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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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佞臣-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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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不给我发俸禄,我做什么要去跟那些官员一般任劳任怨的为他忙活?如此三天两头罢朝,铺张浪费,是非不分的君主,有什么是值得我去献艺给他看的?有那功夫,我还不若想想今儿吃什么来的实在。”

    卫清平在一旁听得有些尴尬,这些话可不能叫人听了去:“大小姐,也不能这么说,陛下他,这不是因着生病才罢朝的么。”

    秦岳仍及默不作声,自己收拾着自己的书案,打算回听雨轩去。冷扶宴满脸诧异看着冷世欢,不知说她什么好,冷嫣堇却是四下看了看拍着胸口道:

    “姐姐,这些话怎么能乱说?清平师兄说的对,陛下那是因着龙体不安才罢朝的,并非有意。”

    此时,冷世欢终是睁开了眼,看了一眼一脸后怕的冷嫣堇,面无表情:

    “是么?那么好色之事又怎么说?铺张浪费劳民伤财建景仁宫这事儿又怎么说?齐周建国以来累死在御书房的皇上没有么?所有皇帝中就数他最金贵不成?

    再者,国丧期间不得嫁娶,皇室不同,可一连两个皇子出世,又有什么值得提倡?”

    许是因着秦岳不理她,冷世欢觉着自己心底有气,又找不到地儿撒,这会儿说话便毫不顾忌的。越说,便越是叫卫清平与冷扶宴无言以对。唯有秦岳,仍旧忙活自己手中的事。

    冷嫣堇被冷世欢的一连串问题问的答不上话,支支吾吾了一下,也只道:

    “景仁宫是要娶殷相孙女做皇后建的,自是,自是可以大兴土木的。陛下做事,总有他的道理的。再者,殷相那般的人,陛下若不拿出诚意,如何能娶得了他的宝贝孙女,齐周的第一美人儿呢。岳哥哥,你说是不是?”

    秦岳此时将将收拾好,正打算回听雨轩,冷不丁被这么一叫也没听清冷嫣堇说的什么,便点了点头。在回头,方见冷世欢脸色那看万分。鼓着腮帮子气了一会儿后,冷世欢不过轻哼一声:

    “哼!她长得美有什么了不起的!留香也跟她一样美,怎就不见这么多人追捧?分明,是趋炎附势讨好殷相罢了!庸俗!”

    说了那么一句后,起身便对着冷嫣堇嚷嚷:“让开,别挡着我!”

    随后,在冷嫣堇委屈万分的注视下踏步离去。身后,是卫清平与秦岳不明所以的目光,加之冷扶宴的声音再问:“嫣儿这是怎么了?”

    出了学堂,天已是全黑了。虽有月光,却也瞧得不大清楚。冷世欢从未独自走过这段路,最初时冷夫人接她回摘星楼,或是冷燕启送她回摘星楼。后来,偶尔秦岳和冷扶宴卫清平也会送送她。

    便是无人送,也有阿贞半夏来迎的。今日,秦岳不曾跟上来,冷扶宴也不曾,谁都没有来接她或是送她。

    望着眼前的漆黑一片,冷世欢双手欢在胸前,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她不愿回去,不愿叫任何人看见她的软弱无能,是以只得硬着头皮前行。

    此时,她想,哪怕有谁能递给她一盏灯,照亮她眼前这漫无边际黑暗中的一处,也好过一人再者黑夜中挣扎。越走,便越是害怕,周围不知什么声音落地,又是影影绰绰的什么影子从身旁略过,惊得冷世欢一声尖叫:“啊!”

    随后便是低着头,什么也顾不得什么也不肯看,只管拼了命的往摘星楼跑去。到了摘星楼院前,方见阿贞与半夏正撑着灯等在那儿,一脸苍白的冷世欢此时方腿脚发软,一个没站稳便跌倒在地。

    阿贞与半夏忙上前来扶起她,一面替她整理衣裳一面关切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冷世欢也不曾说旁的只定定看了阿贞和半夏好一会儿,方低声喃喃:“阿贞,半夏。”

    叫了她们的名字后,又不曾说别的话,只由她们扶着进了摘星楼。随意用了几口饭,也是心不在焉的,连烫都不曾喝便要洗漱。由阿贞伺候着歇下后,便让阿贞与半夏将灯点了退下。

    透过床帐看那桌上朦胧不清的灯火,冷世欢还是觉着有些凉,就那么呆呆看着烛火到深夜,一滴泪方从眼角滑落。寂静无声的夜里好似能听见眼泪滴在别字上的声音:“阿娘,我害怕。”

