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佞臣》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我的竹马是佞臣- 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随即,便见秦岳纵身跳进锦鲤池。只因,锦鲤池不怎么深的水中,挣扎得十分微弱的那人,正是冷世欢。方才满心满眼都在那贼人身上,自是不曾注意着水中挣扎微弱的冷世欢。若不是秦岳发现,大抵冷世欢这命便丢在这池子里了。

    至此,冷燕启也顾不得许多,疾步奔向冷世欢落水处:“嫣嫣!”

    跳进锦鲤池的秦岳呛了好几口水之后,方才回味过来,其实自己也是不会水的,却就那么什么都没顾上便跳了下来。好在锦鲤池水不深,不过将将到他腰部之上,方才没有性命之忧。

    手忙脚乱将冷世欢救上案,冷世欢好似连挣扎的力气也没了,眼皮都抬不起来,连张口说话都做不到了。惨白的小脸上隐约现了紫青色,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秦岳怕了,这样的怕,是在奶奶去世之时才有过的。他觉着,老天待她果真是残忍的,先是带走了奶奶,如今连大小姐也要带走才罢休么?

    “大小姐?大小姐能听见我说话么?”

    试着叫了两声,怀中之人却是无半点儿反应,正无助之时冷燕启却是一把抢过他怀中的冷世欢。一边做着些落水后应急的措施,一面又无不担忧的唤着:“嫣嫣。”

    也是在冷燕启一把夺过冷世欢之后,秦岳方察觉,其实自己果真什么都不是的。连带着关心大小姐,好似都没资格。是了,自己不过一介贱民,如何有对那高高在上的世家千金平起平坐,嘘寒问暖的机会。

    暗自失落之时,却见冷燕启将那好不容易吐出好些水的冷世欢一把塞进他怀中,双眼凌厉:“快些送她回去,先命人找冷叔来看看,为师先出去一趟。”

    对此,秦岳有些迟疑:“老师,若学生这般送大小姐回去,大抵是会损坏大小姐声誉的。”

    冷燕启粗鲁一挥手,面上满是不耐之色:“她都快没命了,谁还顾得上那些虚伪东西,看看她脖子上的掐痕,是水能淹出来的么?”

    闻言低头,才发觉她脖子上果真有十分明显的掐痕,如此,也难怪她连落水挣扎,都挣扎的那么微弱。

    秦岳不知他此时想的是什么,望着那虚弱的面孔,他脑里一遍又一遍回想的,是那脖子上的掐痕。师娘担忧的果真是没错的,真的有人想要冷家这掌上珠死。那人,是田夫人么?

    不待他多想,冷燕启也顾不得身上*的样子十分狼狈,便催促着秦岳带着冷世欢回去。而他,则命人备马,策马与寂静的上京街道上狂奔起来。

    送冷世欢回摘星楼的路上,秦岳将她搂的很紧,生怕一不留神,那个娇艳的烈阳便消失不见。通往摘星楼的路,他曾陪她走过一次又一次。唯有今夜的路十分漫长。每一次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冷世欢,今夜却格外乖巧一点儿都不曾闹。如此乖巧的,能叫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送回摘星楼之时,阿贞与半夏正在摘星楼前抹眼泪,见着如此的冷世欢,双双哭的泣不成声:“小姐。”

    “快些烧热水,替你们小姐换衣裳。”

    只说了那么一句话,便依依不舍将她交于阿贞与半夏。而后,定定站在冷世欢屋外,任浑身冰冷刺骨的寒意黏在身上,任那湿哒哒的衣裳一滴一滴往下垂着水珠,也不曾挪步半分。

    不知道站了多久,冷叔背着药箱来之时秦岳便站在冷世欢屋子外的房檐下,冷叔手忙脚乱忙活许久出来了,秦岳仍旧站在屋檐下,不曾移动过半分。脚下,已有好大一滩的水迹,顺着台阶缓缓流下,浸入青石板的缝隙中去。

    冷叔走近之时,才发觉秦岳嘴唇发白,浑身都是寒意。自冷夫人去后,冷叔再不曾见那十个学生里有谁真的在意过冷世欢,秦岳是第一次。是以,冷叔有些不舍,哽咽道:

    “秦公子回去洗洗换身干衣裳罢,老奴不才,虽救不回大小姐,好歹也吊住了大小姐的气儿。而今,便是在这儿也无用,只得等老爷将御医请来才晓得结果。我,对不住夫人啊!”

