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瞒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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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帐暖,皇上瞒浩荡- 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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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面色明显一滞,深邃的眼底掠过难以置信。

    卞惊寒瞳孔微微一敛,眼底同样划过一丝讶然,不过,瞬间就被他敛去,恢复如常。

    全场众人自是震惊又莫名。

    什么日子未到?什么未到建隆十六年?

    难道当今皇帝说过建隆十六年废立太子之位了吗?

    皇帝微微眯了凤目,带着几许探究、几许危险,一字一句,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你什么意思?”

    “儿臣没什么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父皇应该比儿臣更心知肚明,儿臣就想问父皇一句,到了建隆十六年,儿臣还会是太子吗?”

2 第722章 变成一个笑话(2更)

    “当然是,”皇帝回得笃定,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没有做今日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话,你当然还会是太子。”

    卞惊卓便笑了,就像是听得到了一个笑话。

    “事到如今,当然是任由了父皇说去。”

    皇帝黑着脸:“什么叫任由了朕说去?朕身为天子,一言九鼎,你以为像你一样信口开河吗?”

    卞惊卓没做声,一脸毫不掩饰的无语。

    甚至轻轻摇头,似是觉得皇帝很不可理喻。

    “父皇既然无心将皇位传于儿臣,当初就不应该立儿臣为太子,父皇是想让儿臣变成一个笑话是吗?父皇可曾考虑过儿臣一丝一毫?”

    这次轮到皇帝不做声了,紧紧抿着薄唇。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半响,才又听到皇帝的声音响起:“是你自己让这一切变成笑话的!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很清楚,当初立那道圣旨,只有他,跟卞惊寒的母妃知道,连当事人卞惊寒都不知道,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闻见皇帝这样说,众人皆怔住。

    所以,还真有此事?

    卞惊卓脸色越发苍白。

    虽然他早已知道这件事,虽然造成今日的局面,皆是由这件事而起,但是,听到皇帝亲口说出、亲口承认,他还是有些受不住。

    “儿臣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想让儿臣做十六年太子,然后再将儿臣从太子位上拉下来,父皇不觉得自己残忍吗?”

    皇帝终于听不下去了,双手一拍龙椅的扶手:“朕是一国皇帝,朕想立谁为太子,就立谁为太子,想废谁就废谁,这是朕的权利,几时轮得到你有异议?何况这件事虚实未定,一切都是变数,你不要听到风就是雨!朕废你了吗?朕有说过废你了吗?这不是你处心积虑残害手足的理由!你不要自己犯了死罪,就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来质问朕!找各种理由来替自己开脱!”

    话语沉沉落下,皇帝侧首怒道:“来人!”

    两个禁卫上前。

    皇帝刚准备让禁卫将人带下去,忽然听到卞惊卓又阴恻恻开了口:“父皇最好想想自己的身体,若这个时候将皇位传于儿臣一切还来得及,否。。。。。。”

    “卓儿!休得乱语!”

    卞惊卓的话没有说完,就蓦地被一道低沉的男声急急打断。

    众人一震。

    出声之人是当今右相,也是太子卞惊卓的母舅,废皇后的哥哥。

    权相脸色很不好看,攫着卞惊卓,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卞惊卓只得噤了声。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却是再也收不回来,而且,他的那未说完的半句话信息量很大。

    自己都已是阶下囚,竟然还大言不惭让皇帝让位!

    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什么叫来得及来不及?

    显然,皇帝也听到了心里,他神色不明地将身子往龙椅的椅背上微微一靠,扬袖,示意两个禁卫先退下。

    然后看向卞惊卓:“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

    卞惊卓抿了唇,眼角余光斜睨向权相,权相的脸色沉如锅底,胸口也在微微起伏,看得出似是被他气得不轻,他哪里还敢再说?

    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确太过莽撞了。

    他主要是太过激动、太过不甘了,一时情急,才口无了遮拦,现在想想那话太不应该在这种场合说了。

    怎么能当着群臣的面说?

    应该单独跟他这个父皇交涉才对!

    “怎么不做声?”皇帝又问他,“刚刚不是中气很足、气焰嚣张得很吗?怎么?现在朕让你说,反倒成哑巴了?”

