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七公主拜堂?哪里的七公主?
午国的吗?
不然,为何秦义来了?府卫不是说让她找秦义的话,等大婚礼成之后去找秦义本人吗?
午国七公主。。。。。。秦心柔。
原来,今日一早礼花就不断,几乎放了一整天,绚烂了大半个京师的天空的礼花,是三王府放的。
也是她傻,其实那个方向,可不就是三王府的方向。
这样的排场,这样的手笔,寻常百姓家谁做得出来?
难怪今夜不过来,洞房花烛、春宵苦短,如何抽得了身?
其实。。。。。。
她也清楚,娶秦心柔必定不是他所愿,他必定是逼不得已。
最让她受伤的,不是这个。
而是,他的欺骗。
他为何要骗她?
那天她已经跟他说得那般清楚明白,让他不要骗她不要骗她,这是她对他唯一的要求,他却还是跟她撒了这么个弥天大谎。
她想,或许他觉得反正她十月怀胎出不了门,不知道外面的事。
待到她孩子生下来了,再知道这件事,跟现在知道这件事就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知道,可能会堕掉孩子,可能会离开他,一旦孩子生下来了再知道,有个孩子牵绊在那里,她不妥协也得妥协。
是这样吗?
大骗子!
枉她那么信任他,枉她不要生她养她的父母,也要跟他在一起,甚至为了他生下这个带着三月离病毒的孩子。
最最讽刺的是,他在拜堂,她在逃命。
若不是小兰,若不是那个她不知道姓名、不知道长相的暗卫,若不是他们二人以命相护,她此刻早已葬身火海。
是谁?
是谁要这般置她于死地?
她想了想,脑壳儿疼,想要她死的人,似乎不少。
现在怎么办?
她很茫然。
腹中怀着孩子又不能缩骨,现在让她堕掉孩子,她又舍不得,让她做小,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又绝对做不到。
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一个大骗子!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跟在他身边,真的是危机四伏。
她已经那般谨慎了,还是防不胜防,差点丢了小命。
2 第594章 你想不想(1更)
当务之急是解决温饱问题。
而急中之急是“温”的问题。
因为她实在太冷了,只着一件单薄寝衣的她根本抵御不了这深秋之夜的寒气。
目光四下搜寻,幽幽夜色下,她看到桥洞的最里面似是有谁丢弃的也不知是衣物,还是被褥什么的,挺大一团乱在那里。
撑着身子,她站了起来,酸麻的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回去,好在她及时扶住桥洞的洞壁,才堪堪稳住自己。
尼玛,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穿越过来是个乞丐,现在又做回乞丐了。
拖着酸痛的腿,她缓缓朝那团衣物走过去。
还真是一床被褥!
料子看起来很不错,而且似是还挺干净的。
心中一喜,她倾身就去扯。
一下子竟然没拉动。
她又大力扯了一下,谁知被褥里面蓦地响起一道声音:“谁啊?”
弦音吓了一大跳。
在她本能地后退一步的同时,一只手臂从被褥里面伸出来,不耐地将被头朝下一掖,一颗脑袋露出来。
弦音心跳突突,惊魂未定,没想到被褥里面竟然有人。
桥洞下光线不好,能看到是一个女子,眉目看不大清,但能感觉到很年轻的样子。
“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我还以为是谁丢的不要的被褥,就想着拿过来盖一盖,并非有意冒犯。”弦音连忙道歉。
黑暗中也看不到女子的表情,只见她又蓦地将被褥朝上一拉,将自己的脸盖住,裹着被子朝里翻了个身,然后就不动了。
弦音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见对方似是并不想搭理自己,好像又睡了过去,鼓鼓嘴,只得又沮丧地回到先前的洞壁边坐下,抱起膝盖蜷缩成一团。
明天白天一定得想个办法找个落脚地,这样饥寒交迫的日子简直就是要她命。
“喂,你是乞丐吗?”