    说罢,擦擦眼角,要背着药箱离去。刚迈开脚步,秦岳便叫他:“冷叔,你能不能先守着大小姐,待御医来了再走不迟。”

    秦岳很少主动开口说什么,冷叔脚步顿了一下又抬手抹眼角:“老奴去药房将药配好,交给人煎了就折回来,好歹得让大小姐撑到御医来才是。”

    这话,叫秦岳心凉了半截。冷叔两次提到,要等御医来,如此,大小姐定是伤的十分重的。冷叔虽是冷家府医,一手医术却是深得人夸赞的。便是府外,也晓得冷叔这么号人物。而今,他却救不了冷世欢,只得吊着命,将希望寄托在冷燕启身上。

    九月的月光带了浓浓的霜意,时隐时现的在空中叫人捉摸不透。而月光下摇曳的黄叶,好似随时能随风刮过而纷飞不见。

    秦岳此时觉着呼吸十分困难,不知什么压在了心口,让他踹不过气。半晌,一手撑在一旁的柱子上,一手捂着胸口,努力将十分冰凉的空气吸进腹中,由内而外的凉透了他整个身躯。

 第26章 心病

    昭平拿着披风找过来,皱着小脸:

    “公子,你这浑身湿漉漉的站这儿也帮不上忙,莫要连累你也染上风寒才是。夫人去前可是叮嘱过奴才和昭安好生伺候你的,而今你成了这副样子,奴才可怎么同九泉之下的夫人交代。”

    昭安是冷夫人特地从府外带来的,因着秦岳不曾挑大丫鬟,故而特地买了昭安。昭平平日里喜欢四处串门,昭安便安安分分守着听雨轩足不出户,二人性格天差地别,却也相处的好好地。

    秦岳看着昭平,他面上的关心不假,眼底却只得了一抹深深的无奈。因着这个人是冷燕启给的,是以秦岳待他向来很宽厚:“走罢,回去。”

    抬腿,好似有千万斤重,却仍旧一步步走出了摘星楼。路过锦鲤池时碰见了匆匆而来的冷扶宴与冷嫣堇,后面还跟着田夫人。

    见了秦岳,冷扶宴面上焦急之色便显露出来,扯着他便开口:“嫣儿如何了?可还好?”

    秦岳摇头,万千话语到了嘴边,最终不过道一句:“冷叔说,待老师讲御医请回来看看。”

    话音刚落,冷扶宴目光却是十分不善的扫向冷嫣堇与她身后的田夫人:“这下,你们可满意了?嫣儿若有什么事儿,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说罢,拂袖而去,徒留一脸委屈满眼是泪的冷嫣堇与面色不快的田夫人。待他走后,冷嫣堇同秦岳关切道:“岳哥哥你身上都湿透了,快些回去换身衣裳罢,我先去照看姐姐。”

    秦岳点头,随后与之擦肩而过。冷扶宴与冷嫣堇能堂而皇之去守着冷世欢,他不能。他能做的,便是回了听雨轩换了身衣裳,坐在靠窗的小榻上,吹了许久那首冷夫人生前最爱的曲子。

    听雨轩地偏,摘星楼却处冷府中心位置,饶是他吹再多次,昏睡中的冷世欢,却是一遍都听不见的。

    这夜的上京,响彻了马蹄声,寂静无声的街道上策马狂奔的冷燕启,于第二日便成了京都讨论的第一号人物。一向爱民如子,守法守纪的冷大人竟是不顾宵禁如此招摇,着实稀罕。

    随即,冷家掌上明珠落水性命垂危一事便人尽皆知了。政敌们都偷偷乐,笑掉了的大牙,或是有些看好戏的官员,想看看冷燕启这宝贝爱女,究竟还能不能救得回来。至于那些小百姓,却纷纷为冷燕启惋惜。

    “冷大人如此好的一个好官,先是没了夫人,这若在失去爱女,可怎么是好?老天爷着实是瞎了眼,放着坏人不去教训,尽折腾好人来了。”

    众说纷纭的说辞,上京百姓的心疼,也没能掩盖掉冷世欢仍旧昏迷不醒的事实。一夜未合眼的冷燕启就守在一旁,看着御医施针了一次又一次,仍旧闭眼不睁开的爱女,老泪纵横。

    起先冷叔施救之时,冷世欢虽神志不清,却是时不时能弱不可闻模糊不清的喊疼,或是时不时呢喃不清的喊娘。一夜过去,不论如何扎针,竟是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冷府陷入愁云惨淡中,冷燕启面色更是黑的如同锅底。连带着施针御医的手抖开始颤抖起来。

    说来这钱太医也是无辜,被冷燕启好说歹说带来了冷府,连早朝都没能去。若是治好了冷世欢便罢了,治不好,可就是摊上一条命。

    施针不行,汤药也喂不下去,实在是没了法子,钱太医只得摇头:

