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热闹热闹的心。
她胸口发闷地去瞧那卫答应。
哼,可怜?宜嫔可不信这宫里能有什么可真怜的,要真可怜怎么皇上去奉先殿瞧元后画像的时候就偏偏遇着她了呢?这宫里哪有什么真正可怜的女人,都是在皇上跟前装可怜罢了!
“多谢高公公了。”宜嫔笑着就要让宫女送高德昂出去。
高德昂人都要转身了,想想宜嫔往日在皇帝面前也算有几分薄面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多谢宜主子厚爱,今儿是万寿,明儿又是德嫔主子千秋,宜主子要是想谢恩不妨过几日去吧。”
宜嫔愣了下,在一旁杵了全程的郭贵人此时开了口,冷冰冰地说:“我姐姐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高副总管多虑了。”
高德昂斜眼偷瞧了一下,郭贵人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不敢细究连忙走了。
宜嫔见人走了才转向新来的卫氏,她笑吟吟地说:“哎,其实我这永寿宫和我妹子一起加上阿哥公主是又小又挤的,就是要委屈妹妹住的比乾清宫小一点了。而且在我这儿怕是也没像在乾清宫离得皇上这么近了。”
卫氏低着头轻声说:“奴才不敢,从今往后全凭宜主子关照了。”
“嗯。”宜嫔看她那样觉得对自己无甚威胁,就想让她走了,这时候郭贵人在旁笑了笑。
“卫妹妹别听我姐姐妄自菲薄,咱们永寿宫在宫里能见到皇上的日子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只要我姐姐点头往后哪能没有好日子?”
宜嫔呵呵一笑,“我这妹子就爱瞎说,咱们可比不上永和宫,今儿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先找间屋子把妹妹安顿下再说吧。”
她让宫女领着卫氏去了,别人都走了屋子里就剩了宜嫔和郭贵人姐妹二人。
“你今儿怎么和高德昂一起进来了。”宜嫔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和善温柔。
而郭贵人也没了往日的木讷,“我来瞧瞧我的女儿,正好碰到了,姐姐还不知道这宫里凑巧的事情有多少吗?”
说着她咳嗽了一声,宜嫔皱了眉头:“咳嗽一直没好你见她干什么,不怕把病过给她吗?”
“哦,那我明儿再来吧。”郭贵人说完转身就走。
“哎,你等等。”宜嫔站起来叫住了她,撇着嘴半是嫌弃,“我让太监去请太医吧,你这毛病入冬到现在了一点都不好,还是要好好吃点药调理调理。”
这话里分明是关心,可郭贵人却连头都没回,直接就走了。宜嫔的贴身宫女正巧送了卫氏回来,碰见郭贵人走出去连忙去扶宜嫔,“主子别管了,她也不会领您情。”
宜嫔这一天是憋了好几口气撒不出来,最后无可奈何地说:“你去让太监找值守太医给她瞧,我也不能真让她病死了。”
于是宫女找了腰牌去办差,而那一边卫氏住进了永寿宫后院侧殿的一间屋子里,那本来是收放宜嫔的箱笼的,永寿宫的人得了主子的吩咐急急忙忙地把东西收拾了出来,卫答应住进去的时候房间里还有几只木箱子没搬走。
等人都退下了,卫答应坐在床头深深地舒了口气,她看着还算高旷的房梁在黑暗中露出了笑容。
······
皇帝既然许诺要陪蓁蓁过生辰自然是一诺千金,这“过”生辰从子夜就开始了,真正是好一个香艳的生辰。蓁蓁被他折腾了一夜第二天连送皇帝去早朝的力气都没,偏皇帝起身了,做嫔妃的哪还有躺着睡觉的?蓁蓁心里抱怨着怎么也挣扎着要起来送皇帝,皇帝看她努力装贤惠的模样就好笑,按着她的肩膀说:“成了,别装贤惠了。朕还不知道你,这会儿心里可不知怎么埋汰朕呢,你就躺着吧。”
蓁蓁得了皇帝的许诺立马卷着被子又倒回了床上,睡她的回笼觉去了。
皇帝笑着摇头自个儿去了西厢房让顾问行伺候更衣。
等皇帝起驾去乾清门后蓁蓁又蒙头呼呼大睡了一个时辰才起身。
她今儿生辰,身边的人都要讨口彩,霁云碧霜进屋来服侍她起身的时候进门就说:“奴才祝主子千岁千千岁。”
蓁蓁拢了拢散开的头发,瞧着两人笑说:“嗯,跟你们秋嬷嬷学嘴甜了,成啦,一会儿记得去同你们秋嬷嬷讨红包去。”
两个姑娘听了各个喜笑颜开。