    第二日,半夏叫过许多次了冷世欢迟迟未见起身,阿贞便坐到床边,温和劝道:“小姐,今儿要进宫,再不起身便迟了。老爷已经叫人催了好几次,小姐辛苦些今儿先起身,晚些回府了在早些歇息罢。”

    彼时冷世欢背对着阿贞的,本人已是有些神志不清,面上红的吓人,连眼都睁不开来。艰难张开干枯撕裂的嘴唇,声音十分微弱:“阿贞,不要吵,我疼。”

    阿贞将冷世欢转过身来,心下暗觉不妙,慌忙伸手探了探冷世欢额头,十分的烫手。当即便急了起来:“好好地怎会烧起来了,半夏,你快些去找冷叔来,顺带再让昭季与老爷说一声,大小姐病了去不成了。”

    随后,便指挥着其他的丫鬟忙进忙出,又亲自伺候着冷世欢。

    冷燕启一脸冰霜赶来之时冷叔刚开好方子,众人见他身后还跟了楚芊。冷燕启一身的官服,楚芊穿着诰命服,显然是打算出门的。瞧了冷世欢的情形后,当下便怒火攻心,一向好脾气的他指着阿贞与般下便是一通训斥:

    “你们两个怎么当大丫鬟的!好好的天儿也不见下雨又不见降温,竟让小姐烧成这样!可是我平日里看在你们主子的份上不约束你们,就将你们胆子养肥了,平日里还不知你们是怎么怠慢主子的!来人,将这两人拖下去狠狠的打!”

    楚芊倒是冷静许多,见跪在地上不住落泪的阿贞与半夏只顾低低哭泣,半句辩白的话都不敢有,轻叹一声:

    “打死了,病就能好了?老爷是想着丫头病好了醒过来,又气得病过去不成。谁都知道这是姐姐生前留给她的丫鬟,非得让她身边一个旧人都没有了,老爷才满意么?”

    冷家,楚芊是除却冷世欢之外唯一一个敢于冷燕启唱反调的人,众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冷燕启便是气得额上青筋暴起,也终究忍了下来:

    “今日本官回来之前,小姐若不能好转过来,这两人便别在府里了,乱棍打了撵出去罢!”

    吩咐了身旁大管家之后,便强行带着楚芊离去。宫中的时辰耽误不得,他也没办法。便是再如何不愿去,也不得不带了人前去,想到圣旨上写的是各家女儿不论嫡庶都得去,冷燕启便一阵头疼,待会儿该怎么说才能不叫新帝胡乱揣测啊!

 第42章 相信我

    冷燕启领着家眷去之时,宫中已是人声鼎沸,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各家夫人老爷们领着嫡子嫡女四处与人寒暄。

    唯独冷燕启是个例外,先前是没有嫡子,续弦后嫡子亦不能带出门。而今,更是连唯一的嫡女都没能带出来,为此没少惹人白眼。

    宴上,有人故意提起这事儿,想的便是让冷家受人猜忌:

    “一向听说冷大人爱女如命,以往不论去何处赴宴都得带上爱妻爱女,今日这等场合怎不见冷大人爱女?莫不是怕被谁家看中要去做媳妇儿,特地藏起来了?”

    说这话的,是二皇子生母的娘家兄弟,因着他妹妹生下龙嗣全家的身份地位立即水涨船高,故而便是放肆一些当今陛下也是全然不管的。

    彼时冷燕启正端着酒杯要往嘴里送,楚芊正坐在他身旁,闻言淡淡扫了一眼说这话之人,复有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吃菜。

    “大人多虑了,若非小女身体不适,这等场合必是免不了带着小女出席的。”

    就那么一句话,丝毫不提旁的,远处的秦岳却是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冷燕启的任何一句话。怕的,是错过冷燕启有意将冷世欢许给谁家的话。

    可就那么一两句话之后,半晌再听不见冷燕启的声音,秦岳便有些兴致缺缺。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对于这些小事儿本不应感兴趣的,可偏偏就关心起这些琐事来:

    “如此,冷爱卿可想好了要找怎样一个女婿,才能配得上冷爱卿的掌上明珠。”

    说这话时漫不经心的笑意让秦岳有些不妙,总觉着他是再算计着什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冷燕启被点名了,忙起身朝台阶上之人行上一礼,而后又是不紧不慢道:

