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吞吞吐吐:”我收了傅斯年的钱和房子了。“
”什么?“季半夏懵了:”你收傅斯年的钱和房子是什么意思?“
”傅斯年今天给我打电话,说要把雾云山庄的联排别墅过户给你,要我去公证处公证一下,代你保管……”
”然后呢?“季半夏急了。
”还往我们的联名账号里转了五千万。”连翘有点心虚。
季半夏没说话,她真想冷笑一声,傅斯年还真聪明,知道她不会要他的东西,直接去找连翘了。这算什么?赔偿?如果真的是离婚分割财产,那也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吧!
给栋房子,给点钱,他就有情有义了?前尘往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从此两不相欠了?
季半夏不说话,连翘知道姐姐生气了,只好继续招认:“还有……还有市中心的一处商业地产……和cbd的一套公寓……”
呃?季半夏愣住了。连翘说的这两处地方她都知道,一处是日进斗金的热门商业大楼,一处是寸土寸金的高端住宅——都是傅斯年名下最值钱的产业之一。傅斯年……竟然都给了她?
傅家有钱,但傅斯年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家产摊薄之后,他名下的财产其实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那么多。
他竟然把这些最有升值潜力的都给了她……
季半夏的心情骤然复杂起来。傅斯年这是歉疚吧?想想当初,他对顾浅秋也是出手大方的……
“姐,我知道你不想要他的东西。可是你们离婚了,你本来就应该得到一部分财产嘛!这是天经地义的,你不要,难道要便宜那个小三?”连翘极力劝说季半夏:“凭什么傅斯年挥金如土,你还租个小房子,每天公交地铁地上班?”
“……”季半夏无语。
“他又不缺这点钱,华臣现在越做越大,他的钱多得花不完,再说,本来就是他出轨,他是过错方。要是真打官司,你还不止分这些呢!“
“不要再说了!”季半夏猛地打断妹妹的话。
这些话她不想听。无论她和傅斯年走到哪一步,她都不想大家撕破脸皮弄得一地鸡毛。短暂的婚姻里,她并没有上过一天班,赚过一分钱。傅斯年的钱再多,也和她没有关系。
傅斯年愿意给,是他的情分,她不愿意要,是她的尊严。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反正我先替你保管着。等哪天你需要了再说吧。”连翘也知道自己姐姐的脾气,赶紧转移话题:“金宝会踢腿了呢!姐,你不来看看他吗?还有洛洛,也天天吵着要找姨妈玩呢!”
洛洛的弟弟,傅家二房唯一的孙子,小名叫金宝,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孩子是多么受宠,多么的众望所归。
听连翘提到这个小外甥,季半夏的眼神柔和了一些:“别给我转移话题,傅斯年的东西,你马上给我还回去!”
“好好好,知道了。”连翘已经打定了主意要阳奉阴违,继续转移话题:“姐,你到底来不来嘛!”
“来。我去给金宝和洛洛买点礼物,一会儿打车过来。”
“嗯,那一会儿见。”连翘挂了电话,赶紧吩咐佣人午餐多加几个菜。佣人一听,喜滋滋道:“是少爷今天要回来吃午饭吗?”
提到傅维川,连翘的脸色就黯淡了一下。
傅维川对她还是很好,该给的家用毫不含糊,花钱方面十分慷慨,对两个孩子也很疼爱。可是,他的心明显不在她身上了……
宋婉丽和傅冀中总为他打掩护,说他工作多么多么忙,以前连翘很天真地相信了,现在她一个字都不信了。
只是念着两个孩子,先这么得过且过吧!
到了傅家二房,季半夏本以为宋婉丽和傅冀中会劝她不要离婚之类的,结果宋婉丽和傅冀中竟然只字不提傅斯年,只是劝季半夏多吃点,把身体养胖点。
季半夏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自然是傅斯年的态度,让宋婉丽和傅冀中觉得劝和无用。所以就不做无用功了。
傅斯年,是铁了心要离婚。当初她提出离婚,简直是给瞌睡人送枕头啊。难怪傅斯年要送她这么多财产,那是发自肺腑的,真心的感谢啊!
