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武嘱咐道,他说一定要熬到天亮。
杨雪绒逃了,他一定要除掉那条蜈蚣,不然的话,今晚的事情就会败露,他说可能是杨雪绒的奶奶识破了什么,这是阴阳之法,借助蜈蚣想要逃跑。
我点头,顾玄武便翻窗出去。
我忙伸手,去拽陆晋深,他个子很高,瘦瘦的,可终究是个男人,重的很。
就在我艰难地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陆晋深猛地吐出一口污血,血块很多,有些黑漆漆的东西。
他的眼眸微微转动,睁眼的时候,伸手抓了我的衣服。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陆晋深的眸子变得澄澈,不再像以前那样呆滞,他看着满床的鲜血,面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我没有让他再说下去,急忙攥着他的手,拉扯着他往祠堂外面去。
夜很深,村子里特别的安静,看着那些扬起的红灯笼,还在夜色之下摇曳,特别有种渗人的感觉。
“你别多问什么,先跟我走,走了之后我便告诉你。”我轻声道,陆晋深说他想起来了,我是顾先生家里的那个姑娘。
他被我攥在手里,我很着急,生怕遇上什么人,一路狂奔回了顾家宅院。
我二话没说,带他去了后院。
陆晋深一脸惊恐,他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屋子里的血是不是我的。
我摇头,陆晋深忽而抓着我的手,他手心里全然都是冷汗,他说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说他很心慌。
他问我:“小川在哪里,傅洛他们人呢,我到底在什么地方?”
“你在杨家村,你记忆里的事情都没有错,祁小川和傅洛,她们都不幸……”
“不可能的!”陆晋深嘶吼,他忽而跪倒在地,抱头痛哭,他不是记不起事情来,他只是忘记自己被杨雪绒控制,但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陆晋深依旧知道地很清楚。
他跪在那儿,瑟瑟的背影让人心疼:“不可能的,她说过,等到毕业就会嫁给我的。”
他哭得让人心疼,犹如攥紧我的心脏一样。
我止不住哽咽,伸手拍拍陆晋深的肩膀:“祁小川临死之前,托我跟你说一声,希望你可以帮着她,再去西池看一趟你们来不及看得日出。”
“不……不……不会的。”陆晋深哭得悲情,他猛地抬头看我,问我小川现在在哪里,她的骸骨在哪里。
我坐在椅子上,把这些天发生的细节通通告诉给陆晋深。
他攥紧双手,说为什么会是杨雪绒,他说好好的一场毕业之旅,竟然成了这样。
陆晋深起身,他摸着往前面走去。
第55章半身溃烂
陆晋深慢慢往前面爬去。
后院那么点儿大的地方,我知道他会发现祁小川的身体。
他猛地僵直了身影,如果说刚才是震惊的悲伤,此刻完全无言。
陆晋深悬在半空的手,却不知道该落在哪里,他无声地在那儿喊着:“小川……小川……”
每一声都入了我的心尖。
他牵起那具身体的手,我就站在他的跟前,那么近,那么远。
却再也不敢去触碰他。
陆晋深气急攻心,猛地捂着嘴巴,他又吐了两口污血,他的身子颤抖,说小川都走了,他还活在世上做什么,他还苟延残喘做什么。
“她说你不能死,你必须替她去西池看最后一场日出。”
我哽咽着开口,生怕陆晋深会在我的那具身体面前自刎,我是害怕他会做傻事,他也确实是那样的人。
“没有你的日出,又有什么意思,风景再美,没有心上人的陪伴。”陆晋深哽咽,他说我不会懂那种滋味。
此刻我却早已经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陆晋深转头,看着我,他轻声道:“你……哭……了?”
他声音颤抖,我摇头,咽下那些泪水,顾不上慢慢融化的脸颊,那些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小川用性命换你活下去,你该代替她继续活下去。”
我劝说陆晋深,他摇头,说小川不是那么感性的人,他说小川有些大大咧咧,不会说这样的话。
“这是你编起来骗我的吧?”他轻声道。
他没说一次小川,我都觉得钻心地疼。
我的呼吸都快窒住了,陆晋深忽而趴在地上,蜷缩在那儿,特别痛苦的样子。
我急了:“你怎么了?”
