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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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佞臣-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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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安,我不是那些供人玩乐的风尘女子。你哥哥他。。。他不该那般对我的。”

    只是想解释一番,却不想长华的声音自里传来,带着薄凉的语气叫冷世欢心口一阵一阵的泛疼:

    “怎么?你还当你是昔日那个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冷家大小姐?既然要端起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就别做不正经的事。骛儿大婚那夜,你究竟做了什么你当本宫不知晓不成?”

    长华的这话,叫冷世欢的呼吸都止不住停顿了一下,而后额头开始冒汗。不为别的,只因如此说了,连冷世欢自己都认为自己着实下贱了些。

    这边冷世欢还未从难堪中走出来,长华便是一巴掌甩上她的脸: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宫儿子动手。下贱玩意儿,不过是仗着我儿喜欢你,还真敢把自己当一回事。待骛儿腻了,本宫便是把你卖去醉忘生那等地方,又有谁敢对自己说一个不字不成!”

    冷世欢捂着被打的半张脸,只觉疼的不是那火辣辣的被打的地方,而是心。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觉着自己着实是卑微到了泥土里。麻木听着长华说了好些话,无一不是说她高攀秦岳芸芸,待她说够了,冷世欢方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一点道:

    “长公主殿下说完了么,说完了,我便退下了。”

    宫里过了那么几年,早已明白弱肉强食的理,如今的冷世欢是奈何不了这一向很有声望的长华长公主,自是没法的,能早些离开她跟前都算是好事了。

    相对于长华这些戳人心窝子的话,宁安待冷世欢着实算得上好的了。至少此时,她送冷世欢出来之时面上是不忍的:

    “我哥哥若是知晓这事儿,定是会与我娘闹的,我娘那儿。。。楚之还小,最终吃亏的也还是你,为难的却是我哥哥,你应是晓得怎么办的。冷姐姐,你若再那般待我哥哥,这便是我最后一次唤你冷姐姐了。”

    冷世欢什么也不曾说,只一手捂着半张红肿的脸,低着头径直从宁安身旁走过。她也曾是一根头发都没人敢碰的大小姐,如今挨了打也只能忍气吞声,世事果真是无常的。

    本以为秦岳在慕容岩那儿,是不会晓得这件事的,可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到宁安这儿来问罪了。对着秦岳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宁安的语气也低了下去:

    “哥哥,我只是,只是看不得她那般待你而已。明明,她就没有对你发火的立场。”

    对于宁安这样回答,秦岳是早已预料到的,故而一时静默无声许久,才道:

    “宁安,这是我最后一次宽恕你了。你若还当我是你哥哥,便不要再动她。没有她,你哥哥早该死在醉忘生了,又哪来的今日这般地位。我不晓得你娘怎么跟你说的,你只要记着我和她的事轮不上你们插手,便成了。”

    兄妹两的谈话,以宁安的沉默告终。秦岳说是一月,秦岳不过二十多天便从慕容岩那儿出来了。去冷世欢屋子之时,冷世欢正用冰敷脸。

    在皇宫之时,她是一向不在意这些的,却是到了秦岳身旁之后,总是对脸很在意。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有了皱纹,或是长了斑。

    “是我不好,没能护住你。可她是我妹妹,你便饶她这一次罢。我已与她说过了,她若再犯,不用你说我也替你讨回公道。”

    明明先前才挨过冷世欢一巴掌,如今又跟无事人似的,心疼的替她敷脸。本不觉有什么的冷世欢,在秦岳这番举动下又开始故态复萌,觉着自己果真是委屈至极。

    同时,还侧过脸,不让他看自己被打的红肿的半张脸:“你来做什么,这次又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的,这次的事不怪宁安。。”

    秦岳会知晓,定是有人去告知他的。想看一看秦岳挨打的脸好了没有,却又不肯让他看见自己此时挨打的脸,故而便一直偏着头,同时还用手捂着那挨了打的地方。

    见她如此,秦岳心下愧疚更甚,轻轻揽着她入怀:“阿欢,我们都不要再闹了。你心里在想什么,都装着谁,今后不再让我知道,我便都可以不去计较了。只要,你肯好生待在我身旁便好。”

