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手,他摇晃弦音的肩膀。
场下众人看得一头雾水。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八王爷,你做什么?”卞惊寒眸光一敛,扬臂将秦义挥开。
秦义是半蹲的姿势,猝不及防,被挥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却也不以为意,就颓废地跌坐在那里,看着弦音。
弦音怔怔迎上他的眼。
片刻之后,他忽的转眸,恶狠狠看向边上的厉竹:“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对绵绵做了什么?你上来绵绵就不见了,是不是你?老道士跟本王说,他给本王的那道符可以让绵绵附身很久的,这一会会儿就不见了,本王都没来得及跟她说话,对,一定是你!”
附身?
四寂的场下传来一阵骚动。
厉竹轻哼出声:“是我又怎样?聂弦音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让那个叫什么绵绵的女人附身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因为。。。。。。因为只有附在她的身上,本王。。。。。本王才能看到真正的绵绵!”
“那你跟她商量过吗?经过她的同意了吗?为了你的一己之私,就这样贸然让附身于她,你可考虑过对她的影响?你可考虑过后果?”
“能有什么影响,只是暂时附在她身上而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
大家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最主要的一点是听懂了。
附身!
所以,方才他们亲眼看到的,只可能出现在话本子里面的一幕,是因为鬼魂附身?
这。。。。。。这也太。。。。。。太邪乎了吧?
卞惊安亦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皇帝本就迷信,听着心里不免就有些发毛,却见青天白日的,又不免生出几分疑。
“八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朗声开口。
戏台上争吵的二人这才停了下来,秦义从地上起身,对着皇帝抱拳一鞠。
“启禀陛下,事情是这样的,本王有个女人,叫绵绵,前段时间突然不见了,本王到处找都没找到,就怀疑她是不是凶多吉少,本王便让我们午国最有名的老道士看,他占卜后告诉本王,说绵绵已经不在人世了,本王不信,他给本王招了绵绵的魂,因为本王看不到,本王依旧不信,他便给了本王一道符,说,只要将符贴在跟绵绵眉眼有几分相似的人身上,便可招魂附身于此人身上,不仅可以附身,还可以变成绵绵的样子。”
“在午国双鹿堂的时候,本王见过这小丫头,当时,就是因为她跟绵绵眉眼有几分相似,本王还闹出了一些误会,跟三王爷不打不相识。”
说到这里,他还回头看了看卞惊寒。
卞惊寒抿着薄唇未做声。
秦义将视线收回,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抖开,展示给场下。
是一副画。
眉目倾城的绝色美女入眼,众人发出一片唏嘘。
可不就是刚刚刹那露面的女人!
再对比画中人与聂弦音那丫头。。。。。。
别说,还真有几分相像。
卞惊安的心里早已滋味不明。
画中人就是他那夜见到的女子!
她叫绵绵,她已不在人世?
也是到此刻,画跟人放在一起一比,他才发现两人的确有些相似,以前他还从未注意到。
上方秦义将画折好,拢入袖中,继续:“所以,本王拿了符就来了大楚,方才你们看到的,在石拱门那里,她吊在本王身上,其实并非她看到了蛇,而是本王骗她有蛇,她才吓得跳到本王身上的,本王是想借机贴符。”
“本王也知道,这样做很不道义,但是本王真的很想绵绵,想见她一面,本王怕事先打了招呼,三王爷或者小丫头不同意,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陛下和冯将军,以及三王爷,看在本王也是思人心切的份上,莫要见怪!”
“八王爷不觉得道歉的人里面还少了一人吗?”一直沉默的卞惊寒突然出了声。
秦义怔了怔,回头看向卞惊寒。
卞惊寒再度开口:“因为八王爷,聂弦音才会罚跪,后又被八王爷如此利用,小丫头吓得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本王想知道,如果不是神医上来揭穿,八王爷是不是没打算言明?八王爷可知这样做,对这丫头造成的后果?”
