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华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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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华似锦-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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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近高台。
    见他如此,袁一看了看太平,心语:“这丫头,进步还真不小,看把贺兰敏之迷得像丢了魂似的,不得不说她这招真够绝!”
    此时,太平看了眼靠近的贺兰敏之,嘴角出现些许笑意,袁一见到她的这种笑容,喃喃道:“她不是要····”
    话还没说完,只见太平腾空跃起,飞身扑向台下的贺兰敏之,众人只以为她落下台是失误引起,不由得发出阵阵惊呼声。
    见状,袁一心语:“刚才还夸她,现在就来这么一出,她非得这么刻意,这么用力过猛吗?”
    因为知道,这是太平有意为之,袁一便故意袖手旁观,等着贺兰敏之英雄救美。让人很不解的是,贺兰敏之明明伸手就能接住太平,可他好似故意向后退了步,让太平扑了空,摔了个脸着地。
    这时,趴在地上的太平仰头望着贺兰敏之,眼泪汪汪道:“贺兰哥哥,刚才为什么不接住我?”
    贺兰敏之依旧站得笔直,没有半点想要扶起她的意思:“我离公主有点远,接不到。”
    太平伸手到:“这不能怪你,能扶我起来吗?”
    贺兰敏之见她手上满是泥土,皱眉道:“公主的手好像脏了。”
    太平欲哭无泪道:“那借你的手帕给擦擦吧!”
    袁一再也看不去,只见他走近太平,蹲下身子道:“公主,奴才送你回去吧!”
    满心委屈的太平看到袁一,眼泪哗哗的落下,她抱住袁一,嚎啕大哭道:“我摔得好痛!真的好痛啊!”
    他拍了拍她:“都是奴才的错,没有保护好公主!”
    原本低头沉默的贺兰敏之,突然上前一把推开他,躬身抱起太平,冷冷道:“要保护,也是我来保护,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太监!”
    说罢,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太平,冰冷的神情中明显多了几分关切:“我带公主去擦点药。”
    太平早已破涕为笑,只见她将头靠在贺兰敏之肩上,满脸陶醉道:“好!行!可以!”
    袁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了眼远去的俩人,向身边的上官婉儿道:“刚才贺兰敏之是在吃我醋吗?”
    见她笑而不语,袁一继续道:“我是太监,这样都能让他吃醋,他对公主的感情,真是越看越看不明白。”
    上官婉儿意味深长道:“有时候,执着于某份感情,并非只是单方面。”
    “你同公主情同姐妹,应该知道不少事情,不如,说来听听。”
    “我看你也快成公主的姐妹了,以后问她,应该会说给你听。”
    袁一摸着下巴,皱眉道:“刚才被贺兰敏之骂太监,已经够受伤了,现在又被你说成姐妹,自尊心对于我都快变成负担了。且慢,怎么感觉你的话酸酸的?”说着,往上官婉儿身边嗅了嗅:“没错,是醋味!”
    上官婉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我又不是贺兰敏之。”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不是知道,我没有,不是”袁一觉得,向人说明太监这件事,有点尴尬,因此,没有继续说下去。
    上官婉儿耸了耸肩:“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摊手,笑了笑:“也是,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不是”
    上官婉儿的脸哗然一红:“懒得跟你说!”说罢,扭头往院子里走去。
    傍晚,在院子里打水的袁一看到,太平一蹦三跳的从外面走来,见此,他放下水桶,对哼着小调的太平,道:“看样子,公主心情挺不错哦!”
    “有这么明显吗?”太平说着,不自觉地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许久:“没错!本宫心情太好了!”
    “贺兰公子讲了什么笑话,把公主逗得这么开心?”

  第19章 春舍谜情

太平摇头道:“他笑着说话,都少见,更何况是说笑话?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他,说上一会儿话,本宫心里就特别踏实。”
    他点点头:“公主去了两个时辰,应该跟贺兰大人说了不少话,难怪这么开心!”
    “他给本宫擦完药,就坐在一旁看书,所以,也没聊什么。”
    “那这两个时辰,公主在干什么?”
    太平笑道:“他看书,本宫就看他,看着看着本宫就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就是这个时候了。”
    听到这话,袁一心语:“这丫头最擅长是折磨人,在宫里绝对算得上神憎鬼厌的人物。现在却被贺兰敏之折磨得够呛,原来真有一物降一物这回事!”
