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投资一个商场,若亏,江氏不收分红;若盈,江氏也绝不会多要一分,这是我的承诺,也算是报答林家所送出的一份谢礼。林老板,您看如何?”
林中天听得心头一热,可是热着热着,他又冷静了下来,说:“可是,现在出的价格,已经是章氏所能拿出来的最高,再多一千万……这,我们也没有……”
江礼笑了笑,说:“这有何难?”
他从里怀掏出一张空白支票来,又掏出一支钢笔,就在面前的茶几上,随手写了张一千万的支票。
他盖上笔帽,发出喀一声脆响,然后把这张支票推到了林中天的面前:“这张支票,林老板怎么用都无妨,它只是一笔小小的谢礼。您可以选择交给章家,如果担心风险,也可以留着自己花,这是您的自由。”
林中天抓住支票,他的眼中涌出一抹狂热。
不是没有见过钱,只是这样一笔天降横财,随随便便交到他手上,被他任意处置。
做生意也好,自己乱花也罢,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江礼站起身,他的身影高大挺拔,如天神一般,在灯下非常晃眼。
“如果林老板考虑好了,随时打电话联系我的助理。”
说完,又看向一旁的林朵:“对了,林老板,我把你的女儿带走,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林中天连忙摆手:“这是哪里话,反正现在是暑假,如果朵朵能帮着伺候老爷子,那也是我们林家的荣幸。”
*
从林家离开时,江礼敛起笑容,那张斯文到极致的脸上,半点表情也无,看起来令人胆颤。
林朵被他揽着肩膀,她不想跟江礼走,可更不想待在林家。
行李箱被后面的保镖拎着,陈助理拉开车门,等他们坐进车内,这才合上门,绕到副驾驶去,坐上了车。
车刚刚发动,江礼就升上了车内的挡板。
他周身冒着寒气坐进来,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一双长眸幽深,让人瞧不出情绪。
车内静得可怕。
林朵不习惯这样的氛围,加上有疑问在心头,所以她开了口:“江……先生,你为什么要……”
她话未说完,江礼突然把她从座位上拉过来,扯到了自己的腿上。
她被紧紧搂在他怀里,贴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她怕坐不稳,不得不环住江礼的脖颈。
意识到二人的姿势太过亲密,林朵的耳根都热了,她试图挣扎,又害怕坐在前面的人会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只能伏到江礼耳边,小声抗议:“你放我下来。”
车内光线晦暗,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像一只幼鹿,可爱极了。
江礼是藏匿在黑暗中,优雅从容的猎人,她已经落入他的网中。
所以,他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将抗议之言尽数封住,化为她唇齿间的粗重呼吸。
他掠夺她口中的所有甘甜,把她今天所有的委屈,愤怒,以及怨恨,全部吞入腹中。
只有天知道,在他看到她脸上的巴掌时,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还要强行扮作冷静无所谓的样子,与那个虚伪谄媚的男人,打着恶心的交道。
他不善忍,也不需要对任何人忍耐。
却为了她,为了她的亲人,顾及她的感受,把那些戾气全部压了下来。
可现在他不想忍了,他不是圣人,做不到那么冷静,因她忍耐下来的事情,只能回报到她身上。
所以他发了狠去与她追逐、纠缠,她躲,落入陷阱的她,又能躲到哪去?
像有电流击在她的心尖,顺着心脏蔓延到全身各处,麻得她手脚发软,只能瘫在江礼怀中,任他作为。
她不懂这男人突如其来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她能做的,只有承受。
直到二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江礼才停下来,他把头埋在她颈间,温热呼吸落在那里。
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她从那种令她大脑昏聩的状态中抽离,突然感觉到江礼好像在亲她的锁骨。
一路向上,最后,上移到被狠狠扇过的地方,那里还在发烫,已经没什么知觉。
在这又黑又暗的密闭空间,她听见江礼用无比疼惜的声音问她:“是不是很痛?”
