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扬长而去。
卫成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一时的变故,满屯真带着一家人走了?不是答应了老夫人留住在西宁侯府的吗?
而回到自己家的姚满屯一家,总算松了一口气。
“要尽孝,在哪都能尽!相国寺已经给老夫人点了长明灯,三百本佛经我们继续抄。也不拘着非得三百本,多点少点都行。尽到我们的心意就行了!”姚满屯希望经过这一场,和西宁侯府彻底拉开关系。
王玉花赞同的点头,让姚若阳和柳絮几个都抄,“都尽一份心。”
几个人齐齐应声。
疼痛难忍的李氏,过了一个时辰果然恢复了,除了吐血,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这才信了姚若溪的话。
而这时候,外面也开始传起流言,西宁侯夫人把长子一家逼走了。
“蠢货!这边已经绊住了姚若溪那个贱人,却连王玉花都对付不了!”赵艳萍听消息,咒骂一声。
而李氏的噩梦却才刚刚开始。
药效过去,她吃着调养身子的补药和各种补品,想把身子调养硬朗。这种关键时刻,她可不能身体不支了。每日里,进补后,就点了安神香,高床软枕的安睡。
只是她毕竟上了岁数,不似年轻人小孩子觉多,睡上两三个时辰就会醒过来,而睁开眼,就会看到身旁躺着个人。全白的头发,满脸皱纹,有些枯瘦的手,瞪着眼,似是死不瞑目一样。
李氏吓的尖叫,却也是一瞬间,身旁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卫成心里暗暗怀疑,也是许久没有到过李氏的院子,她是一个人睡的。
这一惊吓,李氏更是恐惧惊怕,拉了贴身伺候的丫鬟守夜,却还是醒来就能见到身旁有人,吓的魂儿都要掉了。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是她幻想,错觉,可是连着两三天下来,每夜都如此,顿时整个院子都的风气都诡异起来。
夜里不敢灭灯,更不敢一个人入睡。几个丫鬟也都不敢给李氏守夜。奈何做下人的,只得从命,于是几个人一起给李氏守夜。
屋里亮着灯,李氏半夜里再醒来,就看清了。她身旁躺着的,不是别人,真是她的婆婆,姚老夫人。
李氏被吓的昏过去几次,吵嚷着不要住正院了,正院有鬼。还要请道士来驱鬼。
那被驱的鬼是自己的娘,卫成如何同意,说李氏自己疑神疑鬼,疑心生暗鬼,不同意叫道士来家里。
但西宁侯府闹鬼的传闻却是传了出去,有说姚老夫人舍不得家,魂魄还在宁国侯府徘徊不走,有说李氏故意放出消息,之前就因为这个赶走了姚满屯一家。
正在这时,前方传来战报,常启雄已经带领的五万大军已经和戎族铁骑叫上了手,边城已经失守,守城将士被擒。
朝野上下皆震惊不已,边陲小国不是没有来挑衅过,燕国就是一个从战争中庞大起来的国家。只是以前从来都是昭武帝带着兵,攻打别人,即便有失利的时候,却也很快扳回局面,所以至今燕国才有了广阔的领土。
要说边城要道,那里易守难攻,又有五万将士驻扎在那,戎族铁骑又怎么那么快就攻破了燕国的边防大门!?
昭武帝立即派兵增援。
姚若溪若有所思,“会不会有诈?”
“军中有我们的人,若是情况有异,会传信儿回来的。”萧恒墨让她别担心。
外面紫荆快步进屋,不防备见萧恒墨正伸手搂着姚若溪,急忙低头,着急道,“小姐!济宁侯府出事儿了!”
姚若溪神色一凛,立马站起来,“出了什么事儿?”
“璎珞在外面,说世子夫人。。。。。。”紫荆话音为落。
姚若溪已经闪身冲出去。
萧恒墨面色阴冷,“世子夫人出了何事?”小乖乖密友不多,在京都中,也只袁菁瑶和潘令茹两人。潘令茹已经死了,若是那袁菁瑶再出了事儿。。。。。。
“。。。。。。小产。”紫荆脸色有些白,说完,急忙去准备姚若溪的银针和药箱。
冲到外面的姚若溪,看璎珞一身是血,全身一僵,大步过来一把抓着璎珞,“出了什么事?”
