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华映月》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素华映月- 第6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要正月十五之后才动身!”苏氏积蓄了半天的精神,化作一声怒吼。张恳吓的差点儿跪下,满脸陪笑说道:“太太,短日子好熬,短日子好熬。”
    苏氏很想把他拎过来教训一通,奈何身上没力气,只好怒气冲冲瞪着他,恨铁不成钢。张劢他是晚辈!徐氏更是个十六七岁、任事不懂的小姑娘!瞧瞧你这点子出息,我虽是弱女子,替你羞也羞死了。
    “府里,过年准备的如何了?”半晌,苏氏冷冷问道。张恳忙一五一十回禀,“府里跟往年一样,诸事都已备办齐当,再也出不了差子的。太太,新夫人虽是才进门,管事、婆子们都是使老了的,照着旧例办理即可,简便的很。”你别看不上新夫人了,人家年纪虽小,为人处世很稳当,魏国公府秩序井然,有条不紊。
    苏氏瞪了张恳一眼,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这狠心贼,儿女被他哄住了,仆妇们被他吓住了,真看不出,他竟也有这手腕。张恳,你个没出息的,正事上你不成,歪门邪道倒是在行!
    平北侯府,张并一家欢欢乐乐准备过年。“难得的,一家子娶得这般整齐。”悠然笑咪咪盘算着,“除夕祭祖、守岁,咱们便同在魏国公府,不能让劢劢和阿迟小两口孤孤单单的,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允矣君子,展也大成 ”, 做事公允的人可以成为君子,讲究诚信的人可以取得大的成就。
    惭愧,没写完,我接着写,明早可以再看看




☆、82、允矣君子(下)

阿迟一直把程希送到垂花门前。临分别;程希自嘲的笑了笑;“今日之行,功德完满。我回到韩家;翁姑定会欢喜。”阿迟知道胡家的情形,拉着她的手宽慰几句;程希展颜一笑;“阿迟,我省的。”拍拍阿迟的小手,转身上了软轿;旖旎而去。
    腊月里,老亲旧戚人家纷纷送来年礼;礼尚往来;平北侯府自然也一一回送。悠然气定神闲的处置各府礼单,傅嵘在旁听、学、看,兼打下手。张橦和阿迟是闲人,任事不用管,逍遥自在。
    张橦好奇的问道:“二嫂,你这新上任的魏国公夫人,不需要管家理事么?”你已是成了亲的人,居然跟我一样清闲,实在不合常理。
    阿迟笑道:“有旧例呢。我才进门,许多内情都不知道,并不敢胡乱添减,依旧照着老例办理便是。”张橦狐疑看着她,小声嘟囔道:“不是这么着吧?我觉着,你好似没把魏国公府当成你的家。”
    阿迟一幅“终于被你发觉真相了”的神情,秘密凑近张橦,“橦橦,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出你口,入我耳,再不许告诉第三个人了!”
    张橦一乐,“成啊。”手掌张开,一脸调侃看着阿迟,分明是要索贿。阿迟笑盈盈,“如今给了你,白白花费了,攒不下来。等给你添妆的时候,连本带利一起加上如何?”橦橦,利息很高的呢。
    张橦殷勤嘱咐,“单给我存着吧,莫和别项银钱弄混了。一定要算利息啊,切莫忘了!”阿迟笑咪咪答应,“成啊。”一本正经的说着玩话,两人挺开心。
    后山,张勍张劢哥儿俩陪着师公,玩的也挺开心。师公年纪虽迈,雄风犹在,一人打俩,还稳稳占着上风。张劢瞅着时候差不多了,率先败下阵来,“师公,我认输!”张勍也跟着跳出圈外,佯作抱怨,“师公您真是的,一点儿颜面也不留!”师公得意之极,眉花眼笑说道:“下回吧,下回一定让。”
    爷儿仨歇了一小会儿,溜溜达达回了内宅。师公对忙于家务事的悠然和傅嵘通不感兴趣,热衷于逗弄才娶进门的孙媳妇儿,他老人家亲自相中的阿迟,“女娃娃,师公许久不曾听你抚琴了。”白发老爷子笑咪咪,“那美妙的琴声,师公想念之极。”
    二哥和二嫂,当初是因为抚琴才认识的吧?琴竟是他俩的媒人了,张橦忽闪着大眼睛,淘气说道:“我虽没听过,听师公他老人家这么一说,已是向往的不得了!二嫂请吧,我们洗耳恭听。”
    张劢微笑,“我夫人的琴音清越优美,听了之后三月不知肉味。师公,橦橦,你们确定要听?”吃肉都没味道了,你们确定不会后悔么。
