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本王的女人。”卞惊寒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
厉神医怔了怔,不意他突然说这句话,似是单纯的介绍,又似是告诉她不要大惊小怪,他在自己的女人身上留下一些他的痕迹很正常,更似是在跟她宣示主权。
略一沉吟,厉神医回道:“这是你们的事。”
言下之意,不用跟她讲。
她抬手探脉。
脉搏正常,但是有些发热。
“她只是被摧残得狠了点,并无大碍,明日早上就可以醒来。”
厉神医直起腰身。
卞惊寒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是医者,从脉象来看,他也知道她没什么事,但是,他就是怕,怕有个万一。
对着厉神医微微一鞠:“有劳。”
厉神医发现,这个男人真是理性得很,该言谢言谢,该威胁威胁,一码归一码,分得很清。
厉神医告辞。
卞惊寒躬身在厢房的地上拾起那个装药的小囊,递给厉神医:“本王会带她离开。”
2 第418章 你不是她(2更)
厉神医一怔,为手里的药囊,也为男人的话。
是药还没用,就被这个男人发现了吗?
还是用了,只是这个药的药效因为时间太久没有了?
这个男人将药还给她的目的是什么?
表示自己知道了药是从她这里拿的,还是。。。。。。警告?
是后者吧?
抬起头,她微微一笑:“我说过,这是你们的事。”
“她说她已拜你为师。”卞惊寒扬目看向床上。
厉神医眸光微敛,这才想起夜里这个女人特意去她厢房找她,求她帮忙的几件事。
略一沉吟,她将问题抛给了对方:“王爷想要我怎样呢?”
“辞了她,不做她的师傅。”
厉神医挑挑眉尖。
通常不是应该让这个女人不要跟她学才对吗?
“是因为王爷拿她没有办法,所以才让我来当这个坏人吗?”
卞惊寒将落在床榻上的视线收回,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不是拿她没有办法,是不想逼迫她。”
“可是王爷现在在逼迫我呀。”
“逼迫你无所谓,你不是她。”卞惊寒回得利落干脆。
厉神医汗。
就算心里这样想的,也没必要当着面这么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吧?
“王爷有没有想过,王爷还要等着我看病呢,一个有求于人的人这种态度,王爷觉得合适吗?”
“不需要,本王的病本就是装的。”
厉神医震惊。
脉搏不正常,却又一直探不出毛病,她其实也怀疑过是这个男人故意为之,但是,故意而为说明此人肯定懂医,而懂医的话,就应该十分清楚,故意为之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所以她又排除了这种可能。
“王爷为何要这样做?”
“自是为她,”卞惊寒回得很坦白,“本王想进神医府。”
只不过,起先,他想进神医府的目的是以为她身上的裂迟没有解,后来,是想能有跟她一起的机会,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爷可知道强行让自己的脉搏异常对身体的损伤有多大?”
“有裂迟大吗?”卞惊寒转眸看向她,淡声问。
厉神医怔了怔,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女人为了他都能食裂迟,他这个又算什么?
一时间有些动容,也有些戚戚。
将药囊拢入袖中,她告辞:“我想想吧。”
“嗯。”卞惊寒朝边上微微让开一步。
待厉神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到身后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请好好想想。”
**
厉神医走后,卞惊寒搬了凳子到床边,坐在那里。
弦音虽一直没有醒,可是在开始出汗,随着出汗,身上的热度也慢慢地降了下来。
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几乎全身汗透,热度也终于完全褪掉。
卞惊寒彻底松了一口气,起身在厢房的柜子里找了找,想找套衣服将她身上汗湿的衣服换下来,找来找去没找到,见天色也越来越亮,想着外面的成衣店应该也该开门了,便转身出了厢房。
**
院子里,厉神医拿着剪刀,专注地将盆栽里面长乱长杂的枝杈和叶子一一修掉。
管家走了过来,“万”字已出口,见四周无人,便直接唤了“神医”。
“何事?”厉神医手中动作未停。
“神医吩咐的收购得择的事,我已经跟那些大药农都谈过了,因为得择太贵,又不易种植,每户药农都种得不多,而且,他们都有一直固定的买主。。。。。。”
“所以呢?”神医停了剪刀,回头。
“所以,他们提出,若我们非要收,就得先付一半定金,还得帮他们付前买主的违约金。”
“付给他们便是。”神医继续修剪花枝。
管家蹙眉。
“只是,得择实在太贵了,而且,我们又是大量预购,就算先只付一半定金,也是一笔庞大的数目,何况还有违约金。”
“我们没钱了吗?”厉神医直起腰身,转身看向他。
“不是,但是如果这笔开销出去,手头上活动的就少了,而且。。。。。。”管家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才继续道:“而且,这笔买卖风险太高。”
得择是治疗哮症的其中一味最重要的药,其他的别无用处。
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昨日下午回府突然跟他说,盛夏的时候可能会有一场大规模的哮症,让他速速大批量预购得择。
且不说盛夏还未至,她虽说是神医,却也不是神仙,如何就能料到那个时候会发生的事,单说哮症这病,又不是瘟疫,一两个得还有可能,怎么就会大规模爆发?
对此,他很不能理解。
如果大批购入,制药后卖不出去,那所有的银子就都打了水漂,虽说已经跟一些固定的客商谈好了销售渠路,但是,大部分客商的账期都是三个月,说白,其实就是对方将药卖了才会付银子给他们,若卖不出去,还是会退给他们。
他们赌不起啊!
厉神医垂眸静默了片刻,“手头紧就紧点吧,按他们要求的去办。”
见她态度很明确,也很坚决,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是!”