边上神医不知从哪里弄的一张纸,在撕。
秦义上前就要夺:“将符还给本王!”
已然太迟,神医已将其撕得粉碎,并塞进了嘴里,嚼巴:“这种东西,就要彻底毁掉。”
秦义一副恨不得将神医生吞活剥的样子。
声音愤愤响起:“没有,就算神医不说,本王也是要上台来跟绵绵见面的,只是本王没来得及。。。。。。”
说到这里,面色又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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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564章 我怀孕了(2更)
神医咽下那些纸屑的同时,趁自己嘴巴一动一动的,便借机压低了声音道:“弦音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又会恢复,王爷要尽快带她离开。”
卞惊寒眸光一敛,抱着弦音起身:“今日是将军的大喜之日,千万不可误了将军的吉时,大家继续吧。”
末了又转眸看向皇帝:“父皇,这丫头受惊不小,儿臣先送她回房休息。”
说完,便欲纵身跳下戏台,却是被皇帝扬手止住:“等等!”
卞惊寒呼吸一滞。
不仅他,厉竹和秦义亦是。
声色未动,卞惊寒疑惑看向皇帝。
皇帝示意边上的单德子:“速去将高法师请过来。”
“是!”单德子领命而去。
皇帝又转眸看向席间,朗声道:“太医院的尹院正不是在吗?去,去看看那丫头,有没有吓出什么毛病?”
尹院正领命出席,拾步走向戏台。
卞惊寒微抿了薄唇。
他自是知道他这个父皇什么意思,他还在怀疑呢,怀疑秦义说的,所以,才又去叫法师,又让太医上来瞧。
若太医瞧出,人就是正常人,没得什么怪病,没中什么怪蛊,也没中什么怪毒,法师又来看过,证明既非妖魔,又非鬼怪,他这个多疑的父皇才可能会放心。
眼尾一扫,瞥向厉竹。
厉竹朝他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他面色微微一松。
免得尹院正上戏台麻烦,他就直接抱着弦音跳了下去,送到尹院正的面前。
尹院正伸手探脉。
片刻,转身对着皇帝一鞠:“启禀皇上,并未发现什么问题。”
“嗯。”皇帝扬了扬袖,示意尹院正可以退下了。
然后,就是等高法师。
等了等,不见人来,卞惊寒就有些等不住了:“父皇,老将军的吉时不能等,这可是人一生中。。。。。。”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皇帝打断:“对,将军赶快带着新娘子入洞房,不用理会这边的!”
卞惊寒:“。。。。。。”
所以,他们还是得等。
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小丫头,他轻抿了薄唇,面上虽丝毫未表现出来,可那一份心急如焚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知道一个时辰过了多久,完全没有底。
一旦再恢复,就再也找不到理由了。
“父皇,要不,儿臣先送这丫头回房等高法师?”
“院子里人多,就等在这里。”皇帝不让。
厉竹也从戏台上下来,站在了卞惊寒和弦音身边。
她做了两手准备,如果那个什么高法师半天不来,她就再给弦音施一针,再抑制她一个时辰,只是,这种对身体损伤极大,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用。
好在没多久,高法师就随着单德子赶过来了。
高法师跟皇帝施了礼,皇帝便示意他:“去给那丫头看看,她方才被鬼附身了,如今,可还有邪祟在?”
卞惊寒唇角轻动。
他父皇这话说得委婉。
让人家来看看是否还有邪祟在,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要看这丫头本身是不是邪祟吧?
高法师领命,走过来各种绕着弦音和卞惊寒转圈、口中念念有词,手里施着大家看不懂,也看不到的法。
卞惊寒心里其实是非常担心的。
不像太医探病,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探得出就是探得出,探不出就是探不出,这种法师做法之事,全凭法师一张嘴,法师说怎样便怎样。
而高法师是他父皇的人,平素跟他们这些王爷走得都不近。
好在高法师最终对皇帝一鞠,说的是:“回皇上,并无邪祟!”
