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天下父母心。
妈,请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女儿。
因为是周一,吃完早餐,聂爸聂妈去上班了。
弦音和绵绵打车去找神婆。
是弦音的意思,当初,她就是在神婆的店里穿越的。
**
凌波宫
“什么?”太上皇手里的茶盏差点没端住,好在毕竟是有武功之人,眼疾手快才稳了,“啪”的一声,将杯盏置在面前的桌上,他难以置信开口:“你要将皇位还给朕?”
卞惊寒跪于桌前的地上,颔首:“是,父皇正值壮年,身上的蛊也已经解了,这江山父皇还可以坐很多很多年,父皇也知道儿臣请退的原因,聂弦音不在,儿臣真的无心政事,儿臣不想毁了父皇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这盛世江山,恳求父皇成全!”
“胡闹!”
太上皇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桌子被拍得一晃,茶盏的盖子更是被震起,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清脆碰撞,吓得边上的如清不轻。
好久没见这个男人这么生气了,尤其是前太子的那件事以后,这个男人性情变了许多,没想到今日。。。。。。
卞惊寒也微微抿了薄唇,俯首于地:“请父皇喜怒,儿臣真的是力不从心,所以,请父皇。。。。。。”
“你以为禅位是儿戏吗?你以为坐皇位是骑马坐车吗?想坐就坐,不想坐就不坐吗?朕既然将皇位传给了你,你就给朕好好地坐着!”
太上皇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卞惊寒眉心微蹙。
“可是,儿臣真的是分身乏术,顾不上江山社稷。”
“你要分身乏术做什么呢?聂弦音又不在这世上,你又没法去找她,你什么都做不了,你要分什么身?”
卞惊寒身子微微一晃,那一句“你什么都做不了”就像是一记闷棍敲在他的头上,痛得他瞳孔一敛。
最绝望莫过于如此。
你想拼尽全力,可是你什么都做不了。
“不,”他苍白着脸摇摇头,“虽然儿臣现在是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儿臣相信,一定能想到办法,一定能找到办法,让她回来。”
“你能不能认清现实?她走了,她已经离开了,彻底离开了这里,不会再回来了,也回不来了。。。。。。”
“不会的!”卞惊寒微嘶着将太上皇的话打断,“她一定会回来,一定会。”
太上皇皱眉,脸色很不好。
“你太让朕失望了!朕知道,人是有感情的,突遭变故,你伤心难过,你难以接受,朕都表示理解,所以,朕也给了时间让你去平复,你可以颓废、可以折腾、可以发疯,朕都没有怪你,但是,你不能一直这样,你是皇帝,是一朝天子,你不能为了一个人,弃江山社稷于不顾!”
“没有她,儿臣要江山社稷有何用?”
卞惊寒其声幽幽。
太上皇气得胸口起伏,抬手抚额。
“那是不是她不回来,你就要一直这样下去?她一辈子不回来,你就一辈子这样废掉?”
“是!”声音笃定响亮。
太上皇无语摇头。
很无语。
“实话跟你说了吧,早些年,关于穿越,朕查过很多书籍,也找过很多法师、神僧、得道高人、他们全都对此无能为力,全都是一个答案,穿走了就是穿走了,就是再也穿不回来!”
太上皇的话又如同一记闷棍再次敲在卞惊寒的头上。
卞惊寒高大的身形又是一晃,他抬眼,眸色沉痛地看着他。
太上皇声音继续:“所以,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朕再给你三日时间,这三日的奏折朕替你批,你好好想想,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三日后,再来见朕!”
2 第772章 就是这幅画(4末)
神婆占卜馆
望着头上的牌匾,弦音跟绵绵对视了一眼,总算找到了。
弦音记得自己那一次来,就找了很久,还迷路了。
忽的想起绵绵说,她穿过来也是在这里,便忍不住好奇:“这里这么不好找,当初你刚穿过来的时候,更是人生地不熟,你如何回家的?”
