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弄得小郑氏担心不已,还特意跟卢四叔说了,可是父亲看儿子这般努力,欣悦非常,叫小郑氏不要管。小郑氏无奈之下,又心疼儿子,只好使劲儿的给儿子补养身体,还专门请教了习娘,多多的给儿子弄好吃的。
这两年,七郎的个子窜了起来,人也成熟了起来,文治武功样样拔尖,搞得卢祖父都洋洋自得,看来孩子还是得逼啊,放养是绝对不行的。
这几年在长安,卢萦几乎不管家,都是祖母在操持,家里的规矩也都重新立了起来,不论男人女子孩子,每日都要到祖父祖母那里请安的,这使得卢萦见到自家人的机会反而多了起来。卢萦对家里的人的认知更加深刻起来。
卢二伯母崔氏对自己依旧不阴不阳,卢二娘更别说了,几乎就是用鼻孔看自己的。以前虽然对自己多加挑毛拣刺,如今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这种态度让卢萦很是想不明白,父亲一辈儿都是嫡亲的兄弟,亲亲的堂姐妹,怎么就这么看自己不上眼,就算再不喜欢自己,也不可能有恨意啊?自己也没有碍着她什么呀?可是不论如何,卢萦只能退而避之,尽量不引起冲突。
母亲不用说,还是对自己比以前还要好,时时叮咛嘱咐。可能是看二娘都要嫁人了,自己的囡囡也留不了多久了,王氏便会时不时留卢萦在灵犀院住一晚,母女俩睡在一张床上,说些贴心的话。
不过大伯母跟四婶婶反而对自己亲切了许多,四婶婶大概从那年卢萦重伤在床开始就对卢萦非常好了,隔三差五的给卢萦淘换些好东西来玩儿,加上四婶婶没有女儿,真是把自己的一片爱心都给了卢萦。
大伯母在卢家一直是最温润可亲的,对每个孩子都一样好,从不偏心。可是自从卢萦给大姐姐长脸以后,就会时不时地来探望卢萦了,有的时候还稍些东西给她,还说是她大姐姐让人给送回来的。卢萦知道大伯母跟大姐姐感谢自己呢,就没有客气,都收下了。
卢萦是个别人对她好,她便会对人百分好的人。家里人的善意,让卢萦也不再似从前一般平淡以对,可以说以前除了观澜院跟灵犀院的人,都没有人能让卢萦关心半点。如今,卢萦不管折腾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给家里的女人准备一份,同时也会收获各种关心礼物无数,慢慢的卢萦跟家里人真正的亲近起来了。
当然除了二房,谁也不愿意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不是?但是为了不引来各种不必要的麻烦,卢萦还是给他们送去了同样的东西。尽管如此,二房每次照样收了礼物,却连个谢字都没有的,不讽刺卢萦就不错了,在她们的心里,反正卢萦这么受宠,这些好东西也都是卢祖父淘换回来的,凭什么不分给她们,还要卢萦来送人情?总之,人的心就是奇怪了,看不上的人或者事情,怎么做都是错啊!
到最后,卢萦都能平静的对待二房的各种嘴脸了。
今日跟梅娘对打以后,洗漱冲了个澡,就穿戴好去了祖母的屋子。她的小院子离着祖母的屋子近,所以每日总是第一个到的。
如果祖母起了,她就进去说话,如果没有,她就去小厨房看看早饭准备好了没有。
今日祖母起的晚了,卢萦就到小厨房报道去了,看着厨房里面的蒸笼,问,“早上准备的什么?”
