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苗邦、申阳闻言,忙正身啪地行了一个军礼,肃然应诺。
就在这两位千夫长的应诺声中,大将军赵括手臂一挥,潜行韩国陉地的军令肃然出:“陈不群,集合猛虎营将士,一个时辰后,兵韩陉!”赵国御林军猛虎营迅地行动了起来,一个时辰不到,那干粮、饮水、兵器等等全都准备停当,大将军赵括冷冷地一声大喝,千人御林军精锐将士,往韩国的方向静悄悄地潜行而去。
进入韩国境内后,大将军赵括将猛虎营千余名将士分成了三队,彼此间隔着不到两里的距离,队伍铺展开高效刺探军情的同时,也可随时保持联络,互为犄角,以应对突的紧急战况。
三日后,艰辛跋涉、一路潜行的猛虎营将士们终于抵达韩国陉地。
赵国这边大将军赵括率领着猛虎营将士神潜行,西方的秦国的五万锐士度也不慢。
那头的秦国河内郡,秋日的天空湛蓝而纯净,暖洋洋日光的照耀下,甲胄鲜明、戈矛林立的五万秦军锐士,在大将军蒙骜的率领下东出函谷关,向韩国陉地隆隆杀来。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秦国、赵国大军出动之时,韩国君臣却沉浸在以计谋国的幻梦中,他们妄图周旋于秦赵两大国之间玩一场死亡游戏,至于那曾经严密警惕的哨探系统也早已松弛,对隆隆杀来的五万秦军,韩国朝堂竟然毫无察觉。
如此韩国,岂能不令人啼笑皆非?岂能不败?历史上战国七雄,第一个被灭的就是这韩国,悲乎?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兮!
第一百九十五章 秦军立威
在原本的历史上,秦国之所以能尽灭山东列国、一统华夏,依仗的就是其战无不胜的威武大军,而秦军战力最关键的因素之一,就在于行军的速度,恰如武林高手所言:凡招皆可破、唯快不破。
秦军的行军速度还是很惊人的,蓝田大营和韩国陉地相距千余里,秦国大军自蓝田大营出发后的第四日,蒙骜率领着五万秦军锐士已越过秦国河内郡,前方就是韩国的地界了。
大将军蒙骜,在光溜溜的马背上坐直了身子,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翘首望着前方,那是他即将立下大功的目的地——夹在河内郡和河东郡之间的韩国陉地,已然在望。
“传我将令,先锋营派出五百精锐,扫清前方韩国一应哨探、耳目!”马背上长须虬结的大将军蒙骜,声如闷雷,待军令司马肃然领命而去,蒙骜又高声道,“大军就地扎营,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
黑沉的夜色笼罩着秦军连成圆形大阵的营地,灯火通明的中军帐中,秦国大将军蒙骜“哗啦——”一声摊开了韩国陉地的羊皮地图,用冷峻的目光扫视着地图上一处处城池,心底将此战的战术韬略又过了一遍。待合上羊皮地图,蒙骜两道浓浓的眉毛凝成了疙瘩,出征前的一幕又浮现在这大将军的脑海中。
此番东出夺取韩国陉地,乃秦国远交近攻长策大谋的关键一步,能否干脆利落地攻下此地,关系到下一步蚕食韩国、进而鲸吞苟延残喘的东周的谋划。以秦昭王的本意,此番出征这五万大军由武安君白起亲自统领方为妥当。蒙骜之所以能成为统军主帅,正是有赖于廷议之时应侯范雎的大力举荐。
此时的秦国,虽然有雄才大略的秦昭王在位,但秦国朝堂并非铁板一块。精明如秦昭王这一代雄主又岂能不知应侯范雎、武安君白起这一将一相是面和心不合。恩仇之心深重的范雎刚一开口,秦昭王就明白了这应侯的心思。但秦昭王念及蒙骜也是英勇善战之将,白起还是留待日后的大决之战为好,于是乎,秦昭王便顺水推舟以蒙骜为将领军东出夺取这韩国陉地。
这大将军蒙骜虽然外表粗豪,实则心思精细的一员战将,朝堂政治风云诡谲,他不愿掺和到应侯范雎和武安君白起的将相纷争之中,但这攻取韩国径地之战乃立军功的大好机会,秦国以耕战立国,战功就意味着那诱人的爵位,得到如此征战立功良机,蒙骜心底对应侯范雎深存感激。
“嘘——”蒙骜长出了一口气,将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斩钉截铁地沉声道,“攻下韩国地,以报应侯的举荐,以报秦王之信任!”
