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弦音顿了顿,微微垂了小脑袋,声音也低了几分,带着几分怯意,又带着几分不服气地嘟囔道:“到此时此刻,小女子依旧不觉得自己是胡言乱语。。。。。。”
卞惊寒低垂着眉目,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意欲何为。
明明在三思殿的时候,他已经交代过她,过来龙吟宫,不要说话由他来说,可她一再抢话。
虽说她平素胆子也不小,却也不是没有分寸之人,此刻又见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便没有做声,拧着一颗心静观其变。
弦音这般一说,皇帝挑了兴致:“哦?你都写了三王爷什么?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有理。”
卞惊寒又回头瞥了弦音一眼,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的担忧只有自己知。
弦音也未看他,径直回向皇帝:“小女子就。。。。。。就写了一句:三王爷食阴阳草、练奇功。”
卞惊寒眼波骤凝,深目看了她一眼,将头收回。
皇帝亦是怔了一下,稍显意外。
“你可知阴阳草是什么东西,食了阴阳草又会有什么后果,就如此说三王爷?”
“回皇上,小女子就是知道才这样写的,传闻阴阳草长在坟头之地,每日食它,可驱百病、可解百毒,可使内功突飞猛进、无人能敌,同时,也有两个弊病,一个,长期食用,会让自己变成阴阳人,极度反感异性的触碰,另一个,必须长期食用,一日不食,便会走火入魔。”
弦音一口气说完,觉得应该没有遗漏什么。
这可是在神医府的时候,听那些下人说的,似乎大家都知道,应该不是什么罕闻。
虽没有读皇帝的心里,可看其反应,明显也是知道此草的。
卞惊寒会医就更不用说了。
“你为何说三王爷食了此草?”皇帝又问。
“因为那日在御书房,小女子看到午国七公主几次想要抓三王爷的袍角,都被三王爷避开了,似是很厌恶被触碰的样子,而且,之前,小女子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三王爷的传闻,传闻他就是不喜人触碰,尤其是女人的触碰,所以小女子就。。。。。。就猜测他可能是食了江湖上传闻的阴阳草。。。。。。”
皇帝听闻就笑了。
“就因为这个就说三王爷食阴阳草?”
弦音睁着大眼睛,满脸无辜懵懂:“症状完全吻合的呀。”
皇帝再次被她的样子愉悦到了。
抬手扶额:“到底还是个天真的小丫头。”
“不是,皇上,”弦音一听急了,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虽说小女子只是猜测,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对吧?三王爷也不能证明自己没有食这草啊!”
“本王为何要食这草?”一直沉默不语的卞惊寒终于忍不住出了声,扭头怼向她,“让自己变成一个阴阳人?”
不男不女、双性人称之为阴阳人。
“因为可驱百病、可解百毒、可使内功突飞猛进不是?”弦音回得也快。
见卞惊寒面露愠意,弦音连忙跟皇上请示:“皇上,要不这样,就让小女子做三王爷一日的起居注史官,随侍一旁,全天记录,如此一来,既可证三王爷清白,又能让小女子心服口服,若三王爷的确没服阴阳草,小女子甘愿受罚。”
卞惊寒眸光一敛,这才明白过来她做这一切的用意。
心中大动。
他当即回道:“别说一日,两日本王也敢让你记录,阴阳草一日不食便会走火入魔,你且看本王会不会走火入魔?”
末了,他又对着皇帝俯首一鞠:“事关儿臣清誉,请父皇下令,就按照江姑娘所说,让其做儿臣一日起居注史官。”
弦音一副不服气、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也抱拳颔首:“请皇上成全。”
皇帝将身子朝椅背上一靠,没有做声。
静默了半响,“也罢,就当是一次实习锻炼,只不过男女有别,终是有些不妥,好在你是史官,自己注意些分寸,应该也不会惹人嫌话。。。。。。”
又沉吟了片刻,皇帝接着道:“这样吧,两日,你且做三王爷两日起居注史官,两日后的这个时辰,将你做的起居记录送到这里给朕。”
“是!”弦音脆声颔首。
“谢父皇。”卞惊寒亦是鞠身。
对他这个父皇来说,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吧。
将起居记录送过来给他看。
**
出了龙吟宫,弦音先回住所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韦蓉、秦燕、宋蓉围过来,还以为她要被赶出宫,听说她被罚去三王府做三王爷两日的起居注史官,韦蓉和秦燕都眼红得不行。
特别是韦蓉,简直羡慕嫉妒到了极致,在屋子里暴走,不停地说,为何此等好事落不到我头上?
