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又好笑又好气。
这女儿自打知道她爸爸眼睛出了问题之后,一改以前总爱捉弄老爹的劲儿。不管何时何地,不管任何人,一百分之二百的只管维护她爸爸的利益了,在她的眼里,全天下人都有可能欺负她爸爸。
“三七,快点儿,来扶着奶奶!”这时候,沈老太太也在外面叫孙女儿。
“来了!就来啊!”
最终,三七小美妞儿一步一回头,孔雀东南飞的走了。
……
像做什么大坏事似的,连翘心脏怦怦直跳。
又谴走了勤务人员,现在,偌大的景里主别墅楼,就只剩下她和火哥两个人了!
气氛安静了,她心里惴惴。
“过来!”始终一声不吭的邢爷憋了半天,终于向她招了手。等她走到身边儿,他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连翘,你到底有啥事儿啊,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没良心的,你忘了是不是?”连翘嗔怪地捶了捶他的肩膀,不依不饶。
拧了拧眉头,邢爷不解。
连翘握住他的手:“算了,我败给你了,今儿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说值得庆祝不啊……。”
“六月份,不是已经过了么?”邢爷弄不清状况。
“我喜欢再过一次不行啊?家里的日历就是这么翻的!”
小东西,开始恼羞成怒了。
欺负瞎子看不见……
邢爷挑起唇角,忍不住有些好笑,“成,你说是就是吧?那请问老婆大人,你今儿有什么安排?”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儿,连翘脸红了红,坐到他的腿上,先乖乖地替他点了支烟,努着嘴小声说,“你先抽着烟,我去准备酒菜,今儿中午咱好好喝一杯!”
僵硬地抽了一下,邢爷哭笑不得,“宝贝儿,我记得我好像,十五分钟前才吃过早饭……”
“吃了不能再吃么?谁规定吃了早饭,就不能接着吃中饭的?”
邢爷真心被她给逗乐了。猜不透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索性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听她。
有多久了?
有多久她没有这么耍过小脾气了?尤其是他眼睛看不见了之后,她总是依着他,顺着他,这么乍然感觉她不讲理的小性子,真是久违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慢慢吐着烟雾静观其变,看这个小东西搞什么鬼。
大概一个小时不到,今儿的‘午餐’就端出来了。看得出来,连翘同志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许久不下厨的她,弄了三菜一场,四个简单的家常菜。
当然了,酒菜酒菜,菜不是主料,主料是那瓶酒。酒也不是主料,主料里酒里面周益给加的‘佐料’。作为纳兰女士最得意的衣钵传人,中药理论大师,她今儿支走了景里的所有人,目的就是想试试‘以毒攻毒’这招儿究竟好不好使。
既然邢子阳给她下了药,成功的让她身上的香味儿没有了。那么,如果火哥吃下这种药,有没有可能会去掉潜藏致盲的毒素?!
不过……
不管了,死马当成活马医,要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就当成是一次夫妻感情调节,两口子么,偶尔增添点儿小情趣啥的,也不是不可以。横了横心,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没加料的酒,又给他满上一杯加了料的酒。然后,笑逐颜开地将酒杯递到他的手里。
接着,她拿起自己的酒杯,握了他的手,和他轻轻一碰,话说有些感慨。
“火哥,今天是咱俩结婚七周年的日子,先喝三杯。”
举了举杯子,邢爷轻轻颔首,不再计较她乱扯的话题,也没有半点儿犹豫,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
他心里明白,这小东西摆的就是鸿门宴。
虽说弄不明白她的目的,但只要是她递过来的东西,即便是毒药他也喝,何况仅仅是酒?
见他喝光了一杯,连翘赶紧又替他斟了一杯,“刚才是第一杯,祝愿郎君千岁;这第二杯么,就得祝愿妾身常健喽。”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伪古论调,邢爷不禁低低笑了起来。
“那第三杯呢?”
