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秀握住苏南王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臣妾肚子疼。”
“姜大夫,快来看看!”苏南王大声喊道。
姜大夫不敢怠慢,赶忙上前把脉,把着把着,汗就流下来了。
苏锦秀柔弱地开口道:“姜大夫,可是胎儿有异?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居然没有好好护住他。”
“姜大夫,情况如何?锦绣的疼痛可有大碍?”苏南王见姜大夫不说话,也有些着急。
姜大夫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心道:这王妃的演技真是一流,明明没事,还装得好像真动了胎气。
可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这么说,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王妃应该是伤心过度,动了胎气,待老夫开一贴安胎药便可。只是,王妃切莫再伤心伤神,若再动了胎气,恐怕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姜大夫不愧是人精,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任王妃怎么发挥都可以。
果然,那苏锦秀顺着姜大夫的话,接口道:“王爷,怀礼现在还躺在床上,我这个做娘的,实在不能坐视不理啊!”说着,便捂着肚子皱起了眉头,似在忍着疼。
“锦绣,没事吧?”苏南王看着心爱女人受苦,心都要碎了,自然是有求必应了,“你放心,怀礼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代交!你先安心养胎,一切以胎儿为重。”
苏锦秀泪眼婆娑地谢过王爷,正欲再讨点好处,忽然门外有人来报,说知府带着衙役上了门,是为了王怀礼的案子而来。
苏南王安慰了苏锦绣几句,便匆匆去了客厅。
正文 第四十章武林大会(十)
见苏南王走远了,春兰赶忙倒了杯温水,扶苏锦绣坐起来喝。
“春兰,你说可骗过了王爷?”苏锦绣摸着肚子,不放心地说。
“王妃,您就放心一百个心吧,看王爷那担心的样子,肯定是信了的。”春兰柔声安慰到。
“唉,我的礼儿居然受此奇耻大辱,定不能善罢甘休!”苏锦绣说着握紧了手中的锦被。
“春兰姐姐,王爷吩咐,王妃的安胎药需要您亲自去端,以防节外生枝。”门外的小丫鬟脆生生地说道。
苏锦绣不疑有他,唤春兰速去取药:“快去吧,叫夏竹进来伺候。”
春兰应下,起身去唤夏竹进来。
苏锦绣等了一会不见夏竹进来,忽然觉得四周安静地可怕,便朝门口唤了一声:“来人呐!”
推门声应声响起,苏锦绣不满地说道:“怎么这么久才……”还未说完,便惊恐地盯着来人,说不出话来。
来人正是端着药碗的王怀安!
“母亲,快喝了这安胎药吧,可要好好保住我这未出世的弟弟啊。”王怀安说着又走近了一点。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来人呐!来人呐!”苏锦绣一边叫着,一边往床角缩。
“母亲,怀安给您送药,您为何要这般呢。”王怀安说着,坐到了床上,一把抓过苏锦绣,不由分说地灌了下去。
“咳咳咳!”苏锦绣知道不是什么好药,努力想把药吐出来。
王怀安及时点住了苏锦绣的穴道,悠悠地说道:“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十年前,你给我母妃喝的,就是这个药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苏锦绣说着,心虚地低下了头。
“那日你在路上假装扭伤脚,让我母妃的侍女清画帮你去叫人,然后你偷偷换了药,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是不是?”王怀安盯着苏锦绣,不急不慢地说道。
“我确实扭伤了脚,清画去叫人的时候,我也没有移动过,何来换药一说。”苏锦绣狡辩道。
“那日我在花园的假山后埋宝贝,正巧看到了,是王怀礼换的药!他年纪小,低着头过去换,正好被石桌遮住,让清画回头的时候看不见。”王怀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发黄的护身符,拿在手里摩挲着。
