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私房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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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私房事记-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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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元惟语声稳定的问:“你释怀了?”
  谢韫舜摇摇首,很多情绪难以释怀,坚决的道:“元惟,我不允许你此生背负谋逆的污点。”
  贺元惟欲言又止,遥望到不远处亭下的贺云开,沉着的问:“天色已晚,他还未回宫?”
  谢韫舜不假思索的道:“他临时决定留宿在此,明日一早回。”
  贺元惟道:“我告辞了。”
  谢韫舜提醒道:“元惟,放弃不合适的计划。”
  贺元惟不语,在降临的夜幕下,阔步而去。
  谢韫舜目送着贺元惟的背影,隐隐不安,随即唤来木桃去追上贺元惟,邀请他明日午后前来,需要跟他深谈一番。
  她突然觉得,长久以来,她忽略了元惟独自承受的苦楚。
  当贺元惟离去后,贺云开才信步而来,从她背后拥她入怀,把她暖暖的裹在怀里,安静的陪伴着她。
  入夜,他们就像是寻常百姓家那样,一家五口围在一起用膳,十余道热乎乎的菜肴,和乐融融。
  用完膳,贺云开抱着澄明,牵着谢韫舜的手,把孩子们送到半山腰的一处寝宫。二人再漫步在山林小径,走向山顶处的寝宫。
  沐浴后,贺云开已是情不自禁,眼神温存的凝视她片刻,靠近过去热情的拥吻她。
  又是熟悉的势不可挡,那种他特有的激烈而强悍的力量,在猛烈的笼罩住她,使她束手无策。谢韫舜清楚自己避不可避,就像日升月落那样无能为力。
  “放心,不行房。”贺云开感受到她的紧绷,温柔哄道:“放松,让我给你快乐。”
  快乐,那种他给过她很多次的快乐。
  在他娴熟的取悦下,她放松着,汹涌的情潮在美妙的蔓延。
  他专心的给她快乐,层层叠叠,无边无际。
  良久,直到她酣畅的满足,他才停下。
  待她舒适的入眠了,贺云开迅速的去浴身。不多时,慢悠悠的躺回到床上,心满意足的拥着她睡觉。
  夜深露重,月光静谧。
  忽然,熟睡中夫妻二人被急促的叩门声惊醒,木桃惊慌失色的禀告道:“皇上,娘娘,齐王率暗卫杀进园了,正一路朝寝宫杀来。”
  谢韫舜猛得坐起身,大惊失色,确认的问道:“谁?”
  “齐王。”木桃确定道:“是齐王。”
  贺元惟!
  贺元惟竟突然袭击的动手了!谢韫舜震鄂的浑身发抖发冷。
  贺云开揽她在怀安抚,镇定的吩咐道:“木桃,速带朕的暗卫去接应,把皇子公主们安全带来。”
  “是。”木桃赶忙去办,听着远处山下残酷的厮杀,奔向半山腰的另一处寝宫,在途中就遇到了闻声而动的滕言慈,她和宫女抱着睡梦中皇子公主,赶紧来跟皇帝皇后集合。
  谢韫舜的心跳动在剧烈的悲怅中,胸口沉闷,深深呼吸着,承受着无以复加的沉重,起床穿衣。她眸色复杂的望向贺云开,见他沉静自若,轻轻问道:“你已料到他今晚动手?”
  “没料到。”贺云开穿好了衣裳,若有所思,出殿交待了暗卫几句。
  没料到,自然就没有提前准备,完全是措手不及。
  见三个孩子被急急忙忙的抱进殿,贺云开沉着的吩咐把孩子们放在床上。
  澄明公主睡意迷糊,揉着眼睛,看到父皇立在床边。语声稚软:“父皇,山下怎么那么吵?”
  贺云开缓坐在床沿,爱怜的摸摸澄明的头,温和的道:“夜间练兵,不久就停。有父皇和母后在,你接着睡觉。”
  “是,父皇。”澄明乖乖地闭眼入睡。
  贺云开温暖的目光巡过睡梦中的明榰和明楷,放下了床帷,示意所有侍女在床旁陪护,让孩子们继续踏实的睡。
  安放好孩子们,贺云开牵着谢韫舜的手走出寝宫,步向前殿。
  寝宫外,谢韫舜轻声问道:“此行我只带了一百名禁军随行,你呢?”