“第三杯?!简单呐!但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年年常相见。”
没再说话,这话让邢烈火有些感动,仰着脖子就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然后抚过她的手,真诚地说:“媳妇儿,这些日子,辛苦了你了,都是我不好。”
此话一说,连翘心里有些酸。不过,还得继续。
于是乎,她再次给他倒满了第三杯。
“来,火哥,咱俩不醉不归……”
连续三杯酒下肚,没吃了几口菜,连翘加了料的酒没把火哥灌醉,没加料的酒反而把她自个儿给喝晕乎了。她酒量本来就浅,这会儿,瞪着铜铃似的大眼睛,她就死盯着看火哥啥时候有反应。
不得不说,火锅同志体质估计是真的好。
英明神武?还是百毒不侵?
她哀哀地想,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好好的坐在那儿?半点儿都没有什么意乱情迷的反应?
瞪了他半晌,她收拾好桌子,就将扶他到楼上去休息,又借口上厕所,躲在卫生间里偷偷给周益打了个电话确认,问他到底有没有放药在里面,在对方赌咒发誓绝对按上次给她输的原料配酒后,她终于放心了。
好吧,我等。
对着镜子,她仔细审视了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好一会儿,在确定还是有吸引力之后,穿了件又薄又透的纱质睡衣就跑了出来,两条白白的腿晃啊晃。
可是,火哥看不见……
想到这里,她万分纠结。
看不见是吧,看不见就让他模,接触到火源,他会不会快点激发药性呢?她一边儿责怪着火锅同志的体质耐药性太强,一边儿较着劲儿的想,如果药物没有用,又该怎么办?
一步,二步,上前,倒……
醉醺醺地倒在他身上,她手脚并用地环住他的腰,柔声儿轻唤。
“火哥,我好热…”
一声儿喊出去,她自个儿鸡皮疙瘩碎了一地,肉都麻了,不行不行,自己这模样儿,会不会太风尘味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这么漂亮的妹子在他身上滚来滚去,丫就算是柳下惠应该也抗不住吧?
拍了拍她的小屁屁,邢爷抿唇一乐,大概猜出来她的心思了。
叹!这几天他心里装着事儿,冷落她了。
有些歉疚地将脑袋在她颈边磨蹭着,磨蹭着,声音低低地,“宝贝想了?你也用不着搞这么大的排场吧?把人都支开做什么?”
扭着腰儿,蹬着腿,连翘猛地掰过他的脑袋来,主动将唇贴了上去,狐疑地问。
“亲爱的,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哪儿不对劲儿啊?”
说完这话,她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呃,貌似这句话,邢子阳也曾经问过她?
啊呸呸,她是不是太邪恶了?!
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邢爷困惑了。然而,手下触感生温,他捏着怀里的丰腴,被她这么扭来扭去的磨蹭着,呼吸便有些不顺畅了,实话实说。
“嗯,我好像喝大了,有点儿发热。”
“热!?那就好,热了那就好!”死死搂住他的脖子,连翘明白了,看来药物还是有作用的,只不过这家伙抵制力太强,她现在加点儿料,适当的撩拔他一下,效果应该就出来了吧?
思想一邪恶,她拉过他来,将自己最钩人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药啊,快点儿发作吧!
一个头两个大的火锅同志,哪儿知道小东西心里在想什么啊?在意识抽离下,他来不及思索那么多了,俯在她的脖子间亲吻着,喉间出来的气儿越发急促:“宝贝儿,不行了,咋特别想做那事儿呢?给我好不好?”
“大白天的。”
连翘说完差点儿呛住。
连翘啊,不害臊啊不害臊!
丫装着露骨的睡衣,摆明了就是钩搭人家嘛,还好意思拒绝?
好吧,她这是因为这几天被他给嫌弃了,心里极度委屈外加极度不平衡了,非得让他多急一会儿不可。
一推,二推,三推!
瞧瞧,多矫情啊!
药性附体的邢爷哟,这会儿哪管得了那么多?
老婆在怀里,药性在身上,他的理智早就飞到爪哇国去了。一双大手铁钳似的紧箍她的身体,嘴里心肝宝贝小妖精地胡乱叫着,对着她红嘟嘟的唇亲个不停。
动情的火锅同志,最誘人!
