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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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之后-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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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寻见他说自己和小时候不一样,心内稍觉安慰,道:“那是自然,我怎么可能和阿寻一个样。”
  徐乘风心下奇怪,笑了笑,忽而说:“相逢不如偶遇,既然时间还早,要不我做东到玉仙阁小酌几杯如何?”
  太子兴奋的举手,“好啊!好啊!”
  楚寻心思一转,想起一事,也就没有拒绝。不过吩咐了小殷,先将那一堆吃的送回郁府。那些肉食虽然她都吃过,但她很讲卫生,都是用公筷夹的。
  徐乘风将马车停在了后门,由掌柜的领着沿着特制的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包厢环境清雅,江风微拂,不觉让人神清气爽。
  太子落座后,轻快的喊了声,“掌柜的,先来一壶桃花醉。”
  徐乘风道:“太子,你尚未满十六,不能饮酒。”
  太子耍赖道:“长风大哥,好哥哥,你别说出去自然不会有人知晓。我就尝尝,尝一口。尝尝我堂兄喜欢的桃花醉到底有多么的让人欲罢不能。”
  徐乘风给他斟了一杯茶,“先喝茶。”
  屋内摆设有古筝,琵琶,萧和笛子,无疑不擦得干净透亮。还有笔墨纸砚,陈设雅致。
  楚寻的手指一一自上头抚过。
  徐乘风心思一转,道:“小阿寻可会这些乐器,要不为我们演奏一曲吧?”
  楚寻愣了下,又拧眉回想,记忆中,小阿寻本就不擅长这些,又过了十年,生疏的连东西怎么拿都不会了,遂笑了笑,道:“不行的,我不会。”
  大晋国人好风雅,琴棋书画几乎是所有权贵小姐的必学科目。徐乘风知道小阿寻不擅长这些,但又想十年光阴,她在郁候本家权当打发时间也会学一两样耍着玩的。不过他也不是真心想让她演奏,只是借此打开话题,探听她这十年过的如何罢了,继而故作漫不经心道:“那阿寻这些年来在南疆学了些什么?可有什么见闻,说来听听?”
  楚寻心下疑惑,暗道:“今天徐大公子好生奇怪,难道是猜到我不是阿寻,这是在旁敲侧击?逼我露出破绽?哼!好阴险。”转念又想昨儿晚上的试探,微微一笑,先发制人道:“徐大公子,我的绣鞋呢?”
  徐乘风一怔,茫然道:“绣鞋?什么绣鞋?”
  楚寻扶着桌子,凑上前来,盯着他,“你别装,昨儿夜探香闺,就算不是你,也是你的人。你偷我鞋子干嘛?难道是看上我了?”
  “噗……”太子一口好茶喷得满地都是。
  徐乘风面如白玉的脸刹时红如朝霞,她怎么可以?她怎么能?这可真是!
  楚寻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鞋子呢?徐大公子,我这一双鞋子可是新买的,你偷拿了一只,另一只就废掉了啊。你也知道的,我们郁府很穷的嘛。”
  徐乘风自认风#流,调#戏良家妇女无数,头一遭被调#戏竟溃不成军,他板着脸,“我没有,郁候细君,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你发誓?”
  “我发誓!”我发誓我根本不喜欢你,你丫的自作多情啊自作多情!虽然你长的美,但我也不可能为了一朵鲜花放弃整片花海啊。而且这朵花可能还有毒刺,根本采摘不得。
  “哦,看来是我误会徐大公子了,喏,其实我还有一事找徐大公子商议的。”
  徐乘风生怕她再说出什么石破天惊之语,尤其是当着太子爷的面,这位小太子是京城里有名的小喇叭啊小喇叭!不由的连声道:“不用商议,我都答应,都答应。”
  “啊,那就多谢了,”楚寻笑着拍了拍徐大公子的肩,“你可真是好说话,那我明天就找人将郁府的门开在莫问巷了啊。”
  徐乘风:“……”
  **
  当天夜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消失了好几天的晋王突然回京了,不仅他回来了,他还带着薛丞相的独子薛定安一起回来了。
  薛定安身负镣铐,由他提着一直送到了御书房皇帝面前。
  当时皇宫已经下钥了。
  晋王手执御赐龙吟宝剑请求面见圣上,他一路赶来风餐露宿,风尘仆仆,面上更如凶神恶煞一般,吓的一干宫人屁滚尿流。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明儿按时更新一更,没按时二更。
  比心!兄弟们!
