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她这么一想,倒是有了几分勇气,抬腿踢了踢他的腿:“喂,现在站起来。”
韦明玄现在看她怎样都觉得喜欢,哪怕是她蛮不讲理的时候,也觉得迷人的不得了,闻言笑了笑,顺从的站了起来,有点无奈的问道:“好阮阮,这又是怎么啦?”
“不怎么,”阮琨宁一屁股坐栽那个凳子上,理直气壮的看着他:“天太冷,凳子太凉,我需要有个人给我暖一暖!”
“……”韦明玄没想到她居然会理直气壮的说出一个这么无耻的理由,不由得微微怔了怔,随即又重新笑了起来,伸手去刮了刮她的鼻子:“明明是占我的便宜,用完后还把我一脚踢开了,怎么还能这般的盛气凌人?”
“你可以不让我占便宜,”阮琨宁态度更嚣张了几分,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想让我占便宜的人多着呢,能从金陵排到南越去,你不愿意就算了。”
韦明玄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了戳她的小脸:“那怎么行,我们阮阮就算是欺负人,也得欺负我才是,别的人算些什么?”
阮琨宁斜着眼看他:“这才像话嘛。”
韦明玄没有开口,只含笑看着她轻轻地一拍手,阮琨宁正搞不懂他想做什么,便见一个内侍从一侧出来,递了一只极为静美的木质食盒过来,随即便一躬身退下了。
韦明玄将那只食盒放到了阮琨宁面前,示意她自己打开看。
阮琨宁见他面上不露声色,眼底却带着几分得意之色,心头也是一动,伸出手来懒洋洋的打开了那只盖子,盯着里头的东西看了一眼双眼顿时发起光来——这才是真的得了惊喜。
那盒子里头放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一日阮琨宁恋恋不舍的九重碧丝蕊,仔细瞧起来,竟是比那日宫宴之上的还要精美几分。
她身手去取了一个,这才发现竟还是热着的。
韦明玄面上没什么变化,眼底的那一股子得意之色却是愈发的浓厚了起来,只恨不得在自己脸上挂一个天下第一的牌子了:“阮阮可喜欢吗?如何,我待你好不好?”
“你不讨人厌的时候,”阮琨宁慢慢地品尝着那丝丝甜意在唇齿间化开的滋味,享受的眯了眯眼睛,斜睨着他道:“还挺讨人喜欢的嘛。”
韦明玄见她高兴了,自己也跟着高兴了,凑过去道:“我还有讨人厌的时候吗,那我能不能问问,那时候,阮阮想着怎么罚我?”
阮琨宁哼了一声,凉凉的道:“给你当小妈,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韦明玄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我知道阮阮的意思,也明白你的不易,必然不会叫阮阮为难的,而有些事情,也并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说清楚的,阮阮给我些时间吧,”他仔细想了想,眼底的神色有些释然,道:“有些事情总是压在我心头,没人可以与之言说,其实也苦闷的很,我既然决定了与阮阮共度一生,自然不会有一丝欺瞒,必定会同你说清楚才是。”
他知晓阮阮的为难,也了解她的体贴。
阮阮与皇后的矛盾已经是无可调和,却还是坚持着保住了面上的最后一丝假象,顾忌的不过就是他的心情罢了,毕竟在外人眼里,无论他与皇后如何,皇后都是他的生母,处处都是相关联着,无论如何也扯不开的。
既然矛盾无法调和,就必须要做一个决断的。
他不是善人,也没办法一直容忍皇后的过线行为。
在之前,他便同皇后说的清清楚楚,阮阮是自己不容触碰的底线,一旦她碰了,必然会伤到母子之情,可皇后还是选择那么做了,那就不要指望着他还记着那些所谓的骨肉之情。
君既无情我便休,一报还一报罢了。
再者,为着前世的多番纠缠,他容忍至今,已经足够偿还所谓的生养之恩,再躲避再退让,却是不可能了。
可是他不想叫阮阮以为自己是一个刻薄寡恩的人,他知道阮阮不喜欢皇后,也会乐得见自己与皇后划清界限,可是这并不代表,阮阮见了自己对于皇后毫不留情的态度不会觉得心凉。
只是为了皇后而去坏了自己与阮阮的情分,委实是不值得。
他要把自己心里头的话讲给她听,那些年沉默的喜欢,无法言说的哀伤,以及无数个日夜里的孤枕难眠,无论前世今生。
韦明玄在内心深处cos了一把深情人设,把自己都给感动了,正凝神想事情的时候,却忽然觉得一只手再度伸到了他的腰间,再度狠狠的拧了一把,甚至于比上一次用的力气还要大。
他低头看着阮琨宁一脸无辜的表情,瞬间觉得自己其实也很不容易,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有点无奈的道:“我不是都拿这么精致的点心赔罪了吗?阮阮怎么还同我生气呢。”
阮琨宁冷笑着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生气了?”
