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鲜血喷出,她甚至都来不及惊呼,身子就重重砸在梧桐树下的地上。
好在不是石子地,是土地,可那么高摔下来,她又发着毒,还是摔得她差点散了架。
动静之大,自是惊动了门口的两个守门家丁,和那个要去买菜的“家丁”,外加两个正进出的家丁。
“呀,怎么回事?怎么掉下来一个人?”
“看树上有个风筝,可能是上树捡风筝吧。”
“怎么一动不动的?不会摔死了吧?”
“不会吧?那多晦气,去看看。”
几人朝弦音走过来,包括那个挑竹娄去买菜的家丁。
弦音便赶紧闭上了眼睛。
尼玛,她原本是摔得一下子起不来而已,听几人七嘴八舌之后,她觉得装死这个方法似乎不错。
医者门前总不可能真的见死不救吧?
然,某人还真如传闻中的见死不救了。
只听到几人近前,又是七嘴八舌,却无一人碰她。
“呀,许是真的死了呢,都出了那么多血。”
“可不是,眼睛都闭上了。”
弦音心中暗骂,妈蛋,既然人家都这样了,好歹前来探个脉确认她死了没死啊。
然,什么都没有,几人做完围观吃瓜群众,做鸟兽散,各自忙去。
弦音特憋气地睁开眼,看到那个挑竹娄卖菜的万大哥早已悠闲地走了老远。
2 第378章 讹上我了(1更)
没有办法,弦音只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追了上去。
“这位大哥这位大哥!”
见人家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挑着两个空篓子一晃一晃地头也未回地往前走着,她只好心一横,冲上前就抓了他的扁担绳。
这一拉,对方才停了下来,回头见是她,皱眉:“做什么?”
艾玛,好年轻的神医。
眉清目秀、明眸皓齿、清清瘦瘦的。
神医通常不是应该鹤发童颜的那种吗?在现代那些大学学医的,都是要比别的专业要读得长,都要五年八年的,这般年纪轻轻就能成为神医?
她甚至有些怀疑方才自己是不是读错了心里?
见她不做声,也不撒手,对方又不耐地问了句:“我问你做什么?”
弦音这才回过神,因为方才跑得太急,气息还未平缓下来,微喘。
“我。。。。。。。我。。。。。。我看大哥是神医府的人,想必。。。。。。想必对医术也应该。。。。。。应该知道一些,我。。。。。能帮我看看吗?我伤得不轻。”
既然他有心扮作家丁,她也不能直接揭穿他是神医吧,通常想表现自己聪明,只会适得其反,只会让对方更加反感。
“谁说神医府的人就会医术的?既然伤得不轻,”他用头指了指前面,“一直往前走左拐,大概五十步,就有个医馆。”
说完,作势就要将她手里攥的绳子扯过去,却是被弦音一双手攥住了。
他见状就恼了:“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有病不去找大夫,赖上我一买菜的下人作甚?”
弦音略一抿唇,干脆实话实说:“我中毒了,中了一种叫裂迟的毒,我可能都活不过今天,听人说,厉神医能解此毒,可我找不到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到最后,弦音声音都有些哑了,明显绞着一抹哭腔。
男人却依旧不为所动,就听到她说,她中了一种叫裂迟的毒的时候,眼波微微动了动,一直冷着一张脸。
“你不知道怎么办也不能拉着一个人就不放啊,神医不在家,我也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他,放手吧,不然耽误我买菜,我可是要丢掉饭碗的。”
弦音自是不放。
男人就更恼了:“你讹上我了是吧?信不信我喊人?”
弦音心道,你是个男的,我是个女的,我还一身的脏污和血渍,你喊人就喊啊,别人看到这个样子,不是应该觉得是你对我不利吗?难道还以为我非礼你不成?
当然,她不敢真说出来,毕竟有求于他。
见弦音还是一副无所畏惧、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男人直接将扁担从肩上拿下来,连扁担带竹篓,朝她面前一扔。
“既然你那么舍不得撒手,拿去便是!”
