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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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如此多娇-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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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致昌隆,随着祭礼时间的临近,聚集到湖边的人也越来越多,早晨内眷都被孙岑安排着游园听曲儿,到了这时却是慢慢的朝着湖边移动,大抵孙岑放了赦令,这些内眷们大都三三两两的在湖边驻足,而朝夕一行人并未掩饰身份,自然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她们,一旦有了第一人注意她们,很快她们临近的几处亭台都半真半假的多了些人。
  目光虽然在景上,可这些人的耳朵却是在听这边的动静,不敢直视,便拿眼风朝这边扫,看来看去,无非是想看看传言之中的摇光公主是何种绝色,而传闻之中的燕国世子又是何种风华,当然,想看后者的只怕占了大多数,越来越多人朝这边看,子荨和扶澜等人都有些无奈了,偏生两个当事人一脸淡然,朝夕看着远处湖面不知在想什么,商玦的目光却落在朝夕身上,片刻之后又问,“听说宫中为你准备了邀月台休憩?”
  朝夕不意外商玦会知道此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商玦微微颔首,“夏日快到了,邀月台的确是宫中少有的安静舒适之地。”
  朝夕眉头微扬,转头以深沉的目光看着商玦,商玦与她四目相对,挑眉失笑,“怎么了?这般看着我做什么?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朝夕摇摇头,“没有,你说的很对——”
  商玦一笑,眼底还存着半分疑惑,仿佛在说既然说的对,她怎么这般看着他?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是一处什么住所?”
  邀月台并非宫中正殿,当初建造在小未央边上更是因为小未央边上地形狭窄不利建造高阔殿阁却适合水榭纳凉,然而因为距离崇政殿太远,又偏离了宫中正北的中轴线十分僻静,所以这么多年来并无人主动住去那里,而那里也被人当做一处偶尔赏玩才去的雅舍,而宫里的妇人大都将目光放在崇政殿了,久而久之也无人真的日日去邀月台赏玩看景,于是邀月台早就淡出了众人视线,九年前,庄姬公主来到蜀国之后偶然去到邀月台,一见即喜,命人休整那处之后成为她夏日纳凉的居所,邀月台这才得了用处。
  可庄姬一死,邀月台几乎成为宫中的禁忌,这么多年更无人关注,既然如此,商玦又是怎么对邀月台如此清楚的?或许他专门派人问过,可不知怎的,朝夕看着商玦,听着他说话,忽然就生出一种其实他很久以前就知道邀月台的错觉,不仅知道邀月台,他的语气甚至带着熟稔,仿佛他说的不是邀月台,而是他幼时居住过的燕国王宫。
  “我但凡入宫知道你先入宫了就会问你在哪里,今日一问方才知道你在邀月台,那之后自然便有人告诉我那里是什么地方,这又有何奇怪的呢?”
  这回答如她所料,朝夕笑笑,看着他的目光深深浅浅一片。
  她好像越来越摸清他的路数,所以她越发肯定,他一定对她隐瞒了什么。
  “蜀国的春日宴果然名不虚传,小鹿,待会儿你在哪个船?”
  因是水祭要在未央湖上,是以这些画船便十分关键,扶澜的目光一直落在那船上,此刻一问朝夕还未回答一旁的洛玉锵倒是道,“肯定是,在第一,个船上。”
  他说话三字一顿,语速也不慢,若是不注意听根本不会听出来他有口吃的毛病,商玦满意的看了一眼洛玉锵,洛玉锵本来挺着胸膛还算镇定的,被他这般一看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而扶澜却哈哈笑起来,“连你都知道了?小鹿,你在哪艘船?”
