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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孔焯心中暗叹了一声,也是因为自己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 不过是刚到旋照期而已,否则地话,仅凭刚才一剑,便足以让这家伙在地上爬不起来,哪里还能够像这样旁若无人的散发着杀气呢。
或者是心狠一些,趁着他刚才大意,直接向他的面门上打。 把他当场打死也好啊,现在倒好。 搞得自己骑虎难下了。
灰衣道人是一个高手,在整个通幽星的修真界里也算得上是拿得出名号的人物了,这修为业已经是出窍期了,只差一步便能达到分神期,在这一众修真者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震得住场面的人物了,所以他这气势发出之后。 没有几个还能够站到原地地,而孔焯身边的丁奕则更是不堪了,一个刚刚筑基成功,连旋照期都不到地小子,在出窍期高手的杀气之下,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当场被抛出了十丈之外,晕死了过去。
真是麻烦啊!
孔焯立于原处。 纹丝不动,不过心中却是一阵阵的发苦。
气势他当然是不怕的,他所面对过的敌人,他们的气势也不知道比面前这人强多少辈,但是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大巫啊。 现在呢?
气势凝到颠峰也是能够产生实质性地伤害的。
事实上,这已经是给他造成了伤害,在这杀气之下,他体内的经脉却是已经伤了,但是他更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够表现出任何一点的破绽与怯懦之意,只能硬撑着,让对方起疑,看不出自己的虚实,否则。 自己今天可真的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 虽然身体十分的难受,可是他也得忍着。 受着,装着,还得一脸无所谓的笑容。
幸好,这人也只是修为高,真元雄厚一点而已,于力量地使用方面,却是一个菜鸟,这看似扑天盖地的气势却是有着很大的破绽的,气势杀意分散不钧,弱点随处可见,这,就是孔焯的机会。
“气势是不错啊,可惜,还嫩了点儿!”孔焯轻轻的笑道,手指轻轻地探入,直直的点到了他气势中的一处破点,银光暴现。
瞬息间,那气势便如被点破了的皮球一般,泄了个一干二净。
随后,孔焯的身形一动,一旋,整个身体便被裹在了一片银光之中,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那灰衣老人冲去。
灰衣老者面色一变,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杀气竟然会在一瞬间便被破掉,更想不到孔焯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还未等有所反应,那团银光却是凝成一团,冰凉的剑意却是刺得他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说过,你,还太嫩了点!”孔焯的身形在那老者三步之前停了下来,左手背在后面,右手的中指与指点迸在一起,遥指着那灰衣老者,一脸自得地笑意,“现在,阁下,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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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孔焯听过一句话,叫做掐住命运地脖子,现在,他用慑人的剑意逼着那灰衣修真者,但是却感觉到,其实自己现在掐住地却是自己的脖子。
体内辛苦积聚的真元急速的流逝着,想来坚持不了多久便要消耗殆尽了,到那个时候,自己就麻烦了。
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但是又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
“玄潭宗景九观,阁下是哪位?!”
修真者们都是极现实的人,眼看着不过是眨眼之间,自己便被这个看上去修为不过才达旋照期的菜鸟制住了,他的心中自然是极其骇异的,对于面前这个自己一眼便能看穿修为的小子的看法,也是争转直下。
要知道,这修真者普遍长寿,而有很多修为极高的修真者有一些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习惯就是扮猪吃老虎,装嫩,当然了,在这修真界,对于这样的人,有一个专业的名词来形容,叫做装逼。
这样喜欢装逼的人,品德大多不是太高,皆是喜欢惹事生非的主儿,所以才会装逼惹事生非。
显然,孔焯在这景九观的眼中。 孔焯已经由一个刚刚到达旋照期地修真菜鸟转变成了一个装逼的高手,当然,持这种观点的人在周围有不少,所以,这景九观的语气也变得客气了起来,虽然这话里行间还透着敌意,但是这称呼却是变得慎重了起来。
“孔——空隐!”孔焯原本是想说自己的真名的。 不过话到嘴边,心中却是一动。 随口说了一个名字。
“空隐?!”周围的修真者面上大多露出了思索之色,通幽星地修真界里,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么一号人物啊,不要说通幽星,便是这一片星域之中,也没有听说过哪一个星球上有这么一号人物的。
看这空隐刚才地表现,无论是放到哪个星球上。 都是可以叫得出名号的高手啊!?
