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牵半拉着她往前走。
她抿了抿唇,只得跟着他的脚步。
带到一处,停下来,他双手按上她的肩:“你坐这里。”
摸索着坐下去,弦音发现,应该是他坐过的那个的石头。
片刻之后,眼前忽的一亮,是卞惊寒吹亮了火折子,并蹲身将她拾捡的柴禾点着,一根一根搭起来,生出一个火堆。
山洞本就不大,生出这样一个火堆,瞬间就很亮堂。
见柴禾旁边有几个果子,卞惊寒拾起一个,看了看,轻嗤出声:“你不会以为这个是可以吃的野果子吧?”
“才没有呢,我知道那是桐树的果子,捡回来是准备将它烧了熬成桐油。”
“你要桐油做什么?”卞惊寒疑惑。
弦音没做声。
事已过去,她本不想说,可又恐这个多心多疑的男人多想了去,才悻悻开口:“王爷不是腿中毒了吗?我怕自己口腔有什么问题,直接给王爷吸,会导致自己中毒,就想着如果隔着一层涂抹过桐油的布,或者涂抹过桐油的纸来吸,是不是应该就不会有事。”
他们这个古代的黄油伞不就是这个原理吗?
将纸浸过桐油,再烤干,来达到防水的目的。
这个时空又还没有塑料纸、胶纸之类的东西,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既可以帮他吸。毒,又可以阻止毒入口的办法。
卞惊寒眸光映着熊熊燃起来的柴禾,光亮熠熠,潋滟生姿。
“所以,让你就在洞门口拾捡柴禾却不见你的人,你是找桐果去了?”
“是啊,我看到不远处有桐树,虽然桐树结果是秋季,但是,这深山野林的,桐果应该从来都没人采,地上说不定能捡到去年秋季的果子,所以就去了。。。。。。本想着回来给王爷一个惊喜,没想到却是被王爷给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弦音看着他,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讽刺。
卞惊寒也不以为意,眸色转深,唇角甚至几不可察地勾起一点弧光,没接话,他起身,开始清理那些人。
正文 第221章 故意馋她(1更)
“你将他们弄到哪里去?”弦音问他。
“死的就直接扔进草丛,还有气的两个本王有用。”
见她疑惑地看着他,他又解释道:“本王已将早上从你身上清出来的余蛊都投到他们两人身上了,他们任何一人身上的蛊虫都比你体内的余蛊多,他们的马就在外面,本王等会儿将他们两个分别绑在马上,让两匹马从两条路走,这样可以暂时混淆和引开那些人的视线,待本王内力恢复,便将你体内的余蛊彻底清干净。”
弦音点点头,这方法好,忽的想起什么,不对。
“那我沿途留下的那些胭脂粉怎么办?他们看到,还不是会追到这里来。”
大概是听到她自己主动提起这个,卞惊寒抬眸瞥了她一眼。
“没事,除非他们是猫头鹰。”
什么?
弦音愣了愣,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对哦,天已经黑了,她那只是胭脂粉,又不是夜光粉,大白天都不容易发现呢,何况是漆黑的夜里。
她忽然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放下肩上的包袱,展臂伸了个懒腰:“如此说来,至少今夜可以安心休息了?”
话刚说完,又蓦地意识过来什么,不对,身边不是还有一只狼吗?
见卞惊寒将那些黑衣人一个一个拖出去,她也起身开始铺地铺,将原本堆着准备自己睡的一堆枯叶分成两堆,分别在火堆的两边一边铺一个。
很快,卞惊寒便将那些黑衣人处理掉了,进来看到她铺的地铺,眸光动了动,没做声。
两人隔着火堆坐下来,一时间都没说话。
最终,还是卞惊寒打破了沉默:“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
侧身打开包袱,取出一个纸包,“荒郊野外的,只有一些芙蓉糕,今夜就勉强对付一下吧。”
打开纸包,捻起一块,起身递给她。
弦音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可不只是一天没吃东西,昨夜她也没有吃东西啊。
芙蓉糕的香气萦上鼻尖,她却强自不为所动,没有接:“谢谢,我不饿。”
谁知道这芙蓉糕里有没有下什么药?