“神婆用你身上的手机,拨给你爸妈,让他们来接的。”
“哦,难怪。”
刚准备抬手敲门,突然“哗啦”一声门自己开了。
弦音跟绵绵皆吓了一大跳。
“艾玛,我忘了她这门是自动感应门。”弦音捂着心口。
上次,她也是吓得不轻。
屋里没有人,亮着一盏灯,光线很弱,是那种节能灯,目测只有五瓦的样子。
用那么高级的门,怎么可能会是舍不得用电,明显的噱头,故意营造那种神秘阴森的气氛吧。
借着并不强的光,两人环顾屋内,弦音觉得似是一切都没怎么变。
屋子很小,布置很紧凑,摆设装饰都很陈旧,前方供着有佛,案桌上有香炉,有竹筒竹签,有占卜用的羊角卦,还有塔罗牌,墙上挂着有画。。。。。。
画!对,弦音快步上前。
那幅画果然还在。
弦音心跳踉跄,凑过去细看。
当初她就是瞅了半天才认出前面五个字,大楚第一妃,后面的名字还没有来得及看就眼前一黑穿越了。
此刻,熟悉的字迹入眼,她眸光一敛。
果然是卞惊寒的字迹。
果然大楚第一妃后面是她聂弦音的名字。
还有作画画师的印鉴。
“绵绵,就是这幅画。”弦音特别激动。
回头看绵绵的瞬间,一人骤然入眼,她再次吓了一跳。
是个中年妇女,站在通往里屋的门口,一动不动,看着她。
可不就是神婆。
见到是她,弦音眸光一喜,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般,“婆婆,婆婆还记得我吗?我一年前来过的。”
“当时,当时我是她。”她指了指绵绵,然后又指了指墙上的那幅画,“现在,我是她,哎呀,我好像有些说不清楚,就是我当时因为一直被一个噩梦所缠,所以过来找婆婆的,然后,看到了婆婆墙上的这幅画,我就穿越了,穿越在了现在的这个身体上,画上的这个人就是我,不知何故,我现在又穿回来了,且带着身子一起穿回来的,我今日来找婆婆,就是想问婆婆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再穿回去?”
弦音激动地一口气说完。
神婆这才慢悠悠走出来。
“我是占卜算卦的,又不是神仙,办不到。”她摇头。
弦音不信:“婆婆神通广大,一定可以办到,只要婆婆帮我这个忙,我一定会报答婆婆的,婆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如果要钱,她还有那么多价值连城的首饰不是。
“姑娘,你太抬举我了,我说了,我是人,不是神,最多也就只能占卜算卦窥得天机一二,这种上天入地之事我如何有能力办到?”
“真的不可以吗?”弦音幽幽道。
“嗯,真的不可以,没骗你。”
弦音原本激动高涨的一颗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2 第773章 因就是果(1更)
弦音说不出的失望,咬唇静默了片刻。
“那,婆婆能占卜出我今后的命运吗?我以后能不能穿回去?或者,婆婆能给我一些方向,给我指点迷津吗?比如,婆婆知道我此次何故穿回?比如,我要如何做,才能穿回去?”
弦音急得都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可以卜卦,但是,能不能占卜出要看天意。”神婆走到摆着各种占卜工具的矮桌后坐下。
弦音心中瞬间又腾起一抹希望,“有劳婆婆。”
神婆拿起桌上的羊角卦,双掌合一,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扬手一丢,两片羊角卦“啪”的一声落于桌面。
弦音急切上前:“怎样?”
神婆拢眉摇头,将羊角卦拾起再扔。
还是摇头。
“婆婆摇头是什么意思?是卦面不好?还是占卜不出?还是我不能回去?”弦音急死。
“占卜不出。”
放下羊角卦,神婆又拿起边上的竹筒竹签,“哗啦啦”一阵摇动,然后递到弦音面前:“抽一支。”
弦音依言照办。
神婆接过弦音抽的那只竹签,垂眸看了看。
“从签上看,还是看不出什么呢。”神婆一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的表情。
弦音很沮丧。
如果连神婆都没有办法,那她。。。。。。
她又转身,走到墙上的那副画前,怔怔看着。
怎样才能穿回去呢?
