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砚说昨晚我睡过去,我外婆从我口袋里翻出了一个小人偶,浑身漆黑的小人偶,上面撩着两条红线,怕是我被人用巫蛊术给害了。
中了小人的邪。才成了现在这样子。
我的心跳还没恢复过来,沉砚给我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我伸手接过那个茶杯,冷不防手里一滑,落在地上,我怔住,茶杯碎开的响声。紧跟着门也开了,沉砚急忙躲到玉镯子里,也就是那一瞬间,吓得我抖了一下。
外婆进来,眼眸冷冽:“什么声音?”
外婆问我刚才在跟谁说话,我摇头,说我在自言自语害怕吵醒我妈。
外婆眼底满是狐疑,我暗自叹了口气,这就跟偷晴似的,沉砚嗤嗤的笑声在耳边炸开,他真的坏死了。
“你好好躺着,要喝水叫我就是,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人下了降头。”外婆沉声道。将那小人偶娃娃递给我,恐怖的巫毒娃娃。
我将那娃娃拿在手心里,会是谁呢?
我自觉地没有招惹过谁,难不成是在医院里?
陆婉宜的那张脸出现在脑海里,我倒是觉得她最有可能,为了替阿深报仇,她指不定会对我动手。
外婆说她给我解了这个降头,我才能醒过来,不然得一直发烧烧下去,轻则成个傻子,重则再也醒不过来。
外婆眯着眸子:“我倒是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
“在杨家村,除了杨雪绒她们,没人会对我动手,可他们已经死了啊。”我轻声道,暗自分析起来,我觉得杨家村里的人是不太可能,那只有出了村子。
我怀疑是陆婉宜动的手脚,在医院里,她也是接近过我的。
外婆说先不着急,她问我身体好些了没,我从床上站起来,除了有些虚之外,其他倒也没什么。
“你今天留在这里,他想要你的命,肯定还会上门来的。”外婆轻声道,她视线扫了我母亲一眼,猛地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你别听你妈的话,去陆家送死。”
我怔住,点头,外婆说了陆婉宜请了静肆,保不准就想打我阳寿的主意。
我心底不是滋味,起身出门转了一圈,在我外婆别墅附近的花园里走了一圈。可每走一步,都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我似的。
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会是什么人呢?”我轻声跟沉砚说,他要我继续往前面走,是个穿黑衣服的人,身材娇小,虽说笼罩在黑暗之中,但能看得出来是个女人。
我走过那棵桃树。用余光平瞥了一眼,看到那抹黑影紧跟着过来,我头皮发麻。
在沉砚要我回头的时候,我猛地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过去,可就在我接近那个黑裙女人的时候,她转过头来,却是一个中年妇女,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跟丢了。”沉砚轻声道,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人,不知道我又惹了什么人。
那人太过警惕,后来又假装引诱了两次,可没有一次成功。
我之后便回了外婆家,外婆摆在桌案上的香台。上面落了三枚铜钱,有草木灰的痕迹,外婆说那人来过了,又走了。
“畏首畏尾,怕是不好对付。”外婆沉声,我妈从楼上下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妈听完外婆说的话之后。当下吼道:“指不定就是陆婉宜,等会你跟我去一趟医院探探她的口风。”
“静肆已经在陆家了……”外婆的意思,是她打算亲自去会会静肆,而不是我母亲带着我过去送死。
外婆对我妈越发有一种嫌弃的感觉,她总感觉我妈在将我推入火坑,我坐在那儿不说话,第一次觉得自己家里的水那么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些事儿。
几番争执之下,外婆打算跟我们一起去医院找陆婉宜,她说得去谈谈这事儿。
陆婉宜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似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端坐在那儿,身影憔悴。
“我都说过了,可以帮你儿子,你偏偏不要。”
“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对阿深动手,你们一家都没安好心。”陆婉宜轻声道,目光如炬,瞪着我,我没多说什么,外婆笑笑,说陆晋深再这么拖下去。才是有麻烦。
陆婉宜眼底含泪:“都怪你们家小川,她就是个害人的主。”
“陆婉宜,你可别乱说,我们来帮你也只是看在之前阿深的面子上,要不然谁还想着来管你。”我妈沉声,她们两人又有要掐架起来的趋势。
我外婆呵斥一声,才稍稍缓和了些。
“你找了静肆。索性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外婆沉声,“想着拿小川的阳寿续命,我劝你最好不要打这样的主意,背地里做什么小动作!”