女子的声音骤然响起。
弦音一怔,将头自膝盖里抬起来循声望去,见女子不知几时已经坐了起来,被褥拢裹在身上,只露出一颗脑袋。
乞丐?
她摇摇头:“不是。”
听到说不是,对方似是顿时就来了兴致:“不是?那为何深更半夜在外面?是被家人赶出来了?还是跟我一样跟家人闹别扭离家出走?”
弦音汗。
跟家人闹别扭离家出走?
这种事情,她也就读初中的时候干过一回,当时可把她爸妈急得……差点进了医院。
后来她就再也没这样过。
想到这里,她鼻子一酸。
好想他们。
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
见对方似是在等着自己,她回了句:“我没有家人。”
这个时空她的确没有。
“这么惨?”
“是啊,”弦音苦涩地弯了弯唇,“所以,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有人跟我闹别扭都没有呢。你一个女孩子家的,离家出走太不安全了,父母肯定很担心,指不定这个时候都找你找疯了。”
“他们老喜欢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那也肯定是为你好。”
“才不是呢,我实在想不出让我进宫去当女史官能给我带来什么好?”
史官?
弦音心口一撞。
“你家人让你当史官?”
“是啊,说是朝廷正在推行新制,不少以前只招男子的公职开始招女子了,史官便是其中之一……”
“在哪里招?有什么要求?”弦音迫不及待问道。
“不对外招呢,因为是宫里的职,所以很谨慎,只有百官之女才有这个资格,而且,也不是每个百官之女都可以,他们根据画像、年龄、学识、以及一些从旁了解先做第一次选拔,选拔后还要进宫跟着老史官学习锻炼两月,再做最后的选拔,听说最终只要一人,明日一起进宫学习锻炼的有四人。”
“哦。”
弦音听完就怏了。
本还想着自己能去试试呢。
穿越前她去见的那个算命神婆不就是说她可能这世是史官,歪曲事实写了梦里那个红衣女人的事,导致她遗臭万年,人家才阴魂不散地纠缠她吗?
若能进宫为史官,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个女人。
可是这条件,她哪里有资格?
见她这样,女子喊她:“喂,过来。”
她回过神:“怎么了?”
对方打开被笼朝她示意:“你不冷吗?反正我这让婢女偷偷送过来的被褥够大,分一半给你呗,当然,你可以拒绝,我不勉强哦。”
弦音冷得都牙齿发颤了,早求之不得呢,怎会拒绝,连忙起身过去,“谢谢。”
掀开被褥一角进去,挨着女子坐下。
被褥里面已经被女子捂得有些温度,一股暖意瞬间将冰冷发僵的身躯包裹住。
从冰窖到温室的感觉,地狱到天堂,弦音差点泪流满面。
“我叫江语倩,你呢?”
“我……”弦音犹豫了一下。
原则上人家雪中送炭、分被之恩,她不应该欺骗,但安全第一,她还是没有实言:“我叫聂双双。”
方才此女说过自己是百官之女,她更应谨慎。
“你爹是……”
自入三王府后,她也参加了不少让文武百官带家属女眷的活动,似是从未见过这个女子。
想必是年纪小、未让抛头露面的缘故。
方才隔得远,光线又不好,看不清,如今近距离一看,还真年轻,十五六岁的样子吧。
“户部侍郎江良。”
弦音点点头,未多说,她只是知道有此人,仅此而已,了解不多。
江语倩忽然碰碰她的胳膊,歪头凑到她的近前:“喂,你无父无母,又无处可去,想不想进宫去做史官?”
弦音一震:“我?”
“对了,你识字吗?”
弦音点点头:“识是识,但……”
这种事是想做就能做的吗?
