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文歇了歇,眼一转,对上夏草,“什么时候宣得旨?”夏草却直着眼,看着地上似没有听见,采文只得再道:“谁来传的旨,什么时候来的?”夏草仍然无所觉般,那目光直直的有些恍惚。
琴音立即推了她一掌,夏草这才清醒,琴音再重复了一次采文的问话,夏草立即禀道:“是蜀王殿下来宣的旨,昨天上午的事。”
“你刚才在想什么?”采文件怪一声,脸色不愉。夏草立即惊了下,身子更放得低了一些。也不知为何,总觉得采文夫人被赐为燕王妃后,那一眉一眼竟让夏草突觉非常有威严,于是压抑下心头所想之事,打起精神伺候在一旁。
禹圣极来宣的旨?怎么会有这般好事!“哼,他一来倒是帮我浇了把大火,如今这王府里,恐是都认定韩采文是奸细了吧。”
琴音道:“王妃,何必在乎别人的想法,反正现今你已是王妃之尊,在这府里除了王爷,便是属你最尊贵,若再能早为王爷产下子示,相信王妃的将来会羡煞所有的人了。”
“琴音,我不是坐惯上位的人,你不用如此恭维我,不然我只觉得你太虚伪了。”琴音突望向她,采文只淡声再道:“虽然你是出自韩府……”
后面的消音,却让屋中的两个丫头各自猜测,夏草眼见琴音也恭敬于一旁站好,心下更觉韩采文越发的不一样,让人莫明的觉得不敢在她面前抬头,只敢垂首相对。
是夜,画眉突然来找韩老夫人,突见窗台下的轮椅上没有人,她四顾周围,背后突然传来阴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夫人……”画眉惊讶万分,眼睛瞪大,韩夫人此时竟然是双脚站立当场,面色阴霾而森然,她吓得头冒冷汗,立即跪在地,“夫人,恕罪!”平时她们都有召见才来韩老夫人房里,而今日她第一次自己过来,却不想会撞破……以画眉对韩夫人的了解……此时她已骇得心胆惧烈。
韩夫人双眼精光厉闪,干瘦的长指都掐拢在一起了,却突然又松了开,走到窗台下的轮椅上坐下,“此事若你泄露半分……”
“夫人,画眉对你最为忠心,绝不会出卖夫人。”
韩夫人眼中考量,看着微颤的画眉片刻,才道:“起来吧,找我有什么事?”声音已转为宁和,似乎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而只有画眉心下知道,适才是经厉了生死瞬间。
“刚才‘棋’传来的消息,禹圣极正召集各路皇族大军阀,似乎要先下手为强了。”
韩夫人听闻,漠然的脸色微微透出冷笑,“他这是自寻死路!”
画眉再道:“依属下之见,中秋宫宴定有文章,夫人最好不要参于。”
“我还要你提醒吗?”韩老夫人又咳嗽两声,她早有应对之策。
画眉此时才恍然大悟,那么依寿王与老夫人的亲密层度……今日寿王会说陪重病的老夫人过中秋,难道也是在夫人的算计之中!一股冷汗打湿了后背,画眉再不敢乱加往下猜测。
“你来就是说这些没有用的?”一丝怒气乍现,阴冷而狠绝。
画眉大惊,立即禀道:“此次任务,请夫人准画眉也去协助琴音,画眉早做好了为夫人随时效命的准备。”琴、棋、书三人都参于此次任务,岂能让她们独享了领功的机会!
“能用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安排,此时无事,你先下去!”
画眉虽未达成心愿,却也不得不照令行事,拔身便要运功离开,韩夫人立即阻道:“在京城不比晋阳,做事小心一点,莫要再在府里施展武功,唯恐引起不必要的怀疑的!”
“是夫人!”画眉扬声回道,夫人还是在意她的,比其他三个姐妹更加疼爱她!画眉心中大喜,又想今晚知道了韩老夫人的秘密,此事就她与夫人知晓,更觉日后只有她能成为夫人的心腹,定会有堪当大仁的一天。
一时兴奋,画眉刚离房就忘记了韩老夫人的交待,飞身上檐张扬的离开,而窗台下的韩夫人人却只冷声吐二字,“蠢才!”