  朝夕想了想,“第一艘是王和王后,我应该在后面。”
  洛玉锵猜错了,闻言更为懊恼,扶澜拍了拍他肩头却将目光落在了远处的船队上,“我只是看着这些画船的金帆只怕是许多都有偷工减料的呢。”
  朝夕和商玦一听这话同时看向那船队,细细一看便发现了些微的异样。
  那船队距离他们几十丈开外,寻常人大都只看到了那浩大的声势,却无人细看每一艘船有什么不同,且距离如此之远,寻常也无人能看的清楚细节,而朝夕和商玦却不同,他二人目力远超常人,被扶澜一提醒再看就更为细致,自然便知道扶澜这话的意思。
  “第三艘船吃水似乎比其他船都要深一些。”
  朝夕平静道出此话,扶澜笑着点点头,商玦则是眉头微微一皱。
  船队之中,第一艘船最为华丽贵胄,而后面的船样式都是同样的,第一艘船先不论,后面的十几艘船之中却是第三艘船的吃水最深,似乎船上放了什么和其他船不一样的东西似得,三人都发现了这点,朝夕想了想,“怕是这艘船上放了什么礼器。”
  如今的礼器多为青铜鼎铛,重量自然是吓人,朝夕如此猜想倒也算合理,扶澜微微颔首将目光转去别的景致,这一转,便看到了他们左后方正走过来的姬无垢,他眼底生出看好戏的笑意,而后意味深长的轻咳一声道,“你们把婚期定在立冬,那时候燕国可有些冷呢,像小鹿这样在南边长大的也不知道过去适不适应啊……”
  他语声比此前大,且语气商玦一听便有问题,目光随着扶澜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姬无垢就站在他们十多步之外,似乎因为扶澜的话而愣住了。
  一身黑衣的姬无垢定定站着,淡色到极近透明的眸子一片冰天雪地,他定定看着商玦和朝夕,周身的寒意越来越重,隐隐的还透着几分凛人的杀意,跟在他后面的张源面色担忧却不敢上前,而与他遥遥相对的商玦和朝夕却仍然一派从容淡然。
  商玦周身仿佛化出带着芙蕖淡香的和风,如同一层屏障将姬无垢的目光隔了住,不论他有多厉害的明枪暗箭亦或是千军万马,与商玦看来都再轻松平常不过。
  姬无垢眼底的冰川在一点点的碎裂,甚至生出一丝寻常不可见的怒意,因为比失败更叫人抓狂的是对手从未将你放在眼底,商玦用他那带着俾睨意味的温润眼神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他从来不是商玦的对手,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即便用尽全力拼死一击,在他眼底也不过是石子落入湖心,惊起微澜一丝,一闪即逝,他甚至懒得多因为那一点微澜而费心思,或者,凭他姬无垢的力量连那一点微澜都拨动不了……
  气氛骤然诡异,朝夕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姬无垢。
  这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此刻身上的气势她看的分明,随即她才恍然扶澜适才那句话,转头一看,果然对上扶澜恶作剧一般的戏谑眼神,朝夕心底摇了摇头,口上还是和人打了一句招呼,“祭礼还有一会儿才开始,三公子今日是客人,有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姬无垢眼底的冰凌在朝夕这句话之后碎裂的一丝不剩,他站在她的对面,只是客人,而那人站在她的身边与她谈笑风生,孰轻孰重一眼分明,姬无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垂眸一瞬之后方才又抬起头来,“看来上次我与你说的你完全不曾放在心上。”
  这话颇有些意味深长,扶澜挑眉,倒是商玦还是一脸静色,这边厢朝夕也抬了抬眉头,随即又一笑,“好意我心领了,该如何办我自有决断,三公子不必操心。”
  姬无垢抿紧了唇角,一转眼又看向商玦,商玦却是有礼的弯了弯唇,“一别多日,三公子看着似乎憔悴许多,莫不是隔了些年头不再适应蜀国的风土?”
  姬无垢曾在蜀国为质,而他的形容也并无明显憔悴,只是眼神更为沉郁了而已,可商玦这样说却是刺在他心上,姬无垢还未接话,商玦又微微一笑拉住了朝夕的手,“听闻三公子是来蜀国求亲,蜀女娇美知礼,希望三公子能遇一人如孤和夕夕这般合契。”
  商玦笑容完美无缺,可每句话都打在姬无垢心尖,看着商玦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和那虚伪的模样姬无垢怒极反笑,“世子难道不知我是来求她的?”
  商玦挑眉,好像真的不知,口中却是道,“哦?那三公子可就要无功而返了,孤和夕夕婚期已定,大婚之时请三公子来喝杯喜酒,三公子可要赏脸才是。”
  姬无垢眼底一沉,明知道他来求朝夕他还能如此淡然?!
  商玦仿佛读懂了他的表情,又是一笑,语气越发亲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愚蠢,明知不可得而忧患之,也是愚蠢,孤虽非海纳胸怀,却还未至愚蠢之境。”
  这话便是说,你愚蠢你自去蠢你的,我看着你蠢便是了难道还要和你一起蠢?!
  姬无垢牙关紧咬,眼底有些惊愕又有压不住的怒意,传闻之中的商玦不食人间烟火,却未想到也有如此尖酸之时,而他难道还要与此人斗嘴不成?!委实难看又丢了身份!