    这日,身体越发康健的荣国夫人,起意到万花绚烂的春舍中看看,得知她心意的贺兰敏之,丝毫不敢怠慢,亲自来到春舍选了处花林。
    见家仆将地毯,案几,屏风等物在林中摆设好了,婢女已将茶果点心安置妥当,而管家也将贺兰十四妾,太平和前来探望的英王李显请到林中,他方才派人用暖轿将荣国夫人接来春舍。
    袁一以为荣国夫人同晚辈聚在一起,会像平常老太太那样聊家常,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荣国夫人极有才情,既能对联,又能做诗,这会儿,她还带着众人玩起了猜谜的游戏。
    只见拥着狐裘的她靠在罗汉椅上,望着因为猜不出谜被罚得满脸贴满纸条的太平,微笑道:“咱们的公主,这会该明白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
    太平使劲地吹了气,试图吹下脸上的纸条,听到问话,回答道:“姥姥,现在言之过早了,一会儿我就想出来了。”
    “好,就让公主再想会儿。”
    这时,也被贴了满脸字条的李显,道:“夫人,公主是在哄你,我们都玩了三轮,公主都猜不出那个谜,真等她想出来,恐怕都要过年了。虽然她脸上没处可贴,可她耳朵那儿还有个空处,赶紧给她贴了,省事!”
    太平啐了他一口:“女子无才便是德,懂么?你一个大老爷们,脸上被纸贴得都密不透风了,还好意思挤兑我!”
    见他们斗起嘴来,荣国夫人推了推身边的贺兰敏之,笑问道:“你说他俩像什么?”
    贺兰敏之想要逗乐荣国夫人,便道:“像一对斗气的鸡毛掸子。”
    听罢,荣国夫人拍手叫绝,众人笑得前俯后仰。
    太平哪容得这般取笑,她愤然撕去脸上的纸条,指着贺兰敏之:“你脸上一张纸条都没有,应该得意坏了吧!”说着,看了眼身边的上官婉儿:“婉儿,给本宫收拾收拾他!”
    上官婉儿推辞道:“奴婢哪有这般能耐,公主还是饶了奴婢吧!”
    这时,荣国夫人插话道“上官丫头,公主的脾气,你也知道,赶紧同敏之比比看,让我们也瞧瞧热闹!”
    太平起身道:“还是姥姥了解我。不过,普通玩法就没看头,必须加点难度。”
    荣国夫人道:“要怎么难他们?”
    “以五声为限,谁答不上来,就要受对方一个巴掌,申明不是摸脸,要听到响声!”
    荣国夫人皱眉道:“这样玩,有些过了吧!”
    太平笑了笑:“姥姥方才不是说知道我的脾气吗?”
    见此,荣国夫人便不再多言。
    这时,上官婉儿躬身向贺兰敏之行了个礼,道:“贺兰大人,请出题。”
    贺兰敏之点点头:“叠罗汉,猜成语。”
    一旁负责数数的太平,还没开口,上官婉儿便答了出来:“后来居上。”
    见此,太平嘲笑道:“这么简单的题,本宫都能答出来,贺兰哥哥,你当婉儿是三岁小孩吗?”
    上官婉儿听出些弦外之音,知道最好不要手下留情,因此,便出题道:“林,成语。”
    “一,二,三,四。”当太平数到第四时,贺兰敏之方才猜到:“引火自焚。”
    见她能耐不小,贺兰敏之便不再谦让:“又欠,植物。”
    “合欢。”
    “九十九,成语。”
    “百无一是。”
    上官婉儿与贺兰敏之斗得难解难分之时,一旁的众人皆看得紧张万分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成语。”上官婉儿的谜题一出,太平数起数来:“一,二,三,四,五。贺兰哥哥,输了哦!”
    贺兰敏之一脸窘态道:“愿赌服输,上官姑娘请吧!”
    “贺兰大人,得罪了!”说着,上官婉儿挥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看得众人都是一愣。
    太平看到贺兰敏之脸颊上,出现一块清晰可见的掌痕,她得意的欢笑顷刻消散,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座上。
    荣国夫人想缓和气氛,又想替贺兰敏之打圆场,便对贺兰十四妾道:“相公猜谜输了,你们这些做夫人,赶紧拿出些绝活,帮忙糊弄过去吧!”