“……”韦明玄被她的话堵得噎了一下:“你不是吃了我带的点心了吗?”
阮琨宁更加理直气壮的瞪着他:“我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打你?”
韦明玄:“……我的错。”
第134章 赏梅请柬
二皇子这阵子过得有点小滋润。
凭借着阮琨碧直接间接传给他的东西; 他在朝野上下狠狠地刷了刷自己的存在感,很是得了皇帝几分赞赏,不仅屡屡有赏赐到二皇子府上; 甚至于把刑部的工作交到了他手里头; 叫他进去历练。
当然,皇长子犀利的眼神落在他的眼里,早就自动的换算成了庆祝的烟花噼里啪啦,至于其他皇子们那些愤恨的小眼神; 更是被他全然当成了他们羡慕嫉妒恨的证据; 一连几日欢快的不得了; 每日连饭都会多吃一碗。
为着这个; 二皇子整个人也愈发的张扬了几分,渐渐地; 他的胃口也难免的大了几分。
这几日,他正筹备着搞个大新闻,好好的刷一刷自己的逼格; 提升一下自己在朝堂上的人气; 多为自己拉几个助力才好。
想法当然是很好的; 可是问题上; 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到头来; 还是阮琨碧给了他启迪——他不是素来都是喜欢结交文人嘛,正好可以趁机办一个文人才子们的聚会嘛。
二皇子只需要挑选出一个好些的庄子,请上诸多文人墨客前来,谈的好了便可以组建一个文会诗会之类的组织; 慢慢地挑选其中可用之辈为自己所用。
可是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
二皇子可不打算请上一些莫名其妙的穷酸腐儒,以及一些不识趣的人过去。
有资格列席的,自然都应该是出身各大世家名门的才俊,以及在朝中崭露头角的新臣,或者是在文坛身负名气的大儒才子才是,那才不算是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可问题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只凭着一个诗会文会的名头,他怎么能就这么直接的邀请这些人上门?
别的事情二皇子倒是不在意,可问题的关键是——御史们那群见人就上口咬的家伙会怎么想?锦衣卫那些闻到血腥味就凑上来的家伙会怎么想?
最重要的是,刚刚才表现出对自己赞赏的皇帝会怎么想?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请了这么多朝中栋梁,天下名士过去,你这是想干啥?非法集会?有没有官方许可证?是不是太平日子过够了想搞事?
坏处是明晃晃的摆着的,可是这个点子却是真的好,一时间倒是真的把二皇子给为难住了,若是没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再好的点子也是明珠暗投。
如此一想,这般好的点子弃之不用,真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对此,阮琨碧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她的脑子想一想新鲜点子还成,可是事情牵涉到了政治性的问题,她就是毫无办法了。
她头脑再好,前世也不会涉猎过这些,今生的更加不必说了,对于二皇子的一系列问题,只好也是无能为力。
到头来,还是二皇子妃一句话点醒了他:“殿下既然要请人,何不请的再多一些,索性也请一请金陵的闺秀贵女们,也好掩人耳目才是。妾身记得,王府在金陵城南有一个庄子,里头的梅林开的极好,红艳灼人,现下正是俏丽的时候,不妨就以赏梅为名头,向金陵下帖子好了,咱们也是图的一份风雅,别人也说不得什么。”
二皇子想了想,也觉得此言大妙,极为赞叹的看了看二皇子妃,显然也是念起了自己嫡妻的好处来,心里头顿时有了几分感念,握住二皇子妃的手柔声道:“阿玳果然是我贤内助,知我心中所想甚多,合该受我一谢才是!”