    “冷大人,不是在下不用心。贵千金若是肯配合将药喝下去,又配以施针,虽难却也能有一线生机。

    贵千金不肯喝药,求生意志又不大,在下实是无能为力。便是费再大的劲儿,也只不过多让贵千金在世上逗留一两日罢了。

    而今没法子,只能尽力而为了,大人找些贵千金亲近之人来同她说说话,试试看能否让贵千金意识清醒些。

    其他的,冷大人还是待早朝后将刘太医请来再说罢。大抵,撑到早朝后刘太医能有办法。”

    彼时,冷嫣堇正守在床边,闻言只哭的泣不成声。冷燕启皱眉望了他两眼,挥手让她退下了。“去将扶宴与岳儿找来与你姐姐说说话,看看她能不能听得见。”

    从摘星楼出来后,冷嫣堇便直接命丫鬟去找冷扶宴,自己去了听雨轩,还未进屋便闻得一阵咳嗽之声。跨进去后,望着秦岳担忧道:

    “岳哥哥,你也病了?父亲说要你与扶宴哥哥陪姐姐说说话,看看她能不能听得见。如今连你都病了,这该如何是好。”

    说着,便哭了出来,也不看秦岳是何表情,只哭道:

    “钱太医说,姐姐她不肯喝药,在这般下去,他也只能让姐姐多在世上逗留一两日了。岳哥哥,是我害了姐姐,我若不告状,姐姐便不会挨罚了,也就不会成了这副样子了。是我害了姐姐,父亲定是恼我的,岳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彼时,秦岳手中还端着刚喝完药的碗。

    望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冷嫣堇,秦岳有些恍惚。他不晓得冷嫣堇该怎么办,他只知道,那个固执的大小姐,好似就要离开人世了。在师娘离开她还不到半年的时光,便要随着师娘去了。

    最终,手中的碗滑落碎了一地,秦岳只淡淡吩咐昭安打扫,再同冷嫣堇道:“二小姐一宿未曾歇息,先下去歇息罢。老师叫我,我先过去看看。”

    摘星楼他先前来过,可摘星楼里冷世欢的闺房,却是第一次来。来时冷扶宴已到了,正在冷世欢床榻旁低语。

    四周环顾一番,连带着屋里的摆设,床帐的花纹都刻进心上后,方才从沉思中回过神。

    “我说秦岳,你站那儿出什么神?快些过来,同嫣儿说说话,大伯父出去办事儿了,我得去找刘太医来。”

    回过神后,便听得冷扶宴有些急切的要离开。秦岳不大明白什么事能比冷世欢的命重要,却也点头应下了。

    可在冷扶宴走了之后,坐在冷扶宴坐过的凳子上,看着床上眉头紧皱乖巧的近乎过分的冷世欢,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贞与半夏在一旁跪着,哭成泪人儿:“求秦公子救救小姐,同小姐说说话罢,奴婢们真的没法子了。”

    秦岳不知她们跪了多久,也不知她们为何要跪。只是,他又何尝有办法?那个大小姐,视他为陌路人的。

    “咳咳,你们别跪在这儿了,向大管家借支笛子来,便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罢。”

    阿贞同半夏有些犹豫,片刻后也拭泪借着床沿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出去了。屋内,只剩下秦岳同冷世欢。

    “大小姐。”

    叫了一声之后,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许久,也只低低道:

    “大小姐,你梦中的琼花,究竟是开了,还是落了。”

    如此之后,便坐在床榻旁静静不语,直至阿贞同半夏拿了笛子来,方吹起了冷夫人生前最爱的那首曲子。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为她吹一曲罢了。除此之外,再办不到别的。

    阿贞与半夏在一旁望着,万分焦急:“秦公子,钱太医说要小姐亲近之人同小姐说说话的。”

    对此,秦岳充耳不闻,仍旧一遍又一遍的吹着那首曲子。大家都明白,说再多,床上她都听不进去的,何苦。

    冷扶宴将刘太医带来之时,秦岳早已咳嗽不止。本就风寒咳嗽,而今又吹了那么久的笛子,这嗓子怕是要好几日才能恢复了。

    刘太医白发苍苍,从宫门出来便被冷扶宴截了来,连官服都未曾来得及换。身后,还跟着两个女药童。

    替冷世欢把过脉,将眼皮翻开看了看,又仔细诊断一番,方盯着脖子上的掐痕问了一旁的阿贞些话,便摸着胡子沉默起来。

    为难许久后,方取了银针来,从手指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