猝不及防,竹篓砸落在弦音的脚上,竹篓是空的,本不重,可是那只脚尖前日在太子府踢门受伤还未好,如此落下,还是痛得她“啊”了一声,本能地跳起来护脚。
男人理都未理她,扭头就走,扬长而去。
留下弦音一人单脚站在那里,真的要哭了。
2 第379章 (2更)【八点还有更新】
不行,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唯一活下去的机会,不管怎样,她都必须抓住。
挑起那副空竹篓,她忍着脚痛,再次追了上去。
对方没有回头,大概是听到脚步声,知道她追上来了,便也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她只得小跑起来。
对方也跑了起来。
无奈她身上中着毒,虽然不发作的时候没事,但毕竟已吐血多次,身体已是虚弱至极,而且刚刚还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浑身骨头还在痛,最重要的,是脚痛,且还挑着扁担竹篓,根本跑不快。
说实在的,若不是有求于他,若不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捏在他的手上,依照她的性子,她真恨不得扯开嗓子喊:“厉神医,厉神医!”
那么多人寻他不遇,她这般一嚷,街上人来人往,想必分分钟就有人来将他堵住。
可是,她不能啊!
虽然没追上他,但是他一直就在自己的视线里,在一个人多的十字路口,只一个眨眼的瞬间,突然就不见了男人的身影。
本能地就想拾步追到路口边去看看,可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她干脆停了脚,并且朝街边一个卖包子的棚子里躲去。
等了好一会儿,果然就见那厮探头探脑朝外看,大概是觉得安全了,才举步走出来,继续朝前走。
就知道他会如此,尼玛,电视里这种桥段她见多了,别想就这样甩掉她。
挑着竹篓她再次追了上去。
男人听到脚步声回头,见到竟然又是她,顿时就无语问苍天了。
顿住脚,气结了一会儿,问她:“你到底想要怎样?”
弦音眉眼一弯:“就想帮大哥挑担子啊,大哥负责买菜,我负责挑担,大哥省力,我开心。”
言下之意,你到底哪里,我跟哪里。
男人汗,抬手扶额。
将手自额上拿下,忽然开口:“我看你不是中毒了吧?”
弦音一怔,以为他要跟她谈病情了,谁知就接着听得他道:“是中邪了还差不多。”
说完,一副也不想跟她纠缠的样子,再次拾步往前走。
弦音汗。
无语了一瞬,依旧锲而不舍地跟了上去。
尼玛,好想威胁他,好想说自己知道他是厉神医,如果他不答应给她解毒,她就大叫告诉别人,然后让他从此被大家认识,从此过上明星一般鸡犬不宁的生活怎么办?
嘤嘤嘤,她又不敢赌。
若,这是他的逆鳞,或者说这是他的底线,她这样触碰了,他一怒,更加不治她怎么办?
大概是见她一副狗皮膏药似的粘着甩也甩不掉,他也不撵她了,但也不管她,就当她是空气,随便她爱跟跟。
弦音也想好了,就是跟着他,反正死哪儿都是死,宁愿死在他面前。
还以为他会带着她一直漫无目的地走到天荒地老,谁知,没多久,他就在一个门口停了下来。
弦音抬头一看门匾,天旺赌馆,蓦地想起她从他眼里看到的那句心里,【阳光明媚天气好,本神医的手气应该也不赖。】
原来他好赌啊!
艾玛,那敢情好。
2 第380章 废话真多(3更)
“万公子来了。”立马就有赌馆跑堂的笑脸迎了出来。
男人“嗯”了一声,拾步进去。
“万公子今儿怎么来那么晚?可是要少赚不少呢。”跑堂的笑得谄媚,躬腰相迎。
“路上遇到个疯子,纠缠了一会儿。”
两人边说,边入了内堂。
弦音汗。
到底谁是疯子?尼玛,你才是疯子呢,全家都是疯子!
