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呀?
前将军、鳌乡侯、西凉刺史董卓!
这厮并不答话,径往车驾前闯。
天子躲在车上不敢出声
那陈留王虽然年幼,却胆量不小,纵马拦住他的去路,稚气十足的声音竟然大声叱责道:“来者何人?”
看到前面出现一个穿着蟒袍的少年拦住去路,董卓急忙勒住战马,回答道:“某乃西凉刺史董卓是也!”
陈留王盯着董卓,问道:“汝来保驾耶,汝来劫驾耶?”
废话!老夫就是来劫驾的,可也不能够说是劫驾的呀!
小家伙,你是告诉我这皇帝就在这里了?!
董卓一听有门,皇帝肯定在这里!
他急忙说道:“臣不远千里,特地前来保驾的呀!”
陈留王责备道:“汝既然是来保驾的,天子在此,为何还不下马参拜陛下?”
听到此言,董卓这才假装大惊,慌慌张张的翻落马下,拜于一旁。
陈留王便以好言抚慰董卓,自始至终,并没有失语之处。董卓听来,甚感惊奇,又见天子久久不曾言语,心中便想罢黜天子而拥陈留王,以谋私利。
当日,董卓拥大军护送天子和陈留王还宫,拜见了何太后。太后与天子抱头痛苦,伤心不已,诸大臣好生相劝,方才止住。
太后使人清点宫中烧毁之物,却发现传国玉玺不见了。
董卓大军二十余万皆屯于城外。
每日进城,董卓都带着铁甲骑兵相随,横行街市之上,百姓们无不惶惶然。
因有甲兵相随,董卓出入宫廷,毫无忌惮,蛮横至极,颇有主持朝政之意。
时下,京城外早有大军驻扎——河南尹丁原的六万兵马。
丁原接到檄文,便立刻将兵马集结起来。何进使其将兵马屯积荥阳。
见董卓据兵马欺行朝市,他自引大将吕布与并州铁骑入城。
董卓日行不义,惹来朝中众臣的非议。
一日,后军校尉鲍信来见袁绍,说道:“本初,董卓现在以兵马临城,怕是要独霸朝政呀!我们应当快些想办法将他除去才行呀!”
十常侍之乱刚过,袁绍以为时机不对,便说道:“朝廷刚刚恢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见袁绍不许,鲍信便来到司徒府上求见王允,向王允讲述了自己的担忧。
王允害怕董卓的势力,也不敢轻举妄动,便说道:“这件事且容我们好好商议一番!”
见众人都推脱,鲍信回到自己的府邸,寻了自己的哥哥后军校尉鲍鸿一起,引本部兵马,投了泰山而去。
董卓使李儒招降了何进、何苗手下的兵马,势力再一次得到了扩充,自己感觉时机差不多了。
他召来李儒,向他询问:“我想把天子罢黜,然后立陈留王为帝,你认为如何?”
李儒献计说道:“现在朝廷初定,天子颇显无能,父亲不在此时行事,迟则生变矣!来日便在温明园中,召集百官,告知他们废立之事。若是有人不从,便使甲士将之斩杀,行之立威之事。”
听罢,董卓大喜。
次日,他大摆宴席,便请朝中文武百官、公卿大臣。
董卓在城外有兵马二十余万,哪个敢不来?
等到百官都到齐了,董卓才徐徐骑马来到园门外,倚剑入席,甚是傲慢。
酒行数巡,董卓忽然让那些歌舞伎停了下来,将酒杯放下,厉声说道:“吾有一言,还请诸位安心听听。”
听他一言,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侧耳。
董卓说道:“天子乃是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如今天子生性懦弱,远不如陈留王聪明好学,难承大位。再观陈留王仪容得体,言语之间颇有大家风范,而又聪明好学,完全可以继承大位。是故,吾欲废帝,改立陈留王,不知诸位大臣以为如何呀?”
诸大臣听罢,多有不敢出声者。
席间却惹怒了一人,却见他推案而起,立于筵前,大声斥责董卓说道:“不可!不可!汝以为汝是何人,竟然敢说如此大话?天子乃是先帝嫡子,莫论当初并无过失,汝有何德加以妄自谈论废立之事?!难道汝想要谋逆篡位不成吗?”