背了个小包袱,弦音就随卞惊寒出了宫。
一路卞惊寒走前,她走后,两厢无话。
出了宫门上马车,因为只有一辆,卞惊寒坐于车内,她坐马车外面,依旧未做任何交流。
到了三王府,卞惊寒一声未吭径直回了云随院,她默默跟在后面。
见他入了厢房,她也随后进去。
她前脚刚迈过门槛,他就猛然转身,伸手将她往里一扯,“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2 第619章 他就失控了(2更)【求月票】
弦音猝不及防,肩上的包袱落地,身子被他扯得直直扑进他的怀里,还未站稳,男人有力的双臂就将她紧紧抱住。
“聂弦音。。。。。。”
沙哑一声,似轻唤、似低叹。
让弦音心口一颤。
刚准备抬头看他,却是被他箍得不能动弹:“别动。”
弦音便没能如愿。
他抱着她,双臂铁钳一般,紧紧地,就像是要将她扣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也不做声,就沉默地抱着她,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上面。
弦音的脸紧贴着他的胸口,被他这样紧裹着,没多久就感觉到了窒息,她拿手拍着他的后背提醒,他才不舍地缓缓将她放开。
却还是一双大手落在她的肩上,垂目深凝着她。
“聂弦音。”
弦音长睫轻颤,最受不了他这样一瞬不瞬注视着她、唤她名字了。
似乎能将她整颗心都化掉。
说来也是奇怪,很多人都唤她弦音,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
可这三个字从他的嘴里出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就莫名让她觉得心动和心安。
男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来到她的脸颊边缘。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弦音连忙抬手将他的手按住。
却是被男人反手裹了她的手,将她的手臂放下来,“屋里只有你我,将面皮揭了,我不想看别人的脸,我想看你。”
男人声音很轻,沙哑磁性,带着几分强势霸道,也带着几分低哄诱导。
弦音心尖一抖,为他的声音,也为他的话语。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没有用本王,而用的是我。
带着一丝不确定,她抬眼看向他。
男人便再次一手托了她下巴,一手来到她的脸颊边上。
这一次,弦音没有阻止,“你轻点。。。。。。”
“嗯。”
长指指腹摩挲片刻,他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将她脸上的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揭下来。
扬手一抛。
弦音吓住:“别!我还要用呢。”
然,面皮已经脱手,只不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稳稳地落在房中的桌上。
虚惊一场,弦音微微松了一口气。
男人笑:“你不是说我食了阴阳草、练了奇功吗?有奇功的人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无误地将东西抛扔在桌上。”
弦音:“。。。。。。”
也就是这一刻,她终于肯定,他真的是没有自称本王,用的是我。
男人的大手再度捧起她的脸。
凝目看着她,指腹轻轻揩着面皮留在她脸颊上的点点胶印。
魂牵梦萦的眉目入眼,他揩着揩着,视线就有些热烫起来。
特别是因为他擦拭的动作可能弄得她有点不舒服,她微微嘟着嘴,那小巧的唇瓣泛着粉色的光泽,就像是诱人采撷的樱桃,他喉结滚动,终是再也抑制不住,大手一把扣了她的后脑,低头吻了上去。
弦音“唔”了一声,脚下一软,他的另一只大手适时地来到她的后腰,将她的身子稳住,按向自己。
在唇瓣上辗转缱绻片刻,他就迫不及待地撬开她的唇齿,长舌钻入她的口中,纠缠上她的,吸吮、汲取。
方才在三思殿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假意给她看喉咙,突然亲她一下,本是想逗吓逗吓她,并未想那么快揭穿她,谁知,这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只一下,就让他想要得到更多,然后,他就失控了。
如今终于有了这样独处的机会,他又何须再忍。
男人的吻急切热烈,让弦音完全招架不住,好在她的头她的身都被他托着,不然,她连站立都站立不住。
起先,她只是被动地承受着,随着男人的呼吸不断灌入她的呼吸,钻入她的体内,直达她的心底深处,她终于也不再压抑,展开一双胳膊抱住他的腰,笨拙却又积极地回应着他。
其实,这段时间未见,她又何尝不想他不渴望着他,只是因为他的刻意欺骗,她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情感。
如今事情原委她已知晓,虽然他依旧是骗了,但她觉得这已经不是什么必须上纲上线、必须生气计较的存在。
他为她做得够多了,何必矫情地抓住那么一点不放?