“疼……”
陆晋深额头满是冷汗,我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抱着肚子,那种痛的想要把自己了断的样子。
他一把抓着我的手,猛地便是一口。
我视线落在陆晋深的身上,下半身,湿哒哒的,糊了的感觉。
我只是摸了一下。
陆晋深倒地,他说他怕是不能代替小川去看西池的日出了,他疼得满地打滚,我看到他下半身开始溃烂。
降头不是已经解了吗?为什么还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说是因为见了这具身体,勾起他内心对我的情感了?
我不解,陆晋深嘴角挂着一抹苍白的笑意,他一直往尸体这边爬,想要抓住那具尸体的手。
他说小川,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可他疼得不行,略微蜷曲一下,身子就离得越来越远。
我慌了。
恰好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嘟嘟嘟……
我本能地走了过去,想要开门,猛地想起顾玄武交代我的,不管是谁,都别开门。
我看着陆晋深满地打滚,痛苦的样子,想起杨雪绒的话,他如果背叛了她,降头便会发作,到时候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苍老的声音,是杨家奶的声音,她低声道:“不想他死,你就快点开门吧。”
那让人脊背发凉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我按住自己的手,生怕自己忍受不住去开门。
耳边是陆晋深痛苦的声音,和门外杨家奶的诱惑,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选择了!
第56章污了娘子的眼
我的心里在挣扎,我清楚记着顾玄武留给我的告诫,可是看着陆晋深那痛苦的样子,我在挣扎。
我不想看着他全身溃烂而死。
敲门声再度响起,笃笃笃的声音,一下下敲击在我的心口。
“开门吧,他身上的降头哪有那么容易解。”杨家奶冷笑出声,说她早就知道我们的猫腻了。
她说我们真当她是吃素的,拿来蒙骗。
我身子颤栗,回头看了陆晋深一眼,他在地上来回滚动,下半身烂的都看不出形状了。
“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他就会彻底溃烂而死。”
杨家奶在门外说话,她忽而笑出声来,那阴狠的声音,她说她早就看穿了我们的把戏。
“开门吧,顾小楼,快开门,不然你就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我的手不受控制,放在门扣子上,吧嗒一声,门外灌进一阵冷风将它吹开,杨家奶那张苍白的脸被红光照映着,整个看着就像是死人一样。
她老皱的脸上忽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猛地伸手,一把攥住我的脖子,用尽全力,杨家奶整张脸都变形了:“顾玄武凭什么对雪绒动手,他一个外姓人凭什么在杨家村横行!”
杨家奶说顾玄武打伤了雪绒,她也要我付出代价。
她狠厉地看着我:“你们师徒想要做好人是吗?那我就让你们尝尝做好人的代价!”
我挣扎着去拍开她的手,杨家奶忽而松开,她说我们多管闲事的时候,我就清楚她并不知道我是祁小川。
然而就在我稍微松了口气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杨家奶的身后腾起,在看到那个矩形蜈蚣的时候,那张开的触须,密密麻麻的,高出房子好几米!
“顾小楼,谁是顾小楼?”
那鬼魅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我听到杨家奶指着我,迫切地开口:“她,她就是那个小表子!”
