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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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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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泉瞳玥这般小家子气,那便让她谷韵澜大大方方地打开她的“心结”吧。思及此,谷韵澜带着讨好的意味开口道:“玥姐儿,先前失约,那都是我的不对,我不知道你会气这般久……”

    谷韵澜这厢说着,却拿眼睛去瞄对面榻上的泉瞳玥,却见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并无特别的反应,间或还翻了一页书。

    谷韵澜忍着心中的不满,声调里略带了委屈道:“好,泉瞳玥,就算你有什么怨气,可我后来在刘公子与你表哥面前,扑在小几上,出了那般大的丑,你什么气都该消解了吧?做什么还这样对我?我又有什么错呢?”

    泉瞳玥头偏了偏,拿起榻上小几摆着的青瓷茶杯,轻轻啜了一小口,放下,复又翻了一页书,继续看着。

    谷韵澜是真的忍不得了,声音大了起来:“刘公子要来看你,惹怒了你表哥,那是你的事,你现在摆这副样子给谁看?是我谷韵澜惹了你吗?我那天当着刘公子的面儿出了那般大的丑,他都不曾怜惜过我,你还要对我摆张冷脸……”

    泉瞳玥这将书卷放在小几上,抬头定定地看着谷韵澜,十分平静地开口道:“哦,敢情那刘公子是我招来的?”

    谷韵澜一时间被噎的无言,隔了好半响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好的,同其他氏族女子不同,如今看来,只怕比她们不逞多让!”说罢这番话,谷韵澜自梗着脖子一阵风儿似的冲出去了。

    行至外间,莲儿正端着茶点迎面过来,那谷韵澜却看都不看,直接擦身而过。

    莲儿诧异莫名,行到里间对着泉瞳玥问道:“谷姑娘怎么了?”

    泉瞳玥复又拿起书卷来看,待看了一页后,方才搭话:“我如何知道呢,晚些时候表哥若是来了,让他拿着我案几上摆的那些讲义,带去给谷姑娘吧,讲义是这几日上夫子那儿听学,我自己总结的。”

    莲儿见自家姑娘的面色不太好看,便也不再开口问了,虽然自家姑娘小小年纪便生的国色天香,性子也是柔顺婉和,可有的时候板起脸来,竟也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约莫过了三刻时,那怀景彦却果真如泉瞳玥所预料的那般,翻墙过来。

    莲儿遵照自家姑娘的吩咐,将那些泉瞳玥连日来抄写的手稿讲义,交给了怀景彦。怀景彦见这些讲义,十分的通俗易懂,这是他随随便便就能信手拈来的东西,哪里还用的上这手稿呢?

    怀景彦把手稿一推,自是十分胸有成足地去到隔壁宿院寻谷韵澜去了。

    莲儿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要如此做呢?这不自觉地,便问出了口。

    而后姑娘的回答却令她记忆深刻,她至今还记得,当时姑娘那难过悲伤的神情,以及无可奈何的语气:“与其……让表哥在我这儿手把手地教韵澜读学,倒不如,让他去谷韵澜那儿,我也自在些。”

    莲儿听着姑娘带着轻愁的话语,一时间觉得心酸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家姑娘好像在一夕之间,便长大了。

 第24章 一语惊醒人

    却说那怀景彦来到隔壁院子之时,谷韵澜正满面愁容地坐在案几前,怔怔地望着一卷书出神。

    怀景彦见她那懵懵懂懂的小模样,觉得十分有趣,径自轻手轻脚地行至她的面前,蓦地一拍案几,谷韵澜惊得站起身来,却见怀景彦一脸笑意地望着她。

    “做什么吓人呢,我这儿正在备考,可不要打扰我了。”谷韵澜见是怀景彦来了,那语气不可谓之不冷。

    谷韵澜因着先前才在泉瞳玥那儿受了一顿好气,正是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现在这表哥又来烦她,嗐,认识这两兄妹真真儿是算她倒霉吧。

    “哦,你在备考,怎么这书拿反了都不知道呢?”怀景彦笑意晏晏地调侃道。

    谷韵澜一听,小脸儿一红,赶忙低下头去看案几上的书是正是反。

    咦?这舒明明就是正面的,哪里就拿反了?