管家领命离开,厉神医一人站在那里失神了好一会儿。
年初她的地下炼药室失窃,少了三种药。
一个裂迟,一个裂迟的解药,还有一个就是还未炼制成功的毒,此毒放置盛夏之时便可成,入水,可致饮者患上哮症。
其实,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是谁拿走了那些药,她只是不想将他想得那般毫无底线。
呵~
事实证明,有些人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又谈何底线?
只是,不知道会是哪个王爷辖区的百姓遭殃?
弦音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厉神医一人站在那里发呆,那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苍凉孤寂,就像是承载了千年风霜一般的苍凉,让她心口一滞。
“咳咳。”她故意咳了咳。
厉神医回过神,见到是她,一怔:“你。。。。。。”
弦音连忙竖起食指于嘴边,朝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声点。”
然后左右看看,举步走近,垂着脑袋,嘀咕道:“我不想见他,所以,就干脆缩骨戴上面皮成了双儿,你可要替我保密。”
2 第419章 抱歉了事(3末)
厉神医朝她身后远处看了看,“他不是守在你边上吗?你怎有机会脱身缩骨?”
“他守在我边上吗?”弦音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疑惑摇头,“没有,我醒来的时候房里就我一人,没看到他。”
“哦,那许是后来走开了。”
弦音又环顾了一圈左右,红着脸更加凑近几分:“神医,能不能给我一粒避子药?”
神医睨着她,忍不住就笑了。
“昨夜那个药。。。。。。”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弦音就激动了:“还说那个药呢,你那药根本就没用,亏你还是。。。。。”
意识到自己音量拔高得厉害,弦音连忙敛低几分,“亏你还是神医,幸亏那不是救命的药,不然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昨日难道没出大事?”神医笑得暧昧。
弦音脸又红了,面皮都遮不住,嗔道:“那还不是你惹的祸,给我那种药,我都没找你麻烦呢,快点,快拿避子药给我。”
弦音边说边推她。
神医拗不过:“好好好,给你便是,只不过,我看你不是仅仅需要避子药吧?你那一身的痕迹,缩骨都没用,难道不要搞点什么速效去痕的药膏擦擦?”
弦音眸色一喜:“有那么速效的药膏吗?”
“一般人没有,神医有。”
“那敢情好,走走走,快去拿给我。”
“急什么急?”
“怎么不急啊?趁某人不在,快点!”
**
卞惊寒从兜衣至外衣整个买了全套,回到厢房一看,房里没人,他便寻出了门。
问了几个家丁,都说没看到,他便准备去找厉神医,结果在走廊上碰到了管深。
“王爷可是寻吕姑娘?”管深问他。
卞惊寒停住脚步,冷锐的目光转过来看向他。
管深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却还是不得不如实相告:“吕姑娘走了。”
卞惊寒一震:“走了?”
“是,不久前她来找过奴才。。。。。。”见卞惊寒俊脸一寒,管深吓得连忙改口:“应该是来找王爷,见王爷不在,所以找的奴才。”
“她说什么?”
“她说,她身上的裂迟已经解了,因为有其他的要事要办,所以,就先行离开了,让奴才跟王爷说一声。”
卞惊寒脚下一晃。
果然是怪他了。
果然是怪他昨夜那样不知轻重地对她了。
“走了多久了?”
见卞惊寒俊脸冷硬紧绷,薄唇抿得一丝弧度都没有,管深也不敢怠慢,仔细想了想,“约莫一炷香时间吧。”
话还未说完,就见眼前黑影一晃,再看,卞惊寒已走出老远。
卞惊寒紧紧抿着薄唇,步履如风,顺着九折回廊朝府门口的方向走。
因为心中装着事,又急切得很,也未看路,在一个拐弯的地方,跟一个从另一方出来的人直直撞在了一起,他人高马大,对方小巧,所以直接将人撞倒在了地上,他都顾不上去看去扶,只匆匆道了句:“抱歉”,就越了过去,疾步继续朝前。
弦音也是一下子摔得头昏眼花,也没看清是谁,还准备骂对方走路不带眼睛呢,蓦地听到那一声“抱歉”,她呼吸一滞,连忙住了嘴,刚心跳踉跄地想着,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却只见对方压根瞄都没瞄她一眼,就快步过去了,如同一道风一般。
她怔了怔,好一会儿没缓过神。
从走廊上爬起来,她揉了揉摔痛的屁股,还是忍不住低咒了一句:“尼玛,撞了人也不知道将人扶起来,什么素质!”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她准备离开,身后蓦地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双儿?”
弦音脚步一滞的同时,呼吸也滞住。
回头。
赫然是去而复返的卞惊寒。
只见他黑袍轻荡,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步履不徐不疾、稳健从容,就好像方才那个风驰电掣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弦音长睫轻颤,指尖微微攥了袖襟,对着他微微一鞠,然后就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她现在是哑巴双儿呢,又不是吕言意,怕什么!
卞惊寒人高腿长,不消片刻,就行至了跟前,在她面前站定,然后就打量着她。
弦音发现,自己缩骨后本就矮小,在他面前小不点一个,如今被他这般一审视,那感觉简直就犹如泰山压顶。
尼玛,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弦音在心里告诉自己,数到三,如果他再不吭声,她就直接走人。
一、二、三。。。。。。
“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吕姑娘?”男人终于开口。
弦音眸光微闪。
原来是问她这个问题。
没呢,她摇摇头,她肯定没看到啊。
“哦。”
尾音拖得好长,卞惊寒黑眸依旧一瞬不瞬地凝落在她的脸上。
“如果看到她,帮本王带一句话给她。”
弦音怔了怔,扬起小脸看向他,满眼疑惑,等着他继续。
带什么话呢?
只见男人薄唇轻启:“跟她说,抱歉。”
没了?
等了等,没等到下文。
靠!又是这两个字!
将她撞倒了一句抱歉了事,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也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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