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愿此生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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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愿此生不负你-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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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小丫头,过来过来,让宣奶奶瞅瞅……哎哟,真漂亮的小丫头!”

    她这边儿刚一出声儿,连翘就听出来了,虽说过去了六年时间,声音与电话里也有些差异,但她还是能确定这个就是与她有过两次通话的女人。

    而且,凭着直觉,她知道这个宣姨不喜欢自己,哪怕她脸上一直带着笑。

    不过见火哥和小久对她的态度蛮尊重的,即便弄不明白她的身份,还是拍了拍有些别扭的女儿,轻声笑说:“去,叫宣奶奶好。”

    听了老妈的话,三七没有走过去,但是却乖乖地并着腿,弯腰九十度的鞠躬。

    “宣奶奶好!”

    眉头挑了挑,连翘对这个女儿的思想摸不准,她一般这样恭敬的时候最要人命。

    不过宣姨似乎蛮高兴的,笑容看着又慈祥又和蔼,“好,好乖的小丫头啊,真让人喜欢,要是姐姐在的话……”

    说到这儿,欲言又止,抬起左手就开始揉自己的眼睛。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火哥将三七抱了起来,又拉了连翘的手,带头先往外面走。

    其余人,紧随其后。

    一行人出了屋子就往园子深处走去,经过了那条长长的铺着鹅卵石的林荫小道后,一个湖中亭般的建筑落入眼帘。

    准确来说,不能称之为亭,应该称之为墓,湖中之墓。

    连翘心下,有些蟾胖滥鞘撬哪沽恕�

    被火哥牵着手七弯八拐地穿过湖中回廊,走到墓前,那儿有一座修葺华丽的墓园,最前面竖着一块儿汉白玉的石碑,仔细一瞧,碑上刻着的全是带着古风的隶书。

    故先妣邢门沈雅如之墓。

    墓碑上还有一副同样用隶书刻成的碑联儿——

    三思未孝慈母意

    一世不忘养育恩

    碑文更是令人读之含泪:慈母仙逝,音容宛在,仁德犹存,母恩如山,儿女铭记,追忆延绵……

    连翘默然了,三思,这可不就是小久以前那个工作室的名字么?

    只是没有想到,竟是来源于此。

    “妈妈,这是什么?”

    小孩子到底是好奇的,三七拽着连翘的裙子,指着墓碑就问。

    怕女儿不懂事儿亵渎了先人,连翘先是深深鞠了一躬,刚要出口给女儿解释,耳边儿就传来火哥暗沉的声音:“三七,来,这是奶奶……妈,我带您媳妇儿和孙女看您来了……”

    “奶奶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三七有些不解了,之前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

    “奶奶睡着了。”

    见到老爹沉痛的神情,三七恍然大悟似的明白了,“我知道了,奶奶死了,那是上天了,不是睡着了!”

    “三七……”连翘扯了扯她的小手。

    三七原本还想说的话被噎了回去,懂事儿地学着老妈的样子鞠躬,“奶奶,我是您的孙儿连三七,我跟你可亲了……”

    小孩子的话纯粹而认真,让连翘心里梗了梗,赞扬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再抬起头来时,她这才正视着墓碑上镌刻的照片。

    照片上邢母的年龄大约就三十多岁的样子,端庄娴静,是个眉眼间可见睿智和豁达的漂亮女人。

    当然,能生出火哥和小久这样出色的兄妹,这母亲必定姿色是出众的。

    然而不知道为啥,当她仔细端详着邢母的遗容时,脑子里就生出一种识曾相识的眼熟感来……

    可是下一秒,她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她跟小久同年,这邢母亡故的时候,她也才14岁,怎么可能见过她呢?大概是因为火哥和小久都遗传了几分她的面容吧,所以看着眼熟。

    她这么给自己解释。

    但心里那种奇怪的熟悉,就是挥之不去,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真是怪哉!

