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华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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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华似锦-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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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梅仁走了几步,止步回头道:“我去钱庄,你干嘛?”
    “我去西郊龙虎客栈串串门子。”
    出了西郊城门,沿着官道骑马行大约半个时辰,就能瞧见一座直插云霄的巍峨的山峰,在山脚的贫瘠土地上,有着粗糙土墙与陈旧木栏的龙虎客栈,他像个满身都是故事的老人,矗立在徐徐的风中。
    袁一在龙虎客栈的篱笆墙前下马,瞧见悬挂幌子的竹竿歪七扭八,像风再狂些就要倒了似的。这时,一位身着短衫,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骑马来到他身后,见他正望着幌子出神,便笑道:“我打赌,这幌子今天之内不会倒!”
    他转身正要说话,只见与中年男子同来的青衣少年一抬手,从袖里飞出一枚金色的梅花暗器,削断挂着幌子的竹竿后,又飞了进青衣少年的袖里。
    见此,袁一拍手叫好道:“好手法,你就是去年以一枚暗器连杀三十人而名动江湖的金梅公子?”
    青衣少年没有理会袁一,而是指着倒地的竹竿,轻蔑一笑:“我打赌,怎么样,输了吧!”
    我打赌叹了气,跳下马道:“袁兄弟,我愿赌服输,你想要知道什么?”
    袁一面前的中年男子名叫宋邦,因为平日就算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与人打赌,所以,江湖人送了他“我打赌”这个诨号。
    我打赌有个无人能及的本事,知晓天下事,小到别人家里有几只碗,大到谁是掀起江湖血雨腥风的幕后指使,他都知道,并且消息绝对可靠。

  第69章 龙虎客栈

我打赌还有个怪脾气,逮着谁只要一赌上不管人家愿意不愿,都得按他的规矩来,他输了,对方可以问一件想知道的事,他赢了,对方必须回答他的一个问题。
    袁一知道我打赌的这个脾气,便欣然接受他的提议,问道:“三月到五月长安城有五间钱庄被劫,凶手还在长安吗?”
    “那可是二十万两银子,以现在的形势,最安全地方就是长安城,他可是个猴精。”
    说话间,三人已拴好马,走进客栈见没了座位,金梅公子无奈道:“我们去别家吧!”
    我打赌与袁一交换了一个眼神,笑道:“来了长安,不到龙虎客栈坐一坐,可会被江湖人笑话。”
    金梅公子不解道:“此话怎讲?”
    “在龙虎客栈,英雄能走着进去,走着出来,而狗熊只能走着进去,至于出来嘛,进去坐坐就知道了。”
    正在我打赌说话间,袁一瞧见有桌男子吆五喝六的喝得正酣,座中矮胖男子见大家的酒碗空了,抱起酒坛摇摇晃晃起身,殷勤给大家倒酒,岂料一个踉跄,不小心将酒泼到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衣裳上。
    袁一微微一笑,向我打赌道:“我赌不出一盏茶时间,咱们就有空位了。”
    听到此话,我打赌环看四周,最后目光落向了白衣男子与站在他身边的两名绿衣侍女,道:“原来是剑魂断冷三少和他两名冷艳逼人的侍女绝尘与青烟,这冷三少最怕脏,出门必会乘轿,万不得已才会走路,每半个时辰就得换一次鞋,这个家伙的酒偏偏弄脏了他的白衫,真是摊上大事!”
    话音刚落,一脸嬉笑的矮胖男子,用油腻腻的手去擦冷三少衣裳上沾到酒的地方:“真不好意思,兄台的酒钱算我的,当是……”
    用白帕捂着嘴的冷三少,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拂过剑匣,而后握住剑柄,众人只眨了下眼,矮胖男子颈上就出现一条细长的红色剑痕,一声痛苦的呻吟卡在男子喉咙还未发出,眼睛一翻倒地死去。
    此时,金梅公子满脸惊讶道:“好快的剑。”
    袁一笑了笑:“好快的剑?你看到他拔剑,杀人,入鞘了吗?”
    金梅公子满脸窘色道:“没……没有,他的剑实在太快了。”
    “没看到,就不能说快!”
    金梅公子打量眼与自己年纪相仿的袁一,仰起头冷笑道:“难道你能看到吗?”
    我打赌拍了拍盛气凌人的金梅公子:“他天底下唯一输了半招,却能在冷三少剑下保命的人,你说他能看到吗?”