    听荣国夫人这么说,孙云云急忙差人到院子里,拿来了琴瑟琵琶,文房四宝,而后,贺兰十四妾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表演了起来。
    见她们赢得满堂喝彩,太平不屑道:“这也算绝活,本宫看是杂耍还差不多!”
    太平的说话声虽小,可还是被身边的一名妾氏听到了,只见那妾氏冷冷一笑,道:“既然我们姐妹的表演入不了公主的法眼,公主何不亲自教导一二呢?”
    太平打量了她一眼,道:“教导言重了!不过,教化下杂耍班子,本宫还是很乐意效劳的。”
    说罢,太平走上前,在香绿的协助下,她一手抚琴,一手弹琵琶,嘴边还吹着排笛奏起《阳春白雪》。众人不由得惊奇,她究竟是如何一心二用,将几件乐器使用得如此协调,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曲子是由几个人合奏而成。
    奏乐虽赢得喝彩声一片,可她还不尽兴,又走到之前贺兰妾作画案几前,调好墨,铺好纸,挥笔将画作好后,命香绿将画拿给众人看。
    此时,袁一为了能瞧清楚些,特意向前迈了一步,只见纸上画着一池绿水,几条锦鲤跃出水面。
    他本以为自己的欣赏有限,才会看不出画中的特别之处,这时,恰好听到前面的几名妾氏小声议论道:“哼!这水平,她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是啊!这‘绿水出鲤’是初学者常用的构图,还有她用墨不知轻重,方才我瞧见,画纸背面都渗了墨。”
    听到议论声的太平微微一笑,拿起笔蘸了蘸墨,走到香绿身边,在画纸背面稍稍添了几笔,原本渗了墨混沌不堪的画纸,竟变作了一幅鲜活《绿荷莲花争艳图》此刻,众人方才明白,太平展示的是一项画中绝技双面图。
    见此,荣国夫人称赞道:“真不错!娘娘经常说公主太调皮,一年教书师傅就换了八个,现在看来,公主虽然调皮,却才智过人!”
    太平道:“说起国子监那帮书呆子,本宫就来气!迂腐是众所周知,最重要的是不知变通,只会教本宫读什么‘列女传’‘女戒’,书里的女子忍气吞声,就叫贤良,一旦勇敢地反抗厄运,就会被唾弃。那些欺骗无知妇孺的东西,读得越多,脑子就越傻!”
    荣国夫人若有所思道:“老身总算明白,娘娘为什么会说公主非一般女子,懂得越多,将来的幸福越少。常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相信公主日后,会明白娘娘的这片苦心啊!”
    太平满脸不服气道:“我宁愿缺德,也不想没见识!”
    听到“缺德”两字,众人哄堂大笑。
    听到嘲笑声,太平怏怏不快道:“笑吧,笑吧!笑断你们的肠子!”说罢,自顾自地走了。
    晚间,袁一回到园子,瞧见上官婉儿坐在石凳上发呆,便问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上官婉儿侧身看了眼:“公主没回来吗?”
    袁一走到她身边坐下:“今晚,荣国夫人让公主睡在她那儿,留下香绿在那儿伺候,让我先回来了。”说着,他挑了挑眉:“这就意味着,今晚院子里,只有你和我。”
    “也意味着,今晚比平常更要平常。”
    袁一笑了笑:“好吧!你都说着绕口令,跟我划清界限,那么,我今晚的安全,算是得到了保障!”
    说着,他看了眼上官婉儿手边的锦盒,皱眉道:“这不是昨晚,贺兰敏之送给你的朱钗吗?”

  第20章 布偶解妒

上官婉儿神情中透出几分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昨天孙云云把你叫出去后,没过多久,就有丫鬟请公主到荣国夫人那儿去,我们恰好在半道上,看到贺兰敏之把这个送给你。”
    上官婉儿沉默了许久,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得,喃喃道:“难怪公主今天会让我猜谜,太多巧合,就不是巧合。”
    其实,袁一也看得出,猜谜的事是太平故意为难她,加之,今晚太平突然说要陪荣国夫人,不回春舍,可想而知,太平对贺兰敏之送朱钗这件事,已经心存芥蒂。
    想到这儿,袁一安慰道:“昨天,虽然离你们有段距离,可还是听到贺兰敏之说,送朱钗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感谢你救了荣国夫人,怕人说闲话,才让孙云云把你叫出来。你向公主说明缘由,相信她会理解的。”
    上官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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