    卞惊卓低敛着眉眼。

    好半响,忽然想起什么,扬手一指,直直指向聂弦音:“儿臣是想说,父皇怎么能被这样一个妖女迷惑?这世上哪有人可大人可小孩,还会一眼看穿别人在想什么?查不出身世,查不到来历,言行举止大胆露。骨、怪异又不循规蹈矩,说奇怪的话,唱奇怪的歌,前有午国太子为了她,当着自己未婚妻的面,说要娶她,后有六弟为了她,葬送了自己一生前途,还有三哥,三哥更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动不动就忤逆父皇,动不动就跟父皇对着干,她就是一妖女,父皇怎能亲信这样的人?古往今来,妖女祸国,例子比比皆是,例例都是惨痛的教训!儿臣是想说,父皇若此时认清她的庐山真面目,还来得及!”

    全场震惊。

    并非震惊卞惊卓说出的这一整番话,毕竟他说的大部分,众人都是知道的,大家震惊的是,这个女人还能一眼看穿别人在想什么吗?

    不会吧?

    可是,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为何皇帝会将她掩于龙椅之后听政了,也能解释为何皇帝会知道卞惊卓将青铜面具藏于哪里。

    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大家纷纷看向弦音,有震惊、有难以置信,也有畏惧。

    弦音气结,尼玛,就知道这厮一定会将她推上风口,幸亏她早已跟皇帝坦白这一切,坦白自己会读心,坦白自己是穿越。

    张嘴刚想怼他几句,手背一重,是卞惊寒裹着她的手捏了捏,示意她不要理他,她便做了罢。

    也罢,不跟他逞一时口舌之快,免得有些话越说越多。

    反正皇帝已知这一切。

    弦音没做声,皇帝开了腔:“不要转移话题!你方才当真是想跟朕说这个吗?聂弦音是老三的女人,并非朕的女人,朕的身体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朕如果没有记错,你方才是让朕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体,对吧?所以,朕就问你一句。。。。。。朕身上的蛊是不是你们下的?”

    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着牙齿,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众人大骇!

    蛊?

    皇帝身上有蛊?

    “朕一直以为,朕是夜游之症,这个病整整困扰了朕十四年,这么多年以来,朕都早睡,丑时之前起批奏折,朕养成这个习惯,只是为了自己在丑时能保持清醒,直到今日,朕才知道,朕不是夜游,朕是中蛊。”

2 第723章 我不能死(3末)

    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惊错,包括弦音。

    弦音惊错的,不仅仅是皇帝的夜游竟是中蛊所致,她还很意外皇帝一直隐晦藏掖的,今日竟然自己这样当众坦然讲出。

    她转眸看向卞惊寒。

    还以为他会跟她一样震惊,却发现他很平静,可以说,是在场的唯一一个如此平静的吧,就像是早已知晓这一切一般。

    他朝她微微点点头。

    她没懂他的意思。

    他便将指尖挤入她的手心,在她的掌心不动声色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是厉竹发现的】

    弦音一怔,皇帝不是夜游,而是中蛊,是厉竹诊断出来的?

    卞惊寒朝她再次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是的,就是在凉亭欣赏字画的时候,厉竹探到了这个男人的脉搏,探到的,虽然厉竹说自己不敢完全确定,因为当时探脉搏的时间太短,但是,却也有七八成把握。

    早朝这个男人宣布判聂弦音斩首之刑后,他去龙吟宫找这个男人,一是给聂弦音求情,二就是告诉他中蛊这件事,希望他能让厉竹再次给他确诊。

    但是,当时,这个男人并不相信,还狠狠地奚落了他,说他的那点小心思别以为他不知道,说他是因为想要救聂弦音,故意说他是中了蛊,谁知道跟厉竹两人合谋对他做点什么,然后,用来交换聂弦音。

    这个男人甚至还朝他大发脾气,又是拍桌子,又是将桌上的奏折扫到地上,说他为了聂弦音真是无所不用极其,说他休想拿夜游这件事来威胁他,他无所谓,就算公之于众,就算不再给他弄药,他都无所谓。

    他很无语,为表自己并未骗他,他才跪到了龙吟宫门口,当然,最主要的私心,还是想要他开恩,绕过聂弦音。

    如今看来,这个男人其实是相信他的话的。

    所以,在龙吟宫里不信他、奚落他、朝他发火,只是做戏,对吗?