他的脸上流动着的,全是恨不得撕碎了她的狂乱火苗。
毫无预警的,致命诱惑的药性来得又快又彻底,男人的激情细胞似乎被全部调动了起来,魂魄游荡后,并再没法儿归位了,理智不受大脑控制之下,他仿佛化身成了被点着了的大火球,急需宣泄和释放。紧紧裹着她的腰,他害怕她逃掉似的那么紧,那么紧,唇与舌大力地纠缠住她,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
不放开她。
也放不开她。
被他又蛮横又粗暴地对待着,连翘不知咋地眼神儿也有些迷了。
那手,攀在他的脖子上,在他密密麻麻地亲吻里失了魂儿。
自作孽,不可活!承受吧!那就承受吧!
在他排山倒海般的吻里,她小声地哼哼着,一点点地软了下来。
靠,那药劲儿,真的太狠了!
他疯了!她也疯了!两个人都疯了!
火儿越燃越旺,她柔得像棉花,他强得像钢铁,一路引吭高歌,亲密地紧贴在一起,让每一个细胞都一起欢乐的歌唱。
热!热!热!
大热天的,能不热么?
喝了酒,中了药的他,野豹子似的身手还蛮矫健的,捧着她的脸孔,那吻啊,如同在啃咬自己的猎物,一步步攻城拔寨,将彼此身上的火焰融合成一团,然后,越烧越旺。
冷汗,热汗,意识和理解被吞噬了。
他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再咽到自个儿肚子里去。
一时之间,火花飞溅,热血澎湃,不死不休!
“火哥……”
“连翘,媳妇儿,你今儿怎么了,这么热情?”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隐隐间,他突然看见了她的影子在眼前晃动。
影像不太清晰,却模模糊糊一直存在。只不过,在这激情飞溢的时刻,他如同被强力电流给袭击过的大脑,哪里分得清楚到底是错觉,还是真实的感觉?
一整天,俱是狂乱。
主战场,次战场,战火席卷了一路。
战术合体一次又一次,战术总结——丫的,太火暴了!
……
连翘是被三七‘嘭嘭’作响的敲门声儿给吵醒的。
睁开眼睛一看,额滴神啊!
窗外一片漆黑,卧室里也是一片漆黑。
可以想象,这种情况下,两个果体横陈的父母,哪儿敢放三七进来呀?
揉了揉闷痛的太阳穴,连翘对着恶魔女儿,说得快要脑浆迸裂了,各种敷衍的话说完了,通通都不行,至少花了十分钟才把那丫头给忽悠走了。长吐了一口气,她伸手摁亮了卧室的壁灯,氤氲暖黄的灯光下,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天呐!战场,真可怕的战场!
太可怕了吧!
她扭曲了,记忆里炙烈的‘厮杀’片段浮了上来。
脸红得像滴血,她第一次这么大胆好伐?
然而,旁边和她并肩作战的火锅同志竟然没有半点儿反应。
心里一惊,在她第N次哀嚎结束后才反应过来。刚才她大声和三七讲了好天的话,他为啥都没有动静儿?按理说,不至于睡得这么沉啊?
手指微曲,她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她就有些担心,这种药对他的身体究竟会不会有副作用。
这么一瞧,她真有点慌神了。
“火哥,你睡着了么?”
没有反应,他没动,也没吭声儿。
吓了一跳,她立马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咝,很烫!他在发烧,还烧晕了过去。这项认知,让她脑子里一阵激灵,赶紧爬起来——
咝!
再感叹一声,天呐!
她的身上像被火车给碾过似的,那些被拆开重装的零件,碰到哪儿就哪儿痛,连手指头都是酸的,真作孽哟!爬到他的那一边儿,她翻出手机要给周益汇报了‘战果’和战后的情况。
哪料到,一声‘喂’刚出口,旁边的邢烈火就发出来一句干涩声音:
“连翘,不要找人来,我没多大事儿,你给我找点药吃就好……这要被人瞧见,老子还要不要活了?”
望了望他身上,连翘默了。
这话到也是……
不止是她的身上,他自己身上也是一样,惨状一点儿也不比她差。两个人都像是被土匪给打劫过去,或者说更像SM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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