    金梅公子的嚣张气焰顿散,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怯怯地望了袁一:“你是……”
    没等他说完,袁一便点头回答道:“没错!”
    说话间,矮胖男子的同伴见他惨死,个个呆若木鸡,等回过神,也顾不上收拾他的尸首,纷纷仓皇逃出客栈。
    我打赌边往里走,便向袁一道:“有空位了,我又输了啊!想问什么?”
    此时,三人已走到座位前,金梅公子嫌矮胖男子的尸首挡路,便用脚将其挪到一旁,见此,冷三少放下捂嘴的白帕,转头看了眼金梅公子,冷言道:“放回去!”
    金梅公子看着他的凤眼中隐隐的杀气,再听到他阴冷的声音,额头上的冷汗直冒,虽然害怕,可像他这样初入江湖,又有些轻狂之气的人,最怕丢了面子,所以并未理会冷三少,扯了扯衣袖坐下。
    将一切瞧在眼里的袁一,见冷三少的手快要落到剑柄上,便一个箭步向前,一手推了把冷三少将要出剑的手臂,一手伸到金梅公子袖口夹住飞出的暗器,这番化解,动作之快,手法之精准让在座所有人在心中拍手叫好。
    袁一先将暗器扔回金梅公子袖中,使了个眼色让他坐下后,再转身坐到了冷三少身边,低声道:“三少,就当给我袁某人一个面子,饶了这不知死活的家伙!”
    冷三少沉默了半晌:“好!”
    袁一拿起酒壶给冷三少满上,再给自己倒了杯:“在此谢过三少了。”
    俩人将酒一饮而尽后,袁一不忘客套道:“以后三少需要我地方,尽管开口,绝对义不容辞。”
    冷三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说完,快走。”
    “明白。”袁一起身了,看了眼绝尘与青烟,笑道:“你们家主人今天把一年的话都说了,以后要问什么,可要给他准备好纸笔。”
    她们被逗得微微一笑,绝尘点点头道:“多谢袁公子提醒。”
    袁一坐回自己的座位,正要去兑现赌约,向我打赌询问些事情,看到从楼上走来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只见她容貌绝美,身形婀娜,举止风情万种,勾人摄魄的眼神所到之处的男子皆为痴狂,女子像极了世人所说的蛇蝎美人。
    女子走到柜台前,拿起一壶酒穿梭在满堂宾客间,熟络地斟酒,时而客套的寒暄,时而殷勤宾客的到来,俨然一副精明老板娘的架势。在座的一些好色之徒,见女子身着薄纱抹裙,酥胸半露,言谈十分随意,料定她是轻浮之人,便趁机揽腰摸脸吃豆腐,女子也不恼,只是娇嗔一声“讨厌”,然后,“啪”打开的好色之人的手。
    金梅公子目不转睛盯着穿梭在众人见的女子,见她款款走来金梅公子咽了咽口水,正当她俯身倒酒时,金梅公子不由得伸手,想要要去搂她的腰。
    见此,一旁的我打赌急忙拉住金梅公子的衣袖,拼命摇头跟他使眼色。一脸无奈的金梅公子只好收起色心,安分地喝完女子敬的酒。
    女子走到袁一身边,亲昵地拉起他的手,笑道:“袁大爷,这一走就是半年,可想死人家了!”说着,柔媚无骨的她坐到袁一腿上,靠在怀中的她将杯中酒喝了口,而后,送到袁一嘴边,看了眼杯口上的香艳唇印,拿过自己的酒杯:“十三娘的酒可不是随便能喝,我自认没那胆量。”
    女子的指尖滑过袁一的脸颊:“你是嫌弃我的残酒,还是怕这酒里有毒药?”
    袁一伸过酒杯:“我怕喜欢上岁数比我娘还大,却水灵得跟二八姑娘似的,太诡异了。这理由行吗?”

  第70章 情毒无解

女子边往袁一杯中倒酒,边道:“你怎么断定我比你娘的年纪还大?”
    袁一碰了下女子的酒杯,一饮而尽道:“毒无解十三娘,二十二岁初入江湖,做了将近二十多年的江湖第一美,简单的算术,我还是会的。”
    十三娘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愧为吸髓鬼捕,将我的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我改变不了年岁,可我能让容貌至死都停留在青春少艾,难道你们男人不都是想终生与这样的女子为伴吗?”