卞惊寒这才心口微微一松。
“父皇,儿臣可以带她下去吗?”连忙适时开口。
“去吧。”皇帝扬袖。
“谢父皇!”卞惊寒抱着弦音疾步朝自己的云随院而去。
厉竹也紧跟其后。
戏台上,秦义一人茕茕孑立,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些失神。
这厢,皇帝让大家婚宴继续。
众人才一个一个纷纷回过神。
虽然光天化日之下,鬼附身,附身后还变身,真的都是头一回见,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经过方才太医院院正的确认,特别是高法师的确认,他们也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事实。
不然,如何解释呢?
一个好好的人,好好的正常人,是人,不是鬼,也不是妖,如何就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真真是叹为观止啊!
卞惊澜觉得稀奇不已。
卞惊书亦是不停地惊叹:“原来这世上真有鬼魂,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五哥,你以前不是不信这些东西吗?今日眼见为实,不信也信了吧?”
卞惊卓瞥了他一眼没做声。
卞惊安觉得自己再一次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所以,那日在行宫,卞惊平请大家去他宫里用早膳的时候,卞鸾说他是撞邪了,说对了是吗?
那夜,他看到的,是鬼?
所以才会他找遍了行宫的所有女人,都没有找到她?
**
这厢,卞惊寒健步如风、余悸在心。
忽的想起什么,扭头问向身后跟着有些气喘吁吁的厉竹:“聂弦音为何会突然缩骨失灵?”
厉竹犹豫了一下,紧了两步上前,跟他并排,看了看弦音。
其实弦音也想知道为何,不可能是三月离,三月离的时日还没到呢,还有好几日。
见厉竹一副为难的样子,卞惊寒眸光微微一眯,语气转冷:“因为秦义吗?秦义给聂弦音做了什么手脚?”
“不是不是!”厉竹连忙否认。
她之所以犹豫,只是因为不确定弦音要不要告诉这个男人。
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让他知道,毕竟是两人的,而且,她跟弦音对视了,弦音也没有让她不要说的意思。
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她才开口:“弦音她,有喜了。”
卞惊寒闻言,脚下猛地一绊,差点摔跤,还是厉竹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臂,他自己又紧急稳住,才没有抱着怀里的弦音栽扑在地。
“你说什么?”一向声色不动、波澜不惊的脸上全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的又何止他一人,还有弦音自己。
“我怀孕了?”几乎惊呼出声。
2 第565章 飞来横祸(3末)
厉竹点点头:“所以我方才用银针暂时封住了你的孕脉,你才可以缩骨回去,但,只能一个时辰,时间久了,对孩子不利。”
卞惊寒和弦音两人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还沉浸在她前面一句话的震惊中。
所不同的是,震惊之余,两人的心情截然相反。
卞惊寒觉得就算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前面实在困难重重,他依旧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
而弦音觉得简直就是晴天霹雳、飞来横祸啊。
明明那天她去看过大夫的,大夫说她没有啊,怎么就。。。。。。
碍于卞惊寒在边上,她又不好问神医,只得先默不作声。
见卞惊寒站在那里忘了动,厉竹碰碰他胳膊:“王爷再不走,弦音可就又恢复大人了。”
卞惊寒这才回过神,抱着弦音快步朝厢房的方向走。
看着他步伐轻快的高大背影,厉竹微微拢了拢眉,忽的想起一件事,又快步追了上去。
“对了,方才救急的办法是秦义想出来的,见弦音那样,情急之下,他跟我说,说我是神医,能不能想什么办法让弦音缩回去,缩回去之后,后面的事情他来搞定。。。。。。”
卞惊寒和弦音依旧在想孩子的事,依旧没在意她在说什么。
入了厢房,卞惊寒直接将弦音抱到了内室。
在三王府,只有他的内室最安全,无人敢入。
厉竹并不知有如此禁忌,紧随其后一起跟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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