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倾华……”花靳不从未见过她如此无助,紧了紧肩膀却被她运功甩了出去。
“撕——”
大婚色的嫁衣顷刻之间,被震碎。一片片如同凋零的花瓣从空中飘落下来。她一把扯了头上的凤钗,珠子紧握手中,霎时变成粉末,她凄凉的笑着,摊开了双手,金色的粉末被风吹散。
“本小王发誓,这一世与云倾城势不两立。”
单薄的身子,白色的亵衣亵裤,她丝毫不觉有什么影响。她刚刚起身,一股血气窜上心头,‘噗’的一声,让人大惊失色
“倾华?”云舒雅看着她倔强的擦了嘴角的血渍,笑的妖艳。
“我没事。”云倾华捂着胸口,迈开了步子。
花靳眉头一蹙,脱下自己的长袍,大步上前披在她身上。她挣扎了两下,花靳怒道:“没有一个好的身子,你报什么仇?”
云倾华倔强的看着他,他不管不顾,直接将衣服套在她身上,捏着衣袖擦了她没擦干净的血渍,怜惜道:“干干净净的去看女皇。”
花靳从未如此温柔的对待一个女人,就连隐藏在人群中的花容花月都诧异了。他从来都是一个痞子的形象存在大家的脑海中,突然看到他如此温柔的一面,心都要酥了。
花靳拉着呆愣的云倾华,侧脸微笑,“我陪你一起。”
云倾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被他温暖的大手握着,跟着他缓慢的步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云锦瑟收回视线,扭头看着诸位大臣大声道:“各位大臣,进宫吧。”
云锦瑟发话,诸位愣了愣,纷纷离开。
宋沉香失去了武功,不然她也会和云倾华一样当场毁了喜服,着场婚事在她等我心里留下阴影,这一辈子,都不会在提起成亲这件事情。
“我去换个衣服。”她扭头看着苏陌言。
“我陪你。”苏陌言点头,两人转身回了沉香阁。
云锦瑟睨了他们一眼,看向云舒雅走过去抓住她手,“娘,我们一起进宫吧,留着父后一个人,我心里十分不安。”
云舒雅听她一说,面色骤变。凤君那么爱女皇,断然是不能接受他就这样死去,或许还会有轻生的念头。
“走,我们快点进宫。”云舒雅急道。
楚凌殊上前道:“娘,您先别急,这会凤君还没有回到宫中,国师和国舅爷都跟在一起,暂时还不会有什么事情,我们等着陌言他们来了一起进宫。”
云舒雅点头,看着楚凌殊道:“这个时候,还是你头脑比较清晰,我就怕凤君想不开随着女皇一道去了。”
片刻后,苏陌言和宋沉香都皇上的素衣,两人面色沉静的走过来,瞧了他们一眼,苏陌言道:“走吧。”
马车停在府门前,木玺掀开了帘子,云舒雅第一个上去,接着宋沉香。云锦瑟扭头看着花容花月,以及顾子俊季玥和花垣他们,吩咐道:“今日起,监视云倾城的一举一动,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即向我禀告。”
几人齐齐颔首道:“是!”
说完,她变转身上了马车。苏陌言扭头看着楚凌殊指了马车,“上去吧,我来赶马车。”
楚凌殊从怀里掏出至尊令,看了云锦瑟一眼,伸手交给离歌,“如果江湖上出现什么大事,只要是对我们不利,你都可以使用它,另外让阁中人士紧盯着玄宗堂,有事情及时禀报。”
几人盯着他手上的至尊令,就是那个小东西可号令天下,也就是它,让整个武林人士忌惮。不是忌惮各大门派联手,而是惧怕至尊令隐藏的势力。
不久前,楚凌殊利用整个天下为他和云锦瑟婚礼保驾护航,他们已经见识过至尊令背后隐藏的威力。四年来至尊令第一次出使任务,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没有看到对方是如何出手的,玄宗堂的副堂主不满至尊令的命令,辱骂至尊令,才会导致自己丟了性命。
各大组组织心有不甘,至尊令第一次出来就,本来他们心中还有些期待,可听到任务后,差点没吐血。
保护云锦瑟安全从南源向北而去。在那些组织眼里,这完全是小题大做了,可对楚凌殊来说,她比江山还要重要。
离歌伸手接住至尊令,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并承诺,“它在我在,它不在我亡。”
楚凌殊刚踏步,听他如此一说,扭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丢了就丢了,有没有都一样。”
离歌惊讶抬眸看着他,随后点头道:“是。”
苏陌言扬起一笑,看向不远处夜零,“你随他们一起,我跟着进宫。”
夜零点头,弯腰道:“主子慢走。”
苏陌言驾起马车,他将难以抒发的感情狠狠挥打在马屁股上,惊的马车一路狂奔。街道的两边,百姓因为战乱,受到了惊吓,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这才有了狂奔的马车。放在寻常,谁敢在大街上起码狂奔?