    “听上去是很吸引,可我觉得,喜欢一个女子或许因为美貌,可爱一个女子,却是貌美以外的所有。”
    十三娘沉默半晌,笑了笑:“不说这些了,见你鼻息不均,像是内伤未愈,今晚要不要来这里,给你用个立马见效的方子。”
    “十三娘的好意我心领了,真要给我方子,就给我一碗忘情药。”
    十三娘叹了口气:“要是真有忘情药,我早就服了。”
    见她眉宇间尽是伤感,袁一问道:“莫非你也被钟情之人伤过?”
    听到问话,她的伤感转为愤怒,可不过片刻便消散不见了,归于平静的她双手饶过袁一的脖子,风情一笑:“刚才的话里,你用了个‘也’字,真想知道伤你的是个怎样的姑娘?”
    “十三娘,你这转移话题的功夫太好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大家都不愿意提伤心之人,不如干点别的事。”
    “你好坏,想跟我干点什么事?”
    袁一指了指矮胖男子的尸首:“我可不想一边喝酒,一边欣赏尸斑在他脸上遍地开花,你是这儿的老板娘,是不是该处理下?”
    十三娘看了眼尸首:“的确挺煞风景,我看膳房的包子馅料还够不够,瞧他肉质肥厚,要不要先把臀部和肚腩肉割下来,再用化骨米分处理了。”
    此时,金梅公子正拿起桌上的包子吃着,听到这话,恶心得把包子全都吐了出来,难以置信地向十三娘问道:“这些都是人肉包吗?”
    十三娘起身掐了掐他的脸:“你真是太可爱了,不过,劝你下次别来龙虎客栈了。”
    金梅公子摸着脸,神情恍惚的喃喃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一拿起包子吃了口,道:“说你不是英雄。”
    看着他手里的包子,金梅公子又是一阵反胃道:“人肉包你也吃得下?”
    我打赌也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我打赌,这包子的味道绝对是天下第一,不过,馅料不是人肉。”
    金梅公子长长叹口气:“原来是在逗我们玩。”
    我打赌看了眼袁一道:“刚才你赢了我,有没有兴趣知道十三娘钟情的人是谁?”
    袁一想了会,道:“有兴趣,不过,我要问更重要的事。”
    我打赌看了眼满脸期待的金梅公子,一摊手:“我想说,可他不想听,不能坏了规矩是吧!”
    按捺不住的金梅公子解下腰间的佩玉,放到我打赌面前:“想要向你打听事情,除了赢你,还可以花一千两向你买,我没带那么多现银,这个玉佩价值不菲,一个月后来金陵找我,再把一千两兑现给你怎么样?”
    我打赌点了点头,收起玉佩道:“十三娘钟情之人是神兵候,想不到吧!”
    袁一与金梅公子皆是一脸惊讶的点点头。
    我打赌继续道:“二十多年前,神兵候还是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身边的侍读,而十三娘生在医学世家,父亲是德高望重的太医院掌医。那时,十三娘快到出阁年纪,她父亲留心物色乘龙快婿,见神兵候虽家道中落,可侍读一职全凭他科举考取探花,由太宗皇帝钦点担任,所以,认定神兵候绝非池中物,便想撮合他与十三娘。”
    “年轻时的神兵候可是俊逸非凡,十三娘第一眼见到他便深陷情网,十三娘是至情至性之人,抛下矜持主动追求起神兵候。最初,神兵候并无意,可最难消受美人恩,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美娇娘就算是块石头也会动心,后来,他们成了如胶似漆的恋人,自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就在成婚的前一个晚上,十三娘摸着凤冠霞帔憧憬拜堂的喜悦时,收到神兵候的信说,他不能娶十三娘,因为,心里一直放不下所爱之人,他可以骗十三娘一辈子,可不能再多骗自己一天。”
    听到这里,金梅公子怜惜的看了眼在宾客间卖弄风情的十三娘:“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神兵候的做法太残忍了,难怪她会这般放纵自己。”
    我打赌摇摇头:“她这可不是放任,而是报复薄情寡性之徒,别看现在这些揩油的人笑呵呵,等再过一个时辰,出了客栈必定毒发身亡。”
    金梅满脸不解道:“此话怎讲?”
    “别看十三娘对揩油的人只是轻轻一拍,其实她的指缝间藏着一支毒针,她这一拍毒针便刺入那人皮肉中,因为她手法极为精妙,所以,被刺之人没有丝毫感觉,方才不是我,你的小命就算丢了。”
    金梅公子到吸了口凉气:“我真没想到她会如此。”
    袁一不忘补刀道:“所以,十三娘才让你别再来这里。”
    我打赌看了看俩人:“这花了一千两买来的故事,还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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