“这是我给母妃求的安产符,庵里的尼姑说,埋在地里,不仅可保孩子平安出生,还可以保他平安长大。”王怀安自嘲地笑了笑,“可怜我那弟弟,却连人形都没成。”
“你胡说!若真是我做的,当年早就查出来了。”苏锦绣不死心地狡辩道。
“当年我告诉了母妃和父王,但父王却说是母妃血口喷人,嫉妒心作祟,还说我小小年纪已经懂得嫁祸别人,差点打了板子,还是母妃拖着病体替我求情,才保下的我。”王怀安将护身符收进怀中,继续说道:“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个仇,我只能自己报。”
苏锦绣忽然觉得肚子阵阵地疼,随着疼痛,下身似乎有东西在汩汩地流出,不禁大叫起来。
王怀安解了她的穴道,起身说道:“怎么样,这种滋味好受吗?我特地调了药方,虽然一样会流产、大出血、终身不孕,但会比当年的方子,更加疼痛。十年过去了,总得讨点利息。”
“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叫王爷处死你!”苏锦绣捂着肚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那成了太监的儿子,可是只有一儿一女啊,苏锦绣,你可要想清楚,若我有什么闪失,你那孙子孙女,应该是保不住了,这世子之位,可要便宜旁人了。”王怀安不急不慢地说道。
“连小孩都不放过,你好狠的心啊!”苏锦绣咬着牙说道。
“当年我那未出世的弟弟,你可曾放过他?”王怀安轻嗤了一声,丢了一只小孩的鞋给她,“该说什么,你可要想清楚。”
说完,王怀安便转身准备离开,及至门边,凉凉地说了一句:“十年前的仇,到此为止。但你若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出手狠毒!”说完就快速离开了。
苏锦绣见王怀安走了,急忙高声呼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没在药房端到药的春兰走到院外,忽听到王妃的呼喊声,急忙跑进了屋,屋内已充满了血腥味。
春兰快步走到床前,扶住了苏锦绣:“王妃,您怎么样?”
“春兰,快叫姜大夫!快……”话未说完,苏锦绣就疼晕过去了。
苏锦绣昏迷一天一夜之后,总算醒了过来,春兰看到王妃醒了,急忙出去叫人,趁着这个空隙,王妃的床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怀靖,你在这里干什么?”苏锦绣看清站前床前的正是三王子王怀靖,突然提高了警惕。
“母亲无须害怕,怀靖只是来告诉母亲,昨日被支开的下人已经招认了,是受了二王兄的指使,但父王似乎并不相信。如果真是二王兄的话,光软禁期间私自回苏南这一条,就够打入天牢了,还请母亲好好回忆一下昨日的事情。”说完,瞥见了床边的那只小童的鞋,又补充道,“怀靖愿用性命保护两位小侄的安危,只希望母亲日后在父王面前,替怀靖多美言几句。”
“只是美言几句这么简单吗?难道不是引我和王怀安互相残杀,你好坐收渔翁之利么?”苏锦绣冷冷地指出了王怀靖的心思,并不打算配合。
“母亲大可以不相信靖儿,只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对付二王兄,以后,恐怕就难了。”王怀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有些着急地说道,“而且,凭母亲在府里的势力,若这次能彻底铲除二王兄的势力,以后还怕自己护不住两个小侄吗?”
苏锦绣略一思考,觉得有理,这以后对付王怀靖总比对付王怀安简单多了,一个侧妃生的儿子,连封世子的资格都没有。
“那就有劳靖儿了。”苏锦绣微微颔首,表示接受了王怀靖的提议。
这边厢,连夜赶回落叶山庄的王怀安,正在路上歇脚,清风递上水和干粮,高兴地说道:“恭喜世子,这次行动十分顺利。”
王怀安喝了一口水,若有所思地说道:“清风,你有没有觉得,这次行动太过顺利?我特意在苏锦绣的房里多留了一会,但支开的人却始终没有回来。”
“应该是清泉布局妥当的关系吧。”清风不疑有他地说道。
此时,清水快步上前禀告道:“世子,不好了,刚收到清泉的飞鸽传书,王妃院子里那些事先安排好的人,都一口咬定是您授意的,王妃还说是您给她灌了堕胎药!”
“什么!”王怀安大惊,这苏锦绣是拼着鱼死网破也要置自己于死地么!