    怀景彦见她那副模样,更是嗤笑一声道:“我骗你的,怎地真去看?看来韵澜妹妹也没多认真在看书嘛。”

    谷韵澜听罢这话,真真儿是气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了,这两兄妹实在是欺人太甚,表妹是高冷孤傲,对人爱答不理,表哥则是话多嘴贱,只觉十分欠打。

    谷韵澜冷冷地道:“我有没有认真看书,还真不劳怀大哥费心了,这儿毕竟是女弟子宿院,怀大哥还是请回吧,若是给人瞧见了,没得坏我名声。”

    那怀景彦见谷韵澜气的俏脸酡红,双目隐隐带光,更是起了逗弄之心,末了还意犹未尽地又道:“你瞪我做什么?哦,难道韵澜妹妹同我表妹一般,是世间少有的才女?根本不用看书便能拿个榜首?……那倒是在下多事了。”

    谷韵澜听罢,一时间只觉得这对兄妹端的是会侮辱人,有权势又怎样,学识好又怎样?这般大摇大摆地跑到她院子里头来,拿她当乐子一般消遣,真正的欺人太甚!

    谷韵澜气急攻心,那口气自也不好:“没得你这般羞辱人的,我谷韵澜学识如何又与你何干?纵使我明日通不过夫子的考验,那也轮不到你怀景彦置喙!你还是走吧。”

    怀景彦见谷韵澜气得狠了,却仍然没有退让的意思,而是冷冷地讽道:“韵澜妹妹真真儿是好笑的紧,既然知道自己学识不好,还摆出这般态度给谁看?骨气又能值几两钱?纵使那些氏族小姐的确比你学识好,那也是她们自己花了心思,苦读得来了,而你……除了怨天尤人,又做了什么努力?”

    怀景彦见谷韵澜面色发白,气的浑身发抖,仿佛还不够似的,竟还继续说道:“要我说,真不知道你这婉约书院是如何考进来的。难怪你的一众同窗都看不起你,只怕……她们不止看不起你的出身,还看不起你的为人罢。”

    怀景彦这番话说的可谓毫不客气,谷韵澜登时被他气的七窍生烟、怒火中烧,可不得不说,有些话她又反驳不得。谷韵澜拢在袖子中的小手,渐渐握成拳状,真是恨不能把这怀景彦一张利嘴,撕成数瓣。

    可不得不承认,怀景彦有一点是没有说错的,那就是谷韵澜十分偏科,宁卓夫子堂上讲授的那些经义,她却是不爱听的。

    纵使没得墨汁的事件,只怕她谷韵澜也难以过夫子那一关。细细想来,在学堂之上,那些氏族姑娘的确是比她认真的多。

    呵,家世远比自己好,在学堂上也比自己努力……

    怀景彦见她终于放下了那不忿之心,能够正视自个儿的问题了,这才凑上前去,笑道:“韵澜妹妹,你比谁差呢?你比那些勋贵世族的姑娘们差吗?”

    谷韵澜白了怀景彦一样,十分无奈地道:“我哪里就比她们差了?她们只是会投胎而已,大家都是勋贵氏族出身的人,独独我一个人不是的,可我出生商贾,又有什么错呢?”

    怀景彦听罢,方才凑上前来,双手撑在案几上笑道:“是了,既然如此,你还生个什么气呢?一个人的出身又不是自个儿能够选择的,先不说那个,你若要通过明日的考试,我自会帮你的。”

    谷韵澜原本要开口拒绝的,可转念一想,自个儿先前坐在案几前,少说也有两刻钟了,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且说这怀景彦也是远近有名的才子,他既要帮助自己,干嘛还拒绝?

    思及此,谷韵澜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面色认真地道:“那就多谢景彦表哥了。”

    怀景彦就是喜欢谷韵澜这般百折不挠的性子,且十分看得清局势,虽然她家世不好,却也不妄自菲薄,奋进向上的心是很有的,只是缺少些机遇罢了。

    于是乎,怀景彦便拿起那书卷,耐住性子替谷韵澜讲解了起来。这谷韵澜因着先前被他激起了好胜心,倒也十分认真,两人就这般温习了许久,于是乎,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那谷韵澜竟也能从书中看出些门道来了。

    这厢说到二人认认真真地看了半宿的书,直到月上中天,怀景彦方才要离去,临行前,那谷韵澜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将泉瞳玥傍晚对她冷面相待的事情说了出来。

    怀景彦听罢十分诧异,开口道:“这是没有的事情,你明日考试的内容,其实是我表妹为你整理的,我也是从她那儿得知你的情况,才来帮你的,我表妹不是那样的人。”

    谷韵澜心里委屈,这面上自然就不好看了:“你是不知,不论我好话说尽,她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当时我这心里就跟针扎似的难受,你这玥儿表妹也太欺负人了。”

