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自嘲的笑了笑,瞥了她一眼。
明知道她爱的是那个男人,他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呢?
其实他早就该放手的,可是他难以自抑的始终执迷不悟着。
“拉倒吧!你们没有料到的,应该还有一点,邢烈火并没有爱上易安然。”
轻叹了一口气,艾擎盯住她的眼睛,语气里带着点儿嘲谑,“是啊,谁能知道太子爷的自制能力那么强呢?易安然用了一年的时间,也没能上得了他的床。不过,她的任务也不算失败,毕竟邢烈火接受了她做女朋友。”
牵了牵唇角,连翘似笑非笑的替火哥辩解,“没有上床,那就不叫接受。至少,不是打心眼儿里接受。”
“你说得对。”艾擎突然失笑了起来,不过那抹笑容里有些悲凉,“男人肯不肯跟一个女人上床,的确是衡量爱与不爱的标志。”
轻咳了一声,连翘自然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不等他继续说完,便接过了话来。
“继续说吧,别瞎扯那些。”
“是,女王大人!后来,敏姨见易安然这事儿完全没有进展,并有些等不及了……”
被复仇之心蒙蔽了心智的纳兰女士,决定要孤注一掷。于是她命令易安然约了邢烈火一起到郊外的永定河边踏青,准备一击击杀他,为丈夫报仇。
易安然的公开身份是京都大学绘画系大四学生,约男朋友去郊外踏青采风绘画,这个借口非常自然也不容易让人起疑。
虽然在此之前,她已经约过邢烈火许多次,不过他总是以忙为借口没有响应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事情会有那么顺利,那个每次都以各种借口推托的男人来了。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都让人始料不及。
纳兰敏睿没有料到,邢烈火赴女朋友的约会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在暗地里跟了一个小队的特种兵。
好在,NUA也早有准备,两名狙击手早已经到位瞄准……
不料,狙击手射出的第一枪,竟然射中了突然转身而过的易安然,子弹打在她的头部,一瞬间,她身体后倾便栽入了永定河之中。
很快,狙击手又射出了第二枪,这一枪,正中邢烈火的心脏位置。
接下来便是一场充满了血腥味儿的激烈火拼……
火哥……
听到火哥中枪的时候,连翘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给狠狠地击中了似的,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直往上翻腾,如同撕裂一般喘不过气儿来了。
两只眼睛像仇人似的恶狠狠地瞪着艾擎。
无辜的摊了摊手,艾擎笑了,“别瞪我,这事与我无关!”
连翘嗤了他一下,回过神来笑了。
听他一句一句的说着,她越发有些奇怪了,艾擎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那个天香玉露丸会对人体的视力有影响,他嘴里的功效说简单点,不过就是能勾引男人罢了……
两个人彼此看着对方,她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他话里的真实性。
而他,则是因为对她百看不厌。
话说到最后,连翘终于忍不住直问重点:“艾擎,关于那个天香玉露丸,你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比如会对人体有些什么副作用,或者其他的影响?”
眉头一皱,艾擎听出来了她话里有话。
可是他似乎不太明白,疑惑地望着她,缓缓摇头。
敏姨多爱她这个女儿,要真对她有什么影响,她肯定早就说了。
于是,他晒笑,“这个我不知道,按理说不会吧,你活到现在不照样活蹦乱跳的么?”
“……切切切。”
静静地望了他好一会儿,连翘确定他真的没有说谎,不由得呆愣了片刻,觉得这事儿还是直接问纳兰女士比较好。
“你帮我联系一下我妈,我今儿打她电话不通。”
闻言,艾擎脸上立马浮现出一种说不来的莫名情绪,望着她,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连翘也没有说话。
一时间,包房里除了三七的咀嚼声,竟然沉寂得落针可闻。
望着这个自己没有一天不惦记的女人,艾擎出神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慢镜头一般在回响:“敏姨她不太方便,前一阵儿,她退出NUA了,现在也不和任何人联系……”
“不方便?和亲生女儿说句话都不方便?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找她说。”
哽了哽喉咙,艾擎的声音有些飘,笑容有点儿勉强:“是真的,不方便了。我,真没有办法再联系到她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的时候,连翘心里突然一阵闷痛。有些奇怪的伤心,有些难过,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头有些发晕。
“她,还好吧?”
