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无言以对,她的倔强,被他误以为是她的不以为然,她的盐油不进,她的心意已决。
两人都没有说话,彼此的眸子绞在一起。
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到他胸口起伏,如同风箱在拉。
“好!”不知过了多久,他蓦地松开了她的下巴,却又在下一瞬顺势就那一只手朝她胸口一推,将她推倒在床上:“既然你如此不想要,本王便成全你!”
边说,边动手脱自己身上的寝衣。
弦音背脊和腰都撞在床板上,痛得皱起了眉,又见他如此举措,一时吓住了:“你。。。。。。你要做什么?”
“你刚才不是想要吗?本王现在给你啊!你放心,本王一定如你所愿,做到让你滑胎为止!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如你所说,你有一百种方法堕掉这个孩子,本王也有一百种方式,让那一团血水流出来!”
话落,身上的寝衣已经脱下,他扬手一抛。
弦音小脸血色全无地看着寝衣被抛起,在空中跌宕,然后飘落于地,她彻底慌了。
又慌又害怕。
“卞惊寒,你不要乱来!”
她撑着身子往床榻里面挪。
却是被男人双手握住脚踝,轻轻松松往外面一扯,她又回到了原地。
“卞惊寒,你冷静点。。。。。。”
弦音发现自己声音都在抖了。
此情此景,让她不禁又想起在行宫的那一次,她还是缩骨的状态,他彻底将她撕裂的那一次。
他也是这样的怒气满盈,也是这样的步步紧逼,也是这样的毫不怜香惜玉,也是这样无视她的感受和乞求。。。。。
男人已经开始在撕扯她的衣服。
她挣扎,她反抗。
可是无用。
在他的面前,她永远是那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那次的痛,就像是藏在心底深处的毒蛇,爬出来,开始吞噬着她的神经。
她怕,好怕。
她怕他的疯狂,怕他的掠夺。
“卞惊寒。。。。。。卞惊寒。。。。。。你别这样。。。。。。孩子不打了,孩子留着,真的,不打了。。。。。。”
男人无视。
无视她的恐惧,无视她的哀求。
当他扯掉她身上最后一层遮挡,准备倾身覆过来的时候,她终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我中毒了!”
男人一震,倾到一半的身子就顿在了半路。
他垂目看着她。
她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海水,往外直漫,汹涌肆意。
“我身上有。。。。。。三月。。。。。。三月离的毒。。。。。”
她哭着,说着,语不成句、声不成形,伤心又委屈。
这个她本不想说,因为告诉他也无济于事,还平添他的担心,而且,他势必会去找秦羌。
他跟秦羌都不是普通的男人,他们一斗,就一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上次裂迟就是一个教训。
秦羌太阴狠狡诈,她并不是怕他不是秦羌的对手,而是怕他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且因此大楚这边,对他带来什么不利。
当然,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并非三月离这一个原因。
她本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说不定哪一日,她突然就消失回去了,留下一个孩子在这里,没有娘,她做不出。
“你身上为何会有毒?”
男人沉声相问,伸手探上她的脉搏。
弦音还在犹豫要不要说秦羌,男人就已经笑了。
低低笑出声,满透着嘲讽和鄙夷。
“聂弦音,本王方才说了,本王是医者,你能不能不要将别人当成一个傻子,就算要骗,可不可以找个稍微说得过去的来骗?”
弦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意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他的意思,她中了三月离,是她瞎编胡诌的?
哦,对,三月离不发作,就与没有中毒无异,脉搏探不出。
就因为脉搏探不出,他就觉得她在撒谎?
忽的,她也笑了,笑得泪流满面。
看吧,世事就是这样滑稽,她那般不想他知道的事情,那般想要瞒着他的事情,那般怕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了,他知道了,就是这样的反应。
那他妈的她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怕个球担心个球啊?
拉过薄被,她盖住自己的身子。
“三月离满三月才会毒发,平时就跟正常人无异,不毒发脉搏是探不出来的,不管王爷信是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对,王爷是医者,我不是,我不懂医,但是我觉得,既然王爷身上的寒毒,在不发作的平时,脉搏也是探不出的话,我身上的三月离探不出来,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这次轮到男人无言以对。
好一阵沉默。
“你为何会中这种毒?谁做的?”男人问她。
声音已是他自己和弦音都没有注意到的颤抖。
想着在明宫的时候,他跟她保证过,不会再强行伤害她,但是,就在刚刚,他差点就再次对她施暴,还有方才,她跟他实言,他却说她在骗他,想着这些,弦音就气难消。
遂也没好脸色对他,吸吸鼻子:“没谁,我编出来的,骗王爷的。”
“厉神医知道吗?”男人没理她,又问,绷直了声线。
弦音不说话。
男人弯腰拾了地上的袍子,飞快地套在身上的同时,大步往外而去。
【更新毕】
2 第572章 让你受苦了(1更)
厢房里,厉竹正准备灭了烛火睡觉,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一怔,连忙去开了厢房的门,都还未看清门外的人是谁,一身玄黑寝衣的男人带着夜的湿气就已从她的身边大步进了厢房。
一入进去之后,就转了身:“聂弦音中毒的事你知道吗?”
厉竹一愣,有些意外,反手将门关上。
点点头:“嗯。”
男人身子微微一晃。
果然是真的。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非不相信那丫头的话,而是不愿意去相信她的话。
如果说方才还存着那么一丝侥幸,那么此刻,他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有解药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有些艰难地开口。
厉竹看着他,心口为他骤然苍哑的声音微微一颤。
抿了唇,她略做思忖该如何回答,终是决定实话实说:“有一粒,不过,并非永久解药,只能解三月的。。。。。。”
“是谁?”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蓦地沉声打断,吓了她一跳。
没有立即回答,她略略垂了眼眸。
其实弦音从未告诉过她,此毒是谁下的,她也从来都没有问过。
但是,她知道是谁。
不仅仅是因为当时弦音身上还中了裂迟,还因为那日在大楚皇帝的寿宴上,那个男人说要娶弦音的时候,说了一句看似寻常,实则是威胁的话。
他说:弦音,别忘了,下个月我们就是认识整整三月了。
见她沉默不语,男人又出了声:“怎么?神医也不知道吗?”