每一步,他都走得艰难,她知道。
她不能一味的苛求,一味的索取,一味的要求他这样、要求他那样。
所以,她才故意跟皇帝说字条是自己写的,故意编出那样的内容,她也是想给她和他创造独处的机会。
难得得到这个女人如此热烈的回应,卞惊寒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粗噶着呼吸,贪婪地吮吸着她的舌根、汲取着她唇齿间的每一寸芬芳,将她吻抵在门板后面。
弦音亦是娇喘吁吁、哼哼唧唧,忘情地任他带着纠缠。
发髻歪了、衣服乱了,也不管不顾。
因为两人的身高差有点大,为了方便,卞惊寒一边吻住她不放,一边将她抱起了起来,骑在自己的腰上抵压在门板后面。
防止自己掉下来,弦音一双手臂攀上他的肩,箍住的颈脖,吊在他的身上。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两人唇舌相厮的声音,很大响,两人也喘得厉害,呼吸交错,一声急促过一声。
以前两人不是没吻过,但是,第一次如此疯狂,弦音被吻得七荤八素中,想到了抵死缠绵这个词。
真的,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生怕以后再也吻不到她一般。
带着拆吃入腹的狠,也带着不知餍足的沉沦。
也第一次吻那么久,久到弦音觉得自己的舌根整个麻了,麻得发痛,然后自己几乎都不能呼吸了,胸腔痛,肺也痛,男人才停下来。
两额相抵,两人都喘着粗气,两人的胸腔都起伏如风箱。
“聂弦音,告诉我,以后不会再私自离开我。。。。。。”
因为喘得厉害,让他原本就沙哑的声音越发的苍黯,逸在她的鼻尖之处,就像不是他的声音。
弦音眼睫颤了颤,还未做出回应,又听到他接着道:“以后不管对我有什么误会,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找我算账,可以生我气,可以打我骂我,找我把话说清楚,也不许这样躲着不见我。”
2 第620章 你要做什么(3末)【求月票】
“我没有躲着不见你,那夜我来过三王府找你,你正在大婚,我被府卫当成了鬼驱赶。。。。。。”
说到这里弦音依旧觉得有些委屈和难过。
男人怜惜地亲了亲了她的鼻尖:“嗯,我知道,听府卫说过,我也因此知道你还活着。”
弦音一怔。
他早就知道她还活着吗?
“那你是怎么知道江语倩是我?”
男人讳莫如深地弯了弯唇:“你猜。”
“我猜不出啊,我觉得自己够谨慎够滴水不漏了。”
“第一眼看到霞妃身上的衣袍,我就怀疑是你的杰作,后又看到那个叫什么韦蓉的掉的这套衣袍的设计图样,就很确定出自你的手。”
弦音很意外,没想到是从这里暴露的。
“为什么?我又没有署名。”
“因为那衣袍的样式是你的风格,最重要的,那张图样,右下角有一点黑墨,应该是你每次画完很习惯拿笔在那个地方点一下,反正我看你画的所有图样那处都有一点黑墨,我也由此肯定是你。”
弦音震惊。
有吗?
她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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