“好,她一直都挺好的,就是总惦记你。”
艾擎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里带着点儿淡淡的凄楚。
看着这个神色难辩的男人好一会儿,连翘抚着额头笑了,“如果下次你联系到她的时候,记得替我问个好,告诉她,毕竟我还是她的亲生女儿。”
说完,她看到艾擎嘴唇微微一动。
然后,默然。
……
有聚就会有离别,曲终人散,倦鸟归巢,吃完饭总得各回各家,和艾擎告别几句,她拉着依依不舍的三七小美妞便要去拉包房的门儿。
“小骗子——”
手刚触上门把,背后突然传过来的低唤,让她不由得脊背一僵。
熟悉的嗓音,带着极致的温柔,可以说是在他俩相处了六年里最柔情的一声轻唤。这种从未有过的柔情,沉重得犹如大山,压得她呼吸不畅。
微微呆愣了,下一秒,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艾擎突然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头放到她肩膀上,声音低不可闻,“小骗子,不要回头看我。我,我只是有句话要告诉你,如果你回头了,我便再没有勇气说出口。”
脑子一蒙,连翘突然意识到他要说什么……
倏地扭过头,她抬手去推他,笑着瞪他。
“说不出口的话,就别说!”
望着她,艾擎突然抬起修长的手指抚在她的唇上,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氤氲出一抹浓重的阴影来,轻吁了一口气,他忽然低低地微笑着呢喃一句,那温软的嗓声如同羽毛拂过。
“小骗子,其实我,很爱你……”
说完,心里淡然。
他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因为,他害怕自己现在不说,也许这辈子都再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他承认自己很自私,最终还是希望她能知道,曾经有一个男人一直爱着她。
爱她,如同生命。
突如其来的话,让连翘完全不知所措,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反应,脑子蒙圈了几秒后,她对上了他的视线,浅浅一笑,似是而非地笑说。
“下辈子吧,如果我先遇到你!”
勾起棱角好看的唇角,艾擎的神色温柔起来。
“好,下辈子我等你。”
“哼,下辈子你也没机会。”
重重的冷哼一声,邢烈火熟悉又冷冽的声音突然横插了进来,让连翘身体猛地一僵,几乎就在话出的同一时间,高大冷峻的他步伐稳健地推门而入。
长臂伸出,他的大手直接揽过了她腰去,脸上的表情和动作,带着淡淡的怒意,更多的是对独占物的一种领地宣示。
嗅着他身上的烟草味儿,连翘知道,这家伙又不知道抽了多少烟。
而这些,足以证明他的心里很烦躁。
“火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手臂重重地收紧了力度,邢爷没有答腔。
“太子爷还是这么霸道。”艾擎嘴角荡着笑,望着眼前虎视眈眈的男人,没有半点儿心虚。
他的爱,自认没有伤害到别人,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危险地眯了眯眼,邢烈火声音依旧如同寒流掠过:“艾擎,咱俩打交道了这么多年,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应该知道,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碰!”
见他占有性的手臂将女人搂得死紧,艾擎忍不住笑了,云淡风轻。
“她怀孕了,我说你轻点。至于我,随你处置吧。”
心里一窒,连翘突然意识到什么。
猛地转过身来拉住火哥的衣袖,带着雾气的双目死死地盯着他,眸底里含着淡淡的哀求。
“火哥,你答应过我不动他的。”
“我也警告过你,不要和他接触。”
“我是因为,我是因为……”
接下来的话,连翘说不出来了,这件事既然火哥不想说破,那么她也不想由自己说出来。
只不过,她觉得这一切都特么太狗血了,就跟电视剧似的,玄幻得不太真实!