因此,苏陌言这才将气全部都撒到马儿身上,马车内其他人听着那小鞭子声音,不由得有些同情那马儿,指不定屁股开了花。
嘀嗒的马声越来越近,花靳和云倾华共骑一匹马,二人走的很慢,听到那扯车声音,不由得回过头。看到苏陌言,也就知道马车里面都有谁。
苏陌言追上他们,马车速度并没有减慢,花靳撇撇嘴巴一手按住云倾华的腰一手抓住马绳,凑她耳边道:“坐稳了。”
云倾华没有吭声,视线盯着超自己的那车,而他们自己也加快了速度。宫门口守卫看到他们匆匆而来,并没有慌忙打开城门,马车第一时间冲了进去,接着花靳和云倾和紧跟着进去。
凤鸾殿外,打大臣们跪了一地,马儿一声撕鸣,众人扭头看着他们从马车上下来,边有人大喊道:“大王子,求您进去看看凤君吧。”
云锦瑟从马车上下来就听大臣如此喊,她紧张的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将军满目忧伤道:“凤君回宫后就讲自己同女皇一起闷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还不让大家打扰。诸位大臣很担心凤君就怕……”
云锦瑟和云倾华一听大惊失色,两人大步朝着宫门口而去。云锦瑟拍拍大门,“父后,您开门啊,儿臣知道您难以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可您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殿内黯淡无光,一口灵柩,旁边站着一个出色男子。
凤君听着外面的呼喊,垂下眸子看着手上白绫。女皇死了,还是死在自己女儿的手上,传出去都让人觉得可笑。他一手养的女儿,成了刺杀女皇的侩子手,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黎民百姓,面对后人?
“陛下,奈何桥上等我。”纤纤玉手抚摸着女皇陛下的绝世容颜,即便是毫无血丝,毫无温度,在他眼里也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愿来世再续前缘。”
☆、022 不甘心
凤君闭了闭眼睛,死并不可怕,可怕的的是没了挚爱之人,活的痛苦。他站起身子,红着眸子看着紧闭的大门,听着门外呼哭喊声,门窗振动声,他深吸一口气,紧了手里的白绫,仰着头瞥了一眼房梁,伸出手白绫穿过房梁飘了下来。
他伸手将白绫打了死结,站在凳子上,低头看着灵柩里面的女皇,微笑道:“我这就来陪你,你等着我。”
说完,他便踢倒了凳子,身子悬挂在房梁下,灵柩旁边。
大门依旧没有打开,云锦瑟大喊道:“你们让开。”
云倾华、云舒雅、宋沉香他们站在一旁,云锦瑟伸出手凝聚了内力朝着房门打去。
嘭——
大门打开,入眼的便是凤君白色衣袍悬挂在半空中。众人大惊失色,云锦瑟心猛然一击,大喊道:“父后!”
‘咻’的一下,一把匕首断了白绫,凤君的身子被云锦瑟接住,倒地她变伸手去掐凤君的人中。周围围满了人,楚凌殊收起了匕首大步走过去道:“大家别围着,给凤君留点空间。”
经他一说大家纷纷退后几步,云锦瑟咬着唇瓣,人中不起作用,脉象也越来越弱。
楚凌殊扭头道:“去拿参片来。”
女官匆匆而去,拿来东西后,云锦瑟瞥了一眼参片,哭笑道:“没用了,父后肯定恨死我了,恨我没有将云倾城带回来,他对我太失望了。”
云倾华不信,夺了女官手上的参片扑过去,强硬的将它塞在凤君的嘴巴里。
“我不信,我不信,一天内,我失去了爹娘,成了无依无靠的人。我不信,父后你不要丢下我,我发誓再也任性,再也不出去了,我以后都在宫里陪着你好不好?”
