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姑娘,乃是正二品中书省中书令的娇女,打小就是千娇万宠的,哪个姑娘不羡慕她?讨好她?而她自己,更是礼仪形态处处让人挑不出错来,不然也不会被赐婚给太子。可是嫁给太子之后,她却逐渐变了,她不爱笑了,即使笑了,那也是极为端庄,令人生畏的。而因为意外,让她子嗣艰难,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为了求子,她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回过神,雨棠咬唇道:“太子妃那模样,我都不敢与她说,太子将那张嬷嬷赏给了宁良媛。名头上说的是去教导宁良媛规矩,可是谁不知道,那张嬷嬷,可是太子以前的奶嬷嬷,这样大的体面,太子妃若是知道了,必是不肯罢休的。”
若她们太子妃能软一点,不那么强硬,就对太子服个软,何至于会陷入如此境界?
二人相视一眼,皆是忍不住一叹。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宠妾要码,我在床上葛优瘫!我跟你们说,我绝对是小布丁吃多了,急性肠炎,都脱水了!
by:生无可恋的萌萌哒作者
☆、、第33章
天气越发的热了起来,珍珠让人去给自己寻了一株石榴树苗来,在院子里挖了坑种了下去。
珍珠撸着袖子蹲在地上把土压严实点,一双镶着粉色指头大小珍珠的雪白绣花鞋早就沾了泥土,不成样了,白嫩软棉的一双手,更是脏兮兮的。
“主子,还是奴才来吧!”喜乐看着脸都成苦瓜脸了,再次说道。
珍珠站起身来,招手让碧萝把水桶提过来,拿着水瓢浇水,随口道:“这我要自己种,不用你们。”
碧玉看向张嬷嬷,嗔道:“嬷嬷,您就看着主子胡闹了?”
张嬷嬷坐在廊下,喜财给她端了碗冰碗,她正在乐呵呵的吃着,闻言头也不抬的道:“良媛一片殷殷期待,你们便任她去便是。”
石榴树寓意多子多福,珍珠要种这样的树其中的期待自然不言而喻。
张嬷嬷都这么说了,几个丫头太监自是不会多说什么了。张嬷嬷是太子的奶嬷嬷,与太子的情分自然非同一般,太子竟然会把自己的奶嬷嬷派到珍珠身边,其中的恩宠,底下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也不知这东宫后院有多少女人摔了瓷器,扯烂了好几条帕子。
这样的人,绛色院欣喜之余又有些忧心,只是后来才发现是杞人忧天了。张嬷嬷并不难以亲近,平日也只在珍珠礼仪举止上挑几句,其他的事情,都是很纵容的。
太子进来的时候就见穿着银朱色曳地团花暗纹长裙的珍珠一双手脏兮兮的,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拿着水瓢正在给叶子奄奄的石榴树浇水,几个丫头太监围在她身边,缺谁也不敢伸手,自家奶嬷嬷坐在廊下,手里捧着白瓷描金的圆碗,笑得连脸上的褶皱都顺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太子走过来,站得远远的问,他还是有些小洁癖的。
珍珠扭头见他,一张脸顿时就笑开了,道:“殿下您来了啊,今日倒是早!”
“父皇今日放了我半天假,倒是你,弄得一身脏兮兮的。你们几个,倒是看着你们主子动手。”最后一句话,却是对一旁的碧玉几个人说的。
碧玉几人闻言,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殿下恕罪!”
