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瞒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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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帐暖,皇上瞒浩荡-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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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很有经验?

    说得好像她不是头胎似的。

    “在你那个人间见过吗?”卞惊寒问。

    弦音一怔,“嗯。”

    的确是在现代看到的。

    卞惊寒撩袍在她的边上坐下来,朝她伸出手:“抱累了吧,来,我抱抱。”

    弦音也没跟他客气,当即就转手给他了,因为她胳膊确实有些酸了。

    卞惊寒将小家伙接过去后,她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颈脖和手臂,就又坐了下来,继续用指腹轻轻摩挲小家伙头顶的那一块用香油浸湿的胎垢。

    “早就想将这胎垢去了,现在还能戴戴帽子遮住,马上天就热了,帽子摘掉就没东西遮了,你说,原本那么好看的一小娃娃,粉雕玉琢的、眉目如画的、糯米团子似的,可脑袋上顶着这么一块垢,是不是特别影响美观?”

    “的确。”卞惊寒一边深以为然地点头,一边忍俊不禁。

    虽然她也没有自家孩子就是好的夸大其词,他家闺女的确长得粉雕玉琢、眉目如画、糯米团子似的,但是,不知为何,这几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就是特别想笑。

    黑眸如曜,噙着笑意看着她,见她专注于手中的动作,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他便腾出一只手来准备帮她,被她用手肘推开:“你别也弄脏了手,我一人就可以了。”

    卞惊寒便没再坚持,就看着她弄。

    小东西在怀,她在侧,没有危险,没有纷扰,他特别享受这样的时光。

    “皇上的蛊神医能解吗?”弦音边弄边问。

    “应该能,她已经在配制解药了,可能需要一两日的时间,毕竟要一味药一味药找起来,好在都不是什么罕见的药。”

    弦音点点头,“那就好。”

    或许是因为皇帝是卞惊寒的父亲,自己带了几分主观的亲人情绪,也或许是因为这几日的相处,她越来越发现,其实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坐拥天下又如何?

    也仅仅是拥有天下,除了天下,什么都没有。

    想来,昨夜的事对他打击不小吧?不仅仅是宫变,而是被自己的妻子儿子荼蛊十几年不自知,且深受其害,还以为自己是夜游。

    “他还好吧?”

    “不太好。”卞惊寒声音微微黯了几分。

    弦音一怔,抬头。

    卞惊寒却是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我已经跟父皇也说过了,厉竹治好了你的失语症,所以,从此以后,你不要再有任何顾忌了,至于你的声音跟江语倩一样,你也不用担心,江语倩的嗓子不是被秦义药倒了吗?厉竹说,她可以医好她的喉咙,尽量让她的声音与你的接近,当然,一模一样肯定有难度,但也没有关系,这世上声音相像之人何其多。”

    “终于不用装哑巴了,”弦音自是很开心,“你不知道,这世上装什么都没装哑巴难受,那是要将人给憋死的。”

    卞惊寒笑。

    可唇角刚翘起来,笑容又陡然一僵。

    一股热意在他的腿上弥漫开来。

    “怎么了?”弦音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对。

    “小东西好像尿了。”

    边说,他边抱着小家伙起身。

    果然,他玄黑华袍的前片袍角一大片湿,甚至还萦萦散出热气,而塞于小家伙裤裆的尿布更是湿透,也是热气腾腾。

    弦音汗。

    赶紧起身将手上的油擦掉,去橱子里拿干净的小裤和尿布。

    小家伙怕湿,尿完就醒了,咧着小嘴就哭,哇哇的嗓门又大。

    卞惊寒抱着她一边晃一边哄:“思涵乖,思涵不哭,不哭哈,马上就给你换,娘亲去拿了,马上就给你换,马上就给你换。。。。。。”

    一边哄,又一边跟她道:“你说这小东西才那么一点点,一泡尿怎么那么多?都能架船了。”

    “哪有那么夸张?”弦音笑,拿了干净的小裤和尿布过来。

    夫妻二人又手忙脚乱地给小家伙换裤子换尿布。

    “王爷。”

    管深的声音响在外房的时候,刚将小家伙的尿布换好,小家伙也止了哭。

    大概是吃饱了睡好了,尿也尿爽了,所以,特别开心,哼哧哼哧啃着自己的小手指,乌溜溜的小眼睛看着他们两人笑。

    “何事?”卞惊寒在换衣服。

    “如意苑的李夫人想求见王爷。”

    弦音一怔。

    如意苑的李夫人?