    怀景彦,你自是不知道你那表妹的龃龉心思,她之所以这样做,只怕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讨好你罢了。谷韵澜在心中暗暗思忖着。

    怀景彦听罢却摸了摸谷韵澜的头,爽朗笑道:“那你一定是惹恼她了,她生闷气的时候就那样,连我都不爱搭理的,但是看不起人是没有的,过几天便好了。好了,再聊下去,书院落了锁,我就回不去了,你可不要想太多,明日定然能够通过的。”

    谷韵澜见怀景彦这样帮表妹说话,自然不得不打住了。毕竟人家是相处十年的表兄妹,与那亲生兄妹也差不离了,她说的多了反倒惹人嫌。

    到了第二日,突袭了一夜功课的谷韵澜,果然通过了宁卓夫子的考验,她拿到了对牌之后,面上的喜悦之色真真儿是掩都掩不住。这时,泉瞳玥恰好也来取通过的对牌,两人在学堂里打了照面,那谷韵澜原本翘起的嘴角,却慢慢捋平了。

    这马上就要回家度旬假了,谁还耐烦穿那素白的“道袍”?因此两人此时都是穿着自己的衣裳。

    如今这两个小姑娘的衣着打扮,便不一一描述了,只是那谷韵澜穿的衣裳,不论是质地,还是花样儿,都明显及不上泉瞳玥的。

    然而那谷韵澜想起昨夜里头怀景彦所说的那番话,她竟也不觉得自个儿哪里就比这泉瞳玥差了,若是说起急才,她只怕还比这些个氏族小姑娘更为厉害些。

    人家听了八天的讲学才能通过考验,而她谷韵澜只需用半个晚上,便可以融会贯通。思及此,谷韵澜只觉自个儿的潜力只怕不仅于此。这般想来,那泉瞳玥这“才女”的名头,在她谷韵澜看来,也不过尔尔。

    其后,二人却好似没看见对方一般,错开而行。

    这次旬假考,唯一没通过考验的人,只有那被墨汁事件惊着的嘉和郡主段嫣儿。

    那日之后,段嫣儿便告了假,足足在宿院里头躺了一天,方才缓过劲儿来。其后也总是做噩梦,精神恹恹的不说,人也时常恍惚。最后宁卓夫子考虑到她的确是心神不宁、难以集中,便酌情处理,放了对牌与她。

    到了第三天清早,拿到对牌的小姑娘们高高兴兴的去央教习嬷嬷安排马车。与她们来说,辛辛苦苦地进学八天,又经历考核一天,终于得一日休息,怎能不开心?

    却说这泉瞳玥提起裙袂,由莲儿扶着,踩着矮凳,上了婉约书院送弟子的专属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正走在下山路上,一道藏蓝色身影,蓦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跃入了马车。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动作的,若是有那些个眼力稍微快些的,也堪堪只能看到一道残影罢了,再凝神看去,已是什么都没有了。

    坐在马车里头的泉瞳玥与莲儿,见到突然蹿上来个男子,惊骇的差点子失声尖叫。

    男子赶忙及时地出声说道:“别怕,是我。”

    泉瞳玥壮着胆子看去,这闯进马车来之人,正是刘偲。

 第25章 伤己又伤人

    闻言,主仆二人惊魂未定地瞧清了来人,方才将心落回了原处。

    毕竟这隔壁书院的男子闯入她的马车里头,说出去也是十分难听的事情,拎得清的主仆二人十分默契地没有叫嚷出声。

    却说这泉瞳玥虽然不待见刘偲,但是既然前几日说了会与他结交,这时候如若出声赶他,反倒有“过河拆桥”之嫌了。

    就顺搭他一路好了,反正马车里头坐了什么人,外面又见不着。这般思忖着,泉瞳玥便靠在车壁上,佯装假寐。

    “说来也巧,我们书院也放旬假。玥儿,你病好些了吗?”刘偲没话找话地说道。

    泉瞳玥闻言颦了下眉,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前两日生病的事儿?那日除了莲儿和表哥,她并没有见到第三个人。表哥那样讨厌刘偲,自也不可能同他说这些。

    可能是自己告了两日假,同窗的女弟子说出去的吧……泉瞳玥如是思忖着。

    “多谢刘公子关心,玥儿已经痊愈了。”泉瞳玥淡淡地回答道。实际上,泉瞳玥是十分敷衍的,如今她一心只想着,待到这马车入了城,即刻便叫这霸王下车。可惜,人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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