好在洛洛懂事,金宝可爱。季半夏和妹妹逗逗孩子,聊聊家常,倒也安闲自在。
看着金宝的笑脸,季半夏偶尔会晃神想到她的豆豆。如果豆豆能长到金宝这么大,一定也会笑得这么可爱吧?
看着两只弯弯的月牙笑眼,再绝望再冷硬的心都会变得甜蜜柔软起来。
季半夏始终想不通,也无法开口问,但一直像石头一样压在她心底的,是一个疑问:傅斯年为什么不要豆豆了?哪怕是移情别恋,哪怕是对她热情不再,那也是他的孩子,是他的亲骨肉啊!
他甚至不努力一下,就麻利地在手术单上签了字。这是季半夏永远都无法原谅的。
只要她活着,她就,不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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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明天尽量早一点。祝大家周末愉快!
章节目录 他听着却很开心
周末转瞬即逝,今天是周一。傅斯年给她离婚协议的日子。
季半夏一大早就心神不宁。想到那一纸协议,她如释重负却又怅然若失。
傅斯年应该会把离婚协议寄到赵媛家的。她特意请了一天假,就是为了等这个快递。
结果,从早上等到下午4点,还是没看到快递的影子。季半夏沉不住气了,手指打开通讯录又关上,迟疑着要不要给傅斯年打电话催一下。
她是不想给傅斯年打电话的,但他这样拖着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半夏越想越生气,傅斯年以前做事的风格不是这样的——他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从来都一定会做到的。现在和苏樱在一起了,画风真是大变!
季半夏困兽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还是按捺不住,拨通了傅斯年的手机。
傅斯年几乎是秒接,可接起电话之后却不说话。
季半夏也懒得猜他的心思,直接道:“不是说好今天给我寄协议书吗?我没收到你的快递。”
傅斯年也有点意外:“你没收到?我收到签收的短信了。”
“签收的短信?”季半夏也晕了:“我没收到任何快递。你寄到哪里了?”
“你公司。”傅斯年回得简短,季半夏却惊得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上班?”
“……”傅斯年沉默着,没回答。
他能告诉季半夏他一直在默默地关注她吗?他能告诉季半夏他看到她加班到十点脚步飘浮很心疼吗?他能告诉她,周五的晚上,他终于受不了思念的煎熬,将车开到她们公司楼下,等了两个小时,就是为了看她一眼吗?
他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对哦,傅总手眼通天,人脉广阔,有什么风吹草动,您自然第一个知道。”季半夏酸溜溜的讽刺了一句。
世界真小,她以为换一个新行业,找一个小公司就能逃开傅斯年,哪里知道,这世上,所有的老板都是朋友。
电话另一端,傅斯年默默地笑了一下。
虽然是讽刺的话,。看来她已经慢慢恢复了元气,重新开始张牙舞爪了。他真喜欢这样的季半夏,伶牙俐齿,思路敏捷。
脸上有笑意,傅斯年的声音听上去就很温柔:”在那边怎么样?顺利吗?“
傅斯年的语气,让季半夏愣住了。他,这是在关心她吗?他的声音,为什么这么温柔?好像他们还是恩爱夫妻,好像他还深爱着她,还当她是最亲的人?
这不科学。
季半夏短促地笑了一声:”傅斯年,你是不是看错台词了?把我和苏樱的角色弄混了?“
从说出离婚到现在,她第一次提到苏樱的名字。
其实,她的心底还是渴望他能给一个解释的。哪怕无法回头,她也不得不承认,她,还爱着他。
傅斯年听到了季半夏的笑声,听到了她尖刻的嘲讽。
他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又忘形了,他又开始情不自禁地表达关心了。他多么愚蠢,为什么要给自己这种奢望,为什么要去搅动已经平静的水面呢?
”对不起。“他缓缓说出这三个字。断绝自己所有的妄想。
他没有看到,季半夏骤变的脸色。
她仓促地挂掉电话,嫌弃手机烫手般,远远地将它扔到沙发上。这句对不起意味着什么,她和他,都心知肚明。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恨透了这三个字,她发誓,今生今世,她再也不给傅斯年说这三个字的机会!