    将他彻底逼上绝境,看他会不会反?

    他当时就有些这方面的怀疑的。

    当然,最应该感激的人,还是十一。

    那厮从未像今日这般聪明过,还知道专门进宫来跟他确认一下,不然,或许这个男人再用聂弦音的生死对他强加紧逼一番,他可能就真的豁出去了。

    好在这些都过去了。

    不对,他心里还有一个大结未解。

    也不知道厉竹有没有帮他寻到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微微凝了眉。

    这厢,皇帝一直在等着卞惊卓回答。

    卞惊卓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才最好。

    承认吧,那可是荼毒帝王、谋害亲父、罪大恶极之事,不承认吧。。。。。。这又是他最后一点筹码、最后一根救命草了。

    而且这个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出来,显然也没打算单独跟他私了。

    所以。。。。。。

    眼角余光瞅了瞅权相,见对方的脸色真是难看到了极致,他便也不敢轻易说什么。

    他知道,他母舅是在怪他,怪他沉不住气。

    这些年,他不知道跟他母舅提过多少次举事,他母舅一直不同意,一直说时机未到。

    他就搞不懂了,怎样的时候才叫时机呢?

    在他父皇的步步收政后,他们权家的势力已经一日不如一日,等他们权家真的一落千丈了才是时机吗?

    等到建隆十六年,他彻底被废、卞惊寒登上太子宝座,才是时机吗?

    还是等到建隆二十年,他父皇身上的蛊毒彻底发作殡天之日,才是时机?

    可是那时卞惊寒已经做太子做了四年了,就算他父皇驾崩,对他一个下台的废太子来说,就是好时机吗?

    他不懂。

    所以,这次,他没有跟他母舅商量,他甚至都没有让他知道。

    所以他母舅才会如此生气。

    如今看来,的确是他心急了。

    跟他父皇这样老奸巨猾的人斗,他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垂眸想了想,他决定否认。

    “父皇也说了,自己中蛊已长达十四年之久,十四年前,儿臣才七岁,一个七岁的孩子,如何对父皇下蛊?父皇也未免太高看儿臣了。”

    “所以,朕用的是‘你们’,朕问的是,朕身上的蛊是不是你们下的?”皇帝回得也快,不带丝毫情绪。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是明白那个“你们”指的是哪些人。

    皇后和权相,对么。

    皇后已废,权相在朝。

    权相当即就表现出了不悦,直接开口问向皇帝:“皇上的意思这是在怀疑老臣吗?”

    “朕在问,你们只需如实回答!”皇帝便也转眸看向了他。

    声音沉沉。

    目光也沉沉。

    两个君臣多年的男人,两个曾经互相倚仗的男人,四目相对。

    虽然没有硝烟,可是在场的众人却是明显感觉到了两人周身倾散出来的冰冷气场。

    权相曾经在朝堂的影响,就如同他的姓一样,权势滔天、权倾朝野,这些年,皇帝已经逐步在削弱他的势力,到皇后被废,本就风光不再的权氏一族更是被重创。

    “不是。”权相终是率先撇开视线,对这件事予以了否认。

    “嗯。”皇帝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低敛着眉眼,似是在思忖,片刻之后,抬眸:“太子卞惊卓教唆拥寒门谋逆,陷害手足,杀死太监顺六子、杀死宫女月禾,废其太子之位,暂且押入天牢,明日一早斩首于午门!”

    啊!

    斩首?

    明日一早?

    全场惊错。

    卞惊卓和权相更是大变了脸色,尤其是卞惊卓,本就跪坐在自己腿上,听闻此言,身子一晃,整个人似是坐都坐不住了,差点倒在地上。

    权相从队列中走出,刚准备撩袍跪下,这厢卞惊卓已经慌乱不堪地急急出了声:“父皇,你不能杀我,我。。。。。我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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