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滞,脸色大变。
果然!
果然没有人!
被子拱起的部分不过是特意做出来的,故意做出像是有人躺在里面的样子。
这女人!这女人竟然耍他!
气得不轻,又想起卞惊寒的交代,哪敢有半分耽搁,当即闪身追了出去。
卞惊寒的那间客房里,弦音趴在门缝里朝外看,看到管深气势汹汹地跑过去,她才返身靠在门板上,大松了一口气。
却也不敢耽搁,赶紧将身上的衣服换下。
想起方才管深看到她时吓的那个样子,她就想笑。
别说,骤然一看,她还真是像没穿衣服,哈哈。
这一切还得归功于那些颜料,若不是看到有红黄白三色,她也想不到这个办法。
红色加黄色加白色,变成肉色,这是她在现代学画画的时候学到的。
她写了个尺寸让小二去买一套里衣和外裙,里衣就是现在身上的这套。
里衣的尺寸,她按照平时的缩小了不少,目的就是为了要紧身,而且,她要的是白色,因为白色为底,才好上色。
将白色里衣放在调好的肉色颜料里浸染,再放到窗口晾了晾,因为要赶时间,她也等不了它干透,潮吧干她就穿身上了,这样也更好贴合。
差点没把管深吓死,哈哈。
其实,这方法也只适合用在管深身上,因为管深迂腐老实、一本正经、一根筋。
当然,为了能顺理成章地让他同意她买衣服,她也是吃了些苦头,又是闷在被子里捂汗,又是强行缩骨催动体内的余蛊,让自己腹痛出汗,才汗湿了一套衣服。
而之所以躲进这间厢房,没有直接逃出客栈,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既没武功,也没轻功,硬跑肯定是跑不过管深的。
如今管深追出去了,调虎离山,她便可以从后门离开了。她那间厢房的窗正好对着后院,她知道后门在哪里。
换好衣服穿上鞋,她跑到窗口看了看外面,又趴在门缝边瞅了瞅,这才拉门闪身出去。
时间紧迫,她又不会骑马,得去租辆马车,还必须是快的那种,就是几匹马一起拉的那种马车,另外,为了不让管深中途逮住,更不让一到那儿就被卞惊寒和李襄韵发现,她也得稍微乔装一下。
正文 第248章 救急救急(4末)
午国京师。
太子府前,奢华的马车缓缓停下,太子秦羌撩开车幔,弯腰下车,突然一抹身影不知从何处窜出,如同离弦之箭直直冲向秦羌。
一旁的府卫和车夫都吓一跳,赶紧抽刀拔剑,却发现赫然是他们的八王爷,也就是太子秦羌的弟弟秦义。
秦义冲过来就抱了秦羌大腿,扑跪在地上:“二哥,二哥,你可要救救我啊,不对不对,是救救我的孩子。”
秦羌拢了拢眉,垂目看着这个弟弟,抿起薄唇。
秦义声音没有停。
“二哥知道的,前段时间我不是养了个女子吗,然后现在有了身孕,可那女子哭着闹着要堕胎,说跟着我一个贬为庶人的王爷,没有好日子,我说我有钱啊,虽然父皇将我贬为庶人了,但是我有好多兄弟姐妹啊,都是王爷公主的,最重要的,二哥还是太子,大家都会给钱我啊,她不信,非让我拿五百两银子出来,不拿她就要堕胎,二哥,我。。。。。。我想要那个孩子啊,所以,二哥,二哥能不能给我五百两银子,就五百两,我。。。。。我先将眼前的危机给度过去?”
众人汗。
其实也见怪不怪。
他们这个八王爷啊,本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人也生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可是就这德性。。。。。。
拦车要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钱的理由那叫一个层出不穷,每次都是新花样,每次都能让他们叹为观止。
秦羌摇头,冷着脸。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父皇将你赶出宫贬为庶人,就是希望你好好反省、改过自新,结果你呢,你自己说说,这几月你都做了什么?不是今日跑过来问我要银子,就是明日跑去其他王爷公主那里骗银子,听说七妹的首饰都被你骗了去,你这样如何能重新做回王爷?先给我起来!这么多人看着,成何体统?”
