丧后也均可回宫居住,但皇子中除却太子之外却均要早早离宫建府。十二岁相看地方建造皇子府,十五岁便要独自出宫建府。
当朝太子系兴帝元后所出,齿序第四,因着前三个皇子均未成年便丧,因此太子既嫡又长倒是众望所归。
余下皇子中,除却因病而故的七皇子外,眼下七位皇子年满十五皆居宫外皇子府,宫中尚有三位皇子。
而掐指一算,离着二月十二也不过三四日的时间,司礼监自昨日得到陆家已即刻便可入京的消息后,便知晓钦天监依着圣上测算的日子可用,于是昨日便开始忙碌着拜师那日的事情。这厢传旨内侍刚宣旨不久,那边果然便见司礼监的人递了拜帖从东门入府了。
倒真是紧密。
一时间,陆夫人领着两房妾侍匆匆退避,太傅府内便一片忙碌起来。
……(时间分割线)……
这三四日的时间里,除了太爷和陆茉幽外,整个陆家上下一片忙乱,因着时间太过紧凑,而皇子亲往太傅府中拜师也是炎朝头一遭的大事,虽说兴帝全数交给了司礼监去做,但终究是在陆家,于是时常到了深夜里太傅府中仍是一片灯火通明。
太爷自是在自己正房大院中谁也不敢惊动,而陆茉幽便一人缩在自己的院子里,因着还未采买仆婢,此间便只有她和白萍两人,除了每日向祖父父亲母亲请安之外,她并不出来。
那小楼被她取名唤做念心阁,便正在太傅府中后花园的正中,水榭过后桐树林的边缘上,一片一人高的蔷薇围做的篱笆,小小院子里花木扶疏架有一个秋千架,还有一处石桌配着五个石凳。小楼旁侧尚有小厨房下人房,虽说院子小,可一应配给一样不差。
便是那小楼也是二层木质,每层一间厅房带一间正房一间耳房。和从前一样,她住在二楼正房,耳放做了她的书房。她没有让白萍去住楼外的下人房,而是让她住在了一楼的耳房,正房做了她的小库房。
她偶然也会想一想那日在慈光寺遭遇的男子,也会略微疑惑一下他为何会被人追杀,只是他身上那股子味道却总是觉着莫名的熟悉。然而更多的时候,她便是望着念心阁中的每一处怔怔的出神,目光每到一处便仿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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