  “十六暗卫。”贺云开握紧了她的手。
  闻言,滕言慈提议道:“下官知晓有条地下暗道能出柘翠园。”
  贺云开平和道:“园中不止一条暗道,元惟比任何人都清楚布局,每条暗道的另一端应都设有埋伏。”
  二人并肩立于前殿,不闻寒光嗜血的兵戎交错,不闻凄惨悲叫的命丧黄泉。苍凉夜幕下,喧闹的火把由远及近亮彻夜空。
  踏着横在山道上的尸体,刀刃上一百名禁军的热血未凉,无一幸免。在数百精锐暗卫的效忠下,贺元惟从黑暗中走出,走到恢宏的殿宇前,走进谢韫舜的细碎目光里,挺拔,沉稳,胸有成竹。
  志在必得。
  贺元惟神情冷峻,屹立于偌大空荡的院中央,望着敞开的殿门,隐约可见朦胧的殿内有二人携手并肩。他磊落的气魄依旧,背后是所向披靡的精锐力量。
  被力量悬殊的包围,感觉到随行的暗卫们情绪震荡,贺云开示意暗卫们候着,按兵不动,不能以卵击石的送死。
  谢韫舜神情悲凉,隔着如同万支箭尖般的万束光亮,望向贺元惟已无退路的谋逆,刺目,万箭穿心的痛。
  贺元惟谋逆之罪,已成定数。而贺云开身陷囹圄,凶多吉少。贺元惟这支两百余人的暗卫,极其精锐,武力高深且训练有素。
  于情于理,谢韫舜悲哀的垂首道:“怪我,是我的质问惊动了他。他察觉今日是良机,提前动手了。怪我。”
  贺云开拥抱着她,轻抚着她,温言安慰道:“不怪你,是我曾有负于人,咎由自取。”
  发现他处乱不惊,谢韫舜怀揣希望的问:“你准备了侍卫候在园外?”
  “没有。”贺云开温声道:“韫舜,我不想让你担惊受怕,但我还是要如实告诉你,我疏忽了。”
  贺云开今夜本未打算留宿在此,计划天黑之前回京,没有安排大批侍卫随行护卫,一时疏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的疏忽,使审时度势的贺元惟有可趁之机,杀伐决断。
  谢韫舜知道他所言的‘疏忽’实则宽慰她,如果没有她的打草惊蛇,就没有所谓疏忽。他不责备,她更自责。
  下一刻,贺云开吻了吻她的额头,郑重其事的温言道:“元惟厌我,不会给我协商的机会,当前形势下,我没把握应付他。韫舜,我只能仰仗你为我解围,救我。”
  听到‘救我’二字?谢韫舜一怔。
  “请你全权作主的跟元惟协商,尽力救你的夫君脱离险境。”贺云开对她示软示弱,拥紧了她,明确的仰仗她,坦言道:“我们是夫妻,夫妻间相携相依是正常之事,我可以理所当然的仰仗你,你亦可以理所当然的仰仗我。”
  谢韫舜内心震颤,他坦诚的仰仗于她,一字一句的让她明白,他们可以相互理所当然的仰仗。
  贺云开真挚说道:“今日,我唯有仰仗你救我,我的命在你手里。”
  他把命运虔诚的寄托于她,谢韫舜已有主见,目光坚定,轻挣开他的怀,拔下木桃发间银簪塞进他手里,道:“挟持着我出殿。”
  贺云开沉思不决。
  “凶狠的要挟元惟。”谢韫舜背对着他,抬起他握着银簪的手,用银簪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冷静的叮嘱道:“元惟若迟疑,你就用银簪划破我的脖子。他若再迟疑,你就用银簪刺我的肩,刺到他放行你离开。”
  贺云开惊讶又惊喜,他知道元惟在她心中的重要,然而最关键时刻,她在他和元惟之间选择了他,她不惜伤害自己的保护他,没有袒护元惟。
  谢韫舜坚定的道:“不要优柔寡断。”
  贺云开拥紧了她,感动又感激。她表面漠然薄凉,实则是对感情不善言辞,内心温软良善,灵魂里积蓄着盛大的慈悲。
  谢韫舜感觉到他的颤抖,深吸口气,道:“让他见识到你很凶残的对我,他一定会放你离开。”
  贺云开没再犹豫,温言道:“你先走出殿。”
  谢韫舜同样不犹豫,款步向前走,走过昏暗,走入光亮中,走出大殿,立于殿外屋檐下。
  “舜舜。”贺元惟亲切的呼唤,有着敢作敢当的明朗,向她伸出手,道:“过来,来。”
  谢韫舜遗憾的叹息,懂得元惟不是意气用事,懂得元惟的深思熟虑,她才会有痛彻神魂的遗憾。
  贺元惟向她走近两步,邀请她:“舜舜,过来。”
  只要贺元惟一声令下,整个前殿和寝宫的人都必将命丧黄泉,天亮之后就是崭新的开始。只要她来,贺元惟会把江山皇权捧给她,拥她为皇太后在皇权之巅。
  谢韫舜平平静静的站着,心中悲哀,满腔情绪。
  贺云开阔步出现了,从谢韫舜背后揽住她,银簪对准了她的喉咙,臂弯收拢她贴近他胸膛。
  贺元惟脸色一沉。
  贺云开挟持道:“要她的命吗?”