我还不及反应,便被那只矩形大蜈蚣卷起,它一把将我捆绑住,它浑身湿漉漉的,还有一丝丝恶心的腥臭味。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怪物,我忽而看到他那蜈蚣身子上显现出来的一张脸。流露出淫邪的表情,那样色眯眯地盯着我看,眼底倒是满意地很。
他的那些腿,像是绳子一样,将我捆绑起来。
那些小触须,慢慢渗入我的血肉之中。
“别着急,很快你就会欲仙欲死的。”
他好猥琐,我感觉丝丝疼痛,像是被麻醉的感觉,再看手臂上全是细小的红点,都是血丝的形状。
杨家奶冷声道:“怎么样,吴公,这个女人不错吧,顾玄武亲手制作的,天生媚骨,保证伺候的你舒舒服服。”
“不错,不错。”
那贪婪的声音,我浑身酥麻难受,身子越来越烫,不知道它对我做了什么,眼皮子一点点垂落下来。
我听到杨家奶放肆的笑意,再睁眼,便看到那张邪淫的脸浮现在眼前,它幻化成人形,出现在我的面前,它身上那股子腥味越来越弄。
他低头,埋在我的脖颈,胡茬戳在我的脸上,轻轻嗅了一下。
“媚骨的味道。”
我没来由一阵恶心,可是四肢绵软,完全动弹不得。
杨家奶在旁边煽风点火,眼前猥琐的男人脸上露出的神情让我恶心,他的手放在不该放在的腰际。
我胃里一阵翻滚,干呕了好几下都没能吐出来。
吴公说哥哥会好好疼爱你的,他便俯身下来,我依旧能看到它身后扬起的半身蜈蚣爪子。
一半是人,一半是蜈蚣。
杨家奶在旁边,说顾玄武不能给我的刺激,它都会给我。
“顾小楼,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可怜我的雪绒。”杨家奶在一旁哭泣,却被吴公呵斥太过嘈杂的声音。
他沉浸其中,说太香,太香了。
“比你那孙女好太多了。”
蜈蚣沉声,我却挣脱不开它的禁锢,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就在我迷离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闪了过来,那半条蜈蚣的身子被切断,浓重的腥臭味,我被迫脱离那个禁锢,感觉就要重重地衰落在地上。
忽而一双手将我一把扣入怀抱。
我眯着眸子,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孔,他脸上写满了焦灼和心疼。
我伸手,想要触碰那张脸,我不知道这是我在危急关头产生的幻觉,还是真实的。
我的指腹落在那冰凉的脸庞上。
“沉砚……沉砚……”
我低声喊着他的名字,他却伸手一把攥着我的指尖,温柔而令人动情的声音:“我在。”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像是被人攥着一样,眼泪蓄在眼眶,身子却越来越滚烫。
他搂我在怀里,低沉的吼了一声:“该死的!”
沉砚抱紧我,视线瞪着那只蜈蚣,我见那半人半蜈蚣的怪物,此时在地上撬动了两下,它变成了两截,身子慢慢缩小,小的只有大拇指那么长。
沉砚手里多了一张白色的符文,弹指而出,一把将那蜈蚣包裹起来。
“你是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那蜈蚣垂死挣扎,它原本想要逃跑,可是没想到会被沉砚抓住。
沉砚冷笑出声:“敢对我的女人动手,你这修行的道行可不够。”
他眼底全然都是戾气,浑身被杀气包裹着,黝黑的眸子盯着那条变小的蜈蚣,他手微微扬起,便见着那张符文撕裂,蜈蚣在地上断裂,异常痛苦。
符文撕裂变成簇簇小火苗,蹿上那蜈蚣的身子。
我的身子绵软无力,越发滚烫,贴着沉砚的身子,那冰凉的气息,恰好可以调节我身上的温度。
特别的舒服,我转而勾住他的脖子,身子早就不听使唤,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
男人阴沉着一张脸,低声道:“乖,别闹!”
可他与我对视,那满是红晕的脸,早就让他意乱,沉砚一把攥紧我的腰肢,低声道:“你自找的。”
他搂着我的身子,消失在顾家院子里,他的身影闪烁,猛地在那满是溪水声音的岸边顿住脚步,他将我放在柔软的草地里,我闷哼一声,浑身烫得难受,特别的渴。
我伸手去抓我的衣服,那件旗袍早就不成样子了。
沉砚却一把抓着我那躁动不安的小手,他温柔的嗓音在我耳边爆炸,那就是一计催化,我咽了一下,呢喃出声:“沉砚……”
“我知道,别急,小川,我怕伤了你。”他沉声,说那蜈蚣渗出的血,是最好的催情剂,他来晚了,差点酿成大祸。
他的言语之中有自责的声音,可是此刻我却听不进去这些话。我猛地抓住沉砚的手,一个翻身,将他重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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