难道是假名?!
“原来是景长老!”孔焯笑笑,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不是长老,但是从刚才别人对他的态度中,便可以轻易的判断出这家伙的地位不低,所以,孔焯开口便是称他为长老。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门派的大人物都喜欢别人称自己为长老,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长老。 这样叫总没有错,却已经是一个尊称了。
所以,孔焯也就这么叫了起来,“景长老,不好意思,多有得罪了!”
“哪里。 哪里,我们修真人之间,谈不上什么得罪不得罪地,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这一次,我景某人栽了,是我不自量力惹了阁下,但是我景某人栽了并不等于是玄潭宗栽了!”
“我明白景长老的意思,也没有与玄潭宗作对的意图,不过。 没办法。 今儿不是赶到一块儿了吗?!”孔焯笑嘻嘻的道,“这件事情。 可不是我先挑起来的啊!”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呢?!”从孔焯的话语中,景九观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要你们那位客人给我以及这位铁朋友道个歉就行了!”孔焯笑道,指了指在一旁的铁周道,“还有这位,也给他道个歉吧!”
“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骆血真说道,手上却不闲着,两道血光却是飞了出来,直取孔焯地面门。
“我****!”孔焯恨恨的骂了一句,左手微转,体内有限的真元被调取了出来,指尖的银光骤然之间暴闪了起来,只是,那银芒虽然带着锋芒的剑意,却并没有直接向骆血真袭去,而是极其阴毒地在周围的空间中闪动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划出数道诡异的轨迹,眨眼前,整个天地暗淡了下来。
“这是——!”远远的,立于半空之中,在那酒楼中与孔焯有过一面之缘的白纱蒙面的女子与她的弟子,这两人是自从事情发生之后,便隐于空中看热闹的,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热闹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显得有些诡异了。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当天空完全暗下来之后,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异。
“是禁制!”白纱的女子面上现出了凝重之色,“他以剑气牵动了整个辉元城地元气走向,形成了一个神奇地禁制,好妙的手法啊!”说到后来,她竟然禁不住地赞叹出声了,对于禁阵之法,她也是有着极深的研究的,但是要像孔焯这样,以这么少的真元牵动方圆百里之内的灵气,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最重要的是,孔焯这种云淡风清,毫无一丝烟火气的牵引手法让她根本就无法分辨出这究竟是属于哪一门哪一派的。
“有趣的家伙,别的不说,仅这禁阵一项,此人已经达到了宗师级的水准,呵呵,也不知道是哪位道友渡劫失败,兵解转生了啊!”
“渡劫失败,兵解转生?!”身旁的艳丽女子身子一振,“师父您的意思是……!”
“修为这么低,但是手法如此高明,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解释吗?!”面蒙白纱的女子笑道,“渡劫虽然失败了,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位至少保留了前一世八成的记忆,否则,出手也不会如此的干净利落!”说到这里。 她地面色却是顿了一下,“当然,行事也不会如此的奸滑!”