季半夏怒气冲冲地下楼,怒气冲冲地打车来到公司。果然,前台收了她的快递。
拆开快递,离婚协议已经签好了。傅斯年的笔迹,是熟悉的遒劲有力。一笔一划都力透纸背。放佛下笔的时候压着千钧的重担。
终于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季半夏想笑,却躲到洗手间哭了。
也好,从此两不相欠,相逢一笑,谁都不再是谁的谁。
本来请了事假的,结果季半夏今天又加班到十点多。公司新做的一个活动效果不理想,新开发的产品线订单一直很少,照这样下去,这个季度还要继续亏损。
虽然现在公司还处在砸钱做推广的阶段,但区区几千万风投根本经不起这样烧啊,如果再做不出成绩,公司只能关门大吉了。
老板亲自召开会议,让所有人跟产品的人一起坐下来开会,商量对策。
“小季,你有什么新想法吗?你新入职的,思路还没固化,应该比我们更开阔些。”王开源充满期待的看着季半夏。
面对老板期待的眼神,看着新同事们或质疑,或不屑的表情,季半夏想了想,落落大方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王总,我们的目的是增加新用户,推销我们的生鲜礼品包。但现在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分散的用户身上,主要靠广告和一些线下的推广来赢取客户注意。这样投入大,见效慢。我看,不如先做公司客户,锁定几家有购买力的大公司,将礼品包作为公司福利,以优惠价格打包售出。在礼品包里,再加上扫码返券或者扫码赠吃等等活动,这样……”
季半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开源兴奋地打断了:“好!这个点子好!”
王开源一下子明白了季半夏的意思。这样的推广确实见效更快,市场部也更容易操作。
大公司的员工相对而言薪水更高,购买力也更强,盛景的产品本身是有竞争力的,用户体验过之后,成为回头客的几率很高。季半夏的这个方法,的确是个投入少,见效快的好办法。
王开源很兴奋,马上叫市场部主管拉了一个本市大企业的名单。
他指指投影仪上的名单,开始分配任务:“中芯,金泰,这两个马思露去拓展,华臣,兴业,这两家公司季半夏去拓展……”
季半夏已经听不清王开源后面的话了,她只听到了一个让人无语的事实:华臣要让她去拓展……
王开源还真是会利用人脉啊……
章节目录 没有困难
她来盛景,就是想远远逃开以前的圈子,结果,逃得再远,她还是要面对华臣,面对傅斯年。
“小季,有困难?”王开源目光闪动,紧盯着季半夏的眼睛。
季半夏咬咬嘴唇,最终还是挤出一个笑容:“谢谢王总关心,。”
既然选择了盛景,她就会把份内的工作做好。临阵脱逃,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会开完了,夜色已经很深了,喧嚣繁华的马路已经渐渐沉寂下来,夜行的车灯在空气中划出流动的光彩。
季半夏走在人行天桥上,这熟悉的夜色,让她倍觉孤单。
风衣下摆被风卷起,长发遮住了眼睛,季半夏在天桥中间站住,望着脚下的车河,深深地呼出一口郁气。
她和傅斯年的婚礼全城皆知,现在,她该怎样面对华臣员工异样的眼神呢?
她为盛景登门华臣,等于公开了她和傅斯年离婚的事实。在别人看来,她一定是被傅斯年抛弃的可怜前妻吧?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王开源是故意的,这点她可以确定。但她季半夏,从来不悄是轻易认输的人。
天桥下的树荫下,静静泊着一辆黑色的车。车窗开着一道缝隙,傅斯年坐在车上,紧紧盯着天桥上那个发呆的人影,他看着她的长发被寒风吹乱,看着她终于走进地铁站,消失在一级级的台阶之下。
她形销骨立,怀孕时长的那点肉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件旧风衣,还是她婚前自己买的。他送的那些华衣美服珠宝首饰,她一件都没有带走。
她倔强得让他心疼。
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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