    “众所周知微臣甚爱此女,还想多留她一两年,暂时倒没有将她许出去的打算。

    说到女婿要求,莫过于品性好才华好能上进,不叫小女吃苦受委屈,也就成了。能达到我这要求的,便是家世差一些也无妨。”

    冷燕启的这一样一番话,听得台阶上的九五至尊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也有官员觉着冷燕启这样的读书人,挑女婿都要才华不要家世,果真是与常人不同的。

    唯有秦岳,听得这话时微微愣了一会儿,手上端着的酒杯微微倾斜,洒出一滴酒于桌面。

    直至身旁卫清平轻声唤他,他方回过神来,满脑都是那句,便是家世差一些也无妨。这样,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可以有那么一丝的希望?

    秦岳想,若是他能赢得陛下青睐,能将自己无双公子的本事让当今陛下看到,功成名就之时,是不是也能在冷燕启挑选女婿的范围内?

    “清平,你说,倘若有一日我能功成名就,是不是可以肖想如今的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能不能垂涎一个不属于我,离我遥不可及的东西?”

    最终,一饮而尽后秦岳面带怅然问卫清平这么一番无厘头的话。卫清平被问的一愣,片刻后又笑道:

    “那要看是什么东西,能否被世俗所包容的了。比如我,我所想要的为世俗所不容。是以,便是今后我能扬眉吐气功成名就,我也只能远远观望。

    若我要的能被世人认同接受,我定不顾一切的努力,直至我能拥有且守护好为止。”

    他的一番话也有些莫名其妙,秦岳却是未曾深究。他只想好生努力一次,借着这次宴会让当今陛下能记住自己,如此,今后的路大抵是会平坦些。

    如是想着,秦岳便看向一旁捧着锦盒站着的昭平。那锦盒里,是他花了大功夫才画好的画,依照记忆中冷府那满院琼花所画出来的画。

    冷燕启看过这画,甚为满意,还亲自为这画题名为:忆琼花。

    寥寥几笔勾勒出冷府的曲折回廊,细致刻画的是那大片无处不在的琼花,琼花林深处,好似隐约可见有人的身影。仔细一看,又觉是眼花,也不过是一株离的远些看不大真切的琼花。

    到了要逞作品上御前前半个时辰的功夫,陆月白一脸灰头土脸的坐在不远处,跟焉了的茄子似的,好似如临大敌。

    实在坐不下去了,便从那一堆官员里悄无声息来了秦岳与卫清平这儿。

    “公务繁忙,许久不曾回府里看你们,你们可好?”

    说着,自顾自满上酒,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又是两杯酒下肚。面上,满是愁绪。

    秦岳很是难得见他这样,实在看不下去之时方出手拦下他:“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陆月白喝的有些急,人也微醺,好歹还算清醒,闻言只一阵苦笑:

    “秦岳,你不懂的。便是说出来,也是毫无意义的。你说,这世上,怎就如此多的不公平?”

    卫清平也看不过去了,拦下他又要往口中送的酒:“大师兄,有什么说出来,便是不能解决,说出来也好受些,你又何苦憋着喝闷酒?若将我们当兄弟,你就别藏着掖着,痛快些,一句话的事儿。”

    穿着官服的陆月白眼中一抹苦涩划过,更多的是无奈。因着秦岳与卫清平不是官家少爷,又不是朝廷官员,故而他们的桌子安置在角落里,倒也无人能关注到他们再说什么。

    在秦岳与卫清平等了许久,都快放弃之时,方听陆月白满是惆怅的语气低低传出来:

    “听秦邦说,陛下十分爱画,孤我也是选择的作画。画的,是一副骏马图。长华长公主身旁之人说,他家少爷,也就是秦邦的诗正好与我的画配得上,便拿了去了。”

    说到此时,不顾秦岳与卫清平复杂的神色,陆月白又苦笑道:

    “若是寻常时候,我自是愿意帮着他的,他也是我师弟。可这次我若不能博得陛下欢心,怕是要外放了。

    而这上京城里,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还没做,我不能走啊。你们说,为何上苍就待我如此的不公平?

    只差一点,我离我努力了那么些年的目的,就只差一点了,老天爷何其残忍,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我。”

    陆月白要做什么,秦岳与卫清平都不清楚。

    唯一明白的便是,长华长公主曾经牺牲了亲生儿子的性命,才让齐周度过了危机。她于整个朝廷的来说,分量决计是不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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