厨房里面的仆妇答,“娘子,早上准备了几种粥,还有小笼包,虾饺,奶馒头,豆包,花卷。配菜有酸辣萝卜,酱黄瓜,腌笋子,小酸菜,炒萝卜干,炒小白菜心,炒豌豆苗,炒绿豆芽。”
卢萦点了点头,“量准备足了,今日祖父跟伯父叔叔们都在这边吃早饭,加些肉菜吧,用腊肉蒸些包子,做些面条备着,还有把糯米肠,腊肠,糟好的鸭掌什么的也蒸些来。”
仆妇马上安排其他人拿出更多地东西,开始准备。
卢萦转身离开,去了祖母的屋子,祖母已经收拾好了,而且家里的所有人都来了,正在互相说着话。
要说平常也就女人过来立规矩,跟祖母吃饭什么的,今日十五,卢家团聚的日子,所以男人也都留下来,大家一起吃早饭。卢家的规矩,初一十五要一起吃饭。
卢萦给大家见了礼,安静的坐在卢祖母的身旁,她一直坐在这儿,从来就是祖母给留好的位子,大家都知道。只是每次她坐下,都会收到卢二娘的白眼一双。
今日照旧,不过卢萦感觉到二娘眼里多了些东西,感觉是怜悯?嘲笑?还是恨?卢萦说不上来,不过她也习惯了,就当看不见。
大家刚说了几句话,习娘就上来禀报,饭准备好了。
大家挪到饭厅,一一落座,仆妇呈上来各种食物。
大伯父边吃边道,“哎呀,还是母亲这里的东西好吃,让我天天惦记。不如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吃饭吧。免得我每次还要等初一,十五才能吃上。”
卢祖父听了,翻了个白眼,这儿子成天惦记到主院里面来蹭饭,哼,当他不知道吗?主要是想蹭些酒。不搭理,不理睬,完全听不见。
别人也不说话,这样的情景自从他们从庄子度假回来后,就时不时地上演。开始的时候,看着儿子的请求,卢祖母还想答应来着,但是每次都被卢祖父给差过去了,卢祖母明白了,这是不愿意,之后就再也不掺和了,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
卢大伯也就是试试看,没准哪天他爹心软了就答应了呢?大伯母极其无奈,看着自己的夫君脸皮贼厚的每每遭拒,每每尝试。
别人家都巴不得的自己院子自己管理,自己吃饭呢,到了卢家正好相反,大家都恨不得跟着老爷老夫人一起吃,一起管呢。
卢大伯提议的时候其实有好几支耳朵都竖着听着呢,如果大哥成功了,他们就顺其自然的也到主院蹭饭了,如果大哥不成功,他们也就不敢吱声了。
今日十五,不用上朝。大家吃完了饭,卢祖父跟众人一起喝茶,顺便道,“眼看要过年了,你们也都准备准备吧。今年过年要去宫里面的,我跟你们母亲带着二娘跟三娘还有老大,老大媳妇去,你们自己在家随便吧!”
卢祖母瞥了一眼自己的夫君,什么叫随便吧,大过年的!然后对自己的儿子媳妇道,“你们三家,想在卢家过年也行,去庄子上也行,都不用非得窝在家里,怎么高兴怎么来!”
二伯母崔氏突然抬头问道,“母亲,那四郎他们回来过年吗?我们好多年都没有见到孩子了!”
卢祖母还没有回答,卢祖父眼色一寒,“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几个孩子在南方求学,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崔氏忙解释,“只是很久没有见到孩子了,想的厉害!本来以为咱们家在长安也稳定了,想叫孩子们回来看看,不行,在长安读书不行吗?”崔氏说的小心翼翼,还用眼角看着卢祖父的表情,生怕卢祖父说出什么不满意的话来。
卢祖父感觉到崔氏的试探,直直地看着崔氏,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来,不过崔氏显得有些委屈,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半晌之后,卢祖父铛的一声,放下茶杯,“你们管好自己的院子,教养好自己的女儿就好了,卢家儿郎的教育还轮不到你们,我自会给自己的孙子找到更好的名师教导,将来,也轮不到你们插手我卢家儿郎的婚事。”声音粗硬,寒气逼人。
家里所有的媳妇都惊得起身行礼,应了下来。
卢祖父看着眼前的女人们,哼了一声,“都随我去书房!”家里的男人都麻溜得起身跟着卢祖父去了书房,而走之前卢祖父侧身给卢祖母偷偷使了一个眼色。卢祖母点点头,看着男人们出去了,才拉着几个媳妇聊天。
卢萦见情况也就跟七郎,八郎还有崔颢溜了。这些日子,祖父给大家的课业日渐繁重,大家都有写不完的感想,读不完的书,而且祖父对卢萦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常常拉着卢萦连续几个时辰的下棋,据说可以锻炼卢萦的思路,有时候甚至给卢萦下的一脑子的糨糊,或者可以说一脑子的线团,不知道头在哪里。
所以,大家赶紧去忙自己的功课,不然被祖父查问的时候答不上来,可是要受到惩罚的,虽然卢萦从来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可是还是不想被问不出来。
69.过年二
中午吃饭的时候,卢祖母跟卢祖父说了崔氏的问题从哪里来的。原来崔家十一月的时候,接了崔氏跟卢二娘回去住了好些日子,其间崔老夫人郑氏就问起四郎去了哪里?崔氏说了四郎他们都去南方求学去了,郑氏就说南方有什么好的,还不如长安,名家云集。要说大儒,长安有的是,比如虞士南,就是有名气的书法家,他的字都是大家公认的。想要找个好师傅跟着读书还不容易?