    终于,还是秦岳先低了头。秦岳觉着,大抵还是自己更在乎她,才会服输的。在她跟前,秦岳从来便没有赢过。

    彼时冷世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一手捂着脸一手捏着自己捂着脸那只手的手腕,静静依偎在秦岳怀中。眼中若有所思的目望着身后那绘着泼墨山水的屏风,竟也生出了岁月静好的错觉来。

    自次,秦岳又是住进了冷世欢屋里,冷世欢不曾点头答应和好,也不曾再若以往那般对秦岳张牙舞爪。对此,秦岳很是无奈,耳鬓厮磨之际还不忘呢喃:

    “阿欢,我宁愿你若以往那般将我气得吐血,也不愿你待我这般冷漠,这不像你。”

    冷世欢自是不晓得何时将他气的吐血过,只当他是胡说,到底也回了他一句:“我若再对你若以往那般,大抵便见不着来年的花开了。”

    长华不是秦岳,自是不会留情的。说不上为什么,纵使这样的日子不快活,冷世欢也不想死,只想这般相互折磨着活下去也好。

    秦岳待冷世欢好,是人尽皆知的,连带着陆月白,都有些不甚理解了。这日秦岳出去了,陆月白捧着若干文书送去秦岳书房之时,在院门口见了冷世欢,正领着楚之跑步。

    那面上的笑深深的刺痛了陆月白的脸,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少女对着自己笑得这般灿若朝霞:“夫人。”

    微微点头,唤一声夫人算是打了招呼。不知为何,冷世欢听见他这一声夫人,便毛骨悚然。所有人都唤冷世欢夫人,独独陆月白的这声夫人,会叫冷世欢惶恐:

    “陆师兄。。。听说你当父亲了,恭喜你。”

    尽可能让自己笑得自然一些的冷世欢,总觉着脸实在是太僵硬了,着实笑不出来。陆月白看她这幅样子,也只谢过她的恭贺,只道:

    “说来我今年已是而立之年了,却才刚刚当上父亲。若是她在,我的孩子应是比秦止大上一些的。”

    陆月白口中的她,虽不曾点明是谁,冷世欢却能准确无误的知道指的是半夏。瞬间,半夏死前的情形又逐渐浮现。同时,冷世欢的脸亦由红润变得毫无血色。

    “陆师兄,对不起,是我害了她。我对不住她。。。”

    对不起三个字十分苍白无力,那个死不认错的冷世欢终是死了,如今的冷世欢终是明白,错了便是错了。

    陆月白不欲过多停留,只面色十分凄凉的看了看冷世欢手中牵着的楚之:“夫人这是何苦,一声对不住她,她便活过来了么?夫人活得好,方能不辜负她一番好意。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眼瞅着陆月白捧着文书便要离开,冷世欢也急了,半夏临终前的遗言,还没能来得及告诉他呢。故而,便大喊一声陆师兄,待陆月白停下脚步后,方道:

    “半夏死前说,她愿意等你,也愿意嫁给你做你的妻子。若有来生,让你一定不要娶别的女人,记着你是要娶她的。”

    陆月白显然是没有料到的,一向沉稳如他,竟也忍不住急切问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冷世欢点点头,不大敢看陆月白的目光,只道:

    “半夏说,不能和你在一起她宁愿死。你们的婚书她没舍得忍,一直都留着的,夹在了你大婚之时。她送你的贺礼那本书里。她说她不舍的扔掉的,不舍的了断的,就由你来了断罢。”

    随着冷世欢话音落地,陆月白捧在手中的文书也纷纷落了一地。在冷世欢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陆月白缓缓蹲下身,一边拾起地上的文书,一边轻声细语道:“半夏,你怎的那般傻。”

    拾起之后,也不站起身,只拍拍文书上的灰尘:“夫人,在下有些事,便劳烦夫人将这些文书送到相爷手中了。”

    冷世欢应下后,便接过文书打算离开,领着楚之迈出几步后觉着不妥又会回过头,方见陆月白仍旧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泪水从他指缝滴落在地,浑身是抑制不住的绝望气息。

    迟疑许久,终是决定让他自己一人静一静,便领着楚之离去了。将文书搁去了秦岳书房,冷世欢便准备离开之时,却是碰见了迎面而来的秦时征。

    斟酌再三,冷世欢也还是规规矩矩行礼,口中唤道:“王爷。”

    秦时征仍旧是一身骚包的红色衣裳,只是在儿媳妇面前,骚包中带了几分稳重:“骛儿那小子唤我爹,你却叫我王爷,这是个什么道理。”

    冷世欢一时尴尬,牵着楚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站在原地装傻,等着秦时征训话。

    秦时征目光打量了一番这个霸占了自己儿子整颗心的女人,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牵着的孩子,再是环顾一番见四周无人,方道:

    “秦家总是出痴情种子,我是,骛儿也是。可我希望你能好好待骛儿,再热的心都会有冷的时候,你若真是将她伤的彻底了,那便是我和骛儿他娘这般结局,你可明白?”

