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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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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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主人亲手挑的!血淋淋的,二主人却是连眼睛都未眨上一眨。
  他甚至,想要杀了溯风!
  他说,溯风这样的人,也是不当留的。
  但大主人阻止了他。
  溯风还活着。
  可溯风却哭了。
  她看见溯风的眼泪落到他脸上的那半边银制面具上,莹亮得刺眼。
  溯风为何要哭?
  她知道。
  她虽然不聪明,但是她不笨。
  溯风不会无缘无故待她好,溯风对她有情,她知道。
  她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因为溯风从未与她提过。
  溯风也没有说过要给她一个家。
  他心里或许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大主人走了,离开前不忘将最后一块烙铁用上。
  可她身上刻着的兔字已全部被烙去了。
  大主人将最后一块烙铁烙到了她脸上,烙去了她右眼角下的那颗朱砂痣。
  阿兔很喜欢她这颗朱砂痣,却被烙掉了。
  若是还有机会见到阿兔,她没有了朱砂痣,阿兔是否还会认得她,阿兔是否还愿意认她?
  她是不是该庆幸,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她刻在耳背上的兔字?
  她的头发早已凌乱,遮住了耳朵,谁也没有发现她的耳背上还有字。
  大概也没有人想得到她会疯狂到这样的程度。
  哪怕只留下耳背上的兔字,她也会再想起阿兔来的,会的,一定会的。
  可是,二主人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大主人只是要抹去她的所有记忆,让她安安分分地做一条狗做一把会杀人的刀而已,没有感情,才会是一把锋利的刀。
  可二主人却没有要将她留下的打算。
  他说,她能背叛主人一次,就能背叛主人第二次,就算将过往都抹去了又如何?叛徒永远是叛徒。
  叛徒,是不该留在这个世上的。
  而且,如今她也没用了,他们已有了除掉那个人的方法。
  他将她,扔进了河里。
  他在她身上绑上了沉重的大石,将她扔进了河里。
  那一天,下着大雨。
  和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天一样,下着大雨,雨很大,很大,雨水打在他的油纸伞上,哗哗的响。
  是春雨,她却觉得很冷很冷。
  那一天,她第一次看到二主人笑,阴冷的笑容,冷得透骨,与那雨水一样,与冰冷的河水一样。
  河水是冰冷的,她在冰冷的河水里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
  她哭了,终是哭了。
  眼睛疼得厉害,好像被灼烧了一样。
  她的眼里只有一片漆黑,没有一定光亮。
  除了冷,她也再感觉不到其他。
  可她——
  不想死!
  她虽然忘了自己是谁,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想死,不能死!
  她还有人要等。
  她还要等一个人!
  就算绝处,她也要逢生!
  他们以为她动不了了,所以并未捆实她的双手。
  她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
  朱砂哭了。
  她大睁着腥红的双眼,看着色泽陈旧的帐顶,眼泪便这般无声地流了出来,如何都止不住。
  不是眼泪,是血泪。
  她的眼睛很疼,疼得好像被灼烧了一般。
  看到她的血泪,续断公子将定在她眼前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他的手里握着一样东西。
  他的手心里有皮肉被烧焦的焦臭味道。
  青茵连忙拿过他的手,紧咬着下唇将他紧握着的手慢慢打开。
  焦臭味扑鼻。
  他的手心里,指腹上,是一片片被烧灼后留下的伤。
  他的手心里,赫赫然是一块烙铁。
  方才他第二次拿起的那一块。
  那块烙铁,竟不是烙在朱砂身上,而是烙在了他自己手上!