崔氏就动了心思,再加上也确实想孩子,就正好趁今日大家都在,问问孩子的去向。
卢祖父听了没有说话,可是心里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别人家都没有注意到卢家的儿郎们都不在,除了崔家?他们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会注意到卢家得事情?他们问起卢家儿郎的去向想干什么?
卢祖父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心里慌慌不安,可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卢祖父想着为了安全起见,等过完年的时候还是让人去查查崔家的事情。还有看来需要约束崔氏,不许她回娘家了,她说出去的事情太多了。本来这些事情就嘱咐过所有的媳妇,可这崔氏太过自以为是了,以为她姑母能给她撑腰吗?加上她以前对囡囡掌家的态度,还有她质问自己二娘的婚事,卢祖父想起来就有火,这次需要好好管管她了。
卢祖父没有多耽搁,下午就招来了二儿子去了书房,卢祖父喝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茶,一句话不说,也不搭理儿子。
卢二伯卢达感觉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自己最近没有做错事情啊?怎么父亲的态度这么奇怪?反复思索,找不出自己的错儿,就更加小心翼翼的看着父亲。
卢祖父喝够了茶,才慢慢悠悠的道,“老二,你媳妇最近经常回崔家吗?”
卢达想了想,“是比刚来的时候多了些,不过也不算经常吧?”试探着回答。
卢祖父点头,又问,“你知道你媳妇回家,都跟崔家老妇说了什么吗?关于家里的事情?”
卢达表情马上严肃道,“父亲放心,儿子不曾把家里的事情告诉崔氏,所以她们也不可能说起家里的事情。”
卢祖父又点头,面色突然一整,问,“你可知道你媳妇看不上囡囡?你可知道你媳妇还挑唆二娘慢待自己的妹妹?”
卢达一惊,磕磕巴巴道,“二娘只是有些嫉妒囡囡,都是小孩子心性,我回去会说她的。可是崔氏,没有,没有挑唆孩子什么吧?”
卢祖父有些失望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略微嘲讽的道,“有没有,我都知道了,你却不知道?我卢家的孩子都是嫡亲的血脉,不曾有庶子庶女,你们几个亲兄弟的孩子都是嫡亲的姐妹兄弟,怎么还要嫉妒?又嫉妒些什么?囡囡有的,二娘什么没有?我可曾亏待了你们兄弟?可曾亏待了那个孙子孙女?”
卢达被父亲的一番话,问得哑口无言。其实家里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毕竟有的时候崔氏也在屋子里面跟他唠叨过,可是他始终没有当回事儿,毕竟囡囡除了是养在观澜院里面以外,跟二娘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所以他也就没上心。
只是没有想到父亲都知道了,而且问得他都答不上来。
卢达想了一会,这次没有回避问题,诚实的回了,“父亲,以前崔氏也抱怨过,说囡囡被养在观澜院里面,宠爱有加。可是儿子觉得这些都无关紧要,所以没有注意,不过儿子确实不晓得二娘受了崔氏的影响。
儿子今日回去就会好好跟崔氏说说,也会注意二娘的事情。今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说完,还非常坚定的看着父亲,表示自己的决心。
卢祖父深吸了一口气,“达儿,你是专门负责消息的,你该知道,很小的一件事情能反映这个人,甚至她身后人的想法。你需要仔细了,再有下一次,你就放弃消息吧!”
卢二伯一愣,低下头来,被父亲责备不是头一次,可是看到父亲眼中的失望,比任何一次的严厉的训斥都让他难受。卢达深深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句保证。
卢祖父继续道,“崔氏今日为何会问起四郎的事情,你知道吗?”
卢达道,“孩子们走得时候,家里人都是知道的,崔氏也知道,并没有说什么。直到咱们家搬来长安的时候,她也问过我一次,我跟她说过四郎是去求学,等学业有成就会回来的,不可半途而废,后来她就没有再提起过了。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又会问起孩子的下落。”
“她问的是四郎,还是所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