    这马屁拍的,太也露骨,太也肉麻。张勍实在听不下去,耳不忍闻,起身走了。还不如陪着娘亲、嵘嵘看着过年的安排呢,也算替她们分忧。没法子,老大就是老大,要承担起老大的责任。小儿子么,耍耍无赖,偷偷懒,无伤大雅。
    师公和张橦都是大义凛然,“在高雅面前,莫提俗不可耐的猪肉!”阿迟推不过,盥手焚香,抚了一曲《阳春白雪》,清新流畅,活泼轻快,入耳雪竹琳琅,不同凡响。
    张劢赞道:“我眼前仿佛出现冬去春来,万物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景象,心情温暖的像春天!在这寒冬时节聆听如此佳音,人生幸事。”
    张橦目光中既有欣赏,也有调侃,怪不得抚了一回琴,你俩就好上了。二嫂这琴音,确有迷倒人的功效!“这下好了,大过年的,吃什么都没味道了。”张橦幽幽一声长叹。
    师公捋着白胡子得意,瞧瞧我相中的孙媳妇儿,多么高雅,多么才华横溢!没说的,老子眼光就是好!阿并这样的天才弟子,女娃娃这样出色的孙媳妇,一眼便相中了,都没错过啊。
    “他那把大圣遗音,有没有送了给你?”师公悄悄的、低声的问阿迟。阿迟见老爷子一脸调皮,淡定回答,“没有。”师公这模样,分明是想要淘气。
    “这小气鬼!”师公大为气愤,“早吩咐过他,让他一定把大圣遗音送了给你,讨你欢心,他竟是阳奉阴违,直到如今也没送!”女娃娃,阿劢胆敢如此,快收拾他。阿劢这臭小子,笑的跟朵花儿似的,明显是欠收拾。
    “不用送的,师公。”阿迟神色自若,“他的,全是我的。师公,他早把一应身外之物交了给我,自然也包括那把古琴。”
    师公挑唆不成,未免有些下气,张劢笑的更灿烂了。师公同情的看向他,“劢劢啊,什么都是你小媳妇儿的了,你自己一无所有,好可怜。”张劢微笑不语,心中暗暗想着,她连人都是我的了,些须财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不给她,却又给谁呢。
    师公没捉弄到人,仰头向天,吹起胡子。阿迟在家带惯徐述、徐逸的,哄起师公来,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师公,这是给您新制的束发金冠。”命侍女拿过一个镶珠嵌宝、金累丝编成的束发冠,送给师公,“师公,‘束发冠珍珠嵌就,大红袍锦绣攒成’,说的就是您啊。娘亲给您新制了大红衣袍,仲凯和我,便孝敬您束发冠。”这束发冠是当今世界最流行的款式,连皇帝出游的时候,也戴着它。
    金冠极为精美、灿烂,师公瞧了几眼,转怒为喜,“这冠子配的上我!”喜滋滋命人收了起来,“收好了,等过年的时候再戴。”
    师公是很容易哄的,和这世上大多数慈爱的老人一样。
    张并是全家最忙碌的一位,官员都放了假,他还有军务要处置,不得歇息。晚上等他回了家,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晚饭,饭后闲话家常,到了人定时分,张劢和阿迟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告辞,回了魏国公府。
    “这里才是家嘛。”马车上,阿迟靠在张劢肩上,小声嘟囔着,“魏国公府,总感觉像个客栈。”只是暂居一个月的客栈,到期之后,扬帆起航,不会有眷恋,不会流连不舍。
    “我才不到十岁,就住到这客栈来了。”张劢极赞同客栈之说,“总是一有机会,就往家里跑。所以我的书斋,才会叫做半月斋。”半个月在,半个月不在。
    “如今好了,有你陪着我,客栈我也住的甘之如饴。”张劢幽深俊目中满是柔情,“阿迟,自从有了你,我添了多少欢乐。”
    “我也是。”阿迟一脸甜蜜的说着肉麻话,“仲凯,只要跟你在一起,住客栈也是好,无论如何都是好的。哪怕去到天涯海角,我也心甘情愿。”却又给谁呢。
    师公没捉弄到人,仰头向天,吹起胡子。阿迟在家带惯徐述、徐逸的,哄起师公来,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师公,这是给您新制的束发金冠。”命侍女拿过一个镶珠嵌宝、金累丝编成的束发冠,送给师公,“师公,‘束发冠珍珠嵌就,大红袍锦绣攒成’,说的就是您啊。娘亲给您新制了大红衣袍,仲凯和我,便孝敬您束发冠。”这束发冠是当今世界最流行的款式,连皇帝出游的时候,也戴着它。