画眉刚离去,另一抹黑影立即掠过屋顶,房中的韩夫人只觉有异,正欲查看时,那股异样的风劲已然消失无踪,“但愿我是听差了……”韩夫人自语道,若不然,此人功底之深,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同一时间,夜半三更时刻,清风夫的房间里,禹圣焱找回韩采文后,清风等接完驾,禹圣焱便意外的来到清风房里。
清风压抑心头忌恨,佯装着淡淡的笑容,又是亲自下厨做菜,又是为他捶背按摩……围着禹圣焱,似有做不完的事,都半夜了,二人却没有真正的交谈一句。
“清风,你坐下。”禹圣焱突然说道。
作品正文 第54章动心的女人
更新时间:2010…11…2 12:34:41 本章字数:2534
清风放下手中才拿起来的针线,这是她重新为他裁剪的长衫,她想在入冬前为他做好的……“想说什么,我听着了,这不防事。”她又重拾衣衫,飞针走线,似乎很赶。
“颜太妃是本王的母亲,二十多年的时间,本王一直没想过正面面对她,但如今……”他顿了一下,背对着清风,面向窗外寂静的黑夜,黑若深潭的夜色,似乎渐渐笼罩在他身上,又似乎是从身上散发而出,只见他已与之溶为一体,黯然、冰凉,一时寒透了整个房间。
“她的事必需调查清楚,本王不愿意再等……”等她回心转意……对不起他的人,他再不会手软!禹圣焱狞然转身,目若寒冰,摄然威严!
清风手上徒然停滞,一丝丝苦涩沾满了心,你是为太妃么?是为韩采文吧,调查太妃所谋之事还在其次,为韩采文洗清嫌疑才是你真正之意吧!
“她被赐为燕王妃,此事定有问题,以清风的聪明,相信一定会猜测出其中深意。”禹圣焱走近她,才坐于她身边的椅子上,清风立即就拔起了身,未抬头、声音微抖的道:“焱你放心吧,我不会再糊涂,我在你心中……在府中的地位人人都心里清楚,何故还学平凡的女人那样,争个什么不是,府里会再一次平和下来,请你相信我。”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让我不要找她麻烦,你是担忧她再一次出走吗,是吗?那我呢……焱……
“你总是这么体贴。”禹圣焱心下却道,体贴的让人无法当你是女人,自己的女人!时时他会觉得面对清风,更像是对待那些家臣,彼此恭敬相处的模式,在韩采文到来后,彻底被推翻,原来夫妻还可以有另一种相处方式。
而他似乎越加习惯于自己女人会依靠、撒娇、不瞒、甚至是大声责怪,那样有喜有悲的生活,让他突然感觉自己并非是一个人活着……长久以来,他的心、人,都是孤冷而安静,无色又无味的生活,让很长一段时间的他除了想要活下来之外,就没有更想要得到的东西!
那种漫无目的他,活着与死了似乎无异!
清风只觉一句“体贴”,太过委曲于她,再看他思着什么入了神……这是以往从不会在他脸上看到的情形,只从那女人来了之后才会露出的表情……清风声音力做清亮,“睡了吗?”还是等着与我说完,就要离开呢?
禹圣焱道,“睡吧。”
“咚咚……夫人,毕先生等要见王爷。”清风眉眼还未展开,房门上就传来冬雪的声音,禹圣焱起身便道:“你先睡吧。”淡漠的没有一点温度,他走得干脆利落,多一个安慰的目光也没有给她……
“夫人,要休歇了吗?”冬雪乍见她面色苍白失血,立即担忧再道:“夫人……”
“闭嘴!”清风直眼不动,声如利刃挥来。惊得冬雪一压身子,躬在跟前再不敢多问一句。
半晌清风突然道:“你去解了蝶夫人的禁,立即去。”冬雪未敢迟疑,心下却不明白为何三更半夜这般急,蝶夫人那失心疯何时又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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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告辞!”众家臣与禹圣焱谈完急事,便纷纷安计划行动,禹圣焱送走所有人,再回清风屋里时,房中早没有了烛光,伸手推门时,竟然紧闭不动,本想要叫醒清风,但看天都蒙蒙亮了,想她昨夜睡得晚,于是便折身离了去。
而房里的清风,却背靠于房门上渐渐滑落下来,那大痛的泪水,滑落的无声无息,你为何不敲门进来,为何要折身离开……焱,难道你看不出我的痛苦么,还是你看到了,只是不愿意付出你的关怀……或是……她苦笑连连,“你的心都给她了吧,又如何给得起别人,焱……我心好痛,好痛……”