大将军蒙骜心底明白,攻取韩国陉地之战,秦国的朝野无数人关注着呢!此战,只许胜,并且要胜得漂亮,这不仅是自秦军新军练成百余年来近乎战无不胜的惯性思维,更是秦昭王对远交近攻大谋的殷切期盼。
想着想着,蒙骜感觉一股倦意袭来,他忍不住身子一歪侧躺在了毛毡上,朦朦胧胧地和衣而卧。
第二日,四更天刚到,尽管夜色依然黑沉地不见一丝亮光,但是秦军大营的声响打破了凌晨的静寂,秦军将士们早已起身,肃然有序地行动起来,生气柴火、架起铜鼎熬汤造饭。
夜间和衣而卧的大将军蒙骜在大营中巡视一圈后,返回中军帐中,一连喝了三碗热气腾腾的疙瘩汤,随即一把抹去嘴角的饭渍油腻,换来军令司马,高声下令:“大军拔营,今日,务必给本将军拿下一处城邑!”
阵阵秋风席卷着落叶沙尘,在深秋的韩国陉地肆意地呼啸,大将军蒙骜率领着秦军将士,在黎明的一抹晨曦映照下,快速行军。
那杆绣着蒙字的黑色大旗,被呼啸的秋风吹得猎猎作响,护旗的秦军士卒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个个费力地把紧粗壮的旗杆,生怕这大旗一不小心北风吹倒。
黑色的大旗下,踌躇满志的秦国大将军蒙骜,那双铜铃般的大眼微微张开,望着四野里萧瑟的秋日景象,不经意间双眼中射出两道森森凛冽杀气。
“中军司马,传本将号令,大军加速前行!”杀气腾腾的蒙骜对秦军前进的速度不太满意,只听中军司马扯开嗓门将号令传下,五万秦军锐士忙抖擞精神,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加速前进的五万秦军,整齐地排着浩荡的一字长蛇阵,步伐虽猛然加快,但却不见一丝的乱相,远远望去,五万秦军如同一条蜿蜒爬行的巨蟒。
“大军行止如一,动静有度,秦军果然锐士也!”朦胧的光线中,大将军赵括凝神望着远处的秦军一字长蛇阵,口中忍不住喃喃称赞。
此时的大将军赵括,率领着一队三百余人的猛虎营将士,埋伏在距秦军大队约三里的一处密林中,远远地观察着秦军的动静。大将军赵括的身下,积着一层数尺深的落叶,一呼一吸之间,赵括分明嗅到了落叶**的味道。
五更天之时,秦军用完饭食刚一出发,猛虎营百夫长刘刚就将消息传了过来,大将军赵括果断地下令,猛虎营大队将士立即出发,小心地潜藏行迹、紧紧尾随蒙骜的秦军大队。
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军蒙骜的五万大军已经浩浩荡荡地杀到韩国陉地的梁邑城下,这城防破败、只有两千余守军的梁邑城,正是蒙骜首选的攻击目标。
“围城!”大将军蒙骜肃然发令,一会儿工夫,秦军五万锐士将这方圆不到三里的小小城邑,围得如同铁桶一般。蒙骜望着眼前的这座小城,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呜呜呜——”低沉苍凉的牛角号声猛然响起,秦军锐士们被号角声唤起了心底的战志,排在最前方的秦军锐士们,利索地收拾着攻城器械,他们静待大将军蒙骜一声令下,就要准备攻城了。
城外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醒了还在熟睡中的守军。梁邑城头,冒出了一个个脑袋,守城的韩军士卒们望着城外那里三重外三重围城的秦军,将梁邑围得水泄不通,再听听那令人胆寒的牛角号声,守城的韩军士卒们心头的恐惧猛地升起,那身子抖得如同飘零的落叶一般。
“娘的……这秦人怎么和饿狼一样,竟然看上了俺这小小的城邑。”匆匆赶到城头的梁邑令袁波,声音颤抖地咒骂着。从城外来犯之敌那高高飘扬的黑色大旗、清一色的黑色军服,他已经认出了围城的正是令韩国君臣闻风丧胆的秦军。
敌我双方的军力对比太过悬殊,破城只在旦夕之间,这梁邑城池已经没了坚守的必要,与城共存亡还是投降,现实的选择摆在这守城的韩军面前,摆在了袁波这梁邑令面前。
“到底降,还是不降?”梁邑令袁波心头激烈地斗争着。
但大将军蒙骜,却没有耐心等着梁邑令犹犹豫豫地思考后再做出选择,待四下里合围已成,他那干燥有力的大手倏然劈落,大嘴中蹦出两个冰冷无情的字眼:“攻城!”