抬手,抚摸上那幅画,在大楚第一妃聂弦音的字迹处,轻轻摩挲。
卞惊寒,我要如何才能回来?
**
与此同时的龙吟宫
卞惊寒也坐在龙案前,垂目看着这幅大楚第一妃的背影画,长指轻轻触摸过大红霞帔的每一处,似是在抚着衣料的纹路。
“她走了,她已经离开了,彻底离开了这,不会再回来了,也回不来了。”
“他们全都对此无能为力,全都是一个答案,穿走了就是穿走了,就是再也穿不回来!”
聂弦音,你是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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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弦音突然觉得心口一痛,就像是猛地被人刺了一下一般,痛得她眉心一皱,回过神来。
忽的想起什么,她转身问向神婆。
“婆婆,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
“嗯。”
“当初,我是因为那个噩梦,因为梦里的那个女人。。。。。。”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一旁的绵绵,才继续道:“那个女人说我害她遗臭万年,我才穿越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是我穿越的因由,既然她都入梦来找我算账了,说明这件事肯定已经发生了对吧?不管是非曲直如何,这件事肯定是发生过了。可是很奇怪,我是穿越过去之后,经历种种之后,才被史官颠倒黑白地写进史书,才导致这幅身子的主人遗臭万年的。换句话说,应该是我曾经害了一个人遗臭万年,所以我才穿越,对吧,可是现在的情况确实,我穿越了,才导致了一个人遗臭万年。这。。。。。。这先后顺序让我彻底糊涂了。”
神婆笑,从座位上起身。
“佛家不是有句话吗?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因因果果、果果因因,因就是果,果就是因,因果相续相。”
弦音:“。。。。。。”
“所以,到底是你害了她遗臭万年,才导致了你的穿越,还是你的穿越,才导致了她的遗臭万年,你无需执于弄清,它们既都是因,也都是果,一举一动一事一人,都牵扯着过去和未来,这就是因果循环,所以,你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不念过去,不畏将来,因为,你就是因果。”
弦音抬手抹了一把冷汗。
她能说,她没有慧根,听不懂这些高深的禅语吗?
“所以,婆婆的意思是让我忘掉过去吗?”
她做不到。
“不是,”神婆摇头,“不是让你忘掉过去,而是让你不要沉溺于过去,不要执着纠缠于过去,既然一切皆有因果,而人又不能参透因果,那就随缘,世间缘分本就奇妙,注定要遇见的人,不论相隔多远,不论相隔多久,兜兜转转,终归会有遇到的时候,而相反,注定无缘的人,就算是近在眼前,就算是跟你擦肩,也终究是一个陌生人,不会有任何交集。”
“所以,婆婆是让我等吗?”弦音幽幽道。
“不然呢?”神婆摊手,“不然你还能做什么?”
弦音黯然垂下眉眼,苦涩地弯了弯唇。
的确,她的确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谢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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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宫
乳娘将小思涵抱过来的时候,卞惊寒正让几个宫女和太监将大典那日画师画的画挂于内殿里。
当然,他自己的四张独画没有挂,挂的是另外四张,两张他跟弦音的合画,两张弦音的独画,一张正面,一张背影。
还未进门,卞惊寒就听到小家伙在哭,乳娘在哄着。
眉目一动,卞惊寒当即迎过去,乳娘也抱着小家伙走进来。
见到卞惊寒,乳娘刚准备行礼,被卞惊寒扬手止了:“怎么了?”
边问,边去看小家伙,见其哭得眼睛红红,小脸上都是泪,还在哽咽着一抽一抽的,可怜见的,心中一疼,连忙伸手将其接过来抱在怀中。
“回皇上,奴婢也不知何故,小公主今日时不时就哭,她也不饿,而且睡也睡得很好,就是醒着的时候不似寻常乖了,一会儿哭,一会儿哭的。”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卞惊寒眉心一紧,当即探上小家伙的腕,探完,又探了探她耳后的大脉。
并未见什么异样。
“请恕奴婢斗胆,奴婢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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