    ……

    祭祀邢母的过程很沉重,不过却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小久只掉着眼泪儿没有哭出声儿,火哥闷着头也是一声不吭,宣姨却是哭得最厉害的,边念叨着姐姐边哭诉着想念和愧疚,到最后几乎都要站立不稳了,在邢小久的搀扶下她才能回到了屋内,一坐下来那泪水都没有止住。

    “都是我对不起姐姐啊,要是我早一点发现,也不会让她被活活烧没了……”

    一边哭泣,那泪就大颗颗的往下落,惹得邢小久也跟着哭,还得伸出手来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宣姨,这不关你的事儿,你自己的手不也被烧残了么?……我妈她最敬重你的为人,不会怪你的!”

    这种缅怀亲人的情绪特别感染人,弄得连翘鼻尖也酸酸的,不过她却没有落泪。

    老实说啊,她觉得自己要是也抱着人嚎啕大哭一声,太过矫情了,即便有些难过,她事实上也真没有像她们那么深的感情。

    这是事实。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火哥,坐在沙发上点了根儿烟不吱声儿,不谙世事的小三七咬着小嘴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听宣姨聊了一会儿邢母的生平逸事,就有佣人过来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一帮子人陆续起身往餐厅走去,三七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父母身后,小久依旧扶着宣姨走。

    到了餐厅的时候,三七小美妞偷偷地打最了连翘好几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跟她讲,小声喊,“老妈!”

    见到连翘转头,她才扯了扯老妈的胳膊,招了招小手,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

    不悦地蹙起眉,连翘摸了摸她的小脸,“怎么了?今儿不许调皮,知道吧?”

    呃……

    她哪有调皮啊?!三七凑过小脑袋来,几乎是咬着耳朵对连翘说,“妈,那个宣奶奶不是好人。”

    心里一惊,连翘赶紧地摆了摆头,小声训她,“别胡说,小心你爸揍你。”

    撇了撇嘴,三七回瞪了她一眼,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等着佣人盛饭。

    虽说嘴里斥责了女儿,但是连翘心里却有点不平静了。

    在这餐桌上,她是正对宣姨坐的,视线不经意接触时,那张和蔼可亲的脸,总让她隐隐觉得不安,再加上这餐饭全是素食,几乎没有什么油荤,两种感觉交织,让她有种食不知味儿的感觉。

    查觉了她的状态,火哥从桌子底下伸出手来,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怎么了,不舒服?”

    连翘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瞥了他俩一眼,宣姨用左手拿着筷子扒着饭,突然微笑着问邢小久:“二丫头,你喜欢的那个木头呢,怎么没一起来?”

    听了这话,连翘有些庆幸刚才三七没有大声儿嚷嚷了。

    小久连与谢铭诚的私密事儿都告诉她,足见这个宣姨在他们兄妹俩心中的地位了,一定特别的高。

    那么,她说话可得谨慎点儿,免得触到谁惹火哥难做。

    不过么……

    她很随意的一句问话,却让小久原本就沉得不行的面色更难看了,咬着筷子好半晌没有说话。

    沉默的餐厅,让人特别的压抑。

    火哥抬了抬眼睛,面无表情地望了过去,突然岔了一句:“他啊,被我调走了!”

    调走了?!

    原本低垂着眸子的邢小久猛地抬头,微张着唇吃惊地望着自家大哥,“哥,谢铭诚被你调走了,你把他调哪儿去了?”

    板着脸猛地拍了拍筷子,邢爷一脸严肃,“谢铭诚这个人太不象话了,本来以他的功劳,提职晋衔都是应该的,可是他老婆给社会造成了太多的不良影响,他也有责任……”

    “……哥,我是问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部队的事儿,你少瞎和!”瞪了自家妹子一眼,邢爷领导作风十足,“自然是哪儿条件差往哪儿调,不把他弄到边防守大雪山就算便宜他了。”

    说得真够狠的!

    可是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连翘却突然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昨儿晚上就觉得这厮样子看着蛮狡诈的。丫的,火哥这是在帮谢大队长唱苦肉计啊?

    不痛不知道觉醒。

    大概是邢爷这戏演得属实太逼真了,可怜的小久姑娘还真就信了,那本来就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眶更是湿润不堪了,“哥,他就是人老实,心地善良,那事怎么能怪他啊?你这决定……”

    “嗬,胳膊肘儿弯了?”不悦地斥责着妹子,邢爷满脸都是寒霜,端着碗扒拉了一口饭,拿着筷子指了指她,“还有你,我跟你说,你啊就死了那条心吧,谢铭诚不适合你,对了,今儿下午我有个老战友到京都来开会,你见见,那小子不错……”

    邢小久愣住了!