  他用手接住了那块烙铁,只是让她闻着味道而已。
  他怎能再伤她,他怎忍心再伤她。
  朱砂泪流不止。
  续断公子用自己未受伤手拿起一块帕子,想要轻轻按到她的眼眶上,可他的手伸出去了,却迟迟不敢碰到朱砂面上。
  她已经想起了一切。
  她会恨他。
  续断公子不忍再看朱砂的血泪,他将手中的帕子交给青茵,道:“你帮她理理身上的伤,擦了身上的汗,再换身干净的衣裳,看看这屋里是否还有被褥,有的话找出来换上一换。”
  “青茵先推公子出去。”
  “不必。”续断公子微微摇摇头,径自滚动木轮,往屋门方向去了。
  他的手上有伤,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血留在了木轮上。
  他的心要比手疼,疼得多。
  青茵不敢上前,她只是怔怔地看着续断公子的背影,再转过头来看向朱砂,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一切,又都是何苦,哎……
  *
  夜很深,夜很沉。
  今夜无月,夜黑沉的可怕。
  天牢外的守卫也多得可怕。
  因为任谁见了君倾那样的人,都会想要将这个天牢围得严严实实的,严得连一只鸟儿都飞不进来。
  的确是连一只鸟儿都飞不进来。
  青羽族的妖人,能懂鸟兽之言,怎可能还让鸟兽进来。
  姬灏川不是傻子。
  可即便他再聪明,也想不出君倾既然已经越狱了,又为何还要回来自投罗网,他想不出来原因。
  他唯一盼着的,就是明日午时尽快到来。
  明日午时就是处决君倾的时辰。
  希望这个夜里,不会再出什么差池。
  姬灏川已经一连好几日没有好好睡过,他下眼睑上的青黑很重,重得好像他随时都会闭着眼睡过去一样。
  他想得事情很多。
  原本他想得最多的是君倾的事情,然如今,他想得最多的是他的事情。
  他身体根本就没有帝王之血的事情。
  这个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
  这个事情,是否能一直瞒下去?
  他的心很乱。
  一旦站上过权力的巅峰,不管是谁,都不会愿意再下来了。
  人,总是如此。
  就算是身体里没有帝王骨血的姬灏川,也一样。
  *
  重重重兵把守的天牢,连一只鸟儿都飞不进,但却会有来人。
  就像之前任何人都觉得君倾逃不出这天牢一样,他却是轻而易举地走出去了。
  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没有绝对。
  来人姿容端庄,举手投足里尽是雍容,却又不失温婉。
  是个女人。
  是太后。
  谁人敢拦太后?
  没有人。
  就连帝君都不敢拦,何况他们这些兵卫?
  虽不敢拦,但禀告给帝君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
  天牢里很黑,终年无法散去的霉湿之气浸满这里边的每一个角落。
  太后从没有来过这里。
  可她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嫌恶且难以忍受的神情。
  任何一个人高高在上的人到了这儿,总会表现出对这里的极尽嫌恶,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却为何不嫌恶这儿?
  她不仅不嫌恶,她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愉快的模样。
  她只是,走得很急。
  这天牢里,如今只关押了一人。
  便是君倾。
  除了君倾,她也不想见任何人。
  君倾曾无数次的见过她,她也曾无数次地见过他,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来找他,他也想不到。
  所以太后出现在牢门外的时候,君倾心中是诧异的。
  “丞相君倾。”太后站在牢门外,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冷冷,声音里却是带着些微的颤抖。
  “嗯。”君倾没有不加理会,反是回了她的话,“在下正是那个杀你父弑你夫的君倾,太后娘娘。”
  太后蓦地睁大眼,死死盯着君倾。
  君倾无动于衷,就好像他方才不过是说了一句极为寻常的话而已。
  太后闺名方瑞,姓林。
  前丞相林海大人也姓林。
  林海膝下有两女。
  太后林方瑞,正是林海的长女。
  但林海是犯了罪才死的,先帝是得了重疾死的。
  君倾以为太后会疯,至少会厉声质问他什么。
  然人心与世事皆是这世上最难料的事情。
  太后既没有疯,也没有厉声质问他什么。
  她只是用一种带着隐隐颤抖的声音,迟疑又小心地问他道:“你可是有妻子?你的妻子,右眼角下是不是有一颗痣,朱砂痣,是不是?”
  ------题外话------
  记忆恢复完毕。
  昨天的激情过后,本人萎靡了,所以今天就只更这点字了,脑干水了。
  跪谢土豪草的闪亮大钻石!谢谢所有给本人打血的姑娘们!谢谢所有支持本人的姑娘们!十分感谢!