陆婉宜变了脸色,大概没有想到我外婆竟然是这么直白的人,她变了脸色:“你以为拍电视呢,阳寿尽了,还能续?”
“都是明白人,不用跟我装傻。”外婆冷声道,气场极其强大,完全压制着陆婉宜,“你要执意这样做,可以去跟静肆说说,金水秦家。他知道的。”
“你这老太婆,可别威胁我。我就阿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死了,我就得跟你们拼命!”陆婉宜咬牙,等着我们。
我妈狠狠地回了一句:“陆婉宜,你别得寸进尺。”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还是外婆起身。主动往陆晋深那儿过去,陆婉宜一副护着儿子的模样,想过去,可被我妈拦着去路。
外婆伸手,撩起那些白布,她叹了口气,说陆婉宜耽误阿深。
“瞧瞧这虫子,再养下去,身上的腐肉都得吃完了,他第一天回来,我就说了,去我家老头子那里弄些药过来。”外婆轻声道。
我的视线落在陆晋深的身上,猛地感觉他的手动了一下,我后退一步。可又像是我眼花了一样。
看不真切。
外婆松开手,对我妈说走吧,也别留在医院里,这儿阴气太重。
陆婉宜一副凶狠的样子,一路看着我们离开,她才放松下来。
“妈,你也没必要这样。”
“给个下马威。以后也好办事,你不懂静肆那人,手段狠毒,我怕小川这反复发烧只是一个开始,你也别忘了,小川的八字,还不是你给泄露出去的。”外婆沉着一张脸。看着我妈。
我妈脸色难看,扫了我一眼,她说她也不是故意的,赶巧陆婉宜过来跟她商量结婚的事情,说是要去算个良辰吉日。
她没多想,才着了陆婉宜的道,谁知道那时候陆婉宜已经知道陆晋深受伤而我没有回来的事情。
我妈悔恨的很。憋屈极了,哽咽着开口:“我这不也是想着小川嫁个普通人吗?”
“唉。”外婆叹了口气,说陆晋深跟我缘分浅,也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要真是结婚,他不得暴毙在婚礼现场,到时候越发不好办了。
外婆盯着我看。说我再过个两年,怕是要成为厉鬼中的香饽饽了。
这话可不好听。
回去外婆家的时候,刚巧是正午时分,我借着头疼为理由,将自己锁在房门里,我妈给我去办手机了,外婆自顾自地在自己房间里。
沉砚从玉镯子里出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盯着我看:“怎么?偷晴的感觉,刺激吗?”
“别瞎说,我是正儿八经的人。”我皱眉懒得跟他在这儿打情骂俏,身上疲倦地很,抱着小兔子玩偶躺在床上,我的脑子里飞速旋转,到底是谁做这样的事儿,真的是陆婉宜请的那位静肆大师吗?