跟她认识不过两日,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就强吻她,保不准再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总归,小心为妙。
见她不要,卞惊寒略略挑了挑眉,也不强求,“那本王就自己吃了。”
坐回到位子上,兀自吃了起来。
弦音不看他,拿了根棍子去拨着火堆。
尼玛,也不知道是不是山洞太小的缘故,还是她实在太饿的原因,又或者是他的这包芙蓉糕跟平素她们下人难得吃到的芙蓉糕不是同一种,反正,她从未发现芙蓉糕竟然香气那么浓,隔着火堆,还直直往她鼻尖里钻。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只是松软的芙蓉糕而已,又不是什么脆的、或者硬的吃食,这个男人竟然咬啊、咀嚼啊,都能发出声音。
麻麻滴,她吃花生米发出点声音,是谁还说了她一顿的?
当然,她现在不能以这个怼回去,毕竟,此刻她是吕言意,而不是聂弦音。
可实在忍无可忍啊。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馋她的!
将手中木棍一扔,她蓦地起身:“别动!”
就在卞惊寒闻言一怔之际,她又以极快的速度“啪”的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蚊子。”
某人手里的芙蓉糕被拍得应声落地。
正文 第222章 王爷先喝(2更)
世界瞬间静了。
卞惊寒垂眸看向滚落在地上的芙蓉糕,又抬头看向弦音。
弦音傻在那里,一副似是对这个意外也骤不及防的模样,忽的回过神来,抱歉无比地开口:“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看到王爷手背上好像有只蚊子,就只顾着打蚊子了。。。。。。”
尼玛,让你故意馋我!
卞惊寒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面色并无什么变化:“没事,反正本王已吃得差不多了。”
云淡风轻说完,伸手将落在地上的芙蓉糕拾起,扬臂直接扔出了洞外。
弦音汗。
卞惊寒又自顾自从包袱里取出一个水袋,拧开,刚准备喝,见弦音还站在那里,便将水袋朝她面前一递:“不吃东西,水喝吗?”
对此刻饥肠辘辘的弦音来说,没得吃的,水也是好东西啊!
方才芙蓉糕就是自己拒绝得太快太干脆,搞到后来她想吃都没脸开口要了,所以。。。。。。
刚准备伸手去接,对方却已先她一步将手收回:“不喝?也是,没吃干食,想必也不渴。”
弦音:“。。。。。。”
尼玛,她说什么了吗?她表现出了什么吗?
最多,她就是伸手伸得慢了点。
好想特别硬气地无视,不喝就不喝,她却听到自己特别没有骨气地开了口:“我的意思是王爷身份尊贵,王爷先喝,喝完我再喝。”
说完,她又佩服起自己的机智来。
他先喝,她再喝,才能确保水是安全的、没被下什么药不是。
卞惊寒似是笑了笑,又似没有,拿起水袋微微仰脖呷了一口,再递给她:“就不怕本王有个什么传染病。”
弦音很大方地伸手接住,“要传染方才已经传染上了。”
都被强吻过,还怕共一个水袋喝水!