董卓举目观瞧,见是河南尹丁原,大怒叱责道:“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言毕,竟然拔出佩剑,想要斩杀丁原。
那李儒站在董卓身后,看到丁原背后站着一人,长得是虎背熊腰、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手中紧握方天画戟,圆睁虎目怒视董卓。
他赶紧拉住董卓,大声说道:“今日宴席之上,还是不要谈论家国大事为妙。这事情还是等日后在公堂之上在争论也不迟!”
旁边一众官员纷纷劝慰丁原。
丁原怒声淬骂了董卓两句,便带着吕布扬尘而去。
待丁原走后,董卓又问百官:“我刚刚所说的话,难道不合公道吗?”
尚书卢植婉言劝道:“明公所言差矣。昔时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是故霍光告太庙方才废之。而今天子虽然年幼,聪明仁智并无分毫过失。再言明公乃是外郡刺史,向来未曾参与朝政,又没有伊尹、霍光这样大的才能,何必要强行主张废立之事呢?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
“啪!”的一个大耳刮子狠狠的扇在了董卓的脸上。这就好似在骂董卓你这是要cuanwei呀!
婶可忍,叔叔不可忍呀!更何况董卓早就想好了要杀一两个不从者。
刚刚又因为丁原,他被弄了一个烧鸡大窝脖,见卢植如此不识趣,顿时大怒,拔出宝剑,奔将过去,便欲斩杀卢植
侍中蔡邕和议郎彭伯急忙拦住,劝谏道:“卢尚书海内人望,今先害之,恐天下震怖。”
其实董卓也知道卢植乃是天下大儒,也是不可以轻视。毕竟那个时候对这个看的很重,所以,他便停了下来。
司徒王允趁机说道:“废立之事,不可酒后相商,另日再议。”
就这样,百官纷纷向董卓告辞,争先离去。
董卓按剑立于温明园的园门处,忽然看到一人跃马持戟,在园门外来回奔驰。
李儒站在他身后,低声说道:“此人乃是丁原的义子,姓吕,名布,字奉先。此人厉害无比,主公日后千万不要与他直接交锋。”
说完,他便将席间之事,向董卓讲了一遍。
董卓遂躲入园中,另寻了出路,悄然离去。
第二天,董卓正在府中休息,忽然有人来禀报:“主公,丁原引兵马在城外讨战。”
“哼!大胆丁原,竟敢引兵与我相抗。”他勃然大怒,遂引李儒,点起精兵,出城相迎,来到城前,列开阵势。
只见那吕布头戴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内罩唐猊黄金甲,腰系狮蛮宝带,纵马持戟,随那丁原丁建阳来到两军阵前。
丁建阳指着董卓破口大骂:“国家不幸,阉宦弄权,才导致天下百姓生灵涂炭。你这厮身无尺寸之功,焉敢妄谈废立,欲乱朝廷耶!”
董卓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却见吕布飞马径直杀来。
因为李儒所言,他不敢与吕布交战,慌忙逃走。
丁原见状,挥军杀来。
董卓军大败,连退了三十余里,方才止住。
良久,将营寨安扎下来,董卓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今日之败,非我军力弱。而是丁建阳麾下有大将吕布,饶是骁勇。若无此人,丁建阳若想胜我,谈何容易?”董卓感慨的说道。
似乎这一仗是吕布一人将他们打败的一样。
闻听此言,董卓麾下诸将皆愧不敢言。
看了一眼众将,董卓感慨的说道:“我看吕布此人绝非常人所比,乃万人敌也!我若是能够得到此人,何愁天下不尽归我的麾下?”
这时,帐前走出一人,高声对董卓说道:“主公勿忧,属下愿为主公分忧!”
第106章 丁原仗义身先丧,袁绍争锋势又危
第106章丁原仗义身先丧,袁绍争锋势又危
话说董卓被丁原兵马杀败,连退三十余里。
收拢败兵,董卓召集诸将商议对策,直言道:“真是没有想到,丁原麾下竟然有如此猛将,也难怪他在并州屡立奇功。吾观这吕布乃非常之人也,乃万人敌也!我若是能够得到此人,何愁天下不尽归我的麾下?”
就在这时,帐前众人中走出一人,高声对董卓言道:“主公勿忧,属下愿为主公分忧!”
定睛一看,原来是虎贲中郎将李肃是也。
董卓大喜,遂问道:“你所言当真?”