“县主。。。快。。。快救救我家小姐啊!”璎珞激动的话都说不全了,眼泪止不住的掉,抓着姚若溪,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萧恒墨看姚若溪脸色迅速苍白,上来要抓她。
姚若溪已经跳上马车,萧恒墨拧着眉,吩咐璎珞和紫荆也快上马车,又吩咐芍药先赶过去,亲自驾起马车,就朝济宁侯府冲刺。
路上,璎珞哭着把情况说了,袁菁瑶因为身子越来越重,怕自己身子有什么状况,看了大夫,又说胎位有些不稳,生产的时候会吃苦头。袁菁瑶就想多下地走走,锻炼身体。
只是屋里空间毕竟小,天晴好,她就想到园子里走走。
却不想宋劼的小妾故意找茬,拿话讽刺袁菁瑶,在袁菁瑶面前耀武扬威。袁菁瑶想来性子冷傲,当场就命璎珞把小妾给打了两耳光。那小妾愤恨袁菁瑶,却是发了狠的要打架。
袁菁瑶被小丫鬟扶着退到回廊下,却从回廊台阶上滑倒摔了下去。
几节台阶,便是寻常人摔下去也疼的不好受,更遑论袁菁瑶身怀六甲,当成就见了红,这才吓的众人住了手,慌忙喊人,把袁菁瑶抬回院子,叫大夫喊太医,只是袁菁瑶却血流不止。
姚若溪赶到的时候,袁菁瑶快陷入昏迷了,院子里外围了一院子的人,稳婆和大夫也都来了,却都束手无策,孩子保不住了,大人也难保了。
“若溪啊。。。”济宁侯夫人看姚若溪过来,两眼一亮,上来就抓姚若溪的手。
宋鸢几个随着济宁侯夫人凑过来。
“滚开!”姚若溪一把推开济宁侯夫人,直接快步进了屋。
济宁侯夫人被推的一个趔趄,宋鸢不防备,接不住,也随着她倒了下去,几个人滚做一团。济宁侯夫人顿时有些恼怒。若不是她身份特殊,她堂堂济宁侯夫人也不会贴她的冷屁股,这姚若溪却从那她当个侯夫人看待,简直太嚣张了!
袁菁瑶听姚若溪过来,看她脸色发白,凤眸闪着幽光,她却顿时心安了不少,朝她伸出手。
姚若溪抓着她,飞快的给她把脉。
“孩子!我的孩子!”袁菁瑶捂着肚子,叫姚若溪救她腹中孩子。
姚若溪松开她的手腕,反手握住她的手,目光冷厉看向一旁的稳婆和大夫。
紫荆飞快的把姚若溪的药箱打开,和芍药合手,把姚若溪的银针都拿出来。
璎珞哭着把大夫赶出去,看济宁侯夫人几个眼里满是恨意。若不是她们拦着,早早把小姐送到县主那里,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
姚若溪手有些颤抖。
“小姐!”芍药一把抓住她的手唤她。
姚若溪抬眼看芍药,收敛心神,全神贯注的给袁菁瑶施针。
外面,萧恒墨一身大红长袍,俊美如天神般,面如刀斧雕琢,似是一片冰冷气息,全身寒气低压。
济宁侯夫人都不敢靠近,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宋劼匆匆赶回家,见萧恒墨在,愣了下,拱拱手,就问,“大奶奶怎么样了?”
萧恒墨听他的称呼,微微眯了眯眼。
“劼儿!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济宁侯夫人叹口气,拿着手帕擦眼泪,“好好的待在屋里,非得跑去园子里,还跟个妾室起争执,害了我的孙儿。”
宋劼紧皱着眉头,那妾室是他最宠爱的小妾。
半个时辰过去,芍药和紫荆从屋里出来,两人虽然都是抬手杀人的暗卫,可还是脸色发白,“是个小少爷。”
“啊?孩子才五个月不到,怎么可能会生得下来?”济宁侯夫人诧异。
芍药双眸闪过犀利的冷光,“小少爷已经夭折了。”
“。。。。。。啊!我的孙儿啊!”济宁侯夫人嘤嘤哭了起来。
宋劼看都没有看一眼,问两人,“大奶奶怎么样了?”
芍药冷声,“已经快死了。”
萧恒墨想要冲进去,上一次,姚若溪帮李艳接生,又去给姚春燕接生,生下来个死胎,结果姚若溪回到家就病了一场。现在对象成了她的挚友,又是她亲自接的生,萧恒墨不敢想象,姚若溪这次又会承受怎样的打击。
屋里到处弥漫着血腥味儿,袁菁瑶面色苍白无血色的躺着,闭着眼,眼泪无声的流下。
姚若溪给她施针,已经让她睡着了的,看她眼角不停的泪水,拿袖子给她擦擦,站起身,走出产房。
萧恒墨快步上前来,一把扶住姚若溪,“溪儿?”
