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赐婚圣旨?念完此召后,让童家等人均为一愣,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他们根本反应不过来。
此时大厅中一片安静,这尴尬的一面还是公公轻咳一声后,才让童父回过了神。
他赶紧上前恭敬地接过圣旨,“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童家其余人也在童父说话这句话后,忙跟着重复着,也算是不失了礼数。
公公的任务完成了,他带着恭维又讨好地语气说:“恭喜童丞相,恭喜童小姐。如今丞相在朝中身居高位,公子又是军中副将,再加上小姐与王爷结为连理,现如今在京中的地位,可真是让常人可望不可及啊。”
听此美言,童丞相也惯会做人。他从下人手里接过了一个钱袋,塞到了公公手里后说:“承蒙皇恩眷顾,往后还请公公多多担待。这是一点小心意,公公莫推辞。”
“客气客气。”公公接过后微掂量下手里的重量后,笑得牙不见眼的与童府人道了别,回朝廷复命去了。
送完外人出府后,此时童府大厅中有一种凡人无法看透的气氛。
按理说,能与皇家攀上亲家,而且对象还是当今得宠,有地有位的王爷,他们一家应该是高兴与欣喜的才对,怎么现在,却都是一脸愁容呢?
童母对着这圣旨可是仔细地观了又观,看了又看。从初二那天应了太后娘娘的提亲事宜后,她就知道稚儿快要给人家当儿媳妇了,原本还以为新年刚开头,日子最快也是定在了年中,却可没想日子竟看得这么靠前来。
二月初二,现在是正月初五,时间仅剩一个月不到,这样未免也太急了些?
不仅童母是此想法,童家人都一样,最为感到震惊的,当数童稚之了。她没想到,如今钦天监办事效率会这么迅速,初二才提的亲,初五就把日子给定好了,这是认真的吗?
可不管认真不认真,现在圣旨都下来了,如今童府要办的,也只能是立即开始着手要嫁女儿的事宜。
总归童家二老之前的心愿还是完成了,女儿嫁到了王府,又是在京城,还离家挺近的,总比远嫁或是一声不吭,留张纸条就出去做些危险的事情好多了。
转念有了这个想法,倒是冲淡了童家二老要嫁女儿这不舍的心情,他们俩高高兴兴地去备了喜糖喜饼等等,跟亲戚同僚们报喜去。
仅仅一天的时间,京城的茶楼与酒楼就迎来了新年的第一波八卦。他们津津有味地说着曾经传不喜女子,有可能恋男色的七王爷沈北镜订婚了呢,对象就是当今童丞相家的嫡女童稚之,两人将在下个月的初二完婚。
这可是有史以来,难得一见的一桩大喜事呀。童府一家就有两人身为朝廷中的得力官员,王爷沈北镜又是现在最得皇上恩宠的胞弟,这样强强组合,这童府的前途将是不可限量啊。
而且即将结为夫妻的这两位,也可谓是去年京城火之一时的风云人物呀。
一位是战无不胜,长相英俊潇洒却又不喜女色的王爷。一位是医术高超,疑难杂病在她手里统统都能解决的女大夫,这两个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竟也能在一起?还真是让人称奇。
可后来有大胆想法的人又说出,其实细想一下,这个似乎也不奇。毕竟王爷这种不近女色的疑难杂症,如若曾经也让这位女大夫给他看病呢?
这个治病期间,两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便眉目传情,自然而然的,就给凑成了一对呢?
这样有理有序的说法,似乎也是说得通。一伙人越想越有道理,传着传着,竟也就像真的了一样。
这样的传闻,传到了刚到京城的蒙部阿黎耳里。听着她这暴脾气,气得可是差点就拔刀杀到童府去了。
她倒要见识下是哪个狐狸精,竟然趁着她离开京城的这一段时间,就勾走了她的镜哥哥,还唬骗他与之定了亲!
要知道,她可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能在他身边的人,自己守了这么久,怎么能让别人就这样给挖了墙角呢?
她结了酒水账,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地跨上了马,怒冲冲地来到了童府的门前。
见着此时大门紧闭,自己又不认识他们口中的那位女大夫,思此只好拍门喊着:“童炎之,童炎你出来。”
童府管家识得这位刁蛮小公主,他急忙出去迎上招呼着:“阿黎小姐,好久不见,您什么时候回京的?”