“主公面前,岂敢轻言?”
“汝将以何来说服那吕布呢?”
李肃言道:“属下听闻主公私圈之中养着一匹名马,号称赤兔马,一日之间可以奔走上千里。若是用这匹马,再配上一些金银珠宝,以此来结交他。吕布乃是当世英雄,自然也如同主公一样喜爱良驹。正所谓英雄配良驹也!属下在好言相劝,定然能够说服吕布反了丁原,引他来投主公!”
一听到要用他的宝马良驹,董卓顿时有些气短,转过头去询问李儒:“文优,你认为此事如何?”
李儒微微一笑说道:“主公心中所想的是争霸天下,又怎会怜惜一匹战马呢?”
看到自己的智囊都这样说了,董卓顿时欣然将赤兔马交给了李肃,又赐给他黄金一千两、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作为礼物送给吕布。
谢过董卓,李肃便带着礼物,朝着吕布的营寨而来。
吕布的营寨。
辕门外,二十余名士兵守在道路两旁,见他们赶来,各持刀兵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士兵高声厉喝:“你等何人?因何到此?”
李肃双手一拱,言道:“请速速报予吕将军,有故人求见。”
那军士吩咐众人好生看管,便折身进入大营。
不大一会儿,吕布传出命令,让士兵引来人入营。
李肃挑帘,进入吕布大帐,言道:“贤弟别来无恙乎?”
“你是?”帐中昏暗,吕布没有看清李肃的样子,显得有些迟疑。
李肃打着哈哈笑着说道:“奉先,我乃李肃是也!”
“欧?!久不相见,弟一时没有认出兄长!敢问兄长现今安居何处?”吕布问道。
李肃言道:“现在担任虎贲中郎将一职。常常听说贤弟欲匡扶社稷,为兄不胜欣喜。如今为兄有宝马良驹一匹,日行千里,涉水登山如履平地,周身上下竟是红色,名曰赤兔。乃是武将最为珍爱的良驹。向来听说贤弟爱马,故此特地赶来献给贤弟,以助兄弟虎威!”
听到有宝马良驹,吕布两眼放光,脸上的表情早早将他自己出卖了。
李肃倒也不含糊,径直引吕布来看赤兔马。
来到近前观看,吕布这一看可就收手不住了。
这匹马,果然神骏!周身上下火红如炭,不见半根杂毛;从头到尾长约一丈,从蹄到顶,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若腾空入海的样子。
正如人们所说: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
“好马!好马!”果真是宝马良驹,吕布看了喜出望外,回头向李肃致谢:“兄长赠送如此良驹,让吕布用何来作为回报呢?”
看到吕布果然如此,李肃笑着说道:“某送了这匹马与你,这是咱们兄弟的情份。这些年不见,你我可要生分了!”
李肃的回答果然让吕布大为感动。
当夜,吕布留下李肃,设置了酒筵,款待李肃。
饮酒到酣处,李肃言道:“为兄虽然与贤弟相见甚少;但是令尊与某常常相见。”
吕布脸色微变,沉声言道:“兄长怕是喝醉了!先父早已弃世多年,怎么能够与兄长相会呢?”
李肃很是放肆的大声笑道:“贤弟理会错了。某所指的是丁刺史呀!”
闻听此言,吕布显得惊慌失措,惶惶然说道:“某寄身在丁建阳处,亦是出于无奈呀!”
丁建阳?!
听到吕布直呼丁原表字,李肃心中豁然。
他压低声音说道:“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之内哪一个提起贤弟不是发自内心的倾佩?功名富贵之事,对于贤弟来说不过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倒是想不通贤弟为何言说自己无奈而居人之下耳?”
吕布叹了口气,说道:“兄长有所不知。早年,弟流浪于漠北,为丁建阳shouyang。这么许多年来,终归不过一名骑都尉!真是恨不能遇到明主呀!”
李肃笑着说道:“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息,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
吕布问道:“兄台身居朝廷之中,观朝中众人,哪一个称得上当世的英雄?”
李肃把酒樽放下,言道:“某遍观群臣,哪一个都比不上前将军董卓。董卓为人礼贤下士,赏罚分明,最终定可成就大业。”
这真是睁着眼说瞎话!
可是偏偏吕布就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