☆、037、处刑之日

  再黑的夜,都会过去。
  就像所有的事情,终究都会有终结一样。
  刑场设在燕京闹市正中央。
  燕国开国以来,从没有在闹市处刑过任何犯人。
  妖人君倾,是第一人。
  因为就算有人想来劫刑场,这儿攻来不易,退也不易。
  周围兵卫把守重重,刑场四周是重兵,围观的百姓之后仍是重兵,周围的屋楼之上,森光寒寒,是精铁打造的箭簇在日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妖人君倾,今日是必死无疑。
  可君倾的面上,既不见灰败之色,更不见悔过之意,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平稳,仿佛他走向的不是刑场,而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地方。
  更没有任何人,看得出他是一个瞎子。
  明明是白日,明明街道两侧挤满了百姓,可却静寂如沉夜,唯闻鼻息声。
  君倾是从宫城天牢里走出来的,在重兵的看押下一步一步走向闹市中的刑场,他手上脚上带着手铐脚镣,每走一步,都会带出当啷当啷的声响,在人多得可怕却又静寂得诡异的街道上显得异常清晰,也异常刺耳。
  “妖人,你,你还我夫命来!”忽然间,人群里一名面色蜡黄的妇人嘶喊一声,同时作势就往君倾冲来,双眼腥红,尽是怨恨!
  她如一匹疯了的野兽一样,只想要扑到君倾身上,将他撕碎!
  可她不可能扑得到君倾身上。
  因为道路两旁站满了戒守的兵卫,既是防着有人劫刑场,也是防着百姓骚动。
  妇人被兵卫拦住了,然她怨恨到极点的叫喊声就像是一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里,激起了千层涟漪,激起了周遭百姓心中的所有怨恨。
  一时间,静寂被打破,被一声高比一声的怨恨嘶喊声打破。
  “杀了他,杀了他!千刀万剐!”
  “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永世不得超生!”
  百姓的嘶喊声愈来愈烈,骚动愈来愈厉害。
  不知是谁,抬手就朝君倾扔来了一把已经腐烂发臭了的菜叶子!
  “打死他!杀死他!”
  一旦有人起先,就不怕后边无人跟上。
  各种青菜烂叶甚或臭鸡蛋和石子,都接二连三地朝君倾扔来。
  君倾不闪不避,甚至连头都没有轻轻转上一转“看”向周遭这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百姓,就好像他知道了自己有罪而甘愿受这样的羞辱一样。
  可是不是。
  他不闪不避,那些明明就该砸到他身上的东西,却一样都没有砸到他身上,反是引来了另一番景象。
  奇景。
  让人震惊得无法置信的奇景。
  当那第一把烂臭菜叶子朝君倾身上扔来时,不知从何处突然就飞掠过来五只鸟儿,飞到君倾身旁,替他挡下了这些臭烂的菜叶子!
  用它们的身子替君倾挡下那些菜叶子!
  更甚的是,那五只鸟儿……是燕子!
  是春天里才会飞来的燕子,是会给人们带来好运的燕子!
  可燕子怎会在深秋出现,又怎会以自己的身子替这罪大恶极之人将这烂叶子挡下!?
  周遭抛砸来的东西更多,所用力道更强。
  那五只燕子没有走,它们依旧用它们的身子替君倾挡住周遭扔来的污秽之物。
  然,不仅是那本该只在春日里飞来的五只燕子没有离开,甚至有更多的燕子,更多的鸟儿飞来!却又全都如这五只燕子一般,以己之身,保护君倾!
  朝君倾扔砸来的污秽之物愈多,围到他身边来的鸟儿也就愈多,它们围在他周身,竟是将他严严围在中央!完完全全地替他挡住了所有污秽之物!
  而君倾仍在往前走。
  他的脚步没有停下过。
  就好像这一切与他根本没有干系一样,又好像他是迫不及待地要走到刑场,走去送死一样。
  百姓惊了愣了,不管是一路看押君倾的兵卫还是站在道路两侧防卫的兵卫也都震惊了,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景象,没有人见过多得这般诡异的鸟儿,没有人见过鸟儿会这样来保护一个人,保护一个罪大恶极的罪人恶人!
  可纵是觉得再震惊再诡异,也没有任何兵卫敢朝这些鸟儿动手。
  会在春暖花开时节出现的鸟儿,在人们眼里,都是能带来好运带来福气的鸟儿。
  从没有人逮过燕子,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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