“我不,二哥不答应救我,我就不起来!人命关天啊,二哥,那女人要堕掉的,可是二哥的亲侄子啊,二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秦义抱着他的大腿耍赖。
秦羌无语至极。
“父皇将你赶出宫的时候,不是给了一家商号给你了吗?”
“那家商号根本不赚钱,算了,现在救人要紧,我干脆低价将那家商号卖了算了。”秦义说完,作势就要起身,却是被秦羌一把拉住。
“你脑子进水了?那可是皇家商号!你若将它卖了,父皇可真不会再让你回来了!”
“那怎么办呢?救人如救火,指不定我跟二哥在这里说话这会儿,二哥的亲侄子就已经变成一滩血水流了啊!”
秦羌很头疼,虽然知道他是骗人的,却也清楚,今日这银子若不给出去,他这个弟弟怕也是不会罢休,定是要一直纠缠下去。
示意边上的随从:“为了准备与大楚四公主的婚事,太子府里的现银基本都花出去了,今日就只有二百五十两,你先拿去救救急吧。”
二百五?
说谁呢?
秦义不撒手:“二哥跟大楚四公主的婚事不是已经推迟办了吗?这事情要分轻重缓急啊,二百五十两怎么够?若那女的说,那她也堕胎药吃一半怎么办?”
正文 第249章 生一个吧(1更)
堕胎药吃一半?
几个府卫随从想笑又不敢笑,都要憋出内伤了。
秦羌真是又气又无奈,扬手恨不得打他一巴掌,却又不忍,终是停在了半空中。
扭头吩咐随从:“给他五百两。”
秦义一听,瞬时开心了,一把抱了秦羌,原地转了一圈:“二哥太好了,我爱二哥!”
然后拿了银票就跑:“救人要紧,我先走了,改日再亲自来二哥府上道谢!”
秦羌摇摇头。
“你还是别来道谢吧,我谢谢你了。”
**
马路的拐角处,一副下人装扮的两男一女,不时探头朝太子府门前的方向望。
“八爷回来了。”
“看八爷的样子,似乎银子又到手了。”
“必定到手了,不然八爷会乖乖放弃?”
“也是。”
见秦义快行至近前,三人迎了过去。
“八爷。”
“八爷。”
秦义拿着手里的银票,笑眯眯朝他们三人晃了晃:“你们爷厉害不?”
“厉害!”
“那是相当的厉害啊!”
秦义非常受用地将银票揣进袖中,一甩袍袖:“走!有银子了,随爷去好好享受一番,先去一品楼吃一顿,然后。。。。。。”
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今日那个廉大善是不是又在双鹿堂开拍卖会?”
“是的,听说巳时开始,八爷怎么突然问这个?”
“巳时?”秦义抬头望了望天色和日头,随即吩咐其中一人:“八一,你去租辆马车,要豪华一点的。”
“八爷这是要去哪里?”
“双鹿堂。”
“双鹿堂?”三人惊讶,“去看拍卖会?八爷对那些不是从不感兴趣吗?”
秦义眉眼一弯,拍拍八一的脸:“你们爷是谁?是有大智慧的人,岂是你们这些猪脑能明白的?爷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拍下的古玩,然后再投其所好,卖给爷家的那些冤大头,必定能卖个好价钱。”
秦义笑得像只狐狸一样,忽然俊脸一冷:“让你去你就快去,啰嗦什么?”
与此同时,抬腿就准备一脚踹向八一的膝盖,被八一嘻嘻一笑,早有防备地避开。
“奴才去了!”
八一跑开,秦义又想起另一件事来,转眸看向春兰。
春兰被他瞧得一阵面红心跳,自进八王府,她便在秦义身边伺候,已有三年,半年前秦义被贬为庶人,收回府邸,树倒猢狲散,八王府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就只有八一八二,还有她甘愿守在这个男人身边。
“都说屁股大的女人会生儿子,春兰,你屁股不小啊。”打量了春兰一圈,秦义点头感慨。
春兰汗,顿时羞得双手捂脸,跺脚,无地自容:“八爷说什么呢?”
