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画像,卞惊寒看了看,便折了起来拢进袖中,跟卞惊澜道:“知道了,你回府等我消息。”
然后,一行三人出了门,卞惊澜回十一王府,卞惊寒和弦音去火石山。
马车上,弦音跟卞惊寒提到了月钱问题。
“不知道管家大人一个月的月钱多少?是不是比我们要多很多啊?”
“为何问这个?”
“因为我准备跟王爷提涨月钱的事,也没个概念,不知道该提出涨多少合适,就想着以管家大人的月钱做个参照吧,跟他差不多就行了。”
卞惊寒听完就嗤了,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你想涨月钱?还想跟管深拿一样?”
“怎么了?不行吗?”见他那个样子,弦音可不服气了,“我拿着婢女的月钱,干着师爷的事情,操着爹娘的心,过着孙子的生活,我不该涨月钱?”
说完,见卞惊寒面色微微一滞,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那句“操着爹娘的心”有些过,不该说。
爹娘,岂不是说自己是他母妃是他父皇了吗?
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会读心吗?王爷一直带着我,大事小事,我也算帮王爷帮了不少吧?这些都是师爷干的活。然后,我又为王爷操碎了心,可王爷却一直对我呼来喝去的,我就像个龟孙子一样,所以。。。。。。我。。。。。我没别的意思。。。。。。”
“涨。”男人薄唇轻启逸出一字。
2 第492章 又掐她脸(5更)【求月票】
到了火石山才发现,火石山脚下开了很多家温泉客栈。
“此人应该就住在其中一家客栈里。”卞惊寒很笃定。
弦音不解:“为何?指不定人家跟我们一样,临时过来取呢。”
“不会,因为她不是大楚人,是午国人,反正来大楚要投店,自然就住在这里最简便。”
弦音又惊讶了:“王爷怎知人家是午国人?就因为当时医书跟午国边防图一起失窃的吗?那有可能偷窃之人偷盗后,是给了不同的两个人呢。”
“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十一提供的画像中,女子的头上是以一根白带束发,还记得方才十一画的时候,本王特意问他什么颜色吗?在大楚,是很忌讳头上有白的东西,你见过谁的头上有过吗?无论是簪花、发带,还是发簪,都没有白色的,银发簪也很少,就算有,都一定会用别的颜色的宝珠宝石或者翠玉镶嵌,因为白色视为孝,家里死了人戴孝才会头顶白色,而在午国则不同,午国以白为美,尤其头上,头顶白,寓意清白、圣洁。”
弦音怔了怔,原来如此。
不由地赞道:“还是王爷心细如尘啊,十一王爷都没意识到。”
“他或许不知道,本王也是前次去午国,见街上女子如此装扮,问了问当地人,才知道这些风俗。”
“那还是王爷心细呀,我不是也随王爷去了午国吗?我就没留意到这些事情。”
“那是因为你的心都钻到银子里了。”
弦音:“。。。。。。”
不就是让涨点月钱吗?
至于说成这样?
因为离午时不远,也不可能一家一家潜伏去找,卞惊寒便拿了画像,一家挨着一家去问,有没有看到画像中的女子来投店,说自己是对方的亲人。
当他们来到明来客栈的时候,客栈的掌柜看了看画像,亦是同其他几家一样,摇摇头,说不曾看到。
卞惊寒便带着弦音出门,准备去下一家,却是被弦音拉住了袖襟。
“就在这家,掌柜的撒谎,貌似是那女的跟他有过交代,任何人来找,不要说她在。”
卞惊寒当即就笑了,修长的手指非常自然地就去捏弦音的脸,捏了捏,松开的时候,还顺势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果然带个小师爷身边就是好啊。”
说完,转身又回明来客栈。
弦音站在那里怔了又怔,好半天没回过神。
实在是因为他太顺手太自然了,就像是随心而发,随性而为,或许连他自己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也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所以一时都忘了反应。
现在才缓过来,尼玛,那厮又掐她脸呢。
明来客栈是所有客栈中最大的一家,有两处露天温泉,分别在前院和后院。
卞惊寒抬头看看天上的日头,吩咐弦音:“你就在这等本王,本王上屋顶,这样既可以看到前院也可以看到后院。”
“嗯。”弦音点点头。
然后就见卞惊寒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便脚尖一点,飞身而起,身轻如燕,翩然上了客栈最高的屋顶上面。
弦音便站在那里等着,东瞅瞅,西看看。
不时有客栈的小二或客人来来往往。
又有一个客栈小二急匆匆跟她迎面走过,她不经意的一个抬眼,正好对上小二的视线,一条心里蓦地撞进她的眼里面。
【让我到午时一定要去提醒她一下,差点忘了。】
午时?