林朵的心忽然变得很轻,很轻。
“不痛了。”她回答他,“本来很痛,但是现在不痛了。”
或许他真的有神奇的力量,她是真的觉得,一切都没有那么痛了。
江礼定定瞧着她。
她坐在他的腿上,被他圈在怀里,逃无可逃,只能任他打量。
她的睫毛卷翘,每眨一下,都似划过他的心尖,令他轻轻一颤。
本是清纯的样貌,因他方才激烈的行为,染了几分媚。
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尤其这样近,她一看到他的脸,就忍不住回想起刚才那么亲密的事情。
尤其他的嘴唇……好像……变得更丰润了。
她觉得自己太不矜持,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被他说亲就亲,说吻就吻。
所以,她偏过头,去看窗外,决定转移注意力。
她轻声抗议着:“江先生,放我下来。”
江礼现在的心情很好,他发现每次吻过她,他的心情都不错。
“不要叫我江先生。”看着她白皙纤长的脖颈,江礼的喉结滚了滚,“叫我江礼。”
林朵咬着嘴唇,忽然发觉自己叫不出来。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可是……莫名地羞耻。
想了又想,她决定妥协。
“……江礼……”
“嗯?”
他含笑应了一声,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被人连名带姓唤一声,是这样满足的事。
“再叫一次。”
“……江礼。”
江礼在她的鼻尖上亲了一下,这才把她放下来。
“以后都要这样叫,记住了吗?”
*
车驶入江家大宅,进院之后又开了一段路,才终于停下。
陈助理打开车门,请江礼下来,后者下车后,又转身,对车内的人伸出手。
林朵没有矫情,虽然,她也觉得他们的关系进展有点快,但,既然已经快了,倒不如将快就快。
如果那个人是江礼的话。
她搭上他的手,他还不忘遮住车的顶棚,生怕她钻出来时会磕到头。
却不想,江礼握紧她的手,就再没松开过。
就这样牵着她向前走,好像他们已经牵过无数次。
先前那些保镖们,已经不知去向,林朵心中诧异,却没管。
眼前这所江家大宅,足有三层之高,豪华,气派,都不足以用来形容,它又大又阔,设计中规中矩,大概能看出来已有十几年的历史。
家中佣人似乎早就知道江礼回来,纷纷站成两排,在门口接待江礼。
他们穿着整齐的佣人装,林朵瞧了一眼,生出一种走进唐顿庄园的错觉。
“少爷!”
他们还保持着老旧的习惯,会称他为少爷。
江礼点点头,向这些佣人介绍林朵:“这位是林朵小姐,负责照顾爷爷的起居。今后在这个家里,她的话,就等同于我的命令。”
两排佣人再次向林朵鞠躬:“小姐好!”
林朵小时候虽然生活富足,可也没有一次雇过这么多佣人。最多最多,才雇了三个。不过她早已见惯各种场面,此刻这么多人,她从容地笑了笑,脸颊有浅浅梨涡。
“你们好。”
第36章 第36次贴近
江礼拉着她进去, 边走边说:“他们都是在江家多年的老人, 如果谁敢怠慢你, 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林朵哦了一声。
江礼见她没怎么听进去,才刚迈进大门,他就把她扯到胸前来, 揽着她的腰,让她紧贴自己:“不理我?”
林朵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 看到门外还有那么多佣人, 她老脸一红, 不禁在他手臂上捶了一下:“放开我。”
江礼手上施力,让她贴得更近了一些, 声音轻柔,透着霸道:“有任何事情,都不允许瞒着我,知道吗?”
他想知道她的一切, 然后保护好她,不受任何伤害。
林朵才不想理他这种无聊话语,她又捶他一次,语气也严肃了一些:“江礼, 你快放开!”