蓁蓁昨天家宴结束后就直接留在了昭仁殿,她的衣裳首饰都是霁云她们从永和宫给她送来的。她今儿生日为图喜庆穿了一件绿地喜相逢的便服,霁云给她挑了一对蓝宝石耳坠,又往她头上插了一支金步摇,头略摆动便是摇曳生姿。
蓁蓁穿戴好就准备回永和宫去了,还没走呢顾问行就替皇帝来传话了。
“德主子,皇上说了,主子今儿就留在这莫要回去了,一会儿谢氏和崔氏就会把两位小阿哥也送来。”
蓁蓁心里头腹诽,昨儿夜里她这么卖力伺候着总算是没白费力气。
“劳烦顾总管跑这一趟了。”
顾问行道:“今儿是德主子千秋,奴才辛苦些应该的。”
他轻击了下掌,两个太监抬了一张膳桌进来。
蓁蓁问:“这是……”
顾问行道:“娘娘千秋,这是皇上赏的,娘娘趁热用了吧。”
他伸手把膳桌上的两个瓷碗盖子都先开,第一个里头是用鸡汤喂的龙须面,上头只飘了两根小青菜不见一点葱花。蓁蓁瞧着这碗面,心里泛上丝丝暖意。
他倒还记得她的喜好,也知道她一点葱花都不吃。
第二个碗里头盛的是一个寿桃。顾问行亲自给蓁蓁盛了一小碗面递到蓁蓁手中,嘴里说着吉祥话:“奴才祝娘娘千岁千千岁。”
蓁蓁失笑。“真千岁那还不成了不死的老妖婆子了。”虽是这样说她还是把那碗面一点不剩地都吃完了。
此时谢氏和崔氏也抱着两位阿哥来了。胤祚还小崔氏给他喂完了奶才来的,他这会儿睡得正香呢。胤禛生龙活虎地醒着,他一进屋子小脸上就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眼珠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后直勾勾地盯着蓁蓁的小膳桌看。
蓁蓁把他抱自己怀里,用筷子挑了一根面条逗他:“禛儿,香不香,想不想吃?”
胤禛也不说话,就把脖子伸得长长的去够那面条。蓁蓁笑得不行,又不敢真逗他怕惹他哭,到底还是喂他吃了。
胤禛吃了一根面条两眼立时是放光,在蓁蓁怀里扭着身子,嘴里直哼哼。
这分明就是还要吃呢。蓁蓁于是又喂了他一点,还摘了寿桃最顶上的粉尖喂给他吃。
胤禛吃高兴了窝在蓁蓁怀里咯咯直笑。蓁蓁拿手轻轻戳他的脸说:“小贪吃鬼这下高兴了吧。”
胤禛似是听懂了,又似是没听懂,躲在她怀里叫着额娘笑个不停。这他是高兴了,一旁的胤祚似乎是不满额娘冷落了他在乳母怀里哼哼开了。
蓁蓁让人把膳桌撤下去,她把胤禛放在炕上让他自己爬,让乳母把胤祚抱给她。两个孩子虽然都是她亲生的可脾气就不大一样。胤禛从小就是夜哭郎,嚎起来屋顶都要穿了。胤祚就乖巧多了,哭起来只要哄一哄立马就好了,比胤禛可好带多了。
蓁蓁轻轻拍着怀里的儿子问崔氏:“小阿哥可睡的好?奶吃的好吗?”
崔氏道:“小阿哥睡得好,睡前喂一次奶就能安稳睡一夜。”
谢氏听到这,极其羡慕地看了崔氏一眼。
蓁蓁低头看儿子,出月子后他是一天一个模样,这会儿皮肤白得和玉似的,头发也是又黑又亮。
胤禛自己玩了一会儿又爬回到了母亲身旁,他看母亲怀里还抱了一个不知什么爬到了母亲的膝盖上仰头去看。蓁蓁把胤祚抱低了些,又一伸手搂着胤禛的小屁股对他说:“禛儿,这是你弟弟哦。”
弟弟是什么胤禛此时还不知道,他却对额娘怀里这个新鲜的小东西起了兴趣,趴在蓁蓁的手臂上对着他咯咯直笑,顺便流了胤祚一脸的口水。
皇帝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母子三人笑着滚成一团的模样,胤禛趴在蓁蓁身上,蓁蓁嘴里喊着:“哎呀禛儿,快让额娘起来。”
皇帝快步走过去把胤禛举了起来。“乖儿子,让皇阿玛抱抱。”
胤禛生下来就养在皇帝身边,从来都不怕皇帝,被皇帝搂在怀里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往皇帝怀里钻,还连带着叫了好几声“阿玛”。
蓁蓁抱着胤祚起身,扶了扶有些乱的发髻。“这孩子,一眨眼功夫就长这么重了,刚趴我身上沉得像块石头似的。”
皇帝骄傲地瞧着自个儿的儿子说:“那是,他可是朕的儿子,可不是个健壮的。”
他被蓁蓁的笑语倩兮给闪花了眼,下意识地弯腰在蓁蓁嘴边偷了个香。蓁蓁嘀咕了一句:“大白天的,没个正经。”嘴角却悄悄露出了一抹笑容。
皇帝一听凑到她耳边说:“白天不成晚上总成了吧。”
蓁蓁脸一红,伸手捶了皇帝一下。
“胡说什么呢,儿子们都在呢。”
皇帝眨了眨眼睛说:“他们一个还没断奶,一个就会说几个字能懂什么?”他逗了逗胤禛,问他:“是不是,禛儿?”