他这句话的确是由衷之言,从骨子里头讲,二皇子是一个标准的古代男人,极为注重嫡庶分别,在府里头也很会跟二皇子妃做脸面。
事实上,二皇子妃对着自己府里头的侍妾们乃至于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下手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也只是懒得去理会罢了。
一来,那里头又没有他的真爱存在,不必为了几个玩物跟嫡妻翻脸,二皇子妃又有分寸,不会弄死那些家里头有实力的坏了他的大业,挑的都是那些死了也就死了的,娘家不敢闹上门来的那种。
二来,二皇子也是顾忌着陇西李氏那边的意思。
对于他们来说,自己这个外甥自然很亲,可是二皇子妃这个女儿,乃至于二皇子妃所生下的两个外孙,那才是他们未来的希望。
二皇子如果在自己的府里头搞出来一堆庶子出来,他们自然便也会心生一抖——妈的,总不会老子辛辛苦苦帮着他当了皇帝,他回头立别人做了太子吧?哦艹,那我们帮着他到底是图些啥?
碍着这一层的关系,二皇子从来都不会表现出对于二皇子妃的不满来,一直都是极为爱重她的。
再者,无论怎么说,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二皇子心里头对于这个嫡妻也是很有几分情意的。
而最为隐晦的理由则是为了他自己——他是元后所出的嫡子,按礼法道理来讲,这个位子原本就是应该传给他的,说的明白些,皇长子也不过是妾生子罢了,哪怕韦明玄这个后来的中宫嫡子在他的面前,也是应该矮一头的,所以他天然就是会支持嫡妻与嫡子的,毕竟那是他立身的底气所在。
二皇子妃面上的笑意极为柔情,盈盈的眼眸中似乎全然是对于他的爱意:“妾身原本就与殿□□系相关,帮助殿下本就是应该的,哪里敢担得起一句殿下的谢意呢。”
二皇子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道:“你委实是辛苦,我都是知道的,哪里当不起这区区一句话了。”
二皇子妃微微一笑,却没有再继续接着这个话头说下去,似乎是刚刚想起来一般,口中劝慰道:“阮姑娘虽然聪慧,却也不是万能的,已经想出了这般好的主意,哪怕后面没想出法子来,殿下也应该好好的谢谢她才是,可不要轻慢了人家。”
二皇子脸上闪过一丝厌烦之色,眼底是深深地阴郁之色,哼了一声,道:“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摆谱,真把自己当成一碟菜了。怨不得永宁侯急着跟他们分家,之前看着阮承峻还是个拎得清的,现在看一看,他们家大概把脑子都长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二皇子是一个标准的古代男子,自然也有极为严重的大男子主义,可阮琨碧那种小女生却是先天的喜欢作天作地,要男人疼这她顺着她才行,二皇子会喜欢才怪呢。
他喜欢的,自然是那些小鸟依人乖巧听话的了,阮琨碧这种长相一般家世一般的,一般都不会往脑子里头记得,也只是碍着她现在还有用处罢了。
哦,本质上来说,阮琨宁也是这一挂作天作地的,可是阮琨宁有逆天的颜值在支持着她进行各种作,她一旦作起来,世间的男子也只会觉得“啊,女神真是娇憨可爱”“啊,女神的真性情真是耿直,好戳我萌点呢”“女神酷爱来跟我作嘛,接受女神各种作不拒绝”,可相比之下阮琨碧啥都没有,被嫌弃自然就是理所当然的,
二皇子妃深知上眼药适可而止的道理,有些话说得多了反而会叫人起疑心,所以也就适时的换了话头,上前轻柔的替二皇子整了整衣领,道:“既然要请人,那就应该派遣一个有分量的上门去才好,殿下要请的这些人妾身也曾经听闻过,都是极为心高气傲的,派去的人若是身份低了,他们只怕会觉得是羞辱呢。”
二皇子凝神想了想,也觉得深以为然,拍拍二皇子妃的手:“放心吧,我心里自有分寸。”
二皇子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他叫自己府上的幕僚列了现在留在金陵里的有分量的人出来,尤其是闻名遐迩的大儒才子,以及刚刚登上朝堂的后起之秀。
毕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