又不是进菜园门,是进宫门。
“就说你想不想吧?只要你想,我就有办法。”江语倩侧首看着她。
弦音没做声,一时间心里大动得厉害。
想,她自然是想,但是有很多问题,也有很多顾虑。
江语倩忽的想起什么,“不过,有个条件,只能两个月,两个月学习锻炼结束,最终选拔的时候,你必须让自己落选。”
2 第595章?没有她痛(2末)
两个月?
弦音不解地看着她。
江语倩解释道:“因为我不想真的做史官呀,那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那可是一辈子的事。这两个月的学习锻炼是没办法,是爹娘逼着要我去的,你可以替我两个月,你不能一直替我呀,这两月你替我的时候,我正好可以跟我的达哥哥出门去边国玩一圈,两月后,你落选出宫,我回家就正好。你若是选拔上了,我岂不是必须跟你换回来做史官去,不然,连家都回不了,这世上总不能出现两个江语倩,对吧?”
原来如此。
弦音咬着唇,思忖。
其实两个月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为何呢?
因为她现在腹中怀着孩子,目前刚两个月多一点点,两个月以后,也就是四个多月,四个月孩子还小,还不会太显怀,而且又正好是冬天,衣服穿得多,就更加看不出了。
如果时间再长,肚子一天大一天,就难保不会被发现了。
所以,两个月刚好,时间也不算短,应该能找到梦里的那个女人。
还有,她前几日刚食过秦羌留下的那一粒三月离的解药,下次的解药还不知道在哪里,对她来说,只有三月时间,不对,现在应该说,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她得留一些时间想办法去弄解药。
所以,两个月挺好,不能再长了。
但是,她还是有很多的顾虑。
毕竟这不是小事。
皇宫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食人的地方,她们这样李代桃僵,就是欺君,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你有什么办法?”
“我达哥哥的朋友会做面皮,上次就给我做过一张,我只是没有带在身上,明日给你就成,你身形跟我相仿,戴上我的面皮,我再将我的应征令牌给你,绝对没人会怀疑了,宫里又没人见过我,只见过我的画像而已。”
弦音还是觉得江语倩说得太轻巧了。
让她扮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还好,比如,吕言意。
但是,要她扮作别人,还是有着一堆社会关系的人,她感觉不行,太容易穿帮了。
“虽然宫里其他人没见过你,但是,你爹是户部侍郎,他也是经常进宫啊,这世上,最熟悉自己的人,莫过于自己的父母了,我就算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在你爹面前,肯定是立现原形,不行,这太冒险了。
虽然,她真的很心动。
但是,理智告诉她,小命更重要。
江语倩笑:“既然我想到这个办法,自然是考虑过了这点,你放心,我比你还怕被识破好吗?你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出了事,就一条命,我可是一大家子人,我不比你紧张啊?”
“那你凭什么那般肯定没事?”
“因为啊,”江语倩将被褥朝脖子上拢了拢,继续道:“此次锻炼学习有明确规定,四人都是重臣之女,为了公平公正,这两月内,吃住都在宫里,父女不得私自见面,亲人亦不得探视,所以,你没有在他面前现行的机会。”
这样啊。
弦音没做声。
见她还在犹豫,江语倩接着道:“总之,你就放心好了,我爹那个迂腐的榆木疙瘩,一辈子循规蹈矩,有规定的事,他绝对不会逾越,不然,你看,朝廷里一说要招女史官,让百官有女儿的都踊跃报名,不少官员就以自家女儿书法不好啊,或者体弱多病啊,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脱,就他,真的踊跃,都未经过我同意,就将我报了。”
“我考虑考虑。”
**
厉竹跟卞惊澜分道扬镳之后,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折了回去。
果然,一进院子就看到那抹倒在废墟之中的身影,紧挨着那具烧焦的尸体残骸而躺,一动不动。
“王爷。”她呼吸一滞,快步上前。
男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就连嘴唇都一丝血色都没有。
厉竹瞳孔一敛,第一反应是他死了。
因为完全就是一个死人一样,而且,还不是死了一时半会儿的那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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