“秦羌。”男人的话还未说完,她就听到自己如是开了口。
男人脸上似是并未有多少惊讶,只是很冷,一瞬间,整个面条线条都绷了起来,就像是染了一层寒霜。
厉竹眼帘颤了颤,看来,他其实心中早猜到了是谁。
见男人一声不吭,薄唇紧抿,骤然拔了长腿朝门口走,她连忙拦在了门后面。
“王爷要去哪里?”
男人很高大,几乎高出她一个头,因为她的举措,他垂着眉眼瞥着她,眸光很冷,薄唇轻启,逸出的声音比他的眸光还要冷,就像是淬了冰:“你说呢?”
厉竹呼吸一颤,为他的视线,也为他的声音,更为他周身倾散的那股杀气。
她当即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
“王爷误会了,我并非是想阻拦王爷去找秦羌,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早已没有瓜葛,若非要说有,那也只剩下恨。我只是想提醒王爷,秦羌可以慢慢找,毕竟我们有一粒解药在手,现在当务之急是弦音。此去午国,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王爷先将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解药的事。。。。。。”
说到这里,厉竹顿了顿,就像是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我去找秦羌。”
良久的沉默。
厉竹刚要抬起头看男人,骤然看到眼前墨袖一晃,紧接着“嘭”的一声:“告诉秦羌,他的命,本王要定了!”
木屑四飞,落入眼里,厉竹赶紧低下头,再回头看,发现男人竟然一拳将那般厚实的门板击穿了一个洞。
有血腥味传来。
她看向男人的手。
殷红的鲜血顺着男人的手背滴滴答答往下淌。
厉竹深吸一口气:“我给王爷包扎一下。”
刚自门板后起身,准备去取药包,一阵夜风蓦地灌入,男人已经拉门而出。
**
弦音醒来已是不知时辰,只知房里烛火亮着,窗外夜色凄迷,天还未亮。
她忽然好佩服自己心大,竟然睡了过去。
看来这怀孕还真不是一般的嗜睡。
榻上就她一个人,男人还没有回,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找神医去了吗?还是。。。。。
刚准备翻个身,蓦地瞧见桌后面坐了个人,因为桌上没有点灯,屋里就床头柜这边一豆烛火,所以,她这时才看到。
她怔了怔,原来他在。
只见他一双手肘揆在桌面上,一双手掌摊开撑掩着脸。
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什么,一动不动。
弦音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将视线收回,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感觉。
原本还打算朝外翻个身,她挪了挪身子,朝里侧而睡。
“聂弦音。”
她其实动作已经很轻了,却还是惊动了桌后的男人,他的声音随后就响了起来。
黯哑得就像是得了重感冒一般。
弦音心口一颤,本想装睡不理他,后又想耍脾气也解决不了问题,便又将身子躺了回来,侧首看向他。
他就坐在桌后,已经将双手自脸上拿开。
虽然桌上没有烛火,弦音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布满猩红血丝的眼。
弦音没做声,就看着他。
他也坐在那里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双手撑着桌面起身,拾步朝床榻这边走过来。
在此间隙,弦音侧首看了看屋里的时漏。
已经过了丑时。
说明他的寒毒已经发过了。
他就坐在那里坐了那么久?
来到床边,男人也没有掀被上来,而是鞋子都没有脱,就和衣躺在她旁边的被褥上面,侧身与她面对着面。
弦音清楚地看着他眼底如同蜘蛛网一般密布的红丝。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不起,本王不知道你一人承受了那么多。。。。。。”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就单单告诉秦羌,自己会缩骨,秦羌就会将裂迟的解药给她?
她会缩骨,跟秦羌毫无关系,秦羌充其量就是见个稀奇而已,会将裂迟的解药给她,一定是她能给他带来什么利益。
要想一个本不是自己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仇人,心甘情愿给自己带来利益,就必须让对方受制于自己。
而让人受制的最好办法,就是下毒,以解药作为要挟。
是他大意了,没有去深想。
而这个女人,竟然带着这个毒,一人背负着这件事,背负了那么久,丝毫都未曾表现出来。
“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本王的。。。。。让你受苦了。。。。。。”
男人微微倾了脸,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弦音长睫抖得厉害,心里面早已滋味不明。
看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也好,知道了也好。
知道了眼前的问题就变得简单了。
2 第573章 抚摸她腹(2更)
“王爷。。。。。。”弦音声音微嘶地开口。
男人微微跟她拉开了一点距离,发红的瞳眸将她锁在自己的眼底。
弦音伸手轻轻拢了拢他的衣领:“。。。。。。孩子真的不能要。。。。。。”
男人眸色一痛,手臂一捞将她揽进怀,那样子似是在给她安慰,更像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表情。
良久,他都没有做声。
还是弦音先开了口:“到被子里面来睡吧,天都快要亮了。”
“嗯。”
又抱了一会儿,男人才松开她,松开的同时,似是依旧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脸,很快地转身,躬腰去脱了鞋,并吹灭了床头的烛火,才掀了薄被躺进来。
再次将她抱在怀里,他亲了亲她的发顶,哑声道:“睡吧。”
弦音轻轻阖上眼。
大概是刚刚才睡了一觉,弦音虽然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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