蒙骜首选梁邑这座小城作为攻击目标,就是要大开杀戒立威来了,他要用尸山血海让韩国敬地各处城邑的守军们丧失战斗的意志,用一场血色的大声鼓舞秦军锐士们的斗志。对梁邑势在必得的大将军蒙骜,根本不想给梁邑守军投降的机会。
“杀——”梁邑城下,秦军锐士的呼喊杀沸腾而起,第一波约两千虎狼般的秦军锐士,整备着攻城器械,兴奋地向梁邑城下冲杀而出。
远远地,小心埋伏的大将军赵括只见秦军锐士们娴熟地铺设浮桥渡过护城河,卖力地搬运巨型投石机,利落地架设脚踏型床弩……攻城的动作紧凑而有序,秦军攻城的战法,被赵括尽收眼底。
“嗖嗖嗖——”弩箭破空声、“咚咚咚——”石块砸落声、“啊呦呦——”韩军士卒痛苦的呼喊声,接连响起。秦军的第一波攻击,声势浩大。
被击中的城头的韩军士卒们哀号连连,那些侥幸躲过攻击的,忙不迭缩着身子藏在城墙垛下,秦军的攻势太过猛烈,根本不给他们还手的机会,城头上紧急运来守城的猛火油、石块等,被秦军第一波攻击砸得七零八落,四处流淌的猛火油一片狼藉。
“都给我起来,守城!”梁邑令发疯一般,双眼通红地叫喊着,身先士卒的他高高举起一个石块,朝着蜂拥而来的秦军狠狠地砸落。梁邑令的英勇,激起了不少守城韩军士卒的勇气,他们冒着秦军箭雨、石块,纷纷端起猛火油、拿起石块,张开弓弩,玩命般抵抗着秦军的攻击。
第一波的远程攻击过后,一排排的秦军呼啸而上,架起云梯毫无畏惧地往梁邑城头攀爬而去,似乎那一蓬蓬倒落下来的热油、那一块块狠狠砸下的石块,如同不存在一般,他们的心头只有一个声音:“杀向城头,攻取梁邑!”
“嗨呦——嗨呦——”数十名秦军锐士,整齐地喊着号子,卖力地推着青铜包裹的沉重撞车,一步步地往梁邑城门靠近,偶有士卒被韩军击中,立即有人替补上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攻城之战
!文!字!阅!!大将军赵括穿越前,乃一不可不扣的书虫,他看多了现代的军事小说、传统的历史争霸小说,但是对那些小说中所描写的攻城战法颇不以为然,有时觉得那些战争场面简直幼稚无比。 什么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什么水淹七军一溃千里,这些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
对此,大将军赵括心底透亮,若是按着那些杜撰的战法争霸战国诸侯,日后定然会碰得头破血流。
因此,此战秦军虽然仅仅是攻陷一个梁邑小城,但大将军赵括却看得认真无比。
“顶住!都给我顶住!”梁邑令袁波,那嘶喊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强调,满身溅满鲜血的他一头乱披散开来,袁波亲自挥起铁剑,一剑砍翻了一个刚刚爬上城头的秦军锐士,拼命地指挥着韩军士卒顶住秦军疯狂的攻击。
“小心了!”秦军什长一声高喊,只见城头上一支支火把落下,猛火油猛烈地燃烧起来,转眼间,那沉重的撞车,那一个个搬运撞车的秦军锐士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包围了。
五万秦军锐士如巨石压累卵,攻势猛烈、章法严谨,又岂是梁邑这小小的城池所能阻挡的。
从围城到攻城,秦军不过用了两个时辰不到的功夫。
此时,秦军锐士一个个奋勇争先,冲进城内逢人便杀,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城内的韩军士卒伤亡大半。
梁邑城内,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韩军士卒的尸,冒着热气的鲜血将城内的道路染成了一片片的殷红。
大将军蒙骜的秦军每攻下一城,必然会斩杀降卒,在城头挂起一颗颗滴着脓血的人头,来震慑城内的百姓。
“残忍,惨不忍睹!”赵括对秦军的杀降之举颇为不屑。
“贼他娘!”梁邑城外,秦国大将军蒙骜快意地吐了一口唾沫,他得意地抹了抹那虬结的长须,接着高声喊道,“通报河东郡官吏,派员接管梁邑城!”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不堪重负的梁邑城门终于没有耐住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一扇破旧的城门轰然倒下,木屑灰尘纷飞之时,梁邑城已对秦军士卒敞开了入口。
袁波亲自指挥着守城的韩军士卒,架起盛放着猛火油的铁锅大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