沉砚缠了过来,将我揽在怀里,他轻声道:“亏得我下手快,不然你就成了别人嘴里的香饽饽了。”
“外婆瞎说的,你又吃醋?”意识道某人的神色略微有些不对,我嗤嗤地笑了起来。故意逗着他玩儿,沉砚说他才没那么小气,吃什么醋。
他捏着我的手,放在嘴边,细声道:“多灾多难,你啊,我担心地很。”
“死不掉就行。要是哪天真的死了,跟你做一对真正的鬼夫妻……唔。”我的唇瓣猛地被堵住,吓了我一跳,男人轻轻撩了一下,喘息声浓重,他说不准我这样胡说。
“傻姑娘似的,什么死不死的,活着才好,身娇体肉的。”
咳咳,我差点呛着,下一句是不是易推倒,我憋笑,眸色颇深,伸手一把挂在他的脖子上。
第92章鸿门宴(1)
玩闹之间,我猛地一个翻身,跨坐在他的腰肢上,沉砚一把抓着我的双手。
“小川,别玩火。”
“嘘。”我愣了一下,轻声道,刚才那响声太大了,我怕惊扰了外婆。
某人却不自知,非得拖着我的臀部,双手托牢,我没坐稳,差点整个扑上去,换来男人嗤嗤的笑容。
我生怕闹出太大的动静,想从他身上下来,可是沉砚却捆着我,不让我下来。
他眯着眸子,问我是不是心跳加速,很刺激的感觉。
我摇头,口干舌燥,想喝水的感觉。
唇瓣上一阵温润,冰凉的呵气。男人撑着身子,一下弹了起来,吻铺天盖地而来,干裂的唇瓣慢慢变得湿润起来,屋子里的气息发生变化。
我伸手环抱着沉砚的腰肢,沉浸在他越发熟练的吻技中,慢慢忘却自我。
我的手放在他的衣服上。慢慢撩开一道口子,他忽而伸手,抓着我那只躁动不安的小手,他眉眼之间笑意颇深,瞬间有了一种上当的感觉,可我有什么办法,上了贼船了。
他轻柔地将我放在床上。眉目柔情,就在他伸手落在我的扣子上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猛地坐了起来,与沉砚对撞了一下,疼得我直咬牙。
“外婆来了。”我焦灼的很,某人却没有半点要从身上下来的意思,我着急无措,低声道,“你先进去。”
我扬起手里的玉镯子,沉砚轻笑出声:“报酬。”
我红着脸,猛地托着他的脑袋,重重地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外面我外婆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可是男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摇头说这远远不够,我嘟囔着开口:“那你想怎么样?再不开门,外婆会弄死我的。”
我咬牙,吓得不行,男人俯身过来,猛地撬开我的唇瓣,轻轻地滑了进来,交错在一块儿的时候,我简直吓坏了,吻持续了好一阵时间,差点害得我窒息。
沉砚消失在眼前的时候,我的嘴巴依旧麻地很,错愕的怔在原地,想起刚才的舌……
我燥的很,耳畔是沉砚的声音:“娘子再不开门,我怕外婆会发现什么,还有你这绯红的脸。”
我拍拍脸蛋,从床上下来,做出一副疲惫的模样,我出去开门,外婆一脸狐疑,她问我刚才在跟谁说话,我摇头,说没有,我刚刚睡醒。
“是吗?”外婆上下打量着我,就想着找出我话里的破绽,她的视线落在我不整齐的衣服上。我忙伸手,把扣子给扣上了。
外婆要我收拾一下,可以下去吃饭了,我点头,她走出去的时候,我松了口气,可没走多远。她又转身。
“小川。”外婆喊了我一下。
“什么事?”我头皮发麻,外婆那眼神太过直白,总感觉她知道了什么。
“你身上有一股鬼气很深,最近小心一些。”外婆说完才走,她说不知道那股鬼气的来源。
沉砚在我耳边说我外婆这道行可不浅,寻常人都察觉不出来他的存在,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外婆究竟算是什么来头。
或者说什么金水秦家又是什么世家,这些我都没有接触过。
我妈回来的时候,顺便给我买了个新手机,过习惯了没有网路的生活,再拿到手机也觉得有些怪怪的。
找我的人不少,可唯独那条找傅洛的短信,让我不免有些吃惊,是傅洛的父亲发来的,只有寥寥几个字,说让傅洛,速归,家里出了事情。
这短信是在一个星期前发的,我心想着跟她父亲联系一下,电话回拨过去。打了五次才有人来接。
对方听说我是傅洛的同学,态度也没多好,傅洛跟我说过他们家的情况,算是比较复杂,也鲜少提起他们家的事情。
跟我们了解的豪门不一样,隐隐有些凉薄。
傅洛的父亲压低了嗓音,沉声说傅洛回来了。他还问我怎么不清楚。
我尴尬地回了几句,他让我跟傅洛联系,他在开会。
我忙挂了电话,傅洛回来了?
我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给洛洛打个电话,虽然后来在杨家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虽然我知道跟洛洛之间似乎已经回不去从前了。
“喂,是哪位?”
“洛洛?”
嘟嘟嘟……
傅洛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之后,都成了关机的状态。
沉砚要我先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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