本不打算放, 可听她这样叫他,他的心就像被羽毛拂过, 不自觉地发痒。
比撒娇还管用。
江礼松开手,重获自由, 林朵一下子撤离他两步,躲得远远的。
才刚到江家,她可不想刚来就落下话柄,让人背后议论。
佣人们各自散去,江礼领她上了楼。
介绍过各个房间,江礼把她领到一间房前,对她说:“你先住在这里,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
林朵推开门。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客房,可是进去的一刹那,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复古的厚重棕色窗帘,床上用具与棚顶吊灯,还有屋内一应装修,艺术气息浓厚,都是中古世纪宫廷风格,每一处细节,都恰好踩在林朵的喜好上。
她转身,惊喜地看向江礼:“这是你准备的吗?”
江礼倚在门口,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喜欢吗?”
“喜欢!”林朵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一会儿摸摸衣柜,一会儿摸摸壁画,心头阴霾一扫而光,她太开心了。
她像一只找到食物的蝗虫,在房间飞来飞去。
她这样喜欢,江礼也觉得愉悦,看到她嘴角笑容常在,竟觉得世上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林朵欢欣好半天,才慢慢平静下来,意识到门口还有个男人在,林朵扯了扯衣角,不太好意思地问:“那……你的房间呢?”
江礼挑了挑眉:“你要跟我睡么?”
什么啊!“我就是……问问。”她辩解。
江礼抬手,敲了敲门后面那堵墙,回答:“隔壁。”
“这么近?”
江礼摘下眼镜,随手别在胸前,笑吟吟道:“是啊,如果你不小心走错门的话,我也是很欢迎的。”
“……”林朵哼了一声,说:“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走错的。”
江礼叹了口气:“那真是太可惜了。”
简单熟悉了江家,江礼带她到楼下的餐厅。长长的餐桌后面,建了一方吧台。吧台后面满满一墙,放着的都是珍藏多年的美酒。
他从柜子里取出两支香槟杯,家中佣人都知道他有饮酒助眠的习惯,因此,他刚把杯子放到吧台上,立即就有佣人取来已经醒过的香槟酒,送到吧台这里。
江礼握着酒瓶,抬眼去看林朵:“来一杯?”
摘掉眼镜的江礼去了斯文,多了几分邪佞不羁,当他注视你的时候,会不自觉陷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
上一个让自己产生这样想法的男人,是处于颜值巅峰时期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鬼使神差地,林朵点头了。
金色香槟斜斜倒进杯中,绵密的气泡升腾,翻滚,一看便知它的品质极高。
江礼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然后举杯:“Cheers。”
林朵与他碰杯,饮了一口香槟在口中,细细品味。
回想起在林家的事,她抚了抚脸颊,到底忍不住问:“我可不可以问你,为什么要给林中天一千万呢?他根本就……”
“有什么关系。”江礼摇晃酒杯,“如果只花一千万就能把你换来,我明明赚大了,不是吗?”
“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怎么不正经?”江礼扬了扬眉,浅浅抿了一口酒,“林同学似乎还不清楚,我去林家只为了一个人,那就是你。”
“我?”
江礼颔首,把爷爷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
林朵没想到世上会有这样巧的事情,她上次遇到的那个老人家,竟会是江礼的爷爷?
“所以……你是为了你爷爷,才会来找我。”
林朵说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一面期待他是专门为了自己而来,理智又清楚,这根本不可能。
“我的确希望能有人照顾好爷爷,让他能够生活得舒服一点,但这不是全部。”江礼见她像孩子一样,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他喜欢这样的她,单纯,让人一眼就能望到底。
他换了个温柔的语气,明明只隔着吧台,他还是尽可能地倾身过来,一手捏着酒杯,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告诉她:“更重要的是,我想见你。”
“见我?我有什么好见的……”她明明高兴,还偏得嘴硬,想从他嘴里套出两句甜言蜜语听。
她的小心思如此明显,也不屑于隐藏。江礼平素生意往来,接触的尽是一些老谋深算的老油条,他已经够累了。
一个人,从心思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