禹圣焱再回书房时,脚下却似有自己的意识般,朝北面而去……当他来到采文的房门口时,却见韩采文房里亮着微弱的烛光,凌眉微锁,他推门就开了,刚踏进来时,便见琴音候在外间靠着桌子眯着眼,突听有声音响动,才睁眼看到是他,立即恭敬的垂首问安,“王……”
“别出声。”禹圣焱出口后,连他自己都吃惊了一下,他对她似乎……微一顿步才要转身离开,琴音立即道:“殿下要离开了么?”声音也压得很低,看禹圣焱锁眉问询过来,琴音立即道:“若是如此,奴婢便可以熄灭烛火,关上房门了。”
看他再不解其意,琴音解释道:“王妃昨夜说,以后每夜都会留着房门和烛光,王爷晚间议事太晚,要是困了也有地儿歇脚。”
禹圣焱望进里间,那微微的烛光,昏黄而温暖,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吸引着他前进,他也确实朝前去了。
琴音微提了提嘴角,闪向出房,关上了房门,心想,韩采文认真对待起来,这府里的几位夫人,又有哪个是她的对手。
采文觉得一团冷气扑来,迷糊间就被人揽进了胸怀里,她未睁眼就说,“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其实她在他进门时就醒了,她一夜也没有睡,她在想这个王妃应该怎么当,这个要了她心的男人,要如何去对待!
禹圣焱意外她似乎不生气了,但又想这么长时间相处,韩采文也就是这个性子,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总是那般温温的待人,虽觉欠差点什么,但与她相处,他越觉舒服安逸。
“查出来了么?关于我的事?”她提醒,他畅顺的呼息缓缓的滞了下来,没有吭声,但却翻身压住她……采文在他身下,他的身体自动因她而变化,坚硬的触感越发明显,采文也不再问什么,知道男人的需要,立即献上柔软,没有迟疑,又是一次主动的吻了他。
男人也没有迟缓,第一次这般漏*点的要了她,比他们的洞房之夜还要热情激烈……一场长久之战似永无停息,累瘫的采文只得一次次求饶,非逼着她又求又骂,最后还哭了,他才缴械投降,给了她。
“你要打要骂,何苦这么折腾我,我是女人,难道不应该被你疼爱么,你还是个王爷嘞,其实就是一个活土匪……”采文娇嗔的抱怨,似甜、似涩,连眼泪都流了下来,酸酸的、甜甜的,她一时讲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本王是土匪?”他在上方再沉了下来,带着一点邪恶和故意,他逗她!虽然很冷,但她知道……女人嘴角控制不住上提,手臂揽着他时,眼泪就更多了,“以后他们再欺负我,我就欺负你,十倍、百倍的代价,听到了?”
给读者的话:
昨天更了的,可能手机上没有同步的原因!
作品正文 第55章甘心帮夫
更新时间:2010…11…2 12:34:41 本章字数:2566
采文日上三竿才起床,待梳洗完毕,琴音才恭敬的禀道:“王妃,清风夫人与蝶夫人、菊夫人早就过来要给你请安,那么是此时接见她们么?”
“你为何此时才说?”采文从铜镜中责问琴音,琴音微一低头只道:“众位夫人来时,琴音已禀过昨夜王爷回房太晚,故而王妃身有疲惫需要休息,但是众位夫人都不介意,一直等到现在,却又不准我们通禀。”
采文一直看着恭敬的琴音站起来,走至她身边时,轻言细语的提醒,“对于她们我自有办法应对,以后没有我的允诺,你休要再为主子自作主张,不然……你就自已回韩府去。”
琴音抬眼看她,目光微闪,立即沉声应“是”。
“哟,采文妹妹呀,你终于起身了,怎么昨夜又累着了吗,现在可好了点呀?”郁晓蝶先声问道,眉眼含笑却更像一把把尖利的飞刀,纷纷扎向采文。
采文笑了一眼,先坐下,其余三人也一一入座,郁晓蝶自觉她不理睬便有些没趣儿,也就没有再敢大放厥词,起咋呼。
“琴音,蝶夫人听闻是患失心痛被清风姐姐关了起来,所以这才出来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么你就好意的告诉蝶夫人,我是皇上赐下的燕王王妃之尊,她应该如何称呼才算贴切,并且不会失礼于人呢?”
郁晓蝶乍闻正觉恼心,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