  章节取名无能,凑合看吧,我自己都要吐了。


第40章 玉仙阁擒十八
  皇宫里因为晋王拿下薛定安; 引得朝廷震动,闹得沸沸扬扬。
  可不管权贵如何争斗; 老百姓的日子还是要柴米油盐的过下去。
  楚寻带着德叔和瑞婆等人沿着郁府的围墙转了一圈,最终在朝向莫问巷的那面墙停下,双手背在身后; 说:“你们说我们把大门开在哪里比较好?是靠近巷口?跟徐府门对门?还是再往里头一点?”
  瑞婆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楚寻又好脾气的重复了遍。
  瑞婆一脸惊诧道:“我的好夫人; 你做什么想另开大门啊?咱们府门不是挺好的吗?”
  楚寻冲她招了招手,轻声道:“我跟你说; 你千万别说出去啊,前天晚上; 对; 就是我从宫里回来那晚,咱家门前的石阶上就有一泡臭狗#屎,被我一脚踩了。啊; 不要摆出这幅表情,那天晚上不是闹贼了么?那只鞋子又被我丢贼了,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瑞婆巴巴得听她说了这么个叫人没法儿接的理由; 这才劝道:“夫人; 这边墙是徐老爷出资建的; 咱们就这样贸然砸开重建府门; 怕是不妥吧。”
  “唔?那当初好好的开在莫问巷,怎么就封了?”
  瑞婆的表情陡然难看起来,尚未答话; 德叔冷笑出声,“还不是那个毒妇!”
  能在郁家老小口内当得起“毒妇”二字也唯有那位鼎鼎大名的郁二婶了。
  不过她也真是狠,那么多年一起生活,彼此信任,就算是个泥巴人心也要被捂热一点点了。可她就能做到跑路的时候,一文钱都不剩。若不是寻常过日子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什么的都还用上,估摸着也都被她偷偷摸摸卖掉了。譬如郁封的院子,因为当时郁二叔也考虑到了,或许哪天那位从天而降的郁候细君就回来了,因此郁封的院子就没动,一直派专人定期负责打扫。后来到了郁二婶手里,打扫的活她就自己揽下了。等她跑路,众人再打开郁封的房门,屋内就只剩一张床和柜子了,就连郁封原先的旧衣裳也都被打包卖了。
  郁二婶和管家跑了,郁起懵了,郁家涌进来一大帮讨债的商贩。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原先的家仆有心怀不轨的,也跟着后头趁火打劫,好好的一个家登时分崩离析。为了还债,家里能卖得能当的全卖了当了,就连郁起院子里原本长的郁郁葱葱的翠竹也没幸免于难。
  后来德叔等人从别人嘴里才知道,原来当初郁二婶口口声声,他们家已经是平民百姓,不能和徐家门对门,怕冲撞了权贵招惹灾祸,因而另开府门,也都是有人在暗中提点。当然这并不是徐首辅授意的,而是徐首辅底下的官员为了巴结讨好他,私下里的主意。不过也没强逼而是好言相劝,且给了大笔报酬的。
  楚寻听说了这段缘由,点头应是,既然已经给了银子的,确实不好再行出尔反尔之事。
  沿着围墙一路走,丝丝缕缕的湿气顺着夏风吹来,楚寻深吸一口气道:“那湖泊被封了又是怎么回事?我分明记得当初郁家和徐家是隔湖相望的。”
  “唉,”德叔一脸惭愧,“当初郁府遭了大难,眼看着就要卖祖宅才能抵了债活下去,后来徐老爷听说了咱府里的情况,让人送了银子过来,并派了官兵镇住了那帮子趁火打劫的混蛋。徐老爷说徐家和郁家自老太爷一辈就比邻而居了,多少年的情分,实不忍见郁家落难,便出手帮我们一把。后来郁家度了大难,我们想着总不能平白无故就拿了人好处,总要做点什么,可我们又能干什么呢?还是小少爷说了,说徐二公子曾不止一次在外头说过他们家后院那碧玉湖是真真好,只可惜对面住了郁家,实在煞风景,他养了好几拨锦鲤都被我们家的人偷偷摸摸捞了吃了,实在糟心。”说道这里提一下,徐二公子虽然对锦鲤被吃一事有些小抱怨,但也就提过一次,后来就被父亲喝止了,并遣人往湖里放了更多的家鱼,让郁府的人打捞吃,也算是默默做好事,全了郁府的脸面。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好心也能被讹传成恶意。
  郁起虽然年少,但也有羞耻心,不管是出于避嫌还是报恩,郁家老小也都同意了郁起的决定,沿着碧玉湖砌了一道墙,将这湖让给徐家了。
  徐老爷听说后,也曾遣人来劝阻过,但郁家心意已决,徐老爷想了想,未免别人说他们徐家欺负人,担了不好的名声,又派人送了诸多财物。郁家本也不愿收的,徐家的管家就将徐老爷的顾虑说了,这银子是不收也得收。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郁家除了德叔死犟着,其他也都真心实意的道了谢,满心感激的收了。
  楚寻叹息一声,也就不再打门的主意了。
  中午,楚寻正感腹中饥饿准备用膳,宅门又被捶得震天响。
  薛杏儿又来了,不过这次她身后只跟了个婆子,手里提了食盒。
  薛杏儿往前一站,板着脸,“我们王妃说了,郁家家贫,恐养不活郁候细君,王妃仁慈,自今日起她都会给细君加俩个菜。”言毕一挥手。
  婆子打开食盒,里头赫然放着俩只外酥内嫩,鲜香四溢的烤鸡。
  其实,今天楚寻也特意拿了钱让厨房加菜,见此,笑呵呵道:“福王妃真是人美心肠好,”言毕又对小殷说:“你跟厨房说,给我做的菜就让瑞婆他们分了吧。”
  俩只烤鸡上桌,楚寻道了谢,但薛杏并不走,而是石墩似的杵在那。
  “怎么?”