“哦,管家好。我刚回来,您让我进去,我要找童炎之。”
“这,阿黎小姐你等等,小的先让人去。。。。。。”
管家话还没说完,就见着童炎之过来了,带着笑意说:“我还以为是哪个不识礼数的在这大吼大叫呢,原来是你这毛丫头啊,怎么,不是说再也不回来了吗?”
听着这个“不回来”的打趣,就让阿黎想起了之前那旦旦誓言。一时间就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萎了,有点心虚地挠挠头。
不过眼睛一转,差点就被这厮给打了岔,忘了正事了。
她来了精神,双手叉腰故作很有气势的样子说:“听外边传着,与沈北镜订婚的童家女大夫,可是你妹妹?”
“哦?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要如若是,你赶紧让她出来见我。”
童炎之是习惯这丫头咋咋唬唬的性子,可是此时见着这一副命令的样子,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没了逗笑的心思,他正想找个借口把她给糊弄出去,可还没出声,就听见后头传“哥哥,是谁呀?”的声音。。。。。。
童炎之听着立马回头,用后背挡住了阿黎的目光说:“没谁,就一相识的在这打个招呼,很快就好了。外面天冷,稚儿你还是回屋里吧。”
“嗯。”童稚之听着哥哥这样说也就不好奇了,她转身欲走,却听到一个女声道:“等等!”
童炎之赶紧拉住这个要冲上前的疯丫头,不满地说:“阿黎,你差不多得了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哟,这么宝贝呀,竟还凶我了都。行,那我就更要看看是何方小狐狸了呢。”
阿黎占着自己是女儿身,童炎之不敢与她有太多肢体接触,一个灵活的闪身躲开了他的阻拦,狠踹了他的小腿让他吃痛地蹲下身子后,来到了童稚之的跟前。
第52章 阿黎
童稚之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位。。。嗯,应该是同龄人的红衣女子就这样拦住她,却又呆呆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作为主人家,童稚之还是友好地先打招呼:“你好,请问有事吗?”
“咕噜”阿黎吞了下口水,心中想:这种美人儿,竟开口跟她说话了?天呐,这个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她既个颜控也是个声控,对这种软糯的声音根本无法抗拒。
见着童稚之长得又娇小,身穿淡绿色衣服再加上一条白色毛茸茸的披肩搭配着,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了一股软萌萌的气息。
与她的审美完全符合,直接戳中了她的萌点,让她好想把她抱在怀中揉一揉。
她自顾自的沉溺于自己的想法中,完全忘记了此时她是想要找狐狸精算账的,也不顾拦着她的手,就这样直盯着不放。
童稚之见此人怎么如此奇怪?拦住她,看着她又不说话?要避过她似乎又不太好,无法,只能向哥哥发出了求救的目光。。。。。。
童炎之也被这丫头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上前拉开阿黎说:“得了吧你,犯什么病呢?”
阿黎立即回过了神,懊恼着自己竟在对手面前先失了礼,她赶紧找回了场子,指着童稚之问:“你就是外面传言的那个童家女大夫?”
这么无厘头的问法让童稚之一愣,“嗯?你在说什么?”
“就是,就是沈北镜刚定下来的那个未婚妻是你?”
“嗯。”这个童稚之倒是听明白了,她点了点头,对着这个表情语气像捉奸一样的女子问:“怎么了?请问你是?”
对方如此有礼貌,这样一对比,让阿黎觉得自己既蛮横又失礼。可是现在来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故作很有气势地叉着腰说:“我来自我介绍下吧,我叫阿黎,是邻国蒙部的公主,自小在京城长大,与我家镜哥哥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么多年来,我可是唯一一个能与他并肩出现的女子。
我曾暗暗发誓,等我今年及笄后就要嫁给他,可不知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物,竟就与他订了婚?你说吧,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你现在这般,说得过去吗?”
。。。。。。
童稚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她真想知道,她是如何做到这般理直气壮的?还有,沈北镜的小青梅?他的小青梅来找她算账?这又都是些什么事?