“连翘,你太小看我邢烈火了!”
回视着她恳切的眼睛,邢爷冷冽如斯的声音里,有一抹受伤。
“火哥……”
说完这话,连翘只觉得禁锢在自个儿腰间里的大手越收越紧,而包间里的气氛诡异得让她透不过气儿。
心慌。意乱。
而环着她的手,一直很紧,一直很紧——
紧得她都快要窒息了,邢爷才扛上抿着唇不吱气的三七小美妞,拉扯着连翘径直离去。
包间外面,并没有连翘所预想的那样,警察拿着枪等着。
很显然,火哥只是为了保护她,不希望她牵涉上这件事。
而她,似乎误会了他。
……
“火哥……”
回到景里,她涎着脸凑上去,在他耳边轻呵着气,软着嗓子撒娇,“对不起嘛!”
“哪儿错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他的视线有些迷离。
乖顺地将自个儿的脑袋蹭到他颈窝处,连翘将自己的腰送到他手里让他搂住,眉间眸底满是含嗔带笑的娇俏,水盈盈的眸子里散发出求饶的讯息。
“火哥,我只爱你,就你一个……我不该误会你是要抓他的。”
“妮儿……”眉目微挑,邢爷顺手圈紧了她的腰,主动将她带入了怀里,低下头望着她,黑眸微眯的是难掩的性感,“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为了她,一切都值得。
所以,他是决定放过艾擎了么?
望进他宠溺的眸光里,一时间,连翘觉得自个儿的心脏在微微震动。
心里感动,可是不管怎么样,她也不希望把两个人的气氛搞得这么悲伤,生活么,怎么过不是过?就算自个儿要变成一个瞎子,她也希望做一个快乐的瞎子!
揽着他的脖子,她轻笑,“火哥,你啊别想那么多,赶明儿起,咱俩劈柴打渔,好好生活,日子啊,只剩下春暖花开了。”
“那咱俩谁劈柴?谁打鱼?”皱着眉头,邢爷问得认真。
“都是你呗,体力活儿都得男人来干!”
“我耕地,你织布吧!”
“不行,还是你耕地,你织布吧!”
“啥事儿都我干,我还得负责干了你,你又干吗?”
“我呼吸,我看着你干。”
“不要脸的东西!”
这段两个人之间小小的别扭和不舒服,就在这段是实而非的关于生活的怪异论调之后,宣告结束了。连翘在与火哥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卧榻攀谈之后,等再出房门儿时,脸上都浮动着温暖的笑意。
至于卧榻之上的内容,大家可以发挥无穷的想象。
有少儿不宜的,也有成年人不宜的,尺度较大。
不过,在这天晚上临睡之前,两个人默契地一起总结出了关于幸福婚姻的十二字真言。
有衣穿,有饭吃,有人爱,有性福。
此乃人生的至高享受!
或者说,最至高的境界!
------题外话------
现在故事的确是在奔着结局走的,会把前面的一些疑点一一解析,呵呵。
大家放心啦,锦绝对是亲妈中的战斗机——
坑深 134米 火火火,纵千里!!
卫燎被转到京都市,已经是三日后。
提前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连翘那天特意没有送卫舒子去幼儿园,而是和火哥一起将他带了红方红机场。
她想,爽妞儿和卫队这两口子,一下飞机,最想看到的人,指定就是儿子了。
赶到机场的时候,飞机还没有到,因为天儿热,连翘带着卫舒子坐在了机场的凉棚下面。一听说爸爸妈妈要回来了,小卫舒子激动得不行了,左蹦右跳,那双大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渴望,比今儿京都市的阳光还晶亮。
拽着连翘的手,他小嘴很甜,“干妈,我爸爸和我妈妈是一起吗?”
这个问题,小屁孩儿今天已经问第三次了。
连翘摸了摸卫舒子的脑袋,望着他的小样子,不免有些好笑。
昨儿恶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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