  “王妃说了,必须让我看着你吃完才能走。”
  “这怎么好意啊,特意让你跑一趟,连碗筷都让你们刷。”
  薛杏:“那细君就慢慢享用吧。”呵呵,吃不肥你,我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小殷去而复返,楚寻喊了小殷一起吃。
  薛杏本要阻止,但一看到小殷细细弱弱的身子,登时妒从心起。暗道:“吃吧,吃吧,都吃吧!都吃成大胖子才好!”
  于是,楚寻和小殷一人一只鸡,吃得很满足。
  薛杏回去复命,福王妃整个的瘫在床上,气若游丝。一见到薛杏儿就跟回魂了般,抬起头,“她吃了?”
  “吃了?”
  “都吃了”
  “……都吃了。”
  福王妃呵呵笑了起来,“记住了,往后每天给她送两份肉去,要大荤大油,哈哈……”
  一边的嬷嬷看不下去了,劝道:“王妃,要不你先喝一碗米粥吧。”
  “你懂什么!”福王妃揉了揉满是赘肉的肚子,“我跟楚寻不共戴天!”
  **
  因为薛定安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案子,徐乘风跟在晋王后面忙的焦头烂额,也没空去管楚寻了。
  最终大理寺宣判,削了薛定安的官职和功名,流放千里之外的马口堡,终生不得返京。
  靳燕霆在校场练功,练得一身汗,神色冷峻。徐乘风在边上扇着扇子劝道:“你也别太生气了,你要体谅圣上,薛定安是薛丞相独子,他们老薛家就那一根独苗苗,连孙子辈儿都还没,又是皇后的亲外甥,纵使他十恶不赦,皇上也不能轻易斩了他。”
  “我当初在平祁就该一剑了结了他!”
  “幸好你没冲动!你忘了老王爷的叮嘱了,万事不可冲动!”
  “我爹,呵呵。”辅亲王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容易冲动,他也好意思劝人冷静!
  “马口堡乃苦寒之地,被发配流放去那的都是极重刑犯,薛定安就算是有命去也是无命还的。”
  靳燕霆抓过侍卫递来的毛巾,草草擦了俩把,“你当薛仁老贼会眼睁睁看着儿子去那种地方吃苦?”
  “退一万步讲,就算薛仁使掉包计,将儿子给换了回来。可这一生薛定安也注定要隐姓埋名躲躲藏藏过一辈子。子麟,我知道你眼里容不得沙子,可你想想,兔子急了都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薛仁那只老狐狸?这么多年他党羽遍布,根基稳固,也不是说一口气就能拔得起的。老王爷又常年远离权力中心,一心戍边。小不忍则乱大谋,平昌二郡的案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剩下的,唯有徐徐图之。”
  靳燕霆没说话,多少听进去了些,可眉头仍旧深锁,显得极不开心。
  徐乘风推了他一把,“好了。我请你喝酒,去玉仙阁,喝你最爱的桃花醉。”
  二人一同去了酒楼,酒意正酣,小二低着头又上了一壶酒。
  徐乘风垂首支着额头,目光落在地上,刚好看到小二的脚,目光一顿,大喝,“子麟当心!”
  几乎于此同时,小二掀翻托盘,伴随着一道破风之声,一柄锋利的匕首直刺靳燕霆面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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