弦音一愣。
见小二上了走廊,她抬眼看了看远处屋顶上的卞惊寒。
卞惊寒并未看她这边,而是在看着后院的方向,弦音心中急切,又回头看了看小二,发现小二已经拐过了走廊,她略一沉吟,便干脆跟了上去。
小二一直走到一间厢房门前停下来,弦音便也不敢再靠近,假装停下来拍鞋尖上的灰尘。
小二抬手敲了敲门:“姑娘,昨夜你让我午时来提醒一下,我就是来告诉姑娘,马上就午时了。”
“知道了,有劳。”女子的声音透门传出。
小二又转身往回走,弦音见自己鞋尖上什么都没有,只得直起腰身若无其事往前走。
身形交错,感觉到小二已经走远,弦音才停下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女子的门前。
她当然不会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正欲也转身回去,身侧的门正好这个时候“吱呀”一声被人自里面打开了。
白衣黑发的女子入眼,弦音眸光一敛。
可不就是卞惊澜所画的那人。
弦音心跳突突,强行按捺住那份激动,正欲假装只是路过,却见对方一脸震惊意外:“弦音!你怎么在这里?”
弦音呼吸一滞,愕然。
此人认识她?
关键是对方叫的还是弦音,那就说明,认识的,就是她,而不是这幅身子的主人。
可她怎么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个女人?
“你是。。。。。。”
女子抿嘴一笑:“万公子。”
万公子?
啊!
弦音震惊,难以置信地指着她:“神。。。。。神。。。。。。神医?厉神医?”
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女子笑:“是啊,是不是女儿装扮你就不认识了?”
弦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犹不相信,“不是,你的脸怎么也不一样了?还有声音。”
“现在才是我的模样,女扮男装戴了皮面,你知道我擅长做人皮面具的,至于声音,别忘了我是神医,用点药,很简单。”
“你什么时候来的大楚,怎么来了大楚也不去找我?”弦音很激动,也很开心。
忽然想起正事,艾玛!
连忙将厉神医朝厢房里面一推,自己也跟着进去,反手关上门。
“昨夜你是不是去过十一王府,取了什么香株花?然后还掉了一本医书那里?”
知道她会读心,厉竹便也不打算隐瞒。
“嗯,怎么了?”
“卞惊澜被你搞得一身臭味,正到处找你拿解药呢,”说到这里,弦音又忍不住想笑,“他今日还来找我跟卞惊寒,说让我们帮忙联系厉神医,让厉神医救他,却不曾想,你就是厉神医。”
厉竹弯了弯唇,“其实,无需解药,三天可好。”
“不是,这不是最关键的。。。。。。”弦音发现自己一着急,都组织不了语言了。
2 第493章 勾。引本王(6更)【求月票】
“关键是卞惊寒也来找你了,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跟他一起来找你的,因为那本医书本是皇宫御书房里的,当日卞惊澜被人陷害,就是此书跟午国边防图一同失窃,现在医书在你那里。。。。。。”
厉竹当即笑意僵住,脸色微微发白。
“医书是别人所送,我并不知来历。”
弦音一怔,刚想凝眸看进她的眼睛,想看看她的心里,看看那个别人是谁,厉竹已经撇开了视线。
目光触及到墙角的更漏,眼见着午时马上就要到了,厉竹连忙跟弦音道:“我有点急事要先去办。”
“取午时的温泉水吗?”弦音问。
厉竹一怔:“你怎么知道?”