胤禛左右看了看阿玛额娘,咯咯地发出一阵傻笑。
皇帝说到做到,白天不成的事晚上自然是成了,不但成了而且是加倍的成,闹了蓁蓁大半宿。
蓁蓁就在昭仁殿过了生辰,又住了一晚,第三日才回到永和宫,她一回去见惠嫔已经站在永和宫正殿候着她了。
第74章
蓁蓁一见惠嫔杵在那儿就开始笑; 直笑得前仆后仰; 笑得惠嫔抬手就要打她。
“你真是太坏了,坏死了!”惠嫔在她脑门上抬指就是一下,“你知不知道昨天永寿宫里的人忙了一晚上,宜嫔把偏殿里的箱笼都搬到了院子里一样样看一件件数; 一边数一边说什么‘哎,算了反正也用不上了不如扔了好给新人腾个地。’可见昨天宜嫔能气成了什么样了。”
蓁蓁一边笑一边说:“我哪能气着宜嫔姐姐啊,宜姐姐在皇上眼里可是贤良淑德的典范; 就说昨儿吧; 高德昂把人送去她不是一声不吭就把人收下了。哪里比得上我,素来就是个醋桶子。给卫答应讨个封还在皇上那儿落了个酸人的名号。”
惠嫔如今是听不得“贤良淑德”这四个字,一听就想笑。“她贤良淑德,她要真这样昨儿干嘛在院子里折腾自己的箱笼折腾一晚上?成了,你快同我说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宫里都知道乾清宫多了个人; 可大家都忌讳着皇上没人敢去揭这个事,怎么最后还是你去揭了这事?人最后怎么又塞宜嫔宫里了?”
蓁蓁这会儿笑够了才拉着惠嫔坐下; 仔仔细细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惠嫔听得是目瞪口呆; 蓁蓁委屈地两手一摊说:“哦,就许她宜嫔宜主子做长舌妇?不许我做个贴心人啊?再说她宜嫔在我坐月子的时候跑来同我说搬弄这些是非又能安的什么心思?反正我是看出来了,皇上也看出来了呗,不然也不能让我轻易得逞就把这卫氏送进永寿宫了。”
惠嫔笑着伸手打了她一下:“你这还不是吃醋啊?你这是直接把御膳房的醋缸给扣皇上脸上了; 宜嫔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你给她来明手恶心她; 你可得小心点啊; 她后头要不把这口气挣回来就不是宜嫔了。”
“嘁。”蓁蓁梗着脖子不在意地说,“她有本事就再来闹,皇上最讨厌别人嚼舌根,她再敢来我就直接叫张玉柱去请皇上来听。”
惠嫔啊哟了一声,“行了你,省省吧,你想气死的不是宜嫔是皇上吧?”她掂量了下看着蓁蓁笑说,“其实皇上纳个新人也没什么,不纳这卫氏也总有别人。皇上就是不喜有人拿这事嚼舌根显得这是多大的一件事似的,尤其还到你面前嚼。乾清宫从前没有宫女,这冷不丁多了一个人贵妃难道会不知道吗?这事都不知道几个人在贵妃面前嚼过了,你看咱们贤良的贵妃娘娘有吭过一声吗?那人姓什么叫什么哪个旗的原来在哪当差的,她连问都没问一句。真真是两眼一闭只当一阵风吹过。”
蓁蓁怔了一下讪讪说:“贵主子贤惠,和我不一样。”
惠嫔点到为止也不戳蓁蓁的心窝子了,反倒问起那个卫氏来:“你满月那天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什么了在装傻,这人到底什么来历?你可是摸清楚了?若真像元后我可劝你一句这次沾了一回就算了,以后你可得躲她远点。”
“她们是顾念着我那时候要临盆了怕我想多了都瞒着我来着,可有人等不急上我这挑我出山来了。”蓁蓁点点头,指着秋华说,“给你惠主子说说。”
惠嫔笑着推了蓁蓁一下。“哼,瞧你,自己还懒得开口了。”
秋华赶紧插在这闹了半天的两人当中说了起来:“奴才之前去乾清宫瞧过一回。”
惠嫔看着秋华突然恍然大悟:“我都忘了,你这儿也有个老人呢。那卫答应在乾清宫,见过的也只有皇上身边那几个人,可御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