姚若溪眼神却是落在宋劼的身上。
“县主!她怎么样了?”宋劼一脸关心着急的问话。
“那个小妾在哪?把她杀了!”姚若溪声音冰冷,双眼满含杀气。
宋劼呼吸一滞,犹豫着,“此事不单单。。。。。。”
“把她杀了!”姚若溪毫无感情的重复。
宋劼咬着牙关,“县主!此事还没有问清,待我把事情问清,县主再下定论不迟!”
姚若溪眼中杀意骤显,宋劼看的心惊,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那边凌风已经把宋劼的那个小妾拎了过来,听姚若溪的话,一手掐着她的脖子,慢慢的收紧。
众人大惊,纷纷后退。
“你们干什么?”宋劼眼里含着怒气,惊道。
那小妾娇媚柔弱,只是此时面色涨紫,被凌风单手掐着脖子举起来,双脚离地,呼吸不过来,瞪着腿,死死的抠着凌风的手,想喊救命却喊不出半个囫囵字。
“快放开!”宋劼急忙过来。
凌风手劲儿收紧,只听嘎吱一声,直接把人扔给了宋劼。
宋劼伸手接过,他最宠爱的小妾已经惨死了。
不光如此,片刻的时间,连同当时参与的丫鬟婆子,皆一一惨死在凌风之手。
济宁侯夫人和宋鸢等人一脸震惊,都吓的脸色发白。传言说萧恒墨性情不定,如修罗阎王一般变态,让人闻风胆寒,可她们都没有亲眼见过。这一会,萧恒墨根本动也没动,他手底下的人就眼睛不眨的连杀几人,毫不手软。
姚若溪只撇了宋劼一眼,就转身又进了屋。
宋劼只觉得那一眼,仿佛透着无尽的幽寒,深不见底的暗涌,似是将人吞噬一样,他聪明的没有说话,也没有指责凌风杀人的行径。
他不说话,济宁侯夫人等人更不敢吭声了,怕谁吭声,也被凌风捏断了脖子,再也活不成。
时间一点点过去,姚若溪坐在窗前看着袁菁瑶,萧恒墨坐在窗边担忧的看着姚若溪。
济宁侯夫人安安静静,连伺候的下人走动都不敢弄出一点声响,生怕激怒屋里的人。
袁菁瑶终于睁开眼。
“你觉得怎样?”姚若溪轻声问她。
袁菁瑶眼中泪水涌出,声音沙哑道,“若溪!我好痛,好累。”
姚若溪握着她的手,无声的给她力量。袁菁瑶和她前世何其相象,她是被爸妈抛弃,袁菁瑶是被家族抛弃,寄人篱下,她怕没有一刻轻松愉快的时间。
“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袁菁瑶看她全力支持的目光,忍不住想任性一回。她真的不想再待在这样的家里了!
“好!”姚若溪一句不多说,直接应下。伸手就要抱起来。
萧恒墨皱起眉头,别的女人,他是不屑碰一下的,即便小乖乖的挚友也一样。转头叫了芍药进来。
芍药进屋一看,忙上去把袁菁瑶接过来。只询问的看了姚若溪,就大步往外走。
宋劼和济宁侯夫人得到信儿,急忙出来,“你们要把她带哪去?”
姚若溪随手把袁菁瑶头上的披风包紧一点,冷眼看宋劼,“签一份和离文书来,最好尽快。”
宋劼惊了,“宁安县主!袁菁瑶是我的妻子,你现在把她带走,还要强迫我们夫妻和离是何意思?”
“害不死她,就放了她。”姚若溪不再多说,示意芍药把人抱上马车。
宋劼快步拦住马车,“这是什么话?我济宁侯府何时薄待过她?孩子没保住,我也一样痛心,那小妾和丫鬟婆子都已经被你们处决了,我不是没有多说一句!?”
萧恒墨微微勾着嘴角,淡淡的看着宋劼。
宋劼登时心惊肉跳。萧恒墨这眼神,这意味,是在告诉他,他若多说,他也一样的死。
“济宁侯府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就看你了。”萧恒墨无关紧要的说着,翻身骑上凌风的马。
凌风赶车,一行人直接离开。
宋劼面色僵白,浑身发抖。这才是萧恒墨吗?以前是他看错了眼,这样的嚣张狂妄,不把一切看在眼里,这才真正的萧恒墨吧?
不管济宁侯府的人如何,王玉花看到袁菁瑶的时候大吃一惊,急忙拾掇厢房出来安置袁菁瑶。
“表姐。。。。。。”柳絮心疼的眼泪直掉。
袁菁瑶迷迷糊糊的再次睡过去。
王玉花听了事情经过,气恼的要带人打进济宁侯府去,“简直太过分了!我就不信,那么大个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