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攻略(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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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攻略(清宫)-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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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全一震,怒吼道:“你撒谎!”
  他话音未落,一样东西扔进了他怀里,福全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是一只香囊,一只绣着月照君子的香囊里面还有一支璀璨夺目的蓝宝石凤钗。
  他瞳仁一缩,这香囊看着颇有些年头了,布料看着甚旧,上面的针线功夫也平平,可福全还是把它认了出来。而金钗他更是认得,那是他亲手插在她发髻上的。
  他捏着这两样物件颤抖着声音质问:“你……你怎么有这样东西的?”
  蓁蓁说:“香囊是我向大姑姑借来的太皇太后遗物,你若不信自可去问大姑姑。金钗是安嫔死前捏在手里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
  蓁蓁冷漠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可能?你其实早就猜到了安嫔是怎么死的不是吗?太皇太后生前说的话早就让你明白了吧!”
  福哥儿啊,人生在世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这不是命,这是运,命由天行,运由人决。你平素读书这道理可曾真正悟了?
  福全呼吸一窒,头一歪吐了一口血。他捏着香囊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安嫔私会你被敬嫔撞见便下手杀了敬嫔,偏偏敬嫔死前手里握了一根黄腰带让太皇太后猜了出来。太皇太后为了保护你直接赐死了安嫔。你根本做不到把失宠的安嫔带离皇宫却又莫名地给她幻想,这才为她招来了大祸。安嫔是你害死的,她到死都以为你会救她。你心里早就明白她的死因,却还是一味不敢认这个事实,一有人同你说安嫔是我害死的,你就心安理得、兴高采烈地把罪名都推到我身上!为了报复我,你甚至不惜利用恭王同你的兄弟情,诬陷我同恭王有私情,你扪心自问,你爱的是安嫔还是你没得到的东西?你平日里兄友弟恭,可实际真的珍惜过恭王同你的手足之情吗?若你珍惜又如何会做那样的事?”
  “我……”福全慌张回过头想去看常宁。
  常宁通透地一笑说:“算了,我早知道了,你别解释,我可不想听。”
  福全颤抖地想去握住常宁的手,常宁却轻轻拨开福全的手站了起来退后两步:“我不是说了吗?这辈子好好过完就得了,若有来生,我们还是不要再相见了。”
  “你都知道,还愿意陪着我,常宁啊,我这个兄长最对不起你。”
  常宁摇摇头说:“在父皇面前,你都说不要了,做皇帝那么难,你和他争什么呀?”
  福全流着泪说:“吟月想要啊,他想啊。”
  “二哥,不是李姐姐想要,只是你不甘心而已,我早就看明白了。至于我来陪你,是因为我在乎于你的兄弟之情,无论你待我如何,我愿意陪你最后一程。”
  蓁蓁走到他跟前,看着哭得崩溃像个小孩一般的福全,冷漠地说:“我来只是问你一件事,你若说了,我便让你见安嫔。”
  她在福全身边蹲下,轻轻在他耳边耳语一番。福全火速地点点头。他带着渴望地眼神望着蓁蓁:“我回答你的话了,吟月呢?她在哪?”
  蓁蓁走到安嫔的神位后抱了一个黑色的陶罐出来。“她一直在地坛里,如今是你的了。”
  福全像是得到了什么无价之宝,他扔掉火铳紧紧地把陶罐抱在怀里,一低头一颗颗的眼泪滴在陶罐上。
  “吟月,跟我走吧,咱们去兰花院,你喜欢的那株君子兰要开花了。”
  蓁蓁瞧了这可怜又可恨的人被人推了出去,口中念念有词地远去。
  “蓁蓁。”
  常宁在背后喊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而不是德妃娘娘。
  蓁蓁转身望着他,常宁清澈的眼神望着她说:“多谢。”
  蓁蓁说:“王爷并不生气,并不意外,但也没有半分怨恨吗?”
  常宁爽朗一笑,坦言说:“不怨,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身在皇家不得不接受。”
  身在皇家,常宁轻描淡写四个字,背后却是代代的纠葛。
  常宁开口和她道歉:“抱歉牵连你,当年在古北口外二哥明知索额图派了人去塞外追杀你却故意纵容了他们。”
  “他们想杀我还是杀皇上?”
  常宁叹道,“一箭双雕,可惜失算呐。”
  蓁蓁皱眉说:“皇上一直没查出来吗?”