秦义略一沉吟:“要不,你就生一个吧。”
春兰一震,将手自脸上拿下来,难以置信看向他,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却见秦义扬手一指指向八二,“对!你们俩生一个,赶快生!如此,爷也好跟爷的二哥交代,最重要的,到时候,孕期要吃好喝好营养好,得花银子吧,产期要请稳婆、月婆要花银子吧,还要请奶娘,要置小衣服、要买尿布。。。。。。有很多正大光明的理由跟他们要钱,一本万利啊!”
春兰:“。。。。。。”
八二:“。。。。。。”
正文 第250章 我媳妇儿(2更)
主仆四人乘着马车优哉游哉地来到双鹿堂,双鹿堂门口已经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也拥挤不堪,一辆一辆的马车都快停到路中央了。
见挤也挤不进去,秦义喊车夫:“停停停!就这里停好了。”
车夫刚将马车停下,他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吩咐八一:“给他十文钱。”
车夫一听不对:“爷是不是搞错了,租的时候说好的,是二十文。”
秦义回头斜了他一眼:“对啊,租的时候是说二十文啊,但是,也说好了,是到双鹿堂门口啊,可现在不是没到吗?”
车夫汗。
“虽没到正门口,却也没差几步路了,爷一下子就少了我一半钱,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不行是吧?”秦义问他,见他不做声,蹙眉一扬袖:“好好好,那爷再上车,你将我们四按照事先说好的,送到双鹿堂的大门口,爷给你二十文便是。”
车夫无语到了极点。
这不是为难他吗?
路如此拥挤,人都不好走,何况马车,根本过不去啊!
见车夫不说话,也不赶车,秦义直接掀帘入了马车:“大家都按照事先说好的走,倒也公平得很。”
车夫摇摇头。
“算了算了,十文就十文吧。”
遇到这种人,他也只能自认倒霉,看起来芝兰玉秀、一表人才的,还以为非富即贵,没想到竟然是个无赖。
秦义一脸得色地跳下马车,示意八一给钱,自己带头走在了前面。
双鹿堂门口有专人在登记发牌子。
总共两种牌子,一种,只是来看热闹的,此种无需登记,领牌便进;另一种,来参加竞拍的,这种的需要在名册上签个字。
两种人入场后位置是不同的,竞拍的当然是主座的位置,而看热闹的,就只是偏远角落的看台席。
“竞拍的。”秦义伸手要牌。
对方却没给他:“对不起,参加竞拍的,必须是夫妻二人同行。”
秦义汗。
手臂一张,左右开弓,将位于自己左后方的春兰,和右后方的八一揽着往前一推:“他们二人是夫妻,我是他们的管家。”
春兰和八一互相看了看,汗。
八二在后面更汗,这不久前还说让他跟春兰生孩子呢,怎么又变成跟八一是夫妻了?
然而,最汗的,是发牌子的两人。
这是将自己当三岁小孩呢,还是将他们当三岁小孩?
哪有一个管家锦衣华服的,两个主人却粗布凡衣、一身奴才装扮?
也没多说,按照规矩,给了张竞拍牌给春兰,让八一签名。
自是又是秦义主动代劳了。
然,春兰跟八一给放行进去了,他还是被拦了下来。
理由:竞拍席只有竞拍夫妻能坐,其余的人得拿观看的牌子,去看台席。
秦义瞪了那人一眼:“早说嘛!”
遂唤了已经进去的春兰:“回来回来,你是我媳妇儿,怎么跟别的男人跑呢?”
春兰、八一八二、发牌的两人,集体汗死。
刚说人家是主人,自己是管家,现在又说自己是丈夫?
“这位公子若是再这样取闹,我们便要喊人将公子请走了!”
取闹?
秦义一听就不悦了:“爷几时取闹了?”
刚想跟对方理论,一个转眸的瞬间,一抹熟悉的身影入眼,他眸光骤亮,伸手一把攥了那人:“绵绵!”
正文 第251章 她是女人(3末)
绵绵?
若不是自己的手臂真切地被人攥住,弦音绝对不会认为对方是在叫自己。
且不说,这幅身子的正主会不会叫绵绵,单说她现在的装扮,她可是男装好吗?女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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