    金冠极为精美、灿烂,师公瞧了几眼,转怒为喜,“这冠子配的上我!”喜滋滋命人收了起来,“收好了,等过年的时候再戴。”
    师公是很容易哄的,和这世上大多数慈爱的老人一样。
    张并是全家最忙碌的一位,官员都放了假,他还有军务要处置,不得歇息。晚上等他回了家,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晚饭,饭后闲话家常,到了人定时分,张劢和阿迟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告辞,回了魏国公府。
    “这里才是家嘛。”马车上,阿迟靠在张劢肩上,小声嘟囔着,“魏国公府,总感觉像个客栈。”只是暂居一个月的客栈,到期之后,扬帆起航,不会有眷恋,不会流连不舍。
    “我才不到十岁,就住到这客栈来了。”张劢极赞同客栈之说,“总是一有机会,就往家里跑。所以我的书斋,才会叫做半月斋。”半个月在,半个月不在。
    “如今好了,有你陪着我,客栈我也住的甘之如饴。”张劢幽深俊目中满是柔情,“阿迟,自从有了你,我添了多少欢乐。”
    “我也是。”阿迟一脸甜蜜的说着肉麻话,“仲凯,只要跟你在一起,住客栈也是好,无论如何都是好的。哪怕去到天涯海角,我也心甘情愿。”




☆、83、或哲或谋(上)

晚上只管不正经;到了白天;这夫妻二人一个比一个端庄肃穆。次日,张劢开了宗祠;命人打扫,收拾神器;请神主;很有一家之主的气势。阿迟吩咐人打扫上房,以备悬挂遗真影像。整个魏国公府,内外上下;都是忙忙碌碌。
    忙到中午,先是张锦的妻子沈氏过来说了半晌话;然后是张愈的妻子唐氏来坐了会儿。两人都是一般无二的口吻;“好孩子,你初来乍到的,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来问我。若有什么要帮忙的,千万甭客气。”阿迟笑着应了,“是,自家人,一准儿不跟您客气。”
    下午,张恕之妻武氏,张懋之妻齐氏,张懿之妻甄氏,张态之妻卢氏,或是两人同行,或是单独前来,也是言笑晏晏,“这一大家子人呢,难为你了。也就是你能干,换一个,还不知是什么样呢。”
    都是来示好的。
    杀伤力最强的林氏太夫人,这几天心口疼,不出门,不见人;一意孤行的苏氏,还病着呢,卧床不起。仔细看看,这魏国公府似乎没有什么人要窜出来,跟自己捣乱。阿迟前前后后看了看,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一个月的客栈暂居,会非常平顺,没有风波?
    日央时分,阿迟命人备好茶水点心,消消停停喝着下午茶。工作大半天了好不好,应该休息一下。味道醇厚的生姜红茶,松软可口的凤梨酥饼,阿迟吃的很享受。
    下午茶后,张恳的女儿张妩小姑娘姗姗而来。“知道您过年定是要赏小孩子荷包的,我亲手绣了这些,您若不嫌弃,便凑合使吧。”精巧的小竹筐中,秀秀气气躺着数十个锦绣荷包,不知花了小姑娘多少心思。
    阿迟含笑道谢,“妹妹费心了,多谢。”留她喝了茶,说了会子话,见她巧笑嫣然,好像并无他意,也便没有多想。
    张妩走后,倒是在一旁服侍的侍女溪藤深知魏国公府的内情,神色间有叹息之意,“也不知十二小姐是如何日赶夜赶,方才赶出来的。”张妩,在这一辈人中排行第十二。
    阿迟不确定的看了眼小竹筐,做这个,很花精力?她针线上不太在行,绣一个荷包需要多少时间,几乎没概念。溪藤抿嘴笑笑,“夫人,十二小姐的贴身活计,都是自己动手的,针线房哪管这个?三太太又病着,房中事务也是她料理。能做出这些个来,颇为不易。”
    阿迟慢吞吞说道:“你对十二姑娘的事,知之甚详。”溪藤红了脸,很不好意思,“职责所在,府里不管是谁的事,我都得知道,夫人若问及,我便要随时回禀。夫人,我是看着十二小姐挺可怜的,摊上三太太那样的亲娘,十二小姐……不容易。”有那么个糊涂娘,愁死人了。
    佩阿和知白各捧着一大盘子压岁锞子进来,“夫人,金锞子倾了五百个,银锞子也倾了五百个。”金锞子银锞子是年下要赏小孩子的,有如意式,有梅花式,样式都很好看,寓意都是吉祥如意的。
    不会有一千个小孩儿来拜年吧?阿迟吩咐,“金锞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