  “要挟我?她出的主意?”贺元惟握紧拳头,沉稳扬手召唤,弓箭手上前,他接过弓,抽出一支箭,箭在弦上,拉弓对准了谢韫舜,道:“这样的她,不要也罢。”
  谢韫舜一震,“元惟?”
  贺元惟沉声问道:“舜舜,为了他,你这样对我,值得吗?”
  值得吗?
  随着他的发问,第一支寒箭已离弦,精准的射向谢韫舜。
  值得吗?
  随即,第二支箭射出,贺元惟连射三箭。
  值得!
  不出贺元惟所料,在他射出箭的一刻,贺云开极为迅速的拥着她转个身。三支箭,相继深刺入贺云开的背脊。
  谢韫舜一阵眩晕,感受着被贺云开的怀抱禁锢,听到利器刺入肌肉骨骼的声响,她心生恍惚,已被贺云开抱起奔回大殿。
  暗卫们严阵以待的护在殿外。
  滕言慈亲眼目睹皇上中箭,紧张不安:“皇上。”
  贺云开倒吸口气,稳当的放下谢韫舜,生怕她因贺元惟的举动伤心,温言安抚道:“元惟识破是你的主意,他难过的心情可想而知,你莫防在心上,他此时已后悔莫及。”
  谢韫舜怔茫,忽想起元惟射出的箭,忙绕他背后。他的背脊赫然刺中三支箭,鲜红的血浸染湿了衣,触目惊心。
  “我没事。”贺云开轻牵着她的手,看尽她眼底的痛楚,温言道:“先应对元惟。”
  谢韫舜垂目,泪湿眼眶。
  贺云开温和道:“你好好的跟元惟协商,只要他撤兵,我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谢韫舜泪目视之,元惟是谋逆,又重伤了他,罪不可赦。
  “既往不咎。”贺云开心平气和,有权力息事宁人,道:“我理解他的举动,他报复的无可厚非,当前并未严重到无法挽回。更何况,他是我们敬重的皇长兄,天下需要他。”
  他宽厚的不可思议,如果贺惟撤兵了,他出尔反尔的对元惟致命打击呢?这个问题顺势闪现,紧接着,谢韫舜就已坚定的转身朝外走。
  贺云开唤道:“韫舜。”
  谢韫舜止步。
  贺云开平和说道:“跟元惟协商的所有条件,你均可作主,我都接受都答应。”
  “毫无准则?”
  “全依你的准则。”
  闻言,谢韫舜走出了殿。
  贺元惟在局促的等着谢韫舜再次露面,望穿秋水,她终于走了出来,他深深望向她,她散发着坚韧的气场。
  谢韫舜落落大方的道:“齐王,借一步说话。”
  “好。”贺元惟径直去向黑暗处的亭台,她随他而行。
  大殿里,屏风后,贺云开脸色煞白的趴在榻上,额头薄薄一层细汗。滕言慈欲上前要为他处理伤口,他婉拒,让一名暗卫为他撕开衣裳,拔箭,包扎深入骨头的伤处。
  这时,一名暗卫从暗道疾步而来,低声禀告:“颜留公子和三百护卫已在暗道候命。”
  贺云开笑笑,道:“请颜留来。”
  颜留来至,瞧见贺云开的伤处,三个不浅的伤口,惊吓的打了个哆嗦。
  贺云开郑重道:“多谢!”
  颜留乐呵呵的道:“不谢!”
  “得知了元惟的全部暗卫纷纷出京?”贺云开不得不承认幸亏了颜留,是颜留的人终日监视元惟的府邸,显然是颜留得知了不寻常的现象,分析出必有大事,来的及时。
  颜留道:“是啊,我就带着我的全部护卫出京,寻迹跟到这园外。园门紧闭,正愁怎么翻墙而入,闻讯远处僻静林中有十个暗卫把守,杀了后,感觉把守处是暗道,但不知怎么进。很巧,突然从暗道出来几个熟人。”
  这几个熟人正是贺云开的暗卫,他不能坐以待毙,尽管看似徒劳,仍派暗卫出去找援兵。
  颜留探头看了看殿外的包围,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同样的训练有素,不妨公然比试一番,问:“还等什么?”
  “等你嫂夫人化险为夷。”贺云开语声平和,他善用‘温而稳、和而进’,从不冲动的两败俱伤,也不鲁莽行事到不留余地的决裂。
  按兵不动。
  用温厚之道解决问题,极需胸怀和勇气。
  颜留为他清理伤处,道:“伤深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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