这一跪却是跪得结结实实的,那“扑通”一声听得珍珠都觉得腿疼。
“殿下你干嘛吓他们!”珍珠凝着眉瞪他,乌漆漆的一双眼满是嗔意。。
太子挑眉,不予置评,再看她一身脏兮兮的,道:“你这一身,收拾一下吧。”
转身去了屋里,张嬷嬷站起身与他行礼,太子淡淡的道:“嬷嬷你也与她胡闹。”
等再看不见太子的身影,碧玉几个才站起来,珍珠想伸手扶她们,再看自己双手全是泥土,只得作罢。
“你们几个,怎么就这么怕太子了?他分明很,很好看啊!”珍珠不解,平日太子只稍微露出点不悦,他们几个就扑通扑通的跪下,珍珠看着都觉得疼。
碧玉几个相视一眼,无奈一笑。也就只有他们主子觉得太子可亲了,他们可是连太子的脸都不敢看一眼,对方稍有不悦,就觉得很有压力。
最后又给刚种好的石榴树浇了水,珍珠心里默念了快快开花结果的美好愿望,这才回了屋。
这么一番折腾,她出了一身热汗,额头那片被晒得火辣辣的,一进屋忍不住就舒了口气。
绞了帕子擦了身上的汗,把衣裳换了,雪白绣红色芍药的马面裙,上边碧青色的缂丝褙子,就连头发也散了重新梳了,戴了两朵新鲜的山茶花。
太子坐在罗汉床上,手里捧着雨过天青的茶盏,珍珠凑过去,眉头就是一皱,分明对面还有地方,她却偏偏要挨着人坐下。
太子习以为常的往边上坐了坐,给她留了位置。
“这么热的天,殿下你怎么还吃热茶?也不嫌热!”说着让碧水给自己上了一碗冰碗。
新鲜的西瓜打成了汁,浇在碎冰上边,碗是透明的琉璃碗,红红的一片,细细的冰沙,看着就让人觉得凉快。
刚捧着冰碗还没吃一口,便听喜财跑进来禀告:“太子爷,良媛,红棠院的宋昭训来了!”
珍珠秀眉一竖,这宋昭训的院子,就挨着她的绛色院,两人分明不熟,可是近些日子她却总是来找自己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两有多亲热了。而且,每次都坐到太子回来,其中的想法,瞎子都能看出来。
“你就说我在午睡,让她别来打搅我!”
珍珠完全不客气,她讨厌这个宋昭训,分明是太子妃的人,在太子妃那儿百般踩着自己,如今却还当做没事一样来与自己说话。
见太子扭头看她,珍珠抿唇道:“您也别看我,分明就是这宋昭训的错,每次都在您过来的时候来找我,这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勾,引您。”她语气颇为愤愤。
这种拈酸吃醋的性子,哪个女人没有,可是就珍珠最重。不过,这也是情趣。
“别总是把勾,引放到嘴边说,张嬷嬷不是在教你规矩吗?怎么还是在乱说话!”看她鼓着脸,忍不住笑,道:“平时不是你吗?怎么这个时候,就说您了?”
珍珠天生就有一种讨人喜欢的本事,她自己或许都没意识到,平日二人交谈总是没大没小,你你你的叫个不停,可是一有事,就是您您您了。
珍珠脸一红,太子摸了摸她的头,淡淡的道:“行了,快吃你的冰碗吧!仔细等会儿别化了!”
珍珠见他没有不生气,立刻就放心了,拿着雪白的勺子吃了一口,立刻冰得嘶嘶的叫,却又一脸享受。
“你也不要贪嘴,小心着了寒,肚子又疼!”看她吃得欢,太子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珍珠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道:“你也别吃那热茶了,吃这个!”
她一有什么好吃的,就喜欢“投喂”,太子早就已经习惯了,想也没想就张了嘴。
宋昭训一进来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太子穿着白色暗纹的袍子,正扭过头张嘴吃了宁良媛喂来的冰碗,她顿时忍不住就将手里的帕子扯了扯。
太子,不是有洁癖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先短小一章,那天肚子疼,存稿给我没了,哭唧唧!
☆、、第34章
“殿下,宋昭训她……”
喜财满脸无奈,他都跟这宋昭训说了自家良媛正在午睡,虽然这话一听就是假的,但是一般脸皮薄的,都会知趣的不再叫着要进来。
可是偏偏这宋昭训不,脸也不红,直接说既然宁良媛睡了,那我去她屋里坐坐吧,她一定要进来,喜财一个奴才,拦也拦不住。
“啊,殿下原来在妹妹这里啊?”宋昭训佯做惊讶,一副完全没料到太子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的表情,又千娇百媚的行礼:“妾身见过殿下!”
她模样艳丽,红唇似火,腰肢细若柳枝,海棠花的团花暗纹掐腰衫子,更是衬得她的腰不盈一握,婀娜多姿。如今垂首行礼,露出一截雪白玉颈,颇为迷人。
珍珠拿着勺子放在嘴里咬得咯咯的响,一双圆圆的眼睛瞪着她——这人脸皮怎么就这么厚?
太子将嘴里浇了西瓜汁的冰沙吃了,与珍珠道:“你都把你身边的人宠坏了,不过一件小事也办不好。”
又把她放在嘴里的勺子拿出来,道:“别咬了,小心伤到牙齿。”
从宋昭训进来,他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更别说施舍一个目光给她了。
他的语气极淡,淡的几乎有一种让人觉得冰冷的温度。
喜财扑通一声跪下,头伏趴在地上,汗如雨下,哆嗦着唇道:“奴才,奴才办事不利,求良媛责罚!”