    反应了一下,才意识过来是李襄韵的母亲,也就是卞惊寒和卞鸾的乳娘。

    这个时候想见卞惊寒,想来是为了李襄韵的事。

    卞惊寒也静默了片刻,对着外房道:“知道了,本王换身衣服就过去。”

2 第740章 我跟她有关系?(3末)

    卞惊寒走后,弦音抱着小家伙玩了一会儿,小家伙又睡了过去。

    她便拿了梳子,轻轻地梳小家伙头顶已经浸透发软的胎垢,一点一点将其梳下来。

    梳着梳着,她又想起了皇帝,想起她问卞惊寒,皇帝还好吧,卞惊寒说,不太好。

    其实昨夜之前,她被关的那两日,她就发现皇帝的状态不好了。

    昨夜之事,应该只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艾玛,皇帝是兰婕妤的儿子这件事,她竟然忘了跟卞惊寒说。

    这么个惊天大奇闻,她竟然忘了跟卞惊寒说!

    也是一连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桩桩不小,她才一时忘了说这个,此刻想起来了,她天生急性子,就恨不得跑去如意苑告诉他。

    好在没多久卞惊寒就回来了。

    脚刚踏进门,她就激动地叫道:“卞惊寒卞惊寒,有个特大特大新闻忘了跟你说。”

    “什么?”

    “你知道兰婕妤,就是那本《景康后妃史》里面的那个兰婕妤,跟我一样穿越的那个,她是你的谁吗?”弦音故作神秘地卖起了关子。

    “我的谁?”卞惊寒听得有些懵,一头雾水,“我跟她有关系?”

    “嗯,有关系,很大的关系。”弦音点头。

    卞惊寒思忖了一瞬,摇摇头:“不知道。”

    “就知道你肯定想不到,她是你的———亲祖母,换句话说,就是奶奶,是不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卞惊寒震惊。

    “你是说。。。。。。父皇就是兰婕妤的那个儿子?”

    “对头!”

    卞惊寒难以置信。

    想了想今日皇帝跟他说的话,问他想不想他母妃,说自己有些想娘了,说他是九岁失去母妃,自己是五岁。

    五岁?

    兰婕妤可不就是生下皇子五年后去世!

    “你是怎么知道的?读了他的心里吗?”

    “嗯,就是因为读到了这个,我才敢告诉他,我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

    卞惊寒怔了怔。

    难怪。

    难怪那般迷信的一个人,在卞惊卓说她是妖女的时候,一丁点都不为所动。

    “李襄韵她娘找你过去,是不是想让你帮李襄韵求求情?”

    卞惊寒回过神:“不是,她是跟我告辞的,说想回自己府去住。想来是因为李襄韵的事,她觉得不好意思再住在三王府里。”

    弦音有些意外。

    “你同意了?”

    “嗯,既然她执意,便让她去吧,其实,在我这里,李襄韵是李襄韵,她是她,不过,既然她执意,便让她去吧,如意苑的几个婢女也都给了她。”

    “嗯,”弦音点点头,“现在想想,卞惊寒,你那时没有收李襄韵的那个拥寒门的令牌真是太明智了,不然,想说自己跟拥寒门没关系都不行。”

    “其实,我早就怀疑她的拥寒门不简单,她一个女子,没有身份没有背景,也没有出众的能力,怎么可能两三年就建立起这么一个江湖组织?背后一定有人。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卞惊卓。”

    弦音朝他竖了竖大拇指:“思涵她爹棒棒哒!”

    **

    【本章过度哈,另外会有两三章甜蜜,然后下一个事件,在收尾哈放心,还有,明天素子要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更新直接下午五点来刷哈,素子就不留言通知了,谢谢你们的理解包容,爱你们,么么哒】

2 第741章 说不出的诱人(1更)

    翌日,双十蛊的解药终于制成。

    卞惊寒当即便带着厉竹进了宫。

    内殿里,皇帝屏退了所有宫人,厉竹以银针刺破卞惊寒指尖,现场取血做药引。

    解药弄好后,卞惊寒提出让平素专门负责试吃天子膳食的小太监进来试一下药,被皇帝拒绝了。

    其实,皇帝的反应,卞惊寒意料之中。

    就算再多疑、再有戒心,事到如今,在这个男人的眼里,他也已没有了加害于他的必要。

    他本就身中蛊毒,若想对他不利,直接找理由说解药配不出便可,何须再另下药?