    原本身为公公的,是不该说这些的,可想着自己儿子那傻啦吧唧什么都不说,只知默默守护她的性子,还是提点几句的好。

    秦时征说罢,便进了秦岳书房,冷世欢牵着楚之往回走之时,没来由便想起那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倘若当初长华长公主不曾放弃秦岳,那么自己定是遇不着秦岳的,若是没遇见,今日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形?大抵,真的是随着皇宫的那把大火成了一堆无名白骨罢。

    晚间秦岳归来之时,带着浑身的疲倦,便未怎么与冷世欢说话便躺上床了。本是想要和他谈一谈的冷世欢,又寻不着话来说。

    “阿欢,我今日特地出去派人去接你舅舅和弟弟了,再过不久,他们便会到了。今年年底,我们便可以一起团团圆圆的过个年了。”

    冷世欢迷迷糊糊快要入睡之时,秦岳却是说了这么一番话。顿时,冷世欢的睡意全无,只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秦岳。

    她这么过激的反应,秦岳自是察觉到了,慢慢睁开眼,便见冷世欢一脸慌乱:“我想见他们,可是。。。可是。。。”

    后面那句话,冷世欢终究说不出口,可是如今我们两这样,我如何能见他们。明夫人,早就死了啊。

    她的害怕秦岳自是能明白的,可若要她这般一辈子当个死人跟在自己身旁,秦岳是不愿的:“阿欢,我本就委屈了你,如何能让你连家人都不得相见。你别怕,我能让你见,自然就是可以处理好那些事的。”

    虽有秦岳保证,冷世欢还是有些惶恐,却是想不出话来说。说自己不想见舅舅么?这样的话,连自己都骗不过,如何骗得过秦岳。

    “阿欢,陛下示意让我去临安。我知道,他是忌惮我会趁势自立为王,要将我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你呢,你想去哪儿?”

    不知为何,冷世欢的心更加慌了,忙摇头:“我不要,我不去临安。”

    下意识的便觉着,去了临安便是末日来临了。这样的日子,虽不是完美无瑕,却也是冷世欢不愿割舍的。与秦岳莫名其妙的吵架了随后又莫名其妙的和好,已然成了她日常习惯。

    秦岳搂着她的手紧了些,道:“我也不会同意你去的,好不容易才将你留在我身边,又怎么再给你回他身旁的机会。但凡有一点儿的可能,我都不允许。”

    冷世欢着实不晓得,为何秦岳总觉着自己对齐嘉烨情深意重,却是晓得自己自来了秦岳身旁之后,一次都没有梦到过齐嘉烨的。对于楚之近乎疯狂的保护,不过是觉着有一份责任在自己身上罢了。

    可秦岳的介意,却叫她心底有些沾沾自喜。至少,如今的秦岳还是一个会为了自己吃醋的人。

    还没能等到楚君的到来,慕容岩便来了,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便是:

    “你有破事能不能不要老麻烦秦岳!他明明答应过我,今年我生辰要陪我用饭的,却因着你一时兴起便要去做讨你欢心的事。我就这一个卑微的愿望,你都不肯成全我,是要和我撕破脸到底了吗?”

    努力想了想,才明白她说的应是要接楚君和冷青宴来这儿的事。可若说到撕破脸,冷世欢倒觉着有些过了:“我没有让他去为我做什么。”

    轻轻一句话,却叫慕容岩撅着耻辱至极。自己哭着求着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的人,却是主动的做着讨好旁人的事:

    “你是在跟我炫耀你有多得宠么?还是在彰显你的本事?你既是不喜欢他,又何苦缠着他不放,把他还给需要他的人,不是挺好的吗。你应是明白你自己处境有多尴尬的,随时都有可能被杀头的一个身份,又何苦死抓着别人的丈夫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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