“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到火石山来,自然是知道你要取午时的火石温泉水,才会到这里来的,你这个时候去取,会被卞惊寒逮个正着。”
厉竹微微拧眉,默了默,又开始收拾包裹,“那我现在就去别的客栈取。”
弦音看了看她,本想问,是谁患了腋味之症,可话到嘴边,终是没问出来。
万一是她呢,不免尴尬。
“你稍等一下,我先帮你看看外面情况。”
弦音转身往门口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背叛卞惊寒,但是,她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坏人,救过自己的命,是自己的朋友,既然卞惊澜身上的臭味三天可消,而医书又不是她所窃,她就不想让她涉险,暴露身份。
最重要的,老皇帝的药还得指着她不是,这可是关乎卞惊寒的命运。
想起这茬,她又顿了脚,回头:“夜游症的药你有吗?”
“正在研制中,七月十八前会再来找你。”厉竹头也未抬,急急将桌上的一堆瓶瓶罐罐都装进包袱里。
弦音默了一瞬,伸手拉开门,刚前脚往出一迈,就蓦地看到卞惊寒正顺着走廊朝这边而来。
她心口一撞,甚至都来不及回头提醒一下屋里的人,因为卞惊寒已经看到了她,而且,与她相隔很近。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卞惊寒拧眉走到近前。
弦音脑子里一嗡,情急之下大喊一声:“王爷!”
卞惊寒吓一跳。
下一瞬弦音已经上前一步堵住他,双手缠上他的腰,将他抱住。
“王爷,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
卞惊寒身子微微一僵。
“我其实。。。。。。其实喜欢王爷,特别特别喜欢,不是一个下人对主子的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王爷不是说我来初潮了,便不是小孩子了吗?既然我不是小孩子,我是不是就可以喜欢王爷了?王爷能明白我的心吗?王爷肯定不能明白,王爷知不知道,曾经看到王爷跟李姑娘在一起,我很难过很难过,后来王爷纳了素芳为通房丫头,我也很伤心很伤心,还有,王爷一直在我面前提吕姑娘,虽然我跟吕姑娘关系好,但是,我心里面也是吃醋的,王爷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提她了?我说了那么多,王爷明白我的意思吗?明白我的心吗?”
尼玛,她都要词穷了,也不知道屋里面的人有没有离开?
此厢房是一楼,可以从窗户出去的。
她扯了那么久来争取时间,应该够了吧,够爬窗而出了吧?
“不明白。”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一怔,抬头。
见男人正眉目低垂地看着自己,神色不明,情绪不明,她眼帘颤了颤,意识到就这样被自己抱着,他还准备举步往厢房里面走,她连忙抬脚一脚踩在他的鞋面上,也就是脚背上。
麻麻地,豁出去了,另一脚也抬起踩上,一脚一只,双脚踩在他双脚的脚背上。
下一瞬,再在他的脚背上踮起脚尖,她亲上他的唇。
男人的身子再次僵住。
她笨拙地在他薄唇上辗转,心跳砰砰,脑速飞快。
一边想着厉神医那边,这么长时间了,总应该离开了吧?
一边又想着自己这边,玩这么大,该如何收场?
晕,对,装晕,只有装晕。
当机立断,她放开他的唇,眼睛一闭倒在他的怀里。
因为是晕,她自然不能双手还箍抱着他的腰,必须无力地垂下,她生怕自己就这样毫无支撑地倒在地上。
还好,在她的身子软软地委下去之前,他长臂一捞将她揽住了。
然后,她就感觉到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脸上。
尼玛,这是什么视线啊,她闭着眼睛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便是所谓的眸光如刀吗?
她只得拼尽全力让自己眼睫不要颤,一丝都不要颤。
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再然后,他似是抱着她进了厢房。
她也不敢偷偷睁眼睛,哪怕偷偷眯一条缝她都不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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