“速速通知清泉,所有可能被查到的人,立即撤回京城卫国公府,留下的暗桩停止一切行动。”王怀安紧急部署着,“还有,立即护送春月和周姑姑一家到……落叶山庄!”事迹败露,父王必定震怒,连带春月和周姑姑也会受到牵连,不如先行离开,再慢慢思考对策,只是这落叶山庄,不知这次会不会再帮自己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武林大会(十一)
“锦绣,你怎么样?”苏南王听说爱妃醒了,急吼吼地就过来看望了,看着倚在床上血色全无的脸,无比心疼地坐到床边,抓住了锦被里冰凉的小手。
“王爷,我们的孩子呢?”苏锦绣双眼茫然,愣愣地问道。
“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你先把身体养好才是关键。”王若勉不忍告诉实情,只能含糊其辞地遮掩过去。
“臣妾是不是不能再生育了?”苏锦绣语气平淡地问道。在这种大事面前,越平静反而越让人担心。
“锦绣,好好休息。”王若勉低下头,没有正面回答。
苏锦绣突然抓紧了苏南王的手,双眼迸发出无穷恨意,咬着牙说道:“是他杀了我们的孩子,还让臣妾不能再当母亲了,他还说礼儿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只要杀了永坚和永淇,就没有人可以抢他的世子之位了!”
苏南王一脸震惊,不敢相信地说道:“你是说……怀安?怀安正在落叶山庄参加武林大会,怎么会出现在府上?”
“就是他端着药碗给臣妾灌的药!王爷,您要给臣妾做主啊!”苏锦绣说着就扑到了苏南王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不可能!怀安怎么会出现在王府。”苏南王斩钉截铁地说道。
苏锦绣哭哭啼啼地说道:“王爷!锦绣也知怀安的出现匪夷所思,所以更不敢诓骗王爷啊!求王爷明察!”
苏南王轻抚着苏锦绣的后背,坚定地说道:“本王即刻去查,若真如你所说,定叫那逆子付出代价!”说完又安慰了王妃几句之后,就匆匆去了书房,准备着手调查。
到了书房,发现三儿子竟等在了门口,身后跟着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
王怀靖见苏南王出现,急忙上前见礼:“儿臣参见父王。”
“何事?”苏南王一边问着,一边推门进了屋。
王怀靖跟着苏南王进了屋,待苏南王坐下之后,低头说道:“儿臣听闻大王兄和母亲身体有恙,特寻了神医来诊治。”
“神医?”苏南王仔细打量了一下躲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奈何实在裹得太严实,看不清脸。
“这是儿臣之前在北境游历的时候,偶遇的神医。当日儿臣从山崖坠落,身受重伤,幸得神医救助,才捡回一条命,但因伤及肺腑,三年之内需要定期复诊,故此后每年,神医都会来到苏南,一则游历,二则为儿臣诊治。正巧五天前,神医来到苏南替儿臣诊治,本打算今日离去,但听闻兄长和母亲受伤,儿臣就央求神医多留几日,希望可以有所帮助。”王怀靖说完,示意身后之人上前见礼。
神医摘下帽兜,上前见礼道:“在下沈敬,见过王爷。”
“见了本王居然不跪,真是好大的架子!”苏南王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肤色雪白,瞳孔为宝蓝色,发色棕红,一看就是异域之人。
“在下师从北境百草山,百草山之人,见了北境王无需下跪,是以从未给人下跪过,还请王爷见谅。”沈敬不卑不亢地说道。
眼见苏南王要发火,王怀靖急忙上前岔开话题道:“父王息怒,沈兄在北境是万人敬仰的神医,一张方子就值万金,人称‘医仙’。儿臣以为,还是先让他看看王兄和母亲的病吧?”
苏南王想着一会还要仰仗人家治病,就强压着火气说:“如此,就有劳神医了,若能妙手回春,本王必有重谢!”
“医术不是仙术,能救的自然会救,不能救的,再重的谢也无用。”沈敬冷冷地说道。
“你!”苏南王拍案而起,正欲发火,王怀靖赶紧插嘴道:“父王,先让神医下去准备一下吧,一会先去看看母亲的情况。”
苏南王冷哼一声,唤人进来带沈敬出去准备。
王怀靖见苏南王面带愠色,急忙说道:“父王,儿臣刚才出府,听到了一个消息,对大王兄来说,应该算是好消息。”
“什么消息?”苏南王压了压火气,不耐地说道。
“那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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