记得前些天太后娘娘还说什么,沈北镜打小身边就没什么女子能接近他,那现在这位?啧。。。。。。沈北镜难道又骗了她?
童炎之听着阿黎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见着妹妹的脸色变了又变,心中微微暗叫:不妙!
他赶紧拉住阿黎对妹妹解释道:“稚儿你别乱想,不是她说的那样。她叫阿黎,自小与我们一同长大,你看看她一直都是这副装扮的,我们可都把她当做弟弟看。要按她说的青梅竹马,那岂不是跟我,跟方兄他们也是吗?”
“诶童炎之你怎么说话的?我这副装扮又怎么了?什么叫做当弟弟看待了?”阿黎扭头粗鲁地边追着童炎之打边说道。
童稚之认真地打量着这满地跑的女子,高束的头发,精神饱满,大眼睛明亮有神,一身红色马装搭配显得她帅气十足,难得能见有马装穿在女子身上这般合适的。
确实,这般英气说是男子更让人信服。
待两人玩闹了一番过后,童炎之轻啧:“你就瞧瞧你这样吧,出去说你是个男的,估计能迷倒一大片少女吧,搁这与我家稚儿闹什么闹啊?
行了行了,你心中要有不满,就去找你口中那恶心吧啦的镜哥哥去吧,好端端的上我家干嘛?回去吧回去吧。”
童炎之口中嫌弃,作出赶人的姿态,这让童稚之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想开口打下圆场不让那么尴尬时,却见阿黎像习以为常一样,对着她轻哼声后,扭头就走了。
这。。。。。。童稚之这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敢情这丫头的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的?她今儿来,到底想干什么?
童炎之也没去理阿黎这般孩子气的模样,他
搂着妹妹并肩回屋里时说着:“这个丫头你估计没见过,她是来自蒙部的,确实是打小跟我们一同长大。
去年你回来的一个月前不知她是闹什么别扭,竟突然间就说要回蒙部后再也不回来了,然后便大包小包走了,留也留不住,后来也倒是随她了。
我们都把她当作小弟看待,我看她应该是一时不习惯我们几人中有人要成亲了,觉得抢走了这些当哥哥的吧,所以在这闹别扭呢。
稚儿你也就别放在心上了,其实这丫头还挺好玩的。”
“嗯,我知道了哥哥。”童稚之顺着哥哥的话意应了下来,反正她也没做出什么事,童稚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倒是沈北镜又被她记上了一笔,这是他第二次骗她了,事不过三,希望他好好把握吧!
正月初九这天,童府一家四口打扮得整整齐齐地来了宫中。今天,是宫里一年一度的全朝文武百官聚宴。
宴中会请朝中的大臣,家眷等一同在宫中用餐一聚,场面盛大,也少不了争妍斗艳的。
童家到时,时间还算是挺早的。童父童母自有同僚朋友相聚,便丢下了兄妹俩去应酬了。
童炎之原本是想守在妹妹身边的,可惜也被一些同僚拉去一聚,童稚之身为女眷,跟他们一起也是不合适。
就这样,童稚之突然间就落了单。所幸放眼一看,方家他们也来了。
方媛很久没见到童稚之了,两人凑在一起无话不聊,方媛直呼她藏得太深了,竟没透漏出半点风声,就突然间与七王爷订了婚。
她一想到七王爷这般性格,还有洁癖,最后却是与童稚之在了一起,不禁大感好奇,缠着童稚之八卦些其中的细节,想知道是不是与传闻的一样。
她们俩小姐妹倒是聊得忘我,但童稚之却不知道,自她与沈北镜订了婚之后,这京城就有多少贵女的目光盯向了她,想知道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如今她们有了这机会,眼睛也就开始似有似无地瞟向了她,有意的无意的,善意恶意好奇的全都有,用着挑剔的眼光开始窃窃私语,评头论足。
七王爷属于京城的才俊之首,要权有权,要势有势,不知是多少闺中女子的梦想。
可是后来听说他不喜女色,更有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池映因为接近他,竟被嫌恶的丢出酒楼这一说。
经此种种,倒是让很多人渐渐地都打消了想接近沈北镜的心思,也没了想要争一番的劲,毕竟我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