卞惊寒似是被她的话愉悦到了,挑挑眉,又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也是。”
弦音拿了水袋回到位子坐下,微微侧了侧身,一手撩着面巾,一手提袋,仰脖“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大半袋。
毫无顾忌地打了个嗝儿,将水袋还给他:“谢王爷。”
卞惊寒深看了她一眼,见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唇角微微一翘,也未多言,将手袋接过,拧上盖子:“睡吧,明日天一亮就得出发。”
弦音便和衣躺在铺好的枯叶上,心里其实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孤男寡女,他还强吻她在先。
可是或许奔波了一日,实在太累了,又或许她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担忧,反正没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她醒了,是被冷醒的。
天还没亮,火堆还在燃着。
春寒料峭的深夜,又是这样的山洞,没有被褥,火堆根本不能完全御寒。
隔着熊熊火光,她看到对面的男人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是睡得正沉,失神了片刻,她起身,将柴禾添得更旺了些。
可就在她准备蜷缩着身子重新躺下之际,蓦地感觉到不对,连忙唤了声:“王爷。”
果然,没有得到回应。
眉心一跳,她赶紧起身,上前。
正文 第223章 都在脑后(3更)
“王爷,王爷。。。。。。”
连唤了几声,依旧没能唤醒男人,她就心跳突突起来。
见男人面色苍白,连唇瓣都几乎没有血色,她更是彻底慌了神。
伸手探上男人的额,入手一片冰凉,凉得她一阵心惊,又惊又慌中,她又颤抖地探上他的鼻尖。
温热轻撩在她的指上。
还好,还好,呼吸在的。
一颗心吓得半死,她攥着自己胸口的衣襟,喘息难平。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睡之前,他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又不懂医,不能给他看,她也不会武功,不能给他输入内力或真气。
除了不停地唤他,推他肩膀,摇晃他,试图让他醒来,她能想到的,就是温暖他,搓他的手,将他的身子抱起来箍在怀中。
然,没用。
方法用尽,都没有用。
一颗心慌乱到了极致,她急得都要哭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找个大夫都不可能。
怎么办?
对,喂水。
赶紧自他的包袱里取出水袋,拧掉盖子喂给他。
可是毫无知觉的他,连吞咽能力都没有,喂进口中的水,又顺着他薄唇的嘴角尽数流了出来,将他身前的衣袍都打湿了一大块。
没有办法,弦音只得自己喝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再嘴对嘴慢慢哺给他。
可是她实在太紧张了,紧张他的安危,也紧张两人这样的接触,一个不小心,她甚至咬到了他的唇。
可是,饶是原本破皮还未好的唇上,又这般添了一处破口,他都没能醒来。
水袋里仅剩的一些水全部哺光,他依旧毫无反应。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
箭毒?!腿根那处的箭毒未除干净?!
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对,就像是她身上的醉梦蛊的子蛊没有清干净一样,箭毒的余毒发作了?
此时的她已然什么都顾不上,什么位置尴尬,什么要褪掉亵。裤,什么男女有别,什么可能会看到不能看的部位,统统都在脑后,她一把掀开他的袍角。
看到他中箭的那个位置亵。裤已被割破了一个大洞,伤口被布条包扎着,她又赶紧去解包扎的布条。
由于太过紧张,又加上布条的结打得太牢,她解了好久才解开。
皮肉外翻的伤口入眼,她甚至都忘了自己会中毒的可能,张嘴就吮了上去。
与此同时,为了便于用力,一双手也本能地、毫无意识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所有的心思都在他的伤口上,哪还顾得上自己的手落在了哪个部位。
口中大力吸取,双手也配合地大力作用在他身上。
直到她听到闷哼声响起,直到她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下某个东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才猛地惊觉过来。
脑子里一嗡,松口、松手、抬头,三个动作同一瞬间完成。
她惊错地发现男人不知几时已经醒了,在看着她,眸色沉暗地看着她,不,是眸色炽烈地看着她。
映着柴禾的光,里面跳动着最浓的暗和最亮的火。
正文 第224章 余毒所控(4更)
弦音一时间忘了动,忘了反应,蓦地回过神来,歪头吐掉嘴里的血沫。
尼玛,糗大了!
怎么好巧不巧就握了他那里?
所幸自己是在帮他吸。毒血,不然真是。。。。。。
刚尴尬地想着,还要不要再解释一下,手臂骤然一重,她的身子被一股外力猛地一拽,再下一瞬,她就被男人压在了身下面。
弦音大惊。
“王。。。。。。”
爷字还未出口,嘴巴已被男人以吻封缄。
不同于方才在洞外的两次,那两次凌厉亲吻的都是她的唇瓣,而这一次,他直接撬开了她的唇齿,舌尖长驱直入,钻入她的口中,需索。
血腥在两人口中弥漫,弦音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