抬头又望了望门匾,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呢。
卸了肩上的扁担挑子,靠在门边的墙角放着,她也拾步走了进去,立马也有跑堂地迎了过来。
说是迎,还不如说是拦。
“请问姑娘是来找人的,还是。。。。。”
“自是来赌的。”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弦音四下搜寻。
里面人很多,乌烟瘴气、喧嚣嘈杂,弦音搜寻了一圈,看到厉神医随着那跑堂的一起入了另一扇门。
女子进赌场的少,最主要的还一身狼狈,又见她探头探脑,跑堂的自是不信,“姑娘。。。。。”
弦音一个回身,直接将一锭碎银子塞在了他张开的嘴里:“废话真多。”
跑堂的一震,还未回过神,弦音已迫不及待地朝那扇门追了过去。
入门,再出个门,便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也是很多人,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赌具和做赌项目。
真是别有洞天啊。
弦音边往前走边看着,叹为观止。
想来外面大堂里的就是初级赌,赌大赌小买断不离手那种,这里面的才是高级赌呢。
与其说是赌,不如说是竞技,各种各样别出心裁的竞技,以竞技结果为赌,连投壶、掷饼、飞镖、桌棋都被他们玩出了新花样,还有很多她见所未见,完全看不懂在干什么的比试。
难怪生意那么好,这就是寓赌于乐、竞技赌博为一体啊。
厉神医也未立即找项目去赌,而是这里看看,那里围观围观,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万公子今儿个手气如何啊?”
“万公子怎么没在玩儿?是不是又将神医府买菜的银子都输光了呀?”
“万公子要不要来一盘?”
弦音鼻子里嗤了嗤,看来,还真是这里的常客呢,还厉神医,叫厉赌徒还差不多。
“万公子,我们新来了一个赌具,叫盲人投象,特别有意思,要不要玩一局?”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穿着赌场衣服的男人笑吟吟迎过来。
“怎么玩?”厉神医停住脚。
“其实很简单,此项目由投飞镖改进而来,就是板子上有一只小象,类似于飞镖的靶心,所不同的是,靶心是不能动的,而这只小象是可以移动位置的,由我们赌场的人随机移动小象,让其在一个位置停下,比试者隔着这块帘子,将手伸进帘子的这个小洞投飞镖射小象。因为帘子所隔,比试者完全看不到板子,以及小象的位置,所以,叫盲人投象。说白,这项目投镖能力是次要,更赌的是运气,射中为赢,皆不中的情况下,离小象最近者赢,简单吧?”
厉神医点点头:“简单。”
“那么,来吗?一两银子一局。”
“来啊。”
厉神医摊摊手,一副尽管放马过来之姿。
赌场男人见状,又笑着问向围观的人:“你们谁来陪万公子玩?”
“我来。”有人自告奋勇。
“好,赵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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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时间估算错误,回来晚了,八点就只有一更,对不住大家了,十点还有更,孩纸们可以明天看哈,见谅~~么么哒~~
2 第381章 噱头真多(4更)
说完,赌场男人拉开那方帘子。
只见帘子后竖着一块木板,不,不是单木板,确切地说,是一个竖立的长方形的木匣子。
弦音发现,木板上确有一只木质小象,木板上还有很多田字格,这些田字格应该就是小象移动的轨道,小象应该是受一根细绳控制,因为木板的侧边边缘有轱辘把手,通过摇动,能让小象移动位置,她也明白了,为何不是单木板,而是有肚子的木匣,因为匣肚里要装轱辘,而且匣子好立,单木板还得想办法固定。
木匣很高,大概一扇门的高度,匣肚并不厚,最多一尺的样子。
赌场男人先摇动匣子边上的把手,让小象移了几个位置,给大家演示了一遍。
“我等会儿就这样随便摇动,随机停住,”赌场男人边说,边扬手指了指围观的群众,“也可以大家让我停,我就停,这样更加公允,然后,两位公子隔着帘子通过帘洞投掷飞镖射小象就可,中者、或者距离最近者赢。”
说完,便拉了帘子,遮住了那块木板。
厉神医不解:“做什么还搞个帘子,那么麻烦,直接蒙眼不就行了。”
赌场男人笑:“那不行,蒙眼虽然比试者看不到,但是围观的人都能看到,那就没了那种效果,那种悬疑的效果,那种让无论是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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