  见姬无垢站在原地被挤兑的无话可说,后面张源赶忙上前来,向朝夕几人拱手一拜做行礼状,而后便道了一句“蜀王马上到了请公子前去相见”便要拉着姬无垢离开,姬无垢好似定在原地似得未动,却看着商玦冷漠道,“希望来年世子还能如此胸有成竹。”
  这话落定,张源两手并用拉着姬无垢走,姬无垢放弃抵抗,也不打算在和商玦对峙下去,只看了朝夕一眼便被拉走,扶澜在旁憋笑的厉害,见姬无垢走了才唏嘘的摇头感叹,“哎呀呀,字字如针句句如刀,实在是尖酸刻薄的很,枉那么多人奉你为神佛。”
  商玦还是一脸温纯笑意,“未见真刀便是孤的慈悲。”


第132章 白月伤人
  时过正午,未央湖边已是人影攒动,整个未央殿之前也聚满了人。
  商玦和朝夕站在湖边小筑凭栏而望,倒是一点不急,没过多时,这边王庆急急忙忙从回廊上走过来,先一行礼才恭声道,“世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可让小人好找啊,王上已经带着群臣到了未央殿,水祭马上要开始了,王上请世子殿下和公主殿下过去呢。”
  朝夕和商玦对视一眼,这边王庆又朝一边站着的扶澜几人点点头,“这二位小公子,王上已经专门命人准备了最好的位置观礼,这是奴的小徒弟,让他领二位去。”
  说着话,王兴身后闪出个人来,正是他的徒弟王兴。
  王兴朝几人行了个大礼,转身一请,“二位请和奴这边走,还有这个……”
  王兴眼皮一跳看着一直卧在一旁的白月,扶澜见状摇头失笑,有些无奈的看着朝夕和商玦,“这个我可管不了,他一点都不听我的话,要我说还是别跟着我走了,这家伙可是走到哪哪里都要乱,我就带着他轻轻松松的去看戏啊不看祭礼好了……”
  扶澜把手搭在洛玉锵的肩膀,一把将他勾过来像个人偶似的夹在了肩膀之下,任凭洛玉锵如何挣扎也不放开,洛玉锵本就身材矮小,被他制住全无办法,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你、你放、你放开……你放……”
  一着急,洛玉锵的口吃便暴露无遗,顿时惹得周围人多看了两眼,扶澜嘿嘿一笑在他脑袋轻拍一下,又对王兴说,“你且带路吧,这大家伙你就不用管了。”
  王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弯着腰一请方才带着扶澜和洛玉锵离开。
  他二人吵吵闹闹离开,王庆便看着白月有些发愁,若白月这般庞然大物,莫说今日在场的这些世家贵女了,便是宫里的带刀侍卫们都直发怵,若是在燕赵等民风粗豪之地或许还好些,可南国蜀地从来以礼为先以柔为美,白月怎么都不好安置。
  王庆越看越发愁,可他知道这是商玦的爱宠实在不好多说什么,而当事人的商玦更不觉得带着白月有什么不对,他只平静的道,“既然这样就过去见蜀王吧。”
  王庆看着白月有些犹豫,“那殿下的……”
  商玦一笑,“白月不会伤人,你且放心便是。”
  王庆怎么能放心,他心里明明在发颤,面上却还是要笑着应声,“有世子殿下在,奴自然放心的,自然是放心的……”
  一边说着,一边将商玦和朝夕往未央殿的方向请。
  先前他们过来的时候路上还没多少人,可眼下祭礼要开始了,所有入宫的客人都聚了过来,因此二人刚从那处临水小筑走出来便有许多目光投了过来,看朝夕的,看商玦的,或是惊艳欣喜或是疑窦鄙薄,各式各样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白月的身上。
  “啊……那是什么?!”
  “宫里怎么会有野兽?!”
  “那是狮子还是老虎,快走快走……”
  “太可怕了,若是伤了人该如何是好,快走吧别看了……”
  低低的惊呼声不断,回廊旁侧本还有人临水照花观景看人,可一看到白月,几乎所有有意无意等在路上的氏族贵女都慌忙逃散了开来,娇艳的妆容失色,华美的衣衫奔跑中凌乱,顾不得仪态万千,白月的威慑力才最是迫人,商玦和朝夕并肩而行,商玦面带平日里惯常的薄笑,朝夕也如素日那般一脸的冷清,可此刻她心底忽然有些想笑。
  王庆躬身走在最前面,目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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