    她完全没料到自家大哥会突然干涉她的婚姻自由,有些欲哭无泪这乱点的鸳鸯谱。

    “要见你去见!”

    说完垂下脑袋,闷着头挑着碗里的饭不吭声,可是谁都能瞧得出来她的坐立不安。

    三七小美妞儿蛮喜欢这个小姑姑的,童言无忌嘛,她就开了口搅和浑水:“小姑姑,你别伤心了啊,我老爹最可恶了,你喜欢的男人就要自己去追,不要别被人抢走了……”

    狠狠敲了一下女儿的额头,邢爷小声警告。

    “没你事儿,小孩子瞎出主意。”

    三七咂咂小嘴儿,笑得贼腻歪:“那我把我妈也带走,不许你追。”

    “小丫头骗子!”

    瞧着女儿那滑稽劲儿,邢爷无奈地咧了咧嘴。

    关心的视线望了望小久,宣姨慢慢地用左手吃着东西,就着这个话题微笑着说,“诶,二丫头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听大哥的话准没有错儿,找对象是人生大事,又不是过家家,门当户对的人,比合自己心意更为重要。”

    这话似乎是对小久说的,可不知道为啥,连翘却觉得那‘门当户对’四个字有点儿往她心窝子上捅。

    说到这儿,宣姨似乎查觉到了邢烈火脸上刹时露出的不愉快,又和蔼的笑了笑,动作依旧优雅地往连翘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连小姐你可别介意啊,我这说二丫头呢,你跟烈火这些年也不容易,孩子都这么大了,自然不存在这些问题。”

    她的话很真诚,邢爷脸上的神色稍稍松了松,而连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心里的感觉却有些不太自在了,让她平静了好些天的心又有了些许的起伏,也许是这段时间火哥对她太好了,让她忘记了这茬那茬的问题吧,而现在再次被人提起来门当户对的事儿,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堪。

    同时,也在这一刻,她突然非常非常地理解了谢铭诚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那天对他说教的那番话特别的幼稚。

    自己一个女人尚且如此,何况他还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

    小久是谁啊?他一个没身份没地位没背景的男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敢去求娶?!

    *

    自到走出渭来苑,郁结的心才稍微舒缓了一些。

    原本以为火哥说老战友这事儿就是唬弄唬弄小久,嘴上说说罢了,哪知道他还真就把这事儿还当了真。

    一出渭来苑,他就接了好几个电话,瞧着还真有饭局,而眼看邢小久要溜走,放下电话就嚷嚷,“小久,你,跟我们走!”

    “哥,我还有事儿。”邢小久当然不依。

    自动忽略掉她满脸的不高兴,邢爷横眉绿眼地吼她,“赶紧上车,别磨叽。”

    所谓‘长兄如父’,当如是。

    母亲早亡,父亲另娶,带来个继姐姐比自己还大一岁,这样的家庭环境让邢小久打小儿就敬畏这个大哥,哪怕如今在商场上已经摸爬滚打了好些年,她也早就已经独立。

    被大哥这么气汹汹的一吼,她还是不情不愿地坐上了战神车的副驾驶位置,让她的司机自己开车离开了。

    “小姑姑……”瞧到她漂亮的五官都快要纠结到一块儿了,三七小美妞儿同情地趴到她的旁边,小孩子心思甚重的安慰她,“喂,你可不要怕他,我是你的坚强后什么?……还有啊,我老爹他啊就是个刀子嘴巴豆腐脑的心……”

    小丫头学着大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眼睛红红的邢小久见她说得有趣儿,不由得噗哧一声,又想气又想笑,稀罕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转过头来望着她大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一会东子就来了,你们处处对象儿。”

    “啊,你!?”

    一下子被噎住,邢小久完全傻住了。

    大哥他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回事?!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邢爷冷峻的脸黑沉黑沉地,“瞧你那这点儿出息,我就不信了,你还非就谢铭诚不可,实话告诉你吧,这辈子你们都甭想见面了,他这次出了京都,想要再调回来可就难了。”

    心里一揪,邢小久想到那个老实的木头疙瘩满肚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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