“父后,您醒醒,我不要你死。”
云倾华抱着凤君的身子,摇晃着,面对凤君体温渐渐退去,她抓住他手,使劲来回揉搓着。一边哈气一边哭喊:“不要死,不要死,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父后您醒醒!”
“倾华。”云舒雅扶着她肩膀。
云倾华扭头看着云舒雅,喊道:“姨娘,母皇和父后都不要我了,怎么办?我没有爹娘了。”
花靳上前两步直接将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安抚着,“你还有,我还在。”
云倾华揪着他衣服,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她镇定了好一会儿,从他怀里退出来,红着眼睛狠道:“锦瑟下不了手,是因为她有所顾忌,云倾城害死我父母,我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花靳知道这是有多难,同胞姐妹为何要苦苦相逼?难道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苏陌言扶着宋沉香身子,闭了闭眼睛缓缓道:“这件事情因我而起,理当因我而结束。她的目标一直以来都是我,谁和我亲近,谁就是成为她的目标。”
楚凌殊扭头看着他,走到他身边拍了他的肩膀,“你也不要想太多,这都是她一厢情愿。”
“她心里变态。”云舒雅咬牙切齿,从未如此恨一个人,“我们不要在继续坐以待毙,留着她这个祸害,以后还不知道要失去多少人。”
云锦瑟站起来,“娘说的对,我不能坐以待毙了,这次恩要主动出击,全天下通缉云倾城,阻挡者,诛。”
云倾华跟着转身,“全城缉拿云倾城。”
楚凌殊看看如今的情形也只能如此了。
全城缉拿云倾城,消息传入江湖,天下哗然。一日之中,南源女皇与凤君双双仙逝,天下震惊了。云倾城在玄宗堂养身子,听到凤君去世的消息,悲痛欲绝,吊唁片刻她阴狠的抹去了眼泪,将这一切责任全部推在云锦瑟身上。
“来人。”
守在外面的女子匆匆进来跪地问道:“堂主有何吩咐?”
“将云锦瑟并非女皇的亲生女儿这一消息传播出去,我到要看看没了百姓支持,她如何登基。”
“是。”女子道了一句便匆匆离开。
翌日,南源百姓纷纷流传着云锦瑟并非女皇的亲生女儿,南源京城如一锅沸腾的开水,有人开始怀疑云锦瑟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但绝大数人都认为云锦瑟是天之骄子,是百姓值得信赖的女皇。
面对大臣们的疑虑,云锦瑟并未想过隐瞒。她以未来女皇的身份站在朝堂之上,看着堂中诸位大臣,指着云舒雅道:“这位,相信你们比我还要熟悉。她是我娘,二十年前她也是南源的大王子,本该继承皇位,可她没有继承。本王子被女皇养在膝下,做下一代女皇培养,请问有什么错?”
诸位大臣闻言皆是一愣,反对她登基的人哑口无言。
“母皇仙逝时,口谕已经将皇位传与我,这是尔等都亲耳听到的,试问可我是逼迫?”
大臣们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云锦瑟冷倪着堂中人,勾唇笑道:“既然如此,诸位大臣反问本王子又是何意?你们可以不支持班本王子,但是别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国师身上。”
云锦瑟是下一代女皇这件事情,是国师算出来的,如今她的身份遭到质疑,第一个被攻击的人就是国师。
云倾华和她站在一起,冷倪着殿堂百官,“这件事到此位子,本王子都没有发话,真不理解你们平时的睿智都去那里了,越是紧要关头,越跟着闹腾,是不是想要看着南源覆灭大家才甘心?”
她大声一吼,诸位大臣纷纷跪下来,齐声道:“臣等绝无二心。”
“既然没有二心,就给我一心一意,团结起来共同抵御图谋不轨之人。”云锦瑟大声道。
“臣等遵命。”
第三天,女皇惊愕凤君出殡之日,云倾华一身大红色长袍,走在最前面,意为他二人引路。
云锦瑟,宋沉香跟在棺材的两边,面色沉寂。街道两旁的百姓,跪在地上,祈祷女皇与凤君来世在做夫妻。
整整一天,几人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花容花月瞧着自家主子人都瘦了一圈,加上这些几日守孝,几乎没有合眼,这会她却靠在摇椅上睡着了。
花容貂皮大衣盖在她身上,刚刚缩手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