珍珠巴巴的看着太子,有心想为喜财求情,可是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张了张唇,还是没说什么,只拿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看他。
太子摸了摸她软绵绵的脸,顺便把她手里吃了两口的冰碗拿了放到桌上。
珍珠:……我的冰碗!
“既然知道错了,下去到许久那里领十个板子!”他头也不回的吩咐。
喜财腿有些发软,软手软脚的道了声是,这才敢站起来。
宋昭训扯着帕子站在那,觉得有些尴尬,心里更是憋了一口气。太子这番作态,明着是在惩罚喜财,暗着,却是在打她的脸了。
吸了口气,宋昭训走过来,语笑嫣然的道:“刚这小太监还说宁良媛在午睡了,瞧瞧,竟然都敢胡说八道了,这样的奴才,宁良媛可真是不能留了。”一双眼款款深情的看着太子。
“喜财他没有胡说八道,刚才我的确是在午睡!”
“可是,宁良媛你这一身打扮可不想刚起床的模样啊?”
珍珠突然抱着太子的头,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嘶!”太子心里抽了口气,她这一亲,好巧不巧的门牙恰好撞在他的下嘴唇上,当即就觉得有些刺痛了。
亲了一口,珍珠仰着头与目瞪口呆的宋昭训含羞带怯的道:“宋昭训也是知道的,午睡,也有很多种方式的!”
任是宋昭训脸皮再厚,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珍珠看她木愣愣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挑眉道:“宋昭训还不知道吗?你实在是很打扰我和太子,所以,我这里现在不欢迎你!”
说着,不等宋昭训说话,她吩咐一边的喜乐:“喜乐,帮我送宋昭训出去!”
刚才太子那一出,如今他们几个可是提起了精神,丝毫不敢大意。
“宋昭训,请吧!”
喜乐的态度很强硬,一副你不走我就要采取非常手段的模样。
宋昭训扯了扯唇,抬头看了太子一眼,见他被珍珠抱着头也没有多少生气的样子,嫉妒得一双眼快喷出火来——太子,何时是如此好的性子?
心里不甘,她却只能与太子行了礼,出了绛色院。
见着碍眼的人走了,珍珠觉得心里那口堵着的气也散了,只是低头一看。
“……殿下,您嘴唇流血了!”她顿时大惊失色。
太子从袖子里拿了帕子擦了擦下嘴唇刺痛的地方,果然见着雪白的帕子上边一抹红色。
她急急忙忙的跑去拿药膏,路上见喜财垂着头萎靡不振的模样,拉着张嬷嬷说了两句。
珍珠拿了药膏给他擦药,太子不喜这个药味,避了过去,道:“下次亲我的时候,不要就这么撞上来。”
伸手揽住她的腰,又低头含住她的唇“……亲吻,要这么……”未尽之语,结束语双唇交缠中。
珍珠揽着他的脖子与他亲吻,羽扇般的眼睫微微抖动,白玉一般的脸颊浮上两抹绯红。
“嘶,痛!”
珍珠突然轻轻叫了一声,一抹唇,出血了。
太子若无其事的端着冰碗吃了两口,分明刚才还对珍珠那样,表情却还是没什么波动,冷冷淡淡,极淡极疏。只有比刚开始红润的唇,以及唇上一抹伤口才能看得出来刚才他是做了什么。
珍珠瞪着眼睛控诉的看着他,太子瞥了她一眼,道:“有来有往,方才是交往之道。”
珍珠:“……”
珍珠突然问:“其他人,你也和她们“有来有往”吗?”
垂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太子伸手捏了她的脸,慢条斯理的道:“你以为,谁都有你这样大的胆子?”
珍珠眼睛瞪得圆圆的,然后就弯成了月牙,她舔了舔有些刺痛的嘴唇,果然尝到了一股腥气。
“听说,流血了,舔一舔就好了!殿下……”她仰着头去亲吻太子,一双眼睛眼角是勾着的,这种眼睛最为妩媚动人了。
她的眼睛那么亮,那么动人,太子在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小小的一团。
随手将冰碗搁在桌上,珍珠早就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一双手一点也不规矩,然后太子仍然遵循“有来有往”的原则。
*
张嬷嬷听着里边的动静,心里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