“行事奸滑?!”艳丽的女子有些奇怪,但是当她的目光再向下转去的时候,却也禁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孔焯以一种妙至毫巅的手法利用剑气牵扯了方圆百里之内地气机,然后巧妙的调动了这里原本地禁制,在一瞬间形成了一个虽然不大。 但是却极其有效的禁法,将那骆血真禁于其中。 连带着他刚才放出的飞剑却也是动弹不得,整个场中,除了孔焯这个始作俑者能够自由的行动之外,便再无一人能够动弹了,而另外一方面,孔焯却丝毫没有一个作为胜利者与强者的自信心,在那禁制起作用的一瞬间。 身形一闪,却是闪到了昏迷不禁的丁奕身旁,一把抓住了他地后领,在众目睽睽之外,跑了个无影无踪,至于那禁制,却是在片刻之后方才消解。
“师父,这——!”看着这哭笑不得的一幕。 特别是孔焯在离开的时候,那缩头缩脑的猥琐模样,终于让艳丽的女子禁不住的笑了起来,“师父,我们追不追?!”
“追,追什么?!”面罩白纱的女子眉尖一挑。 摇头道,“别追了,便是追上了,说不得也讨不到什么好去!”
“啊?”艳丽的女子听了,面上显出不信之色,“不会吧师父,他地真元已经消耗殆尽了,便是他再精通阵法禁制,在这样的情况下,难道还能够难得住师父您不成?您可是——!”
下面的话却是被那她师父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住了。 此时。 下面的禁制却是已经失去了作用,那些恢复了自由的修真们一个个地面色全都显得有些苍白。 显然是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震憾,同时也得出了与那面罩白纱的女子相同的结论。
“快追——!”景九观恢复自由之后,在第一时间高喝了一声,随后,人群中,六七道剑光亮起,向着孔焯两人刚才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同时,那骆血真也是一脸的铁青,那妖艳的战甲中散发出阵阵的红色血芒,“该死的家伙,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说话间,便猛的一顿脚,身上地战甲猛然间爆出了一串血红色地光芒,随着那几道剑光追了过去。
“师父,您看……!”
“别担心,那个家伙不会有事的!”面罩白纱地女子笑道,“哼,玄潭宗的人也真是蠢到家了,为了一个别的星球的修真者得罪这么一个家伙,真是不值得啊!”
“是啊!”艳丽的女子也笑了起来,“兵解转身的修真者的修行速度都是很快的,而且看他的身后,在兵解之前肯定是一个非凡的人物,否则不会凭着这么浅薄的修为作到刚才的事情!”
“可是,如果玄潭宗的人想要把他扼杀在萌芽之中呢?!”
“扼杀?!”面罩白纱的女子一笑,“这样的人,你见过几个被扼杀过啊,没有金钢钻,谁敢揽这瓷器活儿,看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说完之后,她那一双幽深如潭的眸子却是望向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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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好戏!
孔焯是一个现实的人,刚才他跑的是很潇洒,不过自家人知自家的事情,他的真元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想跑也跑不了多远,心中暗叫晦气,刚刚入了那店铺,便开始拎着丁奕在这城中绕圈子,一路绕,一路开始利用仅剩的一点真元扰乱整个辉月城的气机,虽然他扰乱的地方并不是很多,但无一不是整个地脉气机最为关键的点上,这气机一乱,普通人是感觉不出来,但是修真者却几乎都无奈的发现,整个辉月城的气机已经是一团糟了,那天地元气便如一团结成了无数个死结的乱麻一般,无论怎么理,都是乱的,在这样混乱的元气气机的干扰之下,想要寻找一个人,和大海捞针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孔焯,不但找不到,如果真的凝神静气,以神识穷搜的话,最后地结果说不得还会被混乱的气机反噬。 搞得灰头土脸的。
“我就不信,他们这一辈子都不出这辉月城了!”半个时辰之后,铁青着脸的骆血真与景九观接上了头,面色都是极为难看的。
“杜心!”只听那景九观冷喝了一声,随后,一名看上去很精悍的中年男子应了一声,恭敬的来到了他地身边。 “长老,有何吩咐?!”
“你不是有一个徒弟在朝庭里当供奉的吗?立刻飞剑传书。 让他派人在这辉月城搜索一下,务必要把那两人找出来!”
“弟子遵命!”杜心应道,也不迟疑,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