  “皇上一定有怀疑,但二哥隐藏的很好,只在我面前说漏过嘴。你仔细想想皇上回京那年如何发落的二哥,二哥又是如何认错的,便能懂我的意思。”
  蓁蓁将前因后果想了一下,想起皇帝当年勃然大怒的场景,想起裕王在朝阳门外的惊天一跪,这才明白。
  “你们三兄弟也够有意思的,怪不得那年除夕你如此不痛快。”蓁蓁摇摇头。
  “我们三个,只有老祖母看得最清楚,二哥是执念不放,三哥是心怀天下。”
  想起过世的太皇太后,蓁蓁心怀感佩,不由问:“那你呢?”
  “冥顽不灵。”
  蓁蓁哈哈大笑,让秋华递上一个锦盒,“常二爷,这个赠与您。”
  常宁打开锦盒,出自靖南王府的那柄蓝田玉箫躺在其中,和他砸掉的那一支一模一样,而岁月抹不去玉箫的温润和流光。
  “巧了,我也有东西赠与您。”
  他让恩格也递上一个锦盒,蓁蓁打开锦盒,文征明的红梅扇子躺在其中,和蓁蓁的那面一模一样都是碎纸拼接的痕迹,红梅点点是大雪中不屈不挠的美丽。
  蓁蓁一见笑了,两人眼神相交,彼此都懂了并未说出口的话。
  “我会珍惜的。”
  秋华上前接过锦盒。
  蓁蓁问:“王爷不随我一起离开吗?我想他已经不需要您了。”
  常宁道:“会的,只是如今还不到时候。”
  两人眼神轻轻一碰,无需多言,蓁蓁已然明了。
  她点点头转身离去,寺门口已经有一辆回宫的马车在等她。
  就在要走出山门时,常宁追上来叫住了她:“你真的要回宫去吗?”
  “当然。”
  如此坦然,如此明白。
  常宁没有半分遗憾,只有欣慰和明了,他说:“那我先走吧。”
  蓁蓁点头,摊手比出“请”的姿势,“再会了,常二爷。”
  “不再会了,蓁蓁。”
  常宁翻身上马,马铃叮叮作响,碧云寺外的浅草渐渐淹没了他远走的身影。
  大道向南,此去不归。
  ……
  一来一回,已是夕阳西下之时,蓁蓁赶回畅春园时阳光洒落在横岛让屋宇都泛着金色的光芒。
  转弯桥、憩云、松柏室、纯约堂,接着穿过晓烟榭她站在了招凉精舍门外。
  皇帝一个人坐在招凉精舍的凭栏边,凭栏上摆着许多物件,他的画、蓁蓁的发簪、枯萎的绿萼、红梅扇等等等等。他向来行猎的手正在笨拙地串着一枚玉佩的璎珞。玉佩数十年如一日泛着温润的光泽,只有中间才有一丝碧绿的光芒。
  他一直在那里缓慢地挑着各种米珠,慢慢地串在丝线上,似乎总有不满串上去一会儿又换下来。
  直到丝线快串满的时候,蓁蓁才抱着手倚在门边用极轻快的语气唤道:“我的好万岁爷,您这是干什么呢?”


第231章 
  皇帝的手停住了,他却没有抬头; 或者是不敢抬头。
  蓁蓁坐到他面前; 握住他手问:“您在做什么呢?”
  皇帝这才慢慢抬头; 他的眼底有掩饰不住地欣喜和不舍; “你的玉箫不见了。”
  蓁蓁拾起他在苏州买给她的那枚祥云桃花挑心簪说:“可这些不都还在吗?这么多年,这么多东西; 都还在呢。”
  他笑了一下; 眼角落下了一滴眼泪,将手中编好璎珞打了个结挂在了她的颈项间。
  “当年,是朕自私了。”
  朕那日一眼看中这块玉佩,玉色温润,配这柄玉箫正好。怎么; 你不喜欢?”
  初夏的夕阳那么温暖,夹杂着荷风回荡在招凉精舍里; 蓁蓁上前一步轻轻拥住他说:“自私也好,臣妾喜欢。”
  ……
  秋华极有眼色地指挥着宫人悄悄关上碧纱橱的门,只剩下一室氤氲; 风吹摇动,粉汗香凝。
  新蝉初鸣; 小荷露尖; 有飘柳摇曳; 亦有牡丹灿烂。
  在一室狼藉里蓁蓁偎在皇帝膝头用那枚玉佩的璎珞玩弄着皇帝的胡须; “还不知道皇上有这个手艺。”
  “好看吗?”皇帝夺过玉佩晃过她的肩膀惹得她娇笑连连。
  在蓁蓁的笑声里; 他还是说了一件要事:“太子要废; 可储君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臣妾知道。”
  她当然知道,储君是国之根本,动就一定是前朝后宫的地震,皇帝这么多如狼似虎的皇子和野心勃勃的世家都在等待一个机会。
  “朕知道你帮着惠妃,也看中胤眩!被实鄹ё潘那嗨刻玖丝谄翱韶费|太急躁了,朕并不觉得他担得起。”
  蓁蓁心中一沉,连脸色也晦暗了下来。这么早,皇帝就已经给大阿哥判了死刑吗?