    另外,都已经承诺了传帝位给他了,他又何须多此一举?

    如此提出来,他只是想表明一下自己的坦荡,以及按照规矩走。

    皇帝食了解药,厉竹便让他平躺了下去,因为蛊虫在体内潜伏了十四年,已经是渗透到了骨髓、深入到了四肢百骸,所以,清蛊定是要经历一番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不多时药效就上来了,皇帝眼睛半睁半合,似是醒着,又似是睡了过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

    那样子就像是被噩梦所缠,却又醒不过来的状态。

    接着,他浑身就开始抽搐,慢慢地,抖动越来越厉害,就像是被雷电一下一下击打一般,又抖又弹。

    卞惊寒有些吓住,看向厉竹。

    厉竹示意他放心。

    没多久,又听到皇帝嘴里叽里咕噜地在说话,不对,应该说是梦呓,因为毫无意识。

    含含糊糊听不清在说什么,卞惊寒仔细辨了辨,才听出来几分。

    似乎听到他在叫母嫔。

    “。。。。。。你在另一个人间还活着吗?”

    “母嫔。。。。。。你说你生下孩儿之后,其实。。。。。。其实还是你。。。。。。只是装成是以前的兰婕妤,是为了孩儿好,可你知不知道。。。。。。孩儿一点好都没有讨到。。。。。。”

    卞惊寒眸光一敛。

    生下孩儿之后,其实还是你,只是装成是以前的兰婕妤?

    呼吸骤紧,他快速回味了一下这句话。

    所以,所以,生孩子并不会让人穿越回去?!

    心中大喜。

    龙榻上,皇帝还在梦呓,似是越来越激动,也似是越来越痛苦,眉头都皱成了一堆,额上更大汗淋漓,已完全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似是在哭诉,可哭诉又没有眼泪,又似是在质问,可质问又看不到生气,能看到的,只有痛苦。

    没多长时间,皇帝头上的发丝、身上的龙袍都被大汗打湿,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的反应才慢慢减弱,慢慢平息,慢慢恢复安静。

    缓缓睁开眼。

    “父皇。”卞惊寒上前。

    厉竹也近前伸手探脉。

    皇帝和卞惊寒都看着她。

    厉竹凝神片刻,面色微微一松。

    “恭喜皇上,蛊毒已除,接下来多加休息,好好调养,少则数日,至多数月,便可恢复,毕竟蛊虫已在体内多年,多少有些伤害到了脏器,而且刚刚又经历了清蛊这么一场浩劫,元气大伤是必然。”

    皇帝虚弱地点点头,脸色苍白得厉害:“有劳神医了。”

    “父皇,儿臣现在让宫人去准备父皇沐浴的热水?”

    见他浑身湿透,无一块干处,卞惊寒征询道。

    皇帝艰难地微微抬了抬手,“你们退下吧,朕想先躺一会儿。。。。。。”

    卞惊寒和厉竹互相看了一眼,颔首行礼。

    待两人退出内殿,皇帝又轻轻阖上眼。

    他方才好像做梦了。

    梦到了他的母嫔。

    这是自五岁以后,他第一次梦到他母嫔,他母嫔跟他说话了,第一次,不是噩梦。

    **

    出宫之后,厉竹便提出了告辞。

    虽然没有她娘的任何消息,不知道她娘是否还在人世,但是,她可以去她娘曾经住过的地方看一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关于寒毒的蛛丝马迹。

    卞惊寒派了马车给她,并吩咐薛富一路护送。

    回到三王府,他径直回了云随院。

    厢房里,弦音坐在桌边,一手轻轻推晃着边上的摇篮,一手拿着笔,在纸上描描画画着什么,嘴里还在轻轻哼唱着小曲儿。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快快安睡,夜里安静,被里多温暖,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卞惊寒站在门口,没有立即进去,有些不忍打断这特别和谐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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