  “胤礽的事已经这样了,再挑储君朕不能不谨慎。”皇帝自嘲一笑,“你大概觉得朕对胤礽百般容忍,可对胤眩匆蠊吡税桑俊�
  蓁蓁低下头无可奈何地一笑,“您知道就好。”
  “朕要好好想一想,幸好朕还在壮年,还有时间。不然真的是弥天大祸,愧对祖宗了。”
  蓁蓁轻轻拥住他安慰说:“无论什么样,臣妾都陪您。”
  ……
  蝉声渐重,夏日渐浓,裕王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一夜几乎要将天都劈开的雷雨夜后,放荡不羁的恭王毫无预兆地突然殁了。
  就在京城里乱糟糟地准备他的葬礼时,缠绵病榻已经半年的裕亲王也终于是撒手人寰。
  皇帝本已在前往归化城的路上,他闻讯紧急返回,令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俱穿孝,短短的一个月之内皇帝竟然不得不亲自送走两个手足至亲,皇帝内心的悲痛可想而知,这一个月内整个京城都是一片哀泣。
  然而御花园钦安殿的真武大帝真身前,却有一个女人一直在笑。
  “贵妃娘娘,大王爷,任你们一个个出身高贵手握权柄又如何?还不是成了我这个被你们看不起的人手中跳舞的木偶?贵妃、裕王、索额图都倒了,如今就还差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太子和一个只有匹夫之勇的大阿哥,假以时日……假以时日等我除掉了他们,我的胤禩当了皇上我就是皇太后了。”
  曾经她的容貌同仁孝皇后有几分相似,然而时光流逝,如今再看两人已是大相径庭。仁孝皇后的容颜中永远有着一股凌冽不可侵犯之姿,而她却只剩下阴险算计的狡诈。
  在她的笑声中门突然被人推开,女人一回头,立刻是收了笑容低眉顺眼地站了起来,甚至是卑躬屈膝又小心翼翼地避让到一旁,好似怕踩着了贵人的倒影。
  “奴才给惠妃娘娘,德妃娘娘请安。”
  她这副模样看了就让人恶心,惠妃气得想冲过去。
  “惠姐姐。”蓁蓁挡住了她,她走到女人跟前扬手给了对方一记耳光,“卫答应,惠姐姐养着八阿哥,为了八阿哥她不能打你,这一巴掌是我代惠姐姐打的。”
  卫答应倒在蒲团上,双目含泪可怜兮兮地问:“不知娘娘为何如此震怒,奴才不晓得做错了什么?”
  “不晓得?”蓁蓁挥手又是两巴掌打在卫答应脸上,她原本就姿色平平,这三下巴掌之后脸肿得和猪头一样,更是丑陋不堪。“你若不晓得那我们就来算算账吧。”
  蓁蓁不紧不慢地道:“那年我怀着身孕在瀛台养病,是你让你额娘在给送菜仆妇的馒头里下了泻药,又趁她拉肚子的时候说给她听皇上要出继六阿哥的事,好让这个多嘴的婆子来我跟前嚼舌根害我流产的,是也不是?”
  卫答应缩在蒲团上,哀哀泣泣地哭了起来,“娘娘说的这是什么,奴才不知啊。”
  蓁蓁瞧着她装腔作势的模样冷冷一笑:“你被我揭穿辛者库的身份,被皇帝厌弃本来已经成了废子,偏偏裕王为了报复太子想同宫内的贵妃合作又想起你来了,你就顺水推舟同裕王说是我害死了安嫔,想借裕王和贵妃的手除掉我,是也不是?”
  卫答应这下是趴在地上嚎哭了起来:“娘娘,奴才冤枉,奴才不敢,奴才没有啊。”
  在她的哭声里蓁蓁继续说:“皇上去景山看我,你看出皇上对我旧情难忘知道我马上就要回宫,而我若从寿皇殿回来贵妃势必要倒台,你看贵妃已经成了废棋就假借她的名义来毒死我,把这桩事全推到贵妃身上,可你偏偏忘记了,我若死了贵妃就是头一个被怀疑的,贵妃会那么傻吗?就是在那时候我才起了疑心。”
  卫答应的哭声小了下去,改做了抽噎。
  蓁蓁说:“我那时才隐隐约约察觉到,贵妃的身后还有一个人,贵妃不是自尽